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先前种种伍思才抱着靳芳菲的手不禁更紧了一些。
先前那般旖旎风情实在醉人, 好在她悬崖勒马。
她自然恨不得将靳芳菲揉碎了,捏坏了揣进心里, 可是她晓得她不能这么做。
她可以任凭靳芳菲肆意轻薄, 因为她彼时是完全清醒的, 甚至她喜欢被靳芳菲那般对待。可她不能那般对待靳芳菲,尤其是她中了药根本无法分辨自己的感受。
所以她当机立断, 抽身离开,然后又伺机将人捆住。也不知是否是天意, 一刻钟前还干劲十足的人轻而易举的便被自己束住, 神色并未反抗, 只是身子呈现出一层暧昧的粉嫩提醒着她药效还未过去。
靳芳菲歪倒在伍思才身上,却并未像先前那般作乱,伍思才稍稍一想便明白其中关窍, 一来靳芳菲本就中了药,先前能反制衡自己约莫是因为那chun药的关系,不过本就身子受虚之人,经过这么一折腾,早已不能强撑。二来便是她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半推半就,实则心中巴不得能够成就好事。
伍思才心中暗骂自己不耻,好在为时不晚。她迅速替靳芳菲穿好衣衫将人抱到河里等待药效过去,不过这刚晒干的衣裳算是白晒了。
混着冰凉的河水,伍思才也清醒不少,记起先前一幕幕,她忍不住面红耳赤。从今往后,这漫长岁月里,她只怕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今夜山洞所闻所见。
可现下她只盼着靳芳菲不记得先前那事,虽靳芳菲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况,眼下更是因为脱力而昏昏沉沉不能辩物。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吴磊背对着河纳闷了,这即便是掉进河里,这两人也不必一直泡在河水里吧。
“少爷,天儿冷,您二位还是赶紧上来吧。”
吴磊的话打断伍思才的思绪,她漫不经心的回应着:“你再等片刻。”
伍思才摸了摸靳芳菲的额头,倒是不像先前那般滚烫,而且人也不似那般疯狂,想来是药效过了,再泡下去明日二人怕是不好。
“吴磊,将你的外衫脱下来放在那边的石头上。”
吴磊一边脱一边道:“您二位今日是哪一出啊,也不发信号弹告知您的位置,幸好是找着了您。”
伍思才抱着靳芳菲上岸,然后用她先前放在河边的外袍将其裹住,自己则拿过吴磊的外衫穿上。
一切妥当她才唤吴磊过来,“芳菲受了伤,我们赶紧回城给她寻大夫看一看。”
吴磊知道这是好了,回过身看见伍思才的神色吃了一惊,“少爷,我看不是靳小姐受伤,您也够呛。”
伍思才摸了把脸,她身子本就虚弱,这一夜可谓是一言难尽。先是担惊受怕,后来摔下山坡掉进河里,这一番折腾,最后没想到在山洞里还发生了那事。
“哎——”
伍思才长长的叹了口气,“人找回来便是万幸了。”
吴磊偷偷看了伍思才怀中抱着的靳芳菲一眼,脸色粉嫩,不知是否是借着月光,带着水意,倒有一种容光焕发之感。
奇怪奇怪。
“想什么呢你?!”伍思才怕吴磊看出端倪,用衣袖遮住靳芳菲的脸。
吴磊连忙收回视线,经过这事,二人的亲事怕是得定下了。
“没呢,那少爷咱们赶紧回城吧。”
刘捕头是个仔细人,一早准备了马车,出了山谷立刻让二人上马车代步。
伍思才抱着靳芳菲躺在马车中,这一夜可算是折腾,现下总算是安全了,精神也就慢慢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便靠着马车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耳边便传来激烈的争吵,仔细一听竟是她爹和秦大人的声音。
伍思才睁开眼,眼前的情形令她目瞪口呆。勉强能够认出这是她府上后院的花厅,可眼前的人么。
真是多。
“唔……”
她感到一阵头疼,不禁发出声来。
众人寻声看了过来,先是青笋大声嚷了句,“少爷,您可算是醒了诶!”
“儿诶……”
西伯侯府一干人等连忙围在伍思才身边,有伍思才的爹娘,还有府上的管家等人,不见祖母只怕是眼下夜深怕打扰到老人家休息,面对一双双真切的眼睛,伍思才张口便问:“芳菲呢,她可安好?”
西伯侯闻言投去一个你小子在行的眼神让伍思才觉得莫名其妙。
这时秦怀义走了上来,众人让出一个空间,伍思才这才发现不光是秦怀仁在,连秦明惠也在。
秦明惠神色忧心,看了伍思才一眼,欲言又止,似乎碍着在场之人不便言说。
这般情形让伍思才心中打鼓。
莫非众人已知晓山洞中之事?
