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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不往生 (应如轼)


  舒抑:“麻痹感只是迷惑作用。”
  挽起袖管,果然见手臂上已经爬上许多黑紫的血线,肩上也不用再看,洛凡心喃喃道:“竟如此之快,不愧是树精。”
  舒抑:“此毒非比寻常,经脉、肌理、血液,三条路都通。”
  洛凡心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听了这番话本应该着急起来,而他心里头仍然镇定得很,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大限不在今日,竟有种毫没道理的从容。为了应和对方的好心关怀,他眨眨眼问道:“若不及时处理且会怎样?”
  舒抑:“会死。”
  “……”洛凡心一头黑线,“多谢舒公子提醒”。
  他摸了摸腰带——腰带已经不在此处了。原本是要打开药囊取几味祛毒的伤药先用着,这会儿才想起来丁掌柜还没把这次订的药囊配好,暂时又无法运功,可能真会有生命危险。
  他左手掀开裤管,准备先挤出些毒血再说。
  “别动。”舒抑望着他那截纤长小腿,蹲下身来朝他身上几个重要穴位各拍了一下,洛凡心立刻感觉体内一片空乏,灵力全被封住,真气晦涩凝滞。
  舒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封住灵脉,吸毒血。”
  须知这封灵脉是修行之人的大忌,若不是在十分信赖的人面前,被封灵脉就等于断了后路,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普通人。且灵脉被封之后没了灵力,解封就只能由其他人来做,修行之人素来谨慎,不到万不得已是决不能将这等性命大事交给陌生人的。
  洛凡心倒不担心这个,他明白就算自己身残志坚,就算没有中毒受伤,以自己能调动的灵力来拼,恐怕也很难跟眼前之人拼得了几十招。只是……不合适。
  他支吾道:“舒、舒公子!等一下!这样不合适!封灵脉好说,吸毒血这种事情怎么能……”
  还没说完,舒抑就已经运功,只见他掌心涌出白光包裹在洛凡心的脚踝上,瞬间便从伤口处流出许多瘀血,小腿上的黑紫色血线也在慢慢退却。
  “哦,是这种吸毒血啊,嗯,谢谢,感激之至……”此刻洛凡心真是相当尴尬,还误以为舒抑要用嘴帮他吸毒血。
  “还能是哪种?吸毒血不都是这样么?”这次舒抑反倒觉得奇怪了。
  若是“无语”这种情绪是一种表情能够挂在脸上,洛凡心此刻的五官一定会因挂了满脸的“无语”而被扭曲,他心道:“都是这样吗?正常人说吸毒血不是应当用嘴吸吗?难道是我有问题?”
  他反正是从没试过用灵力帮人吸毒血,想当时露青姑娘被毒蜘蛛咬伤,若是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法子可以解燃眉之急,一定不会选择用手捋的方式……
  “是吗?也未必,毕竟我的灵力有限啊,或许还真会舍不得……”他默默想着。
  “呲啦”一声响,正在出神的洛凡心硬是被这一下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舒抑已经将他上衣撕破,抬手施力开始为他肩上的伤口“吸毒血”。
  毒血流出,肩上又麻又痒又有点刺痛,可此时他更纠结的是待会儿穿着这破破烂烂的衣衫怎么往回走,他已经对撕衣服这件事有阴影了。
  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舒公子?多谢舒公子为我吸毒疗伤,只不过下次遇到这种事直接说一声就好了,衣服是可以脱的,何必非要撕了呢?”
  舒抑收回灵光,眼神却还停留在他半裸的肩膀和白皙的颈项上——线条均匀流畅,昏黄的灯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肩窝处有隐约的锁骨,颈后有一枚娇俏的翎羽刺青,正半遮半掩地藏在发间……舒抑侧过身去,移开了眼神。
  他解释道:“是想帮你脱的,但是手劲有点大。”
  洛凡心:“……”
  舒抑脱下自己的外袍:“你先穿我的衣服。”
  洛凡心赶忙推却:“不用不用,待会儿找到伏笙我可以穿他的……”
  未等说完,舒抑就将自己的外袍强行给他披了上来。
  洛凡心:“……”
  这股子霸道的劲儿怎么那么似曾相识?

