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自己能飞不就好了?”苏平遥心情不好。
站在八角亭顶上的温沉看着这里良久之后才离去。
云不恨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丞相府中,还有你这等人物。”
“什么人物,他是我娘子,你走开别那么近。”陆凡将他挤走,虽然生气却不想让云不恨接近苏平遥。
“呦呵,要不是看过你以前那模样,我还真以为你是假傻。”云不恨道。
苏平遥问道:“此次来可有办法?”
云不恨坐在苏平遥对面,小贵将沏好的茶端上,他闻了闻,“还是这里的茶好喝。”
“骨老人种下的茶泡出来才好喝。”苏平遥淡淡说道,他此刻不得舒畅,有些事情总是不停地涌上心头。
陆凡不停地往他身上蹭,竟然靠在他肩睡着了。
云不恨笑道:“知你非常人,我师父这点破事你都知道,这次来不是为了陆凡事情,只是顺道路过。因为看到温沉,这小子虽然无赖,却不会无故杀人。“
“不知道。”听到温沉,他脸上露出一丝忧郁,听到陆凡吧唧嘴的声音,又恢复了,在他看来,如今怕是只有陆凡才能让他毫无戒心。
“不知道?我开始以为他是针对陆凡。毕竟以前他与陆凡有些过节,许是温沉对云何子有所忌惮,才没有和他动手。可他今日竟是来寻你,我云不恨在江湖混迹多年,可没听过你这号人啊。“
苏平遥将陆凡的头放在腿上,瞧他睡得安稳,对云不恨做了嘘的手势,让他小声一点。
“师父这两年一直催我下山,只是我觉山上清静,自己又比较散漫,就不曾下山。至于你说的那人,我没有与他有什么不和。即便是没有不和,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总会做一些不利于别人的事,我在这里就是最好的例子。”苏平遥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苏老爷不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吗?那人还是他父亲,何况一个外人杀他,他已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这药膏给你师父,听说他常年心绞痛,或许有所缓解。”苏平遥道。
云不恨拿过药瓶看了看,“你是太华观的人!莫不是你已有百来岁了吧!”
他诧异地张大嘴巴,难怪知道他的那么多事。骨老人与太华观有些渊源,每隔一段时间,便送一些茶叶去。
“若你是,治好陆凡不是举手之事吗?”
苏平遥摇头,看来云不恨将他当作神仙,陆凡的身上的确没有什么病根,而他专注与修行剑,在黄岐之术上,没有深入研究。要是普通病痛是可是治一治,陆凡这样的,他是没办法的。
其实在半月前,他曾查看过陆凡身上的经脉,只是有些堵塞,但是不会让他便痴傻,具体问题出现在哪里,他也说不出来。
“他气息只是有些阻滞,并无问题。除非……”苏平遥忽然想起一些问题。
“三魂七魄不齐!莫不是他的命魂已离身?不行,我得赶回去寻我师父,你若是有办法,等我师父来再说。“
苏平遥点头道,“嗯,骨老人对常年研究这些,自是等他回来,若真是命魂离开,寻到还得靠你们制造的浮魂灯才行。”
云不恨离去后,苏平遥保持的姿势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陆凡忽然醒来,迷糊地起身,叫着他,突然往他嘴上亲了一口。转身便是回床上睡去。
苏平遥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还未反应过来,他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失去思考的能力,脑海中一片空白。而陆凡方才的动作,却是如此的自然。
夜色已深深,他却不知所想何事。
第二日清晨,陆凡醒来看着正在打坐的苏平遥,又是往他嘴上一亲,然后说道,“爹和我说,娘不听话的时候,就往嘴上亲一口!”
