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心梗着脖子狡辩:“没有徒手啊,这不是戴着手套嘛!”
“你!你厉害,你能耐……”舒抑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发火觉得伤人伤己,不发火又觉得他长不了记性。
洛凡心反咬一口:“我伤成这样你不是到现在才发现么?你一定要生气,那我也有理由生气!”
舒抑:“你还好意思生气?做错了事还不承认?”
洛凡心:“我做错什么了?分明是你不讲理!我就算徒手抓又怎么样?我这叫修炼!你有能耐在这儿大呼小叫,你有能耐学我去抓一把吗?你没有,你不敢!”
舒抑气结,折扇被握得咯吱响,半晌说不出话来。
司城阙莫名觉得好笑,摸着下巴问道:“你们……在吵架?我没弄错吧?”
舒抑抱着臂:“不能吵么?”
洛凡心忿忿拂袖:“有些人自以为是惯了,还当这天底下的事都要受他掌控呢,没听他的话就要被骂,没把他放在第一位也要被骂,总之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就对了!”
舒抑:“自以为是惯了?我是把你惯坏了才是!”
洛凡心:“你把我惯坏了还是我把你惯坏了?你连我豁出命去保护的东西都敢破坏,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毛头小子一个,别忘了谁长谁幼!”
舒抑给气得想笑:“跟我提长幼?刚才在崖下也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喊……”
“你给我闭嘴!”洛凡心瞪着眼睛打断他,“说起这个,你三番五次诓骗我,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你倒敢主动提出来了。”
舒抑:“为何不敢?我都说了不是故意弄撒的骨灰,你还要又哭又闹,我不诓你一下你能冷静下来吗?这叫善意的谎言。”
司城阙眼睛一亮,不可置信道:“无忧,你,你又哭又闹?”
洛凡心登时脸红,啐了一口:“我呸!谁又哭又闹了?”
司城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脸哂笑。
洛凡心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对他道:“闳衍兄,我不是冲你,抱歉啊。”
舒抑又不服气了:“冲他不会如此,冲我就可以?到底谁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洛凡心“啧”了一声:“谁?人人都知道你却不知道吗?”
司城阙见缝插针道:“舒二公子,无忧心念百里清是世人皆知的事情,纵然人已身死魂销,那过去的纠葛也都是改变不了了,无忧是个深情的人,会为这一撮骨灰做到这种程度也是情之所至,情理之中,舒二公子难道不正是欣赏他这样的个性吗?何必要为此事过意不去?”
这番话原本句句都是挑拨,谁知舒抑听了之后却没能如他所想那般气愤,反而冷静了不少,静立一旁没接话,眼神也柔和下来,只默默盯着洛凡心。
洛凡心哼道:“与他讲有何用?人家现在是只要有脑就够了。”
舒抑:“无忧,你知道我不是这样……”
洛凡心的语气也缓了一些:“那你是怎样?惩戒堂里还不知道到哪一步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吵架,平白惹我生气,你倒是说清楚到底想怎样?”
舒抑妥协:“好好好,我认输!你受伤我心疼,你生气我也心疼,左右都是折磨我自己……”
司城阙实在听不下去了,插话道:“你们俩能不能别吵了?时机并不是很合适,而且……有打情骂俏的嫌疑。”
洛凡心:“好,我不跟他一般见识!闳衍兄,我们过去吧。”
邵成一见洛凡心安然无恙地跟着司城阙走了进来,失望之色并没稍作掩饰,再望见舒抑也随之进来时就显得有些不自然了。他心中揣度着此人折回来之后一定会揭发自己几年前的所作所为,打定了主意无论他说什么都矢口否认,在场的诸位家主掌门也未必就会听信他的话。
他站起身来警惕地盯着舒抑:“舒二公子也来了……”
舒抑直截了当:“洛无忧是我朋友,有人为难他,我怎能不来?”
