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的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颜潇皱了皱眉,他不相信师父花了十几年都没能改正过来的习惯,会在来到沙漠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完全扭转,还是因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厌恶感情还没来得及发挥出来。
颜潇轻轻张开了唇,伸出舌头,撬开了对方的唇,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身上人突然双手环着他的腰,呆愣的舌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开始攻城略地,双舌交缠、气息交融,不分彼此。
颜潇想要退出已经来不及了,是他先挑起的,可他却被对方带上了高潮,那一刻就像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地,他仿佛看到了两个交缠的人影,待他想要看清人影时,场景又一换,他看见两个人手牵手走在光影交织的树林里,他仍然看不清是什么人,但能确定是两个男人,两人身材高挑,看起来很是般配。
“那边有人!”
“他们在那里!他们在那里!”
纷乱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短暂的交汇,颜潇感觉柔软的双唇离开了,一瞬间他竟有些不舍,他开始可怜自己,可怜自己还是个单身汉。身上一空,他睁开眼看时,严郎已经起了身,正半跪在他身边,见他看过来,便伸出一只手,想要将颜潇拉起来。
颜潇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双腿曲起在往下一蹬沙地,鲤鱼打挺般跳了起来,整个动作干脆潇洒,他的目光在沙地上扫了一圈,而后径直向巴鲁雅躺着的方向走去。
严郎讪讪的收回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着颜潇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一点,也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走过去,但脚步不似平常时那般稳重有序,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时他的脚步和他心是一般乱。
所有人都只是受了点轻微的伤,除了那位跪在沙雷上的青年腿部有些僵硬并且心理受到些许伤害外,其他人的伤都不碍事,休息了一会儿,便走上了回程。
撤退到了安全地带的人轮流背着那位青年,巴鲁雅和阻拦严郎的人被众人簇拥着,颜潇和严郎落后众人走在最后面。
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有提刚才的事,但也没有像来时那般偶尔聊上几句,他们之间又回到了一开始那般疏离而冷漠,之前建立起来的友谊经过刚才的事后,又一瞬间回到了原点,甚至在原点上又加了条鸿沟。
先行撤退的人,一部分先回了营地打报告请求支援,所以他们回到离营地不到一公里的时候,便遇到了赶来支援的队伍,其中有几人手里还拎着救援箱。
支援的人一见到他们,便快速赶过来,拉开手里的担架放在沙地上,一个帽子上别着红十字章的人,快走几步过来,蹲着为伤员简单处理了伤口,才让剩下几人扛着他回去。
走了一长段路,又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战斗”,颜潇早已身心俱疲,他率先爬进帐篷,顺手拉开了帐篷的灯,一转身正好看见严郎弯腰进来,严郎的身高比帐篷门的高度要高上一些,每次进帐篷都要微微弯下腰才能进得来。
颜潇一转身便看见严郎弯腰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扭曲,虽然只是微微地脸部抽搐,颜潇还是注意到了。严郎的身手比他的只会更好,弯个腰而已,不至于像要了他命似的,除非……
“你是不是受伤了?”
严郎抬眼看向颜潇,像是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身体顿在两片帘子中。
颜潇又问了一遍:“你背上是不是受伤了?”
严郎摆摆手,淡淡地道:“没事。”而后松开撩帘子的手,钻了进来。
虽然他努力地把弯腰进来的动作做得无比自然,颜潇还是看出了他肌肉的僵硬和动作间的阻滞。
颜潇皱了皱眉,起身走了过去,对他说:“让我看看。”
严郎没有理颜潇,就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脱力般在自己的床位上坐下,说:“你累了,去睡吧,我真没事,这点小伤明天就好了。”
颜潇当然不信他的话,身体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颜潇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失灵,那么就只有严郎撒谎这一个解释了,他直直地站在严郎面前,定定地看着他一动不动,颇有不看一看求证绝不罢休的架势。
严郎拿这样倔强的颜潇毫无办法,只得认命地叹了口气,开始脱掉身上的作训服,但他刚脱了外套,颜潇便嫌他动作慢,直接自己上手,掖开了第二层衣服。
其实不用掖开他也猜到了,第二层衣服上布着密密麻麻的口子,贴身那一层衣物更是惨不忍睹,如果衣服不是深色的,他看到的就会是一片血肉模糊,借着帐篷里昏暗的光,颜潇还能看见背上一些肉已经翻了起来。
他早该想到,巴鲁雅隔那么远,他背上的伤都像用小刀割的那样,更何况严郎还隔得那么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严郎就能跳得更远,也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说到底,他受这么重的伤都是因为自己。
颜潇放下衣服,拉着严郎的手猛地站起来,严郎对他突如其来的一手没有任何防备,背上的伤被扯得一疼,忍不住闷哼出声。
颜潇听到他的身影,才发觉自己太粗鲁了,忙扶着他慢慢直起身来,但手还抓着他的手腕没有放开,颜潇就这么拉着严郎向军医的帐篷走去。
颜潇敲了敲帐篷的布,不一会儿,一个袖子上别着红十字袖章的人迎了出来,这时他的头上没有戴帽子,呆呆的发型和熟悉的五官一同暴露在颜潇面前。
颜潇将这明显黑了个色的人在脑海里比对了半天,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把严郎带进去看病。
军医看见他们俩折返回来有些疑惑,但医者父母心,他还是耐心地问道:“怎么?有哪儿不舒服吗?”