苏平遥闻言睁开眼,陆凡的想法如此的单纯。
“我要穿这件。”
苏平遥拿起衣衫,帮他穿。这样的相处模式他已习惯,忍不住地嘱咐道:“一会儿出去别玩的太疯,不许欺负小富小贵。还有……”
话还未说完,刚低头给他束腰带,陆凡觉得他念叨痒耳朵,于是低头将他嘴给亲上。
苏平遥慌乱地张开嘴,似的陆凡的舌尖触碰道他的,这一碰如同火山喷发,无法阻止,陆凡就像要吃糖的小孩,觉得味道不错,不轻视吸允,不带什么情感。
而苏平遥却不是这般,睁大双眼,仓皇推开他。转身急匆匆地离开,小富小贵在门外已良久,看到这样的画面,不敢进来。
这件事情很快便传到段氏与陆丞相的耳朵里,碰巧陆烟去给他们问好,知道时吃惊不小。
“你说你,啊,为老不尊,教孩子什么不好,非要和他说这个。”段氏性子较急。
而陆丞相是时常这样做。
陆烟道:“或许不是坏事。”
“你看,还是大奴说得对。这小子不傻的时候,天天喝酒厮混,指不定什么事都做了,不过现在不会罢了。”陆丞相目光闪烁,平日咱朝堂上非常睿智的他,在家里可是睿智不起来。
“就随他们去吧。昨夜里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段氏问道。
陆丞相沉吟半响才道:“嗯,若是他不愿意,你说那臭小子能把他怎么样。”
“可现在人跑了!”段氏一怒,差点把陆丞相的耳朵拧下来。
“夫人且手下留情,不就是亲一下,又不会如何。”
“你这老不正经的,能教出个什么好来!”段氏八罢手。
陆烟怀中的孩子哭声传来,两人才过去看孩子。
陆烟嫁到北方之地,丈夫双亲去的早,所以家中事情,皆有她做主,这孩子事情,也是一样……
陆烟并非一般女子,她所学很广,书看的多且有章法,深入浅出,若是男子,定会出色非凡,丈夫是她自己选的。
夫家倒是非常平凡,只是做些小生意,日子平淡,但家庭和睦,夫妻恩爱。
段氏对她的话,能听则听。陆凡还有一个二姐陆晴,嫁在最南的地方。起初段氏不同意,一个女儿已离开太远,段氏怎么能忍受第二个女儿也是这般,到时候吃苦受累,没了娘家人撑腰日子可怎么过。
可陆晴坚持,最后在陆丞相的劝说之下,段氏才同意。
“小弟随痴傻,但是说不定因为痴傻才能留下他,娘还是不要太担心,我瞧那苏家公子是个和善人,眉间透着温和。”陆烟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二老无话可说。陆凡是段氏最难得的孩子。怀有陆凡时,陆烟已有十岁,在腹中这孩子就不得安稳,时常闹腾,见红多次以为留不住,多番波折后,才将他生下来,段氏怎么能不心疼。
而此刻的陆凡正在院子里玩耍,追着那只梅花鹿高兴地不得了,他骑上梅花鹿的身上,抓住鹿角,疯狂地玩闹着。
苏平遥跑后,没有去别的地方,他只是在庭院的高树上隐身思量几番,不过想不出什么来。
“平遥!你在哪儿啊,我玩累了!”
陆凡一声叫,他从树上下来,“累了就洗手吃饭吧,我让小贵他们端来。”
“哦,那我去找娘!”
“小富小贵快跟上,别让他碰到丫鬟!”苏平遥道。
段氏平时不给他出雅阁居,最近怎么了。
陆凡回来时,小富小贵捧着一些衣袍鞋子,“都是给你的,你看蓝色的,白色的。”
“你让人做的?”苏平遥摸着这些东西问道。
“是啊,娘也说好!你去试试,我最喜欢新衣袍了。”
苏平遥换身衣衫出来,看到袖口突然有些特别。
“公子,那是陆家主母的绣图,府中只有夫人和您才有的。”
小贵一说,苏平遥微微一震,这……
“苏公子,门外有人寻您,夫人让您过去瞧瞧。”一个小厮过来告知他。
苏平遥应了一声,便要出去,陆凡跟在其后,“一会儿不许离我太远,不许碰其他人。”
若是他碰到女子,怕是要发狂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寻他,该不会是苏老爷吗?这绝对不可能的。
待他见到那人时,眸光微垂。
那人就是温沉,他见苏平遥来,突然跪下来,什么话都不说。
陆烟目光微动,对段氏道:“娘,此人乃江湖第一剑温沉。”
段氏愣是坐不住,而苏平遥却是一脸平淡,没有上前去扶起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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