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抑望着他宠溺地笑道:“无忧最了解我。”
洛凡心可得意了,高高扬着下巴:“那当然!”
又转过来对着阮簌道:“不过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真正身份,还看到了我们的真容,这在江湖上可是大忌,是要被灭口无疑的!更何况你家霍掌门还在到处找我,万一我好心放你回去之后你却以怨报德告了我的密……”
阮簌不屑道:“谁稀罕告你的密?霍沅要是知道我被囚困在此好几天,而你却易容成我的样子在霍家打探消息,我还能有命吗?躲还来不及!”
洛凡心赞赏:“不错不错,挺聪明的!哎哟,才几天不见,我看你竟真的长圆了些,白嫩嫩的还挺可爱,我家郎君哥哥把你照顾得挺周到吧?”
阮簌“呸”道:“什么就周到?每天只有吃饭的时候才给我解开穴道,吃完了睡睡完了吃,我能不变胖吗?还郎君哥哥,真不害臊!”
舒抑:“无忧,同他讲这么多干什么?直接打晕了塞到床榻下面,我们抓紧时间办正经事。”
阮簌好奇:“什么正经事?”
他望向舒抑,只见此人方才还冷冰冰的脸色莫名变得柔和了许多,眼中还泛着期许的光芒,看着实在有些……诡异。再望向洛凡心,他正扬着一边长眉,阴阳怪气地开口:“你猜一下。”
阮簌瞬间茅塞顿开——什么鬼东西?!什么正经事?!啊呸!
他的头皮都要炸开了,浑身汗毛倒竖,几近咆哮:“你们要做什么都随意,但是请把我扔出去吧!点了穴扔到外面挨饿受冻都没关系的!真的!请别让我在底下听动静!这是玷污!我还没成年!”
舒抑淡淡道:“无忧,说真的,真的不杀吗?”
“……”阮簌慌忙闭嘴,对着洛凡心连连摇头。
后来阮簌便被扔到了隔壁房间,用完晚餐之后再次被点上穴道,他甚至对舒抑的手法感觉到了一丝难得的亲切——反正,只要不让他在床榻底下旁听观摩,其他怎么都好!
然而他想得太简单,纵使没在床榻底下近距离耳濡,在隔壁间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他又被点了穴不能动弹,想蒙头大睡都做不到,越是提醒自己不要去听,那些声音却越是清晰明显,像长了翅膀似地直往耳朵里飞。
少年人手足无措、倍感煎熬,又不会背那些什么经、什么诀、什么咒的,只好在心里默唱童谣。
“头朝南呀脚朝北,娘来拍拍儿的背,儿快睡呀睡到黑……”
隔壁传来某位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责备,声音却染了甜蜜和纵容。
“大姑娘啊穿新袄,少年郎啊做新袍,喜鹊枝头叫,娃娃树下跳……”
隔壁传来焦灼热切的喘/息,夹杂着赤/裸的诱惑和更多的渴望。
“稽水长,汾水宽,捞菱的姑娘打渔的船,打渔的船,什么来着……”
隔壁的床榻似乎正在撞击墙壁,传来有规律的“咚咚”声,盖住了一声声的婉转吟哦。
“……”少年人忘词了,僵硬地躺着挺尸,口中发不出声音连大喊几声都做不到,直觉得这是有生以来最最艰难的一夜。
第二日一早舒洛二人就将阮簌放了回去,少年已经无法直视这两位了,全程一言不发,顶着乌青的眼圈逃也似地奔回了霍家。
舒抑犹有些不放心:“无忧,你当真信得过霍景和这个阮簌?”
洛凡心坦言:“霍景心地良善,他若想抓我大可在昨日将我抓住,再以我要挟于你换回阮簌。”
舒抑:“他知道这样做不明智,要抓住你肯定要惊动门下弟子,如此大费周折,到时候就算阮簌换回去也活不成了。”
洛凡心:“那至少证明他是真的在意这孩子,也愿意相信我会信守承诺。要说不放心的话,我倒确实不放心两件事。”
舒抑:“哪两件?”
洛凡心:“第一件就是阮簌的性命。霍景比他成熟一点,倒也勉强算得上小心谨慎,但后厨人多嘴杂,霍沅想知道的话随便一抓一拷问就能知道全部。他们俩这是刀尖舔血、抱火卧薪呢!”
舒抑:“随他们吧。”
洛凡心:“所以便不劝了,但愿这孩子能渡过此劫。”
舒抑:“那第二件呢?”
洛凡心望向他:“第二件就是你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家伙,昨夜故意制造那么大的动静,一定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灵伤害!”
舒抑握着他的手,莞尔一笑:“无忧,基本可都是你的声音。”
“……”洛凡心怒喝,“狂徒!”
