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思才心中一片欣喜,“如此甚好,那稍后我便好好带靳姑娘好好逛逛京城!”
过了片刻,青笋出现在二人跟前。其实青笋在伍思才二人后脚便到了梅苑斋,不过他是个贴心的小厮,懂得给自家少爷留空间,于是独自寻了个位置看戏。
“小的见过靳小姐。”青笋讨喜的一拜,说不准这便是日后的主子,需得好生伺候着。
靳芳菲笑着点头。
伍思才了解青笋,无事不可能出现,于是道:“可是有事?”
青笋低声道:“少爷,您可知我在那边瞧见谁了!我看见那意伯侯府的刘公子了!”
伍思才一怔,“你可确定,他不是被他爹禁足了么,这风口浪尖的,他还敢出现在梅苑斋?”
青笋道:“千真万确!小的先前亲眼瞧见他上楼了,就在那头呢。”
伍思才冷眉一横,好家伙,今日可算是遇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自己的原因一直没有更新,跟各位小天使道歉。
我这几天一直有些浑浑噩噩,这种感觉一直是懵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另一半和感情。
第28章
伍思才想, 她还以为刘寅这厮经过先前那事起码最近一段时日是不敢嚣张的,不想这才几日他便又大摇大摆的出了府。
不过正好,这天堂有路他不去,地狱无门他偏来闯!
伍思才这番磨刀霍霍的模样倒引起靳芳菲的注意。
“伍公子,你可是有何打算?”
伍思才忽然有一心思, 她含笑道:“靳姑娘,你意下如何?”
要说靳芳菲一直认为刘寅未能封世子位不过是暂时的,哪一日他意恩侯府博个功劳, 这世子不还是他刘寅的囊中之物, 而这次的惩罚对刘寅而言不过是隔靴搔痒。
可不,人今日便在外潇洒自在。
所以, 美人所见略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靳芳菲微微一笑,吐出四个字。
“快意恩仇。”
明明是近三伏的天儿, 青笋望着眼前二人狡黠犹如狐的笑不禁打了个寒颤, 莫名为刘寅担心。
伍思才瞥了一眼青笋, 吩咐道:“去,偷偷盯着刘寅, 待他离开梅苑斋你一路跟着他然后回来给少爷我汇报。”
青笋应了声是,挠着头离开, 自从遇见靳姑娘后少爷是越发血气, 这回便是老爷出面教训了刘寅少爷仍觉不解气, 如今还要亲自出手。虽他是极力支持少爷的举动,毕竟与刘寅之间新仇旧恨加起来数也数不明白。
可正所谓一怒为红颜,他知道少爷这么做的缘由根本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为了那位靳姑娘。不过如此也好,靳姑娘人美心善,倒是比别家的姑奶奶强上许多。
……
青笋便这么胡思乱想的走到梅苑斋二楼的另一头,他正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待着,便听传来一阵骚乱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偷偷摸摸的藏在人群里,原是梅苑斋的一个小丫鬟不慎摔了茶盏溅了一个客人。
好巧不巧,那客人正是刘寅。
刘寅万分不乐意,近来因着被教训一事京中多有人看不起他,他不由分说的污蔑那小丫鬟乃是故意为之,趁机羞辱他,于是让人将小丫鬟抓了起来,准备教训一顿。
小丫鬟害怕的颤着身子跪地求饶,刘寅面露凶相,周围的看官们露出鄙夷的神情,但也无人打算上前出手救下那小丫鬟。
只听得清晰的“啪啪”两声,那小丫鬟的脸上便出现两个红红的巴掌印,分外惹眼。
青笋在心中骂了一声,想这刘寅合该被教训一顿。
小丫鬟哭哭啼啼,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刘寅似乎如坐针毡,没多久便带着人离开了梅苑斋。
青笋见状立刻抬脚跟了上去。
兜兜转转,最后青笋瞧见刘寅一行人去了群芳院,于是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梅苑斋。
-
靳芳菲道:“群芳院,那是何处?”
伍思才皱起眉头,轻声道:“那是妓院。”
靳芳菲露出鄙夷的神情,这位意恩侯府的公子倒是样样精通,她瞥了一眼面前的伍思才,忽然道:“伍公子不会也常去群芳院吧?”
靳芳菲语气幽幽,伍思才忽然感觉后脖颈一阵微凉,脱口而出,“哪儿能啊,我不爱去那地!”
青笋侧头忍笑,这模样竟和老爷有七成相似。
伍思才咳了一声,叹道:“刘寅这厮去了群芳院不知何时出来,我们不便前去,看来得另寻机会了。”
不想靳芳菲道:“为何不便进去?群芳院人多眼杂,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而且刘寅在群芳院吃了苦头量他也不敢四处宣扬,届时也只能吃个闷亏!”