颜潇将严郎拉到床边坐下,严郎显然对看病这件事很不熟悉,坐在病床上有些急促,颜潇撩开严郎背后的衣服,对军医说:“他后背受伤了。”
军医以为只是小伤,没想到走过来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惊道:“刚刚怎么不早说,如果感染了怎么办?这儿可不比别处,感染试剂很贵的,要是厉害的病毒,送出去治疗都来不及,嫌命大是不是?”
军医一直叨叨叨,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娴熟地将后背贴身的衣服剪开,好几种药水轮流清洗,颜潇看着药瓶上的名字,还有严郎裸露在外的肉,感觉后背一阵发疼,但严郎就坐在那儿一声不吭,脸上也没有痛苦的表情,仿佛被上药的不是他。
严郎看着颜潇,突然唇角上扬,扯了扯他的袖子,说:“我不疼,别担心 。”
颜潇看着他的唇,便觉得脸上一阵发热,他甩开严郎的手,说:“谁担心了?要不是看在你替我挡了的份上,谁理你,疼死算了。”
严郎被甩开也没有生气,依旧微微笑着看他,眼里颜潇傲娇的表情是那么的可爱,他忍不住想要亲一口,但他知道他不能太着急了,今天的意外之喜足够让他回味好几天。
颜潇撬开他唇的时候,他别提有多惊喜,但随之而来又一阵心酸涌上心头,他莫名地有些不爽,而他的这点不爽被随之而来的,羞涩的舌撩得无处遁形。
“好了。”安静的帐篷内,军医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凝滞已久的空气,军医松了一口气,直起身,边收拾药瓶边说:“他的伤那么重,按理来说是要在这里住一夜的,你有没有伤?没有就先回去吧。”
军医声音落下好久,帐篷里都没有任何动静,他疑惑地抬头向颜潇看去,发现颜潇不但没有听他的话离开,反而一个劲儿盯着他,眼神略微奇怪。
颜潇见他看过来,便道:“我不能留在这儿吗?”
军医眨了眨眼,没理解颜潇这么问的意思,问道:“你留在这儿,我去你们帐篷住?”
颜潇也觉出了这话问得有些奇怪,想解释,又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说:“不是,我……”
严郎闷笑了声,将外套披在身上,打断道:“不用了,我没事,我们回去吧,多谢你了医生。”
说完,也不等颜潇反应过来,抓着他的手臂,向门外走去。
军医没有阻止他们,只在后面“哎”了两声,说:“你们注意点儿啊,小心感染!”
后面那一嗓子吼得巨响,像是要让全营的人都听到似的,直到放下的帘子挡住了两人的身影,军医才坏笑着低下头,收拾药剂的速度比颜潇等人在时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之前天色昏暗,再加上军医带着帽子,颜潇并没有认出他来,刚刚一看,颜潇确定自己一定见过他,但刚才关注点一直在严郎身上,并没有空仔细回想,一路帐篷的路上,才得以想起,但那个人并没有看出有学过医的迹象,而且他不是拿了三级能量石鉴定师证吗?
直到进帐篷的时候,颜潇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正被人抓着,而且还貌似抓了一路,想到他们走出门之前,军医喊的那句话,颜潇刚冷静下的脸,又一次涌上了潮红。美女在前尚能面不改色的颜潇,竟在十分钟内脸红了几次,简直创了历史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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