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易潇在一旁看着他疼得发抖,心疼地上前将手腕递上去,“咬着就不疼了,忍一忍,再……忍一忍。”
陵柏低下头,将脸埋在被子里,没有去咬他的手,而是咬住了被角,眼泪顺着脸颊不断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少,发烧了,身体不舒服,明天周日补一下吧,鞠躬
第38章 不风流的三十八天
满是枯枝的树林之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落了树枝上的积雪。
陵柏嘴唇泛白,昏昏沉沉地靠在薛易潇身上。薛易潇夹紧马肚,催着马匹马匹跑得再快些。
突然,破空声传来,一根利箭穿透马匹的脖子。马匹嘶鸣一声,前蹄一弯,将背上的两人甩落下去。
薛易潇护住陵柏,顺势一滚,手中的剑已经出鞘,挡住袭来的刀。
转瞬间,树林中便现出数十位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沉睡中的陵柏好似感觉到了一丝杀意,呼吸又重了些。
薛易潇将陵柏负在身上,手中的剑急速地划了出去,瞬间取了几人性命。
拦路的黑衣人显然是死士,招招不防只攻。薛易潇斩杀数人,感受到颈边的呼吸越来越热,陵柏又起烧了。
临行时江慎交代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待到起烧时,便说明我们强下的药效在消退,剩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对面的黑衣人再次冲上来,薛易潇直接甩出手中的剑。利剑刺穿了那人的身体,带着他又刺穿一人,将两人钉在树上。
薛易潇手掌一翻,两把长刀出现在手中。他不再恋战,只求快速出去。鲜血溅在他的白色衣衫上,晕成大片大片的殷红的花。
药谷谷主见到的就是这样的薛易潇。他冷笑一声,“能找到这儿,看来是有人指路。可惜今日我心情不好,并不想救人。”
药谷之中处处种满奇花异草,陵柏身上都是伤,薛易潇真不敢带着他硬闯。但是看到药谷谷主转身要离去,他也不能放任其离开。
薛易潇抹掉脸上的血迹,漆黑的眼眸盯着他,“药谷一直隐藏于世,如果突然有人说出了药谷所在,慕名前来的人恐怕不会少。”
谷主脸色一沉,转身冷哼一声,“难道告诉你地方的人,没告诉你,这里决不可对外透露吗?”
“当然警告过我,可是我无父无母,就连最后的安身之所都已经被人屠戮殆尽。如果我最后重视的人也死了,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谷主咬牙看着他,看出他眼底的疯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药谷中的草药时历任谷主的心血,自然不能丢下不管,这的确是他的软肋。
他瞟向薛易潇怀中裹着的人影,有些轻蔑,“你就不怕我手一抖,将人医死了?”
“那么药谷的消息一夜之间便会散布到大江南北。”薛易潇说着径直向他走过去,“不过我相信谷主的医术。”
药谷谷主恶狠狠地瞪着他,却只能看着他抱着人进了谷内。
药谷中只有三间木屋,一件事药房,一间厨房,还有一间是卧室。薛易潇直接抱着陵柏进了卧室。
谷主正要上前阻拦,就听见薛易潇道:“谷主医者仁心,一定不会在意的。而且药谷所在……”
谷主马上一抬手,不让他再说下去,勉强扬起一个笑脸,笑得极其假,“病人自然最重要。”
他咬着牙,上前按住陵柏的手腕,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药人?!”
长刀出鞘,薛易潇将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在下是来求医的,谷主只需要医治便可。”
药谷谷主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辱,顿时冷笑起来,“既然如此,便请阁下滚出去,没人求着你来。”
薛易潇方才也是关心则乱,现在看他神情也知自己冒犯,顿时后悔不已,将刀收了回来,“是薛某无礼,愿受惩治。”
谷主只冷哼一声,却未计较,“药人我见过不少,但是这位却有些不同,若想医治,必须要配合其药人身体的特质来。”
他掏出个小竹筒,放出一只蛊虫来。蛊虫很快就顺着陵柏的鼻子钻了进去。谷主去一旁拿了纸笔出来,像是在记什么东西。
他笔下不停,头也不抬道:“我会尽全力救他,但是作为交换,他医治期间的所有状况我都要记录下来,作为医书的内容之一。”
薛易潇点点头,只是记录情况,反而能让谷主更加尽兴医治。
谷主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他的情况史无前例,所以我救他也是在用他试药,期间痛楚不少,还请阁下别在拔刀。”
薛易潇羞愧低头,“是。”
谷主又在床边坐了会儿,等到蛊虫从陵柏身子里爬出来,丢给薛易潇一包药让他喂给陵柏,便带着蛊虫进了药房,门一关不知干什么去了。
薛易潇在门口支起了炉子,将药煎好,捧着碗进去。他将陵柏叫醒,将药喂到他嘴边。
陵柏看着药碗,不知为何觉得恶心想吐,惨白着脸偏开头,“公子,这是什么药,好难闻?”
