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慎却不听,将手按在腰腹处,才稍稍送了口气。陵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估计那里藏着的东西对他很重要,也就没有去碰。
不消片刻,薛易潇便找到了破庙。陵柏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见没有伤口,才吐出口,放松下来。
骆靖之进来看了眼江慎的伤,松口气,席地坐在一旁道:“江慎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我们不知道他的来历,现在还是先将他送去香山的好。”
两人在破庙里休息了一晚,清早便启程赶往香山。到了江南,江慎便已经醒了过来,他问了薛易潇身处的位置,便要自行离开。
陵柏自然不放心他身上的伤,“你伤势虽然已经痊愈了大概,但是还是小心的好,追杀你的人也不知何时会找上门来。”
江慎道:“我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而且我和人有约,你们可以先前往香山,我不日就会赶去。”
陵柏看他不肯多说,也识趣地不再多问,“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急着去香山,在这里逗留一日等你也无妨。”
薛易潇闻言,马上狗腿地赞同,“等个一两日也没什么。”
江慎见他们这么热心,也不好再拒绝。况且他本就是要去等苏裘的,只是现在还不好意思说罢了。
翌日清早,江慎起了个大早,重新打理了头发,甚至置办了一件新衣。他直整理了一个时辰,才深吸口气,捧着个陶盆走出客栈。
薛易潇拉着陵柏藏在门后,见他出去了,才道:“打扮得这么精细,是要去和哪家姑娘见面吗?”
陵柏也张望了一会儿,凑近薛易潇耳边道:“他手里的陶盆,上次救他时我瞄到一眼,好像是朵花。可能是送给姑娘的礼物。”
薛易潇认同地点点头,一把将陵柏横抱起来,“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陵柏脸一红,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拒绝的话来。
两人在房间里胡闹了一天,直到太阳西斜,薛易潇才被陵柏赶了出来。他笑着去找老板点餐,打算哄哄陵柏。
陵柏趴在床上,张让薛易潇喂完了一碗粥,才恢复写精力,“江慎还没有回来吗?”
薛易潇将碗放到一边,捏捏他的脸,“这时候想着别的男人,能耐了?”
陵柏赏了他个白眼,转头不看他了。薛易潇顿时急了,蹭到他身边,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说不定是不舍得和人分别呢,别担心。”
正说着,薛易潇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他选的房间靠在最里面,会从门前走过的,便只有江慎。
薛易潇皱起眉,这脚步声听起来可半点也不愉快啊。
他亲亲陵柏的额头,道:“江慎回来了,估计不太顺利,我去看看。你老实待着,等我回来告诉你。”
薛易潇走出去,就看到江慎正盯着个花盆发呆,花盆里只有一堆黑漆漆的,像是烂草一样的东西。
薛易潇间他实在阴沉,试探地问道:“如何,见面还高兴吗?”
江慎瞟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或许真的有些太难过,居然和薛易潇抱怨起来,“他没有来,我等了一天,他没有来。今天是约定好的日子,最后一天,他没来,花枯了。”
薛易潇尴尬地扯扯嘴角,“兴许是有什么事绊住了脚,意外总是会有的。”
他不过随口安慰一句,江慎却皱起眉,“有可能,我要马上赶回香山。”
薛易潇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怎么这意中人出事和香山扯上关系了,香山上不是只有苏……裘……
薛易潇顿时明白过来,正要追上他。就见客栈门前突然出现一群人,穿着藏青色的袍子。
江慎眼睛眯起来,这些人总是在他有急事的时候出现,而且还讲不通道理,那只能冲出去了。
薛易潇亦抽出剑,苏裘重诺,他没来,必然是真有事。现在拦路的人,只能自然倒霉了。
正当双方对峙时,就身着藏青色衣袍的人突然分立两侧,一人从后面走出来,凝视江慎道:“你就是江慎?”
江慎点点头,将琴匣拿在手上,随时准备冲出去。就见那人身后又走出一人,江慎不认识,薛易潇却是一愣。
“林默书?”
薛易潇微微愣神,林默书是苏裘的二师兄,师从天琴阁前阁主,自幼一起练琴。他怎么会出现在此?
林默书瞟了眼薛易潇,冷声道:“薛易潇,你要护这个人吗?”
薛易潇直觉感出其中怪异,道:“江慎是苏裘好友,我自然当护着。”
不料林默书闻言却是一愣,“好友?”
