一时间,密闭狭窄的石室里热lang.翻滚,或粗重或轻细的喘息shen吟此起彼伏,柔软厚重的毛毯也被滚得没了样儿,皱成一团,沾上黏腻腻的汤水再贴到身上,说不出什么酸爽的滋味。
一开始,占嬴还能勉强绷住,跟随哥们痛并快乐着,可等大哥不知殆足的再次提枪上马时,便彻底崩溃了,脑子里也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甚至看眼前的那张脸也模糊起来,渐渐的与某人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也许是占嬴的思想多少起了些影响,两道意识,双重刺激,便在大哥的猛烈的撞击抚弄之下,一个没绷住提前抖落了出来。
然后,哥们与占嬴双双堕入了黑暗。
晕过去之前,占嬴忍不住骂了一句:死道士,害人不浅!
原以为这一次在洞中失去意识,等醒来说不定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可当占嬴睁开眼时,却悲催的发现自己身边躺着的还是冷面大哥。
两个人就这样在苍狼山不分你我的缠绵了好几日,正如占嬴和陆瑶先前的猜测,那些双份的茶杯用具,就是两人共同生活过的证明。
好不容易敞开了心扉,又独处一地,刚刚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大哥,便是奔着流氓的道路一去无回,与哥们夜夜笙歌颠鸾倒凤。写个字要亲上两口,下个棋也要隔着棋盘摸上两把,出去遛个弯都能情不自禁搂到一块,亲亲摸摸搂搂抱抱的就水到渠成的滚到了一处,简直就跟饥渴了几千年没见过肉味,乍然一盘子热腾腾的香肉摆到面前便凶狠的一发不可收拾,大快朵颐。
再一次半道累的昏死过去之后,占嬴心如死灰的睁开眼,泪洒两襟,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睡了足足一个月的玉尧殿的大床上。
稍一思忖占嬴就回过味来,应该是在墨阑昏睡之后,苍吾直接将他抱了回来。
但醒来之后,却并未见到苍吾的身影。墨阑拖着快散架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抓了在院子里扫地的小仙官一问才知,苍吾去见帝君了。
帝君闭关多年,自墨阑飞升之后就没见过帝君露面,这一次却突然将苍吾叫了过去,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本说好在苍狼山小住一段时日,苍吾也不会临时将他一块带回来。
许久没回玄幽殿,苍吾不在,墨阑便打算回去看一看,好歹是自己的窝,老跟苍吾厮混在玉尧殿算什么。刚好顺便也打打包,等苍吾解决完事情,再下界去苍狼山住上一阵,过过清闲自在的日子。
墨阑刚回玄幽殿,屁股还没落地,门外就神色匆匆的闯进来一道身影。定睛一瞧,墨阑笑了。
“呦!这是吹得什么风,竟然将太子殿下给吹到我这寒酸破败的玄幽殿来了?”
来人正是渊明,可渊明现下没心情跟他扯皮呛声,那天一听说了墨阑与苍吾的事,他就急忙忙跑来找墨阑确认,可不巧,墨阑刚好与苍吾去了苍狼山,渊明扑了个空,方才听人说苍吾去见帝君了,就猜到墨阑一定也回来了,这才紧赶慢赶的再次杀来。
渊明上来就问:“你真的跟师叔好上了?”
墨阑狡黠的笑道,“是真的,所以,弯刀,还是我的。”
“还提什么弯刀啊!”渊明恨铁不成钢的跺了一脚,自顾自的就说了起来,“这事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说,这事也怪我,没及时的提醒你,主要是我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不怕死的去招惹师叔,也没想到师叔心眼那么小!这下好了,到时你死了可别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赶紧的撤手说不定还来得及,再去跟师叔真挚的认个错,师叔兴许还能放你一马,可千万别玩火自.焚了!”
墨阑听得云里雾里,扶着接连多日酸痛的腰坐下,对渊明招手,“先坐下再说,上跳下蹿的,一点都不稳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了你老婆,上门索命呢。”又道:“你不是见我赌赢了,到嘴的弯刀飞了,心里不痛快,故意来泼冷水的吧?怎么,就这么不愿看着你那‘神圣端庄’的师叔被我拿下?还是你压根不相信兄弟我的魅力?”