这么一想,伍思才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惭愧惭愧,乘人之危。
虽然好像被轻薄的那人是自己,可无论是靳芳菲当时的情形还是她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敢那般逾越。
秦怀义沉着气,表示当下外人太多,希望能够好好谈一谈。
西伯侯也不似先前那般叫剑拔弩张,吩咐一众伺候的人退下,这样一来屋内便只剩下,伍父伍母,秦家父女,并伍思才五人。
秦怀义似乎是忍着怒气,“伍贤侄,今儿个伯父也就一句话,芳菲中了那药,你们可有发生什么?”
伍思才一怔,当真是这事!
可她如何回答,若说没有,山洞中那一幕幕如今还叫她意犹未尽,回味无穷,那样美好的身子。
现下是如何的情形?伍思才赶紧打断自己的遐想。
若说有,实则她最后悬崖勒马,并未令靳芳菲毁了清白。可她到底又将一个黄花闺女的身子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动了手。
秦明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伍公子,你一向待表妹克制有礼,想必不会趁人之危的吧?”
伍思才一听秦明惠似乎话中有话,抬头一看,她似乎朝自己眨了眨眼睛。但伍思才也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眼花,她才醒来仍有些头晕。
这时一直心急如焚的伍夫人终于有了机会开口,“是啊,我家思儿从未惹出过出格之事,即便家中也从未有过通房丫鬟。何况,靳小姐还救过他的命,他怎会恩将仇报?”
这话伍思才听得便有些心虚。
这么一说,她似乎是有些狼心狗肺。
秦夫人哪晓得其中弯弯绕绕,她吃准了一点,她家娃是个女娃,女娃和女娃,能占到啥便宜。
这时西伯侯也发话了,“那厮送思才回来时不是说了么,找到他二人时衣冠完整,而且泡在冰冷的河水中,显然是思才为解药性才选择此法。”
“伍思才能在那般情形下守礼,我这个做爹的今日还算欣慰。不过秦兄,今日我们有一说一,无论他们二人是否逾越,过个几日我也是打算到秦府提亲的。”
这话没吓着秦怀义,倒是将伍夫人吓着了。
“提亲?!”
西伯侯从未见过一向温柔贤惠的夫人如此花容失色,先前因着计较夫人一向对思才的亲事十分敏感,因而伍思才未曾拍板之前他并未告诉夫人。
还因着一点,自打思才出生以后,他总觉得母子二人像是分享着秘密一般,思才的任何事更是夫人亲力亲为。
这回发现伍思才与靳芳菲这点□□,夫人竟不晓得,他这个当爹的终于有了些优越感,享受着与儿子的秘密。
眼下见瞒不住了,西伯侯只好将他知晓的情形道给伍夫人,不想伍夫人一听,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可急坏了西伯侯,“这……大夫大夫!”
大夫本在后院替靳芳菲熬药,这会儿忽然有下人来唤道是府上的夫人晕厥了过去。他心下一叹,吩咐人看火赶忙提着药箱离开。
秦家父女看着这一幕心头不是滋味,这算是什么事儿,一听到两府的孩子两情相悦竟被吓得昏了过去,这是对他们芳菲有多不满。
这亲事无论如何也不成。
成亲不是门第多看,一个体贴的婆婆比一个高门更难得。
但眼下伍夫人昏倒,倒是不适合提及此事。
大夫诊治过后道是伍夫人一时受了刺激,急火攻心,稍后便能醒转。
西伯侯这才松了口气,可同时心底又有些疑惑,夫人到底想思才这孩子娶哪家千金呐。
这么一想,西伯侯也不敢自作主张,可人家姑娘眼下就在里间躺着,也是众目睽睽之下二人躺在一辆马车里睡着。
传出去姑娘哪儿还有清誉,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了小姑娘。
尤其秦家父女的脸色已经冷若冰霜,一晃瞥见伍思才,西伯侯只好问问儿子的意见。
“你娘原先一概不知,难免有些诧异。”
这句话算是给秦家父女一个解释。
“思才,这事你怎么看?”
伍思才一怔,她怎么看?
得芳菲怎么看!
这时红烛跑了出来。
“表小姐醒了!”
话音刚落,她身后出现靳芳菲的身影。
伍思才看去,二人四目相对。
山洞中,靳芳菲跨坐在她身上,衣衫半解,饱含风情的模样立刻蹿入脑海。
尤其是那光滑白皙的肌肤,如出水芙蓉般的娇艳,盈盈一握的细腰,配合着一声声撩人心扉的细碎shen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