  痴心有人懂

  “咚咚咚”几声轻响,二人察觉床板在震动。洛凡心刚要起身,舒抑却直接单手搂着他的腰将他半拎半夹的携了过去,另一只手则将整个床榻都掀了起来。
  这床榻下方竟是个宽敞的暗格,里面正是被捆缚许久,待孟月娘死后藤条松了劲儿才得以挣脱的伏笙和丁诲。俩人扯开嘴里的藤条,“呸呸呸”吐了些唾沫星子,灰头土脸地从暗格里爬出来。
  还没站稳脚跟,丁诲就看见了眼前场景,踉跄了一下。只见一个长相极俊、身形挺拔的公子,肘弯里正携着另一个衣衫半敞、脸色微红的隽秀公子,再一看,是洛公子!
  这情景落在丁诲眼里,怎么觉得有点……有点让人脸红呢……丁诲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
  伏笙却粗神经惯了,直接嚷嚷开:“公子!你可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我打不过那个女的,被她……”话说到一半,伏笙终于发现了自家公子身体有异,“公子你怎么了?你衣服怎么了?”说罢便冲过去要扶洛凡心。
  舒抑却巧妙地旋了个身,避过了冲过来的伏笙,问道:“住在哪里?”
  伏笙被这气场一震,支支吾吾道:“逍、逍遥水街,下山往南走十四五里,名叫合昏院,老远你就能看见街东头有一户院里种着很大一棵夜合昏树的……”
  “先走。”舒抑冷冷打断他。
  “好的嘞!”伏笙拉着丁诲赶紧就跑了,也不管自家公子现在还在别人手上。
  洛凡心真是哭笑不得,自己辛辛苦苦跑来救他还中了毒,结果他倒好,一句话就被吓跑了。
  舒抑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把他放回了榻上,解开了灵脉,自己则走出门外。
  洛凡心趁机打坐休整,感受到灵力在慢慢回溯,胸腔中似能察觉到灵根的活跃,真气在腑内游走几个周天,经脉也逐渐疏通了些许。再睁眼时,屋内竟已变成了普通的祠堂布置,那扇屏风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半面旧墙,在同样的位置上有一个包边已经破损的门洞。
  走到院中,舒抑并不在此处,洛凡心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又往前院找了找。只见高墙窄院已经变了,青砖乌门亦变成了灰墙朱漆,而祠堂内供奉台上的香火倒还旺盛,只是月老像却已蒙上了厚厚的灰尘。穿过祠堂的门廊之后才看见那一袭白衣,舒抑正对着院里那棵高大的月桂树凝神。
  “这就是徐叔所说的那株姻缘树吗?竟然是孟月娘的原身……”洛凡心自言自语。仰头看去,一轮明月竟已至中天,皎皎月色洒落人间,披在舒抑的身上衬得他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想必此人比月宫仙子也不差几多吧…… ”他忽然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描绘,赶紧甩了自己一巴掌。
  听见“啪”地一声轻响,舒抑转过头来。
  “过来看看,”他说道,“树下埋了东西。”
  洛凡心沿着地上的那条裂缝走了过去:“埋了东西?”
  舒抑:“嗯,挖出来看看。”
  洛凡心:“随便挖人家的东西好像不太好……”
  舒抑望向他:“那你想不想看?”
  “……”洛凡心略一思忖,“想看。”
  于是他噔噔噔便往院子里的各个角落找铁锹,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找到了,摸上铁锹柄,再三犹豫之后还是扛了来。他已经想好了,若是地下埋着的东西不宜与人知,再费点力气埋回去便是。
  谁知还没走到树下,就听“砰”的一声响传来。
  “……”洛凡心哑然失笑,只见树下一片狼藉,他瞪着眼睛诧异道,“舒公子动作好快,这就给挖……炸开了啊……”
  舒抑再次望向他:“嗯,你余毒未清,别乱跑。”
  目光真挚,洛凡心有一瞬的失神。
  舒抑从他手中接过铁锹,拨开一层薄土,径自取出了埋在树下的东西,掸去浮土才看出,竟是一个半人高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用层层绒布包裹了一把长刀,刀身沉重,隐隐泛着青光,刀刃却不甚锋利,手指划过竟也没破皮。
  “这是?”洛凡心不记得曾见过这刀,却有种莫名的印象。
  “长河刀。”舒抑面容沉静,默默答道。
  “长河刀?”洛凡心有些惊愕,“长河刀不是稽水霍家的刀么?怎会埋在这里?”
  “因为霍潜在这里。”舒抑见他衣衫又有些敞开了却没意识到,便伸手将他披着的外袍拢了拢,动作极其自然。
  洛凡心不及他高大,见他走过来时明显感觉到不自在,月光下对方的影子投映在自己身上,被完全笼罩的压迫感让他有些紧张。他唯恐对方尴尬便任其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待他拢好之后才赶紧抓牢了衣襟,防止再松散开。
  悄悄望了一眼地上那双因错位而交叠的长影,他心虚地退开了小半步。
  舒抑接着道:“霍潜曾为所爱之人离家数年,后来得知那个人被逼迫而死,他愤怒至极,只身一人回到稽水,决定为他讨回一个公道。是时正值霍家召集了诸家门派商议要事,大大小小几十个门派聚集,他一把长河刀,伤了上百人。可惜最后力尽不支,被小人暗算而当场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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