话落,靳芳菲见无人应答,抬头见主仆二人吃惊的望着她,她佯装镇定,道:“唔……伍公子意下如何?”
伍思才这下回过神,“好!靳姑娘所言极是!”
原本伍思才便是觉得靳芳菲是个姑娘,出入妓院有碍名声,既然她不怕,又有何顾虑?
青笋见二人认真,苦着脸道:“不是吧,少爷,您当真要带靳小姐去那种地方?”
靳芳菲笑道:“这哪儿的靳小姐,只有靳公子。”
伍思才按下心中的话,附和道:“对,本少爷看你是眼花,错把靳公子认成女儿家,笑话。”
青笋挠头,这二位主子碰到一起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妓院自然是不让寻常女子进的,伍思才立刻带着靳芳菲又回了霓裳坊,再出来时,二位公子端的是风流倜傥。
一进群芳院大堂,形形色色的男女拥在一处,欢笑嬉戏,如此奢靡的景象还是让靳芳菲有些不适应,越往里走,浓郁的脂粉味让她忍不住抬手捂住口鼻。
伍思才见状,心知姑娘家头一次来定会不适应,于是道:“靳姑……公子,可是不适?不如我们回去罢。”
靳芳菲环顾四周,不乏穿着大胆艳丽的女子,这浓郁的香味便是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其余那些男子想来便是来此寻欢作乐的,那番快活模样让靳芳菲心中一阵鄙夷。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靳芳菲放下手,叹道:“不必回去,我是觉得这里太香了些。”
伍思才闻了闻,颔首,“的确是太香了,我们赶紧上楼找个厢房,隔开大堂会好上许多。”
一个龟公看见二人。
“伍公子今日怎有空来了,可是来找清风姑娘的?”
伍思才下意识的看向靳芳菲,只见靳芳菲面露冷笑,“伍公子看来是这群芳院的常客呢,正好让我也见识见识这位清风姑娘。”
伍思才心中大为叫苦,可碍于这群芳院的龟公在此不便解释,只好苦着脸道:“不必了,给我们找个厢房便是,再上些酒菜。”
那龟公也是常年混迹声色场所,一眼便看出伍思才身旁这人是位女儿身,笑着道:“是,小的这便带您上楼,今日正好清风姑娘应约出去,若是您要见她这倒是麻烦。”
靳芳菲听着“清风姑娘”四字,心中渐渐烧起一团火来,不是滋味,先前伍思才还谎称自己甚少来这声色之所,这倒好,才进门便漏了陷。
念及此,靳芳菲故意与伍思才隔开几步之远,也不搭理他。
伍思才有所察觉,心底叫苦,觉得大抵是靳芳菲将她视作和刘寅一般作风淫乱之人,待会定得好好解释一番,不叫靳芳菲误会了去。
明明是一小段路,伍思才像是历经漫长的煎熬,好不容易进了一处厢房,等那龟公退出去,伍思才立马道:“靳姑娘,你千万莫要误会,我真的只来过两回群芳院,至于那清风姑娘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根本不像那龟公话中那般熟稔。”
靳芳菲显然不信,“若是如此,群玉院的人哪里会记得伍公子你,还点名道信的要清风姑娘。”
靳芳菲不曾发觉这话中酸意,伍思才这时没了往日的精明,一心只想着靳芳菲将她视作那般品性不佳之人,急得不知如何解释。
最后还是青笋道:“靳小姐,您可莫要信了那外头人的话。小的作证,少爷的确只来过这里两回,而且两回皆是为了应酬。群芳院打开门做生意,那些个龟公记人最清楚,想来是记住少爷,因此提了两句。”
“您放心,我家少爷自幼便洁身自好,从不在外风流,而且府中更是连通房丫鬟也无,小的身为少爷身边伺候的老人,半点无虚言,这点请靳姑娘放心。”
话落,二人双双红了脸。
靳芳菲背过身,她也不是故意打听伍思才的私房事。
伍思才气急败坏要赶人,“你说什么呢?青笋,去去去,赶紧的去查查刘寅在哪个厢房。”
青笋好不委屈,若非见少爷支支吾吾半晌解释不出一个字,他哪里会主动解释。
“是,小的这便去。”
随着门“咔嗒”一声被关上,厢房里一阵安静。
伍思才苦闷,她一个女子要什么通房丫鬟,赶着被人拆穿么。这青笋愣是大胆,在一个姑娘面前毫不掩饰,没得羞臊。
半晌,伍思才吞吞吐吐道:“靳姑娘,你莫听青笋胡言乱语。”
靳芳菲转身,“你的意思是青笋说的是假话,你是群芳院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