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盛:“你好,我是修将军座下第一狼战队队员巴盛。”
待巴盛和他握完手,邝中南也急哄哄地要和他握手,三人短时间内便交换了好感,愉快地坐上车向军队在北郊的一处驻地而去。
邝中南和巴盛一直引颜潇说话,他们的粗犷和风趣成功地让气氛没有沉闷下去,然而颜潇的双手却不停地搓着,对他们的问话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巴盛发现了他的不自然,眼神示意邝中南闭嘴,而后笑着对颜潇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要我们做什么尽管提出来,我们狼战队没什么完不成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颜潇看着他一脸得意,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对自己的部队很有信心,斟酌了一会儿,道:“待会能不能给我安排个没有录摄设备的房间,我有一些问题想问问华樊。”
巴盛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刚要张口答应下来,一看颜潇期盼的小眼神,马上又改变了主意,犹豫了会儿,说:“呃,你知道这事我们决定不了,搞了老半天才抓着一个活的,将军对这人看得很严,你这要求还得他首肯。我们虽然没啥不能完成的,但头顶一片天,也得有天在才能摘星星,所以这事还得你自己去说,说不定将军一时心情好就答应嘞。”
颜潇瞬间有点想退缩,修将军可和这两人不一样,他要严肃得多了,如果当真向他提出这个不合规矩的要求,恐怕连见华樊一面的机会都会被剥夺。
当颜潇忐忑不安地站在修伏晏之前,提出自己的小小要求时,修将军原本挺好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他看着颜潇久久未说话。颜潇一看就知道这事不成,赶紧“呵呵”笑了两声,说:“我知道这有点不合规定,那就……”
“可以。”
颜潇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修伏晏,仿佛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修伏晏被少年眨眼的动作萌翻了,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没有录摄设备的房间。”他的确不想颜潇去见华樊,更不想颜潇和华樊单独待在一个没有摄像头的房间里,但是他最不想的,还是自己好不容易在颜潇心里树立起来的和蔼可亲的形象被摧毁。
颜潇走进会见室,一堵矮墙将房间一分为二,矮墙上方一直到天花板还镶着防弹玻璃,华樊正前方的玻璃上,有个传声器,坐在房间两端的人能听得到对方说话。
华樊换上了囚犯统一的服装,一直以来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此时也变得乱糟糟,他身上的伤也已经处理好缠上了纱布,整个人看起来不伦不类,伤患不像伤患,囚犯不像囚犯。
从颜潇进来,华樊的眼就没离开过他,但眼里已不是他熟悉的期盼、兴奋,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眼神极其冷漠,看着他的眼里充满了蔑视还有隐隐约约的怨恨。
颜潇走到他对面坐下,放松了身体,满不在乎地和他对视,良久,华樊终于出声,道:“你想问什么?问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要问什么赶紧的。”
颜潇皱了皱眉,他听说华樊来了这里一句话也不说,谁问他也不开口,就连牙医没打麻醉将他嘴里的毒牙□□时,他也没吭一声。他现在也不是真正的囚犯,撑死也就嫌疑犯,只要他不说,军方又没找着确切证据,就不能定他的罪,也谈不上给他定什么罪,他嘴里的活不了多久一定有别的原因。
颜潇对于华樊什么时候会死没有任何兴趣,他唯一想知道的,也就师父的下落而已,他微微笑了笑说:“你知道静心情法,而且还知道解开它的方法,我想知道,你从哪知道解法的?”
华樊很坦然,交握着的双手打开呈花状,说:“有人告诉我的啊。”
“谁?”颜潇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华樊说:“我到漠北参军时,一个战友说的。他说,这其实不是什么练了就能静心、禁欲的功法,那只是为了掩盖它的真正作用而取得名字,其实它是控制人的功法,一点一点将人的思维控制在小小的圈里,而这个圈越缩越小,直到最后变成为一个点,这个点就是控制者,被控者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完成控制者的命令,不择手段,直到把自己的生命搭进去。呵呵,如果培养得好,那可就是控制者手中一把利器,连动手都不用,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能杀人于无形。”
颜潇嘴不太高兴地平放着,他说:“华樊,你以为你说的话还可信吗?三年,你可以为了一个目的对着明明就恨得要死的人示爱三年,你的毅力、你的远见已超出了华樊能做到的程度,至少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华樊能做到的。”
华樊突然大笑起来,说:“谢谢你的夸奖,这确实不是华樊能做得到的,小伙子,你一如既往的聪明,怪不得你师父圈养了那么久还没把你驯化,一个野蛮的漠北猎手怎么能驯化高贵的森林狼呢?”