薛易潇马上收剑入鞘,知道这其中必有误会,“先上楼吧,看来发生了不少事。”
林默书皱紧眉头,抬脚跟上,他身边的那位男子也要上前,却被薛易潇拦住。林默书忙道:“此人是我和苏裘的大师兄,方原。”
薛易潇听说过他的名讳,却是第一次见面。他看了眼客栈周围的藏青色服饰的人,看来都是方家的弟子。
苏裘的两位师兄为何要抓江慎呢?
第44章 不风流的四十四天
林默书正要质问江慎,就见方原伸手拦住,“人多口杂,楼上说。”
他瞄了眼江慎,从薛易潇的话中,他已经察觉到了些不对。他让弟子守在客栈外,和林默书等人一起上楼。
到了楼上,薛易潇突然挡住门,伸手指指里面的江慎的房间,“你们去那边等我一下吧。”
林默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何必往里走?进你的房间不是更方便?”
薛易潇急忙拦住,死死挡住门。正在此时,屋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了,陵柏戳戳薛易潇的腰,让他别挡路。
他站在众人面前,道:“出什么事了?”
薛易潇尴尬地笑笑,“没事没事,进来吧。”
薛易潇侧身让人进去,自己则靠近陵柏,伸手勾住了他的手指,“你怎么下床来了?身体还好吗?”
陵柏脸色一红,瞪了他一眼,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腰带。刚才出来的匆忙,他衣服没有穿好。
“这都怨谁?还好我听见动静起来了,不然丢死人。”陵柏嘟囔着,赏了个后脑勺给薛易潇,去问小二要了茶,端进屋子里。
江慎坐在桌子边,望向林默书道:“你们是苏裘的师兄,为何要追杀我?”
方原皱起眉,“我们不是追杀,只是想你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江慎在湖边瞪了俗气一天,却没见着人,心情很是糟糕,冷声道:“有何事快说,我一会儿要赶去香山找苏裘。”
他话音一落,房间内却是寂静下来。他疑惑地抬起头,就看到林默书气愤地握紧拳,他仿佛已经听到拳头的卡啦声。
江慎看着他和方原凝重的表情,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手指微微发颤,“怎么回事?不是说有事吗?那快些说吧。”
林默书偏过头,方原低声道:“苏裘死了。”
江慎僵在原地,眼睛突然瞟到一旁的凤羞花,一股寒意从他周身经脉流过,汇到他心脏处,冻得他发抖。
薛易潇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忙上前封住他的穴道。
江慎喉头一甜,但是他却只是默默地将血咽回去。再抬头时,他只是眼眶看起来微微泛红,其他的好似并没什么不同。
“我想,再去香山一趟。”江慎说着,缓缓站起身,但是身体却晃了一下。若不是用手撑着桌子,都要栽倒下去。
林默书已经转向一旁了,陵柏瞄到了他脸上的泪痕,后退两步,给他难过的空间。方原攥了攥手,深吸一口气后才呼出口气,“我带你一起去吧。路上,麻烦你回忆回忆,苏裘最后交手的人是谁。”
江慎稳了稳心神,点头走出去,走时还不忘带上那盆已经枯萎的花。
陵柏站在薛易潇身边,轻轻地拍着他们的后背。大家都只注意到江慎的不正常,薛易潇又努力压抑,没人看出薛易潇痛失有人的伤恸。
“公子,我们也去香山吧。”陵柏抱着薛易潇,“我们去香山,去报仇。”
薛易潇苦笑一声,将头靠在陵柏的肩膀上,“我出生的时候,曾经有位算命先生说,我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友。可是他们都不信,接过他们一个个都走了。只剩你,我……”
陵柏摸着他的头,轻声道:“这一切都不是公子的错,凶手犯下的错就该他来还。和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我担心你……”薛易潇抬起头,额头抵在陵柏的额头上。
陵柏笑了起来,弯着眼睛道:“那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公子发过誓,会好好护着我,不是吗?”
薛易潇点点头,亲了亲他,“我会好好护着你。”
陵柏也亲了亲他的嘴唇,道:“好了,该走了,不然该赶不上他们了。”
一群人快马加鞭赶往香山。江慎手中抱着花盆,沿着山道一路往上,看到周边枫树倾倒,心中愈发心慌。他害怕了,害怕当初和苏裘相知的地方,变成一片无边地狱。
但是等他踏入天琴阁,才发现并没有他想的那些场景。
方原走在前面领路,“这里,我和默书之前已经打扫过了。”
他领着众人到了瀑布边,那里有一个坟。方原走上前,拿过香点燃,低声道:“我们没能找到尸首,这……只是一个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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