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得了这消息也就不急着一人独行,索性是与陈甘一行人同行去了密谷,穆南一行人到了山脚谷口,挑了个空地占定。倒是没人愿意去当那个出头鸟,一个个按门派聚成一团等着时机的到来。
而那时机便是日月交替那刹那,红雾散去,那时进谷也就安全不少。到时没人去考虑什么进谷起雾的情况,反正到现在也没人遇到什么危险,也就不再多么的提心。
“穆南,又见面了。”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穆南回头见是萧邬阁的一行人,领头的便是那个程空。
“嗯。”穆南点头回了声并不打算多加的理睬,到时那个程空一改场上冷面寡言的模样,变得颇为多语,到有点像是不打不相识一打就打出个知己一般的感觉。
“这谷地出现的奇妙,那些进去的全是原路空手而出,我看是这红雾古怪的很,像是故意引他们出来。”程空丝毫不介意穆南的冷淡,自顾自得说出自个儿的疑问。
穆南顺着他思路,视线落在了飘散聚齐的红雾上,都真有他所说的那种感觉。
“莫非……”穆南刚说二字,便是想到了什么回身对上程空的视线,两人视线交错,彼此见到的对方眼中的那抹心悸。“这谷中非是宝物逆天便是死地魔窟。”程空传音道出心中看法,音调沉重,丝毫没有丁点的狂热。
“八成是个进不得的地方。”穆南细细沉吟,虽也觉得背后一身冷汗,不过倒也并不打算退出。说到这,穆南夜也是明白了程空如此熟捻的同他招呼不过是想拉个人能壮大队伍力量,进谷多分保障罢了。
“快看,太阳落山了。”
“这雾真退了,可真快,哈哈,宝贝给爷等着,等爷进来把你带回去好好疼爱一番。”日月交替,西边是红霞密布,金红之色像是华美的绸缎披散开来,去赶走渗人的红雾同时给整个谷镀上一层贵气的镂金色。
不少等得辛苦的人见着雾刚退便心急的进去,撮着掌,口中呢呢低语,面上放光,一副被宝物迷了心魂的模样,一点都不设防的就这般心急火燎地进去,好似宝物乖乖等在里面让他自己进去便可以。
“我们也进去,不然这宝物都要被抢光了。”安安分分跟了一路憋了一肚子气的陆宁屈见穆南等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心里直发急,终于忍不住对着陈甘说着。
“我们中就师弟武功最高,听师弟的,他等在这一定有他道理。”陈甘到底是个老实的,虽是之前看不惯陆宁屈的做法,不过念在同门也就没甩什么脸色,这也是陆宁屈问陈甘的原因,换做问了穆南或是斐温寒怕是直接当做没这人,就差亲自动手让这人消失,省得看着烦。
“他不还得叫你一声师兄,可有什么好得劲的,师兄你说你陪着这个人无端地空等在这,不是白白的让他人捡了宝么。”陆宁屈瞥了眼穆南,神色狠毒,连带着对着陈甘也是埋怨的语气。
“你若想先走,没人拦你,自己捡宝去。”穆南冷冷扫了眼陆宁屈,想着出了这鬼地方一定找个机会除了这小子,又不是怕这各门派元婴强者监视着不好下手,恐给师尊添了麻烦,不然哪轮得到他这么的多嘴,早就封了口,估计是阎王殿都能走上一来回了吧。
“我们也进去吧。”带到众人差不多都进去了,穆南程空一行人才不急不缓地走向山谷。
山谷红雾早就完全退散,露出整个谷地,两边的山势渐高,且向内倾斜,这了大半的阳光很是压抑。而那入口荒芜的很,光秃秃的土连根草都不长。最为奇诡的是那土泛着不正常的猩红,风过隐隐传来一股膻味。穆南伸手抓了半把土,凑近鼻尖,不出意料一股血腥味直冲鼻翼。
这里怕是死过不少人,穆南想到有关于血骨岭的故事,心里暗道。
一进谷,还没走多远就来到一个类似墓地的地方。说是墓地其实并没有什么碑,也就是一个个的小土堆,每个土堆都刺入了一把剑,剑柄一下全没入土里,怕是说它剑冢更为合适。
不少土堆里的剑已经被拔出,露出一个渗人的小黑孔,还有许多的人挑好了看中的剑,正费着九 牛二虎之力努力地想要拔出。不过也有像穆南这样直接无视走过的,大多是早就有了自己的剑,根本就看不上这些不知来历不明好坏的兵器。
剑冢极大,穆南一路粗略数数便已有了数千把青剑,何况眼前仍旧是一片看着没有尽头的坟地。
这时墓地又起浓雾,黛青色的雾由淡到浓,漫天满地的将一切笼罩在浓雾里,一种压抑顿时弥漫在在场所有人心中。
不知是哪处传来一声惨叫,随后便是惨叫连连,一股子的血型味有淡淡的几不可闻到越来越浓重。所有人都屏气肃穆,纷纷拿出武器,严阵以待不知名的危险。
惨叫声不曾间断,正当穆南等一行人还摸不着头脑,暗暗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总算是碰着了事情的起源。
原来这惨案的引起不过是一念的贪欲,所有拔了剑的人全成了剑的祭品,生生的被剑内杀气侵蚀,剑气千刀万剐,将人割成不像人样,才沾了满剑的血腥,自动地归了剑位,剑下一坟青土似乎是血红之色愈发的浓烈。