渊明真是要被这自我感觉良好的大兄弟给活活郁闷死了,忍了又忍,忍不住脱口道:“你该不会真以为师叔看上了你吧?别犯傻了!师叔那个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神佛两道谁不知他那万年冰山的冷硬性子,要把一个人放进眼里都难,更何况看上谁?又怎么会突然对你另眼相待了?实话告诉你吧,那天你跟我打赌的时候,师叔他老人家就在旁边站着,把咱俩说的话都听了进去!我也是在你走后才发现的,当时你是没看见师叔他老人家那张脸,啧,我都不好形容了······”
墨阑听到前面的时候,还想说“你师叔还真就看上我了,不只把我放进了眼里心里,还暗恋了我几百年呢”,可听到后面,一颗心蓦地沉了下来。
如果,苍吾真的听到了他们打得那个赌······
渊明还在那语重心长道:“从那天听说到现在,我已经将你们的事打听了个一清二楚,越想越觉得不对。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么回事。是不是从那天我们打赌之后,师叔才突然对你有了转变?听说师叔还专门到这儿来找过你,主动提出帮你下界斩杀炎妖兽?再后来,师叔还将你困在玉尧殿,困了整整三天,当然三天之后你也没能出来,直接被师叔关了一个月。虽不知这一个月师叔都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那么冷情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你打动,轻言喜欢了呢?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师叔那日听了你的豪言壮语,心生不忿,故意设了个套让你钻,等你真正被套住的时候,再骤然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才是报复人的最高境界啊!当然,这也不排除素来喜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师叔,近来实在闲的慌,才有闲情采用迂回战术,织个陷阱逗你玩。不管怎么说,唉,墨兄你都是凶多吉少了······”
第56章 第 56 章
墨阑并非人云亦云之人,虽然渊明分析的头头是道,但要他相信苍吾对他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一个可笑的赌注,进而报复他,还是有些牵强。就算后来苍吾突然的转变值得怀疑,但在苍狼山与墨莲惺惺相惜的回忆应该不假吧?若非从一开始就对他起了心思,就算他再怎么撩拨,以苍吾的性子想不理会还是不屑理会的。
可听了渊明那些话,心还是控制不住砰砰的跳了起来。
苍吾为什么从来没有质问过他关于打赌的事?是不在意,还是刻意回避?而他,真的不在意吗?
在苍吾开口说喜欢他之前,又是因为什么答应和他好的?好像是因为那把琴?因为他提出条件,只要他修好了瑶琴,苍吾就跟他好。
看得出苍吾确实很珍惜那把琴,而那把琴原本却是墨尧的东西。苍吾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思,才会那般珍重的收藏着旧人的琴?同他好是顺势而为,还是什么?
也许,就像苍吾说的,他以前还是一株墨莲的时候,确实与苍吾在苍狼山有过一点相依相偎的回忆,但细细想来,苍吾那种人真的会对着一株开不了花的莲花动情吗?与其说是怜惜,不如说是恩赐施舍,才会顺手将他舀上瑶池,给了他一个修仙成人的机会。
可是这样一个本该对他感恩戴德的人,却在他面前张牙舞爪,肆意挑衅,换做是他,也会恨自己手贱白养了一头狼吧?那么,苍狼山的深情和回忆,说是为报复编织的谎言,似乎也不奇怪了。
身体被狠狠戳穿的痛和快,忽然变得难以承受,再次清晰的扭曲的,一阵阵袭来。
渊明看他愣愣的,心知他受的打击也颇大,有心安慰,却又实在不擅长温言细语的宽慰一个大老爷们,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便道,“还有一件事,我先前跟你提过的墨尧神君,你还记得吗?我昨天想了一整天,耐不住又跑去我母后那里套了套话,你猜怎么着?错了!都错了!不是墨尧思慕师叔他老人家而不得,而是师叔他老人家心里头其实一直都喜欢墨尧。说到底,师叔才是被舍弃的可怜人······”
“墨尧吗?”墨阑似乎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忽然抬起头来,问:“墨尧是个怎样的人?”
渊明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神色,并没看出什么异样,稍稍松了口气,道:“我也不太清楚,墨尧应劫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不过昨日母后倒是提了两句,说来也巧,听母后说墨尧生性放浪不羁,跟你倒是有点相似,母后还说,你的眼神与墨尧也惊人的相似,若不是知道墨尧早已消弥混沌,不可能再转世为人,还真要以为你就是墨尧的转生呢!不过,话说到这儿,我突然有个想法······你说,若非报复,师叔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对你······”
墨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太子是凡间的话本子看多了吧?”
渊明讪讪,“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若师叔真的因为你与墨尧相似而对你心生怜惜,终归比一刀剁了你要好吧?有希望总好过没指望。咱俩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叫我如何眼睁睁看着你死的渣都不剩,来年想给你上柱香都没个风向。”
墨阑道:“太子想多了,若我真的死了,怎么也要留下一缕魂渣夜夜挂在太子床头,好天长地久的延续你我兄弟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