厚颜无耻!倒打一耙!
稽水信息站
洛凡心将这几日在霍家的所见所闻全都讲给了舒抑,又问他:“霍家确实已经发现了稽水的信息站,并且留下眼线一直暗中观察,你可有查出此人?”
舒抑:“放心,一切都已就绪,只等他自己浮出水面了。”
洛凡心:“那其他地带的信息站呢?”
舒抑:“这次是全面排查,待抓出这些暗线之后就会立即撤销站点标志,以舒家的灵力结印相互感应来确定位置,同时也能避免有人冒领信息,这个还是从你炼血球得来的灵感!此外还会增加通信口令,部分站点更改位置。”
洛凡心得意道:“那得记我一功!此次前去霍家收获不大,既没有死灵将也没有往生剑,霍沅竟然还不是行凶者。好在你这边及时处理了信息站的事,至少也算没白来。”
舒抑:“不是还杀了仇人么?我知你希望霍沅就是凶手,可就算他不是,从前明里暗里犯下的那些罪孽也足够叫他死上好几次的了。”
洛凡心点头:“姜、严两家的灭门凶手恐怕比霍沅更难对付,他想嫁祸给霍家,却选择易容成百里清的模样,还故意将那个死灵将的门服除去,只留一根残损的发簪做引子,此举谨慎,该是蓄谋已久了。”
舒抑:“那无忧觉得谁最可疑?”
洛凡心:“往生剑原本有灵,却早早就被你给抽走了,现下能将它使出威力的人很显然不是泛泛之众,既然不是霍沅也不大可能是百里掣……要我看的话,大概是蛮曜高手,或者是咱们的义盟盟主,要么就是你家莫长老!”
舒抑笑道:“像莫长老这级别的教习虽然不多见,但几大世家门派中也还是有的,他若是有嫌疑的话那要筛查的范围可就大了。”
洛凡心:“我开个玩笑而已,先不想这个了。说正经的,今晚打算怎么钓鱼?”
舒抑笑容变了味儿,想到昨夜的风流快活,他那精雕细琢的面上便满含春色,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洛凡心大怒,再次呵斥:“舒抑!注意自己的身份!”
舒抑回神:“咳,霍家供给东域三州的流云织锦在半路上出事了,数万匹上等织锦,几千匹特供品,一夜之间被烧了个精光。这消息今早刚传回稽水信息站,霍家要得到消息还得两三天,你说那条暗线会不会着急忙慌地把消息上报霍家?”
洛凡心:“肯定会。不过南域山丰水肥,素来多产桑茶,织造产业也是远胜其他各域各州,霍家盘踞南域已久,要补齐这批货不过月余足矣,东域的大商户们又与霍家长期合作,想来也不会因此就产生隔阂,若是让霍家缓过这口气岂不可惜?你打算如何处理?”
舒抑:“无忧是江湖人,讲究江湖道义,可商人是不讲的。商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盈利,谁能给到他们更多利润,他们就会选择谁。基层散户就更简单了,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哪家给的钱多就会为哪家服务。”
洛凡心:“南域的桑茶田不是大部分都在霍家手里?”
舒抑:“不,霍家再大、钱再多,也不能将整个南域的茶田、桑田全都吞了,大部分还都是分散在农户手中,霍家更多时候是负责购和销,既赚钱又省事。况且他们霍家的自己茶叶也要靠茶农来采,春蚕也要桑农来养,丝绸也要织户来缫,这些都好钻空子。”
洛凡心:“我明白,可霍家是南域的地头蛇,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舒家想见缝插针也得有人敢买账,你有把握吗?”
舒抑笑笑:“我不需要有把握,亏了钱叫兄长填上就是。”
洛凡心:“……你还真是你哥的好弟弟。”
舒抑笑意更浓了:“正是因为地头蛇长期压榨,那些农户有苦难言,只要有新的机会他们不会不把握的。况且以舒家的财力,前期贴点钱让农户们尝尝甜头也不算什么,再安排几个带头的煽风点火,以利诱之,徐徐图之,先拿下汾水两岸的织造,稽水不过就是早晚的事了。”
洛凡心:“你说得简单,霍家屹立不倒上百年了,农户们毕竟都谨小慎微冒不起风险,你们多给的那点利益同他们几辈人的信任比起来,我觉得不算什么,他们或许会舍财求稳。”
舒抑:“你说得没错,不过我们不需要全部的农户都倒戈,只要有当地人开了头就行。况且他们再孤陋寡闻也该听过凤江舒家,不至于这么固步自封。要是无忧也是个农户,你会怎么选?”
洛凡心琢磨了一下:“嗯……谁家的公子长得好看我就选谁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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