薛易潇凑上前闻了闻,是寻常草药的味道,便亲亲他的额角,哄道:“陵柏乖,喝了药很快就好了。”
陵柏强忍着恶心,将药喝了下去,才躺下便觉得身上阵阵发热。他不由蜷起身子,手攥紧了被子,“疼……公子,疼……”
陵柏抓着被子,感觉到身体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背上的伤口更是火辣辣的,像是有千万只手在上面撕扯。
他惨叫一声,眼前一花,仿佛看到自己身上的皮肤都裂开一样。他突然想到幼时看到的景象,恐惧袭上心头。他伸手抓住薛易潇的衣服,声音凄惨,“公子,我不想死。”
薛易潇看着他在服药后突然痛苦万分,顿时也慌乱起来,一边擦去他额头的汗珠,一边道:“没事的,我现在就去叫那个谷主。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
他说完,将自己的袖子撕裂,碎布攥在陵柏手中,转身冲向药房。
陵柏看着手中的碎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着,眼前出现黑色斑点,斑点越来越大,遮住了他的双眼,整个世界都黑了下来。
陵柏睁着眼,明明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呀却像是又看到了什么,只是这景象却不是现在,而是十年前了。
十年前陵柏才八岁,被武师彻底认清是无法习武了。薛叔那段时间对他总是冷着脸,后来突然有一天,薛叔问他,愿不愿意为公子效命。陵柏自然愿意,薛府中所有人都会武,只他没用,没法帮上公子。
于是,薛叔便带他去了一个暗室,里面有许多人,还有许多虫子,那些虫子全都爬在人身上。陵柏当时很害怕,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否还活着。只记得那里有许多惨叫声和许多虫子爬来爬去的细细索索的声音。
陵柏正想要退缩时,他听见龙血树和人对话的声音。
“薛叔,他还是个孩子,这……不合适。”
“他寒毒入体,体内的寒气能压住虫子,而且,之前诊脉,他身体里已经有了种毒。也只有这药人的法子能抱住他的命。”
“可是……这法子到现在并无成功的例子。”
“不试试怎么行,与其让他等死,还是试试吧。”
陵柏意识又迷糊起来,只记得后来总是不断的吃药吃药,本来他怕死了中药的苦味,但是喝多了,也就麻木了,没什么感觉了。
他渐渐察觉到身边有人在说话,好像是薛易潇的声音,他睁开了眼。薛易潇马上扑到床边,“陵柏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陵柏动动手指,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流汗了,好黏,想洗澡。”
薛易潇急忙道:“好,我这就给你烧水。”
陵柏点点头,笑着看他出去,顿时重新瘫软在床上。
谷主双手抱胸,不屑地哼了一声,“疼成这样了,都不在他面前哼一声,看不出来还挺能忍。”
陵柏趴在床上,实在没力气和他说话了。谷主也不在意,可能一个人待久了,自言自语也不觉得尴尬,“为了救你,我已经毁了你药人之身了。现在你的血肉都没有药的功效了,但是身体却还是和药人时一样差。”
陵柏顿时惊讶地望过去,谷主挑挑眉,“怎么?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陵柏喘了会儿气,才勉强说出句话,“药人时我能帮公子做的唯一的事。”
“但是我看那个薛易潇也没用到你的药人血肉。”谷主走到床边,“而且,如果他已经知道你药人的事情了,也不可能真吃的下。还不如赶快毁了,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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