规定的见面时间到了,颜潇走出会见室,眉头紧锁,他脑子里回旋着华樊说的最后一句话——“一个野蛮的漠北猎手怎么能驯化高贵的森林狼呢?”“野蛮的漠北猎手……”
西里地区的地形最为特殊,横贯东西,东部临海气候温暖适宜,西部内陆相比起来气候就要恶劣许多,四季温差大,植被稀少,土地部分沙化,冬天干燥的北风一吹,漫天黄沙,严重时,两人面对面站着都看不清具体轮廓。
殊封城位于西里的东部,这里有大片大片的森林,因城市化,森林的面积才少了些。漠北人大都生活得像原始人,那儿建不起高楼,也没有人愿意到环境如此恶劣的地方开荒。殊封是整个西里的中心,繁华是这个最大城市的主题曲。东部的人常常看不起漠北人,说他们是未完全进化的原始人。
颜潇回到医院,发现祝毅的病房已和他走时大大的不同,病房外负手站着两个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而病房里也比他走的时候热闹许多。几步开外的电梯门打开,七八个女人老的、少的、中年的,相互搀扶着急匆匆走出来,与颜潇擦肩而过,但她们却像没有看到颜潇一样,连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颜潇看了一会儿,转身便走,估计祝毅现在也分不出神来和他说话了,有这么一大帮人需要应付,他的身体还处于极度虚弱状态,也是难为他了。
颜潇叫了一架出租飞行器回了军区三院,其实他没什么要收拾的,住院时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医院提供的,他唯一的一套衣服也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
颜潇将病房里的东西都归位放好,被子叠成豆腐状放在床头,刚洗好的一套病服晾起,另一套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上。如果现在有人进来,会发现原本冰冷的病房,竟变得像酒店一样干净舒适。
颜潇环视了一圈,确定再没什么遗漏,便走出病房来到医生办公室。他现在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没什么太大反应了,只是看到一群白大褂的时候,会有些手心出汗。
心理障碍是绑在所有战士身上的不定时炸/弹,谁知道在不确定因素极多的战场上会出现什么,心理障碍带来的后果绝不仅仅是其本人的生命,很可能会葬送一个队、一个营乃至整个军队的性命。
所以在军区医院有级别最高的心理医生坐镇,颜潇多出来的几天住院时间,也都是在接受心理治疗。
颜潇办了出院手续,直接回学校找辅导员销假,辅导员见到他明显愣了一下,而后亲切地招呼他过去坐,边为他开复课手续,边和他聊家常。
一夜平安过去,颜潇的终端出乎意料地安静,白家没有消息,祝毅也没有给他通讯,也许正忙着应付家中的那群狼,担心了好几天,终于有机会一觉睡到天亮,天刚亮的时候,颜潇就醒了,他习惯性地摸摸枕边,住院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醒来都能在枕边摸到萌仔,今天手伸过去,却没能触到熟悉的软软毛毛的小身体,手落在冰冷的床单上,颜潇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深色的天空,微微亮光透过窗上的玻璃落到房间里来,颜潇愣了一两秒,从床上坐了起来,军绿色的被子提示着他,他已经不在医院了。
颜潇拿过床头柜上的终端,两个星期他都待在医院里,受了伤不能早起,也就没和之前一样调闹钟,昨晚回来到宿舍,连日来的困倦席卷而来,早早便上床睡了,没顾上调闹钟,现在一打开,发现离平常起床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了,强大的生物钟啊,就算他荒废了两个星期都没能破坏。
颜潇来训练室,几个器械已经有人在训练着,这是他们宿舍独有的训练室,全天都有开放,看他们的出汗量,显然已经训练好一段时间了,颜潇笑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走进更衣室找到自己的柜子。
他刚把外层的衣服脱去,更衣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刚在外面锻炼的其中一人走了进来,颈上搭了条毛巾,一只手牵着毛巾的一角在脸上胡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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