邵成:“哪里的话?一场误会罢了,百里清的尸体既已焚化,洛公子也早已接受了惩罚,那现在自然不会有人为难他,从今往后也都不会再有人为难他。”
邵成这一番话其实有意要卖个情份给他,然而舒抑却并不领情,固执道:“无忧没有犯错,不需要接受惩罚……”
舒驰打断他:“抑儿,此事不如以后再议,审问刺客要紧。”
舒抑点点头,站到了洛凡心的身后不再说话,但保护的姿态却显露得十足。众人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洛无忧出了行止宫也并非任人可欺的,谁若动他那就是和凤江舒家过不去。
洛凡心颇有些得意,毫不避讳地把舒抑又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些,凑着脑袋小声地对他嘀咕道:“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看他们的眼神,我觉得自己现在是小人得志了一样……”
舒抑宠溺地笑笑,柔声道:“不是小人,是最重要的人,你早该如此了……”
司城阙实在不理解,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现在怎么又突然就黏糊起来了?转折点在哪里?他蹙着眉头往远处站开了些,终于觉得舒坦了许多,连空气都疏朗了。
众人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那个刺客身上,此人穿的并非哪个门派的弟子服饰,混在人群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是跟谁一起来的,被责问了几句他也并不答话。
邵成对着身边的弟子命令道:“撕掉他的假面皮。”
那弟子果真从他脸上撕掉了一层假面皮,众人一片唏嘘,既感慨邵首尊慧眼如炬,又喟叹这刺客根本不是什么“他”,而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儿身!
刺杀,撒毒粉,抚琴,邵成早就想到了这人是谁,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纵使他不命人揭露她,也自会有人刨根问底把什么都抖落出来,倒不如自己先一步下手,且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样。
他道:“今日诸位一番好意前来慰问,不曾想竟被有心人钻了空子,此女擅用琴音惑心,又有毒粉傍身,恐非我义盟中人。本座不宜擅自发落,且请出几位被这女子伤及的诸派弟子,你们是最有资格给她定罪的,不如站出来商议下如何处置?”
那几名弟子果真站了出来,一个个都是托着肿胀的大嘴皮子,痛苦得不能自已,恨不得立即将这刺客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一人擦了擦不受控制的口水,勉强回道:“此女,心肠歹毒,多留一刻都有危险,不如立即斩杀!”
说完便喷出一嘴的血沫子,鼻腔里也流出两条血痕,火辣辣的疼痛直钻脑髓,气得他又补了一句:“不,应该凌迟!焚化!”
其余几名弟子也纷纷附和,要求把她即刻处死。
邵成正有此意,抚须道:“那便依了诸位之意,将这刺客立即处死,来人!”
审判行刺者
“邵首尊,”司城阙打断了他,“为何不先审问清楚?连她姓名都不曾问,怎知她跟邵家的夜袭和大火有没有关系?万一她还有同党埋伏在外又该如何?”
霍景道:“司城少掌门言之有理,此女是如何躲过审查混进来的还需详细询问,若有同党埋伏,我等几十家门派首领岂不都置身危险之中?”
邵成“嗯”了一声,望向站在一旁的洛凡心道:“今日还真是巧了,洛公子贴了假面皮混进我邵府,此女竟也是如此,且她是在洛公子要取百里清的骨灰时突然发难的,很难让人不把此女的动机往洛公子所谋之事上联想啊……洛公子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洛凡心摇头道:“并没有。”
邵成:“那本座便认为是洛公子故意将此女带进了邵府,企图加害我义盟诸位家主掌门,再夺取百里清尸身,陷江湖于腥风血雨之中,洛公子也不打算解释吗?”
洛凡心:“邵首尊想象力倒是丰富得很,堪比花季少女的怀春心思了。”
人群中传出几声讥笑,邵成顿时板了脸色:“洛无忧,莫要仗着有人给你撑腰就敢在我邵府肆意妄为,今日你打的是义盟众家主掌门的主意,打的是北幽岛余孽百里清的主意,本座定不能饶你!”
“邵首尊,”洛凡心不卑不亢,“怎么什么事都要往我身上扯?我根本就不认识这女子,你们不妨把她的假面皮捡起来好好看一下,纵使离得这么远我也能分辨得出,材质和做工比起我的那个差得远了,大街上十两银子能买一沓吧,怎么看都不是我带她来的。”
一家主说道:“那也不能证明什么,这期间她有许多机会可以动手,却偏偏选在你争夺百里清骨灰的时候,这该如何解释?”
洛凡心:“我不需要解释,这个问题你应该直接问她本人。”
“洛无忧,这种时候你就别再狂妄自大了,若不把事情说清楚,最后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洛凡心转向此人,才发现他是个身形高挑的中年男子,一双眼睛透着坚毅,看起来有几分浩然正气,便多说了几句,“就算我一再解释,认为我居心叵测的人还是会认定她就是我带来的,就算我一言不发,认为我清白无辜的人还是会选择相信我,何需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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