看见那副场景的众人都是面色泛白,更有胜者连连低声呕吐不止,心里那叫一个庆幸。
“走吧。”穆南皱着眉头,很是厌恶这到处的异味,人心不足蛇吞象,可到底是谁吞得了谁怕是未知。
幸存的不少人也是一个个苍白着脸,快步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初来时那种捡宝的轻松样早就被那幕摧毁的一干二净,大多数都想打退堂鼓,可来时的路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众人,心里连连祈祷神仙保佑。
第19章 犹恐温情是槐梦
剑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好走出,一行人都是各自憋着一口气,默不作声地朝前走,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意味。
“谁让你这种肮脏的家伙到厨房里来的!”一声尖锐的女声刺破周遭冷凝的空气,穆南不由得蹙了眉头,回身一望。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怎会有这般突兀的声音,四周便已经大换了样。
一间油污腌臜的小屋前一个仆俾打扮的妇人正叉腰指着个孩子破口大骂,那孩子跌坐在地上。穿这身明显宽大泛旧的蓝布衣衫,瘦瘦小小,没几斤两肉,面上也不甚干净,沾着不少灰尘,额头上还磕出个包,许是新伤,破了皮还渗出不少的血。孩子的手里攒着半块馒头,握得紧紧地,像要把它抠进肉里。
“哼,竟还想偷东西,这种东西是你和你那个娘这样低贱的人可以吃的吗!”尖锐,刺耳的声音一刻也没有停,伴着一阵棍子的敲打,这番以强欺弱的戏码便在这小院里展开。
穆南发觉场中人似乎是瞧不见他,便也收了几分的警戒,走近些好发现一些端倪。
越是细细打量,越发觉那小孩的脸有几分的熟悉,穆南将视线落在那孩子身上,那孩子眉眼虽然稚嫩不少,但还是有着那个人的模样。
穆南盯着那孩子,看他在棍棒下倔强地不肯低头,一双黑色眸子里的深邃亦如他那日明知在老祖威压下必死也强撑着安慰自己。
“师尊。”穆南复杂地看着那孩子,不自觉地唤道。他忘不了上辈子被逼入魔的模样,可他同样也忘不了这辈子他挡在自己身前,满身是血的样子。他宁愿去相信这辈子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得这一切这么不同,但他也在贪婪温情的同时又害怕一切只是一场水中月。
能看到师尊的过往,那么也许就能解开这辈子为何变化如此之大的秘密。穆南这般想着,一颗心上下跳动地厉害,他知道他是半分欣喜里是半分害怕。
那仆俾也不敢真下死手,到底还是顾忌着那孩子明面上的少爷身份,打得累了,嘴上谩骂几句,便一把揪着那孩子的衣领从门口扔了出去。
那孩子也像是被打习惯了,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印子握着个馒头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小脸绷的紧紧地,隆起的眉头,微跛的步子还是能瞧出这打得怕是不轻。
穆南一路随着那孩子来到府中最为偏僻的一角,一间半坍不坍的小木屋怕就是他这个少爷在府中的住处了。纸糊的窗子挡不住多久的风,泛黄的四角被吹起,露出几个不大不少的缝,直往里面灌风。
小林疏行推开“咯吱”响的木门,收敛好一切不自然的神情,快速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服,换上一副开心而不谙世事的孩童模样,脆生生地朝床上躺着的妇人喊了句:“娘。”
“疏儿,去哪了?”那妇人面色苍白,一看便是久病不愈之人,瘦骨般地手轻轻地理着孩子细软干燥的头发,一面问道。
“娘,你看,这是厨娘给的,你快吃吧,我吃过了,不馊,很好吃的。”小林疏行举着手里半块白面馒头,递到妇人身前,如同一个献宝的孩子一般,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期待着夸赞的答复。
“娘不饿,疏儿你自己吃。”那妇人将孩子搂在怀里手上的动作放的更柔,而那看着林疏行的眼里悄悄的露出一点的悲伤,她何尝没有看到那怀中的孩子面上鼓起的包,她何尝不知道那个被拽的变形了满是手指印的馒头那里是别人轻易施舍给他的。可她做不了什么,也无法去揭穿一个孩子善意的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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