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锁死在千叶静身上,她目光里的怨毒甚至能将千叶静硬生生地捅出一个洞来。她看着千叶静的眼神随着她的话变得越来越危险,发出了疯子一样的笑容。
而因为她的话,其他人下意识地转身去看千叶静,就算没有明着看,也是偷偷地将目光在她身上转了几圈。
只是,千叶静的演技的确足够好,能在其他人看她的前一瞬间将自己恢复成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花的样子。
只见她一脸的无辜和被冤枉的委屈,她甚至红了眼圈,身上也发出了细微的颤抖,好像是真的蒙受了巨大的不白之冤一样。
她咬了咬牙,身体发出更为剧烈的颤动,脸色也气得发红,大声地反驳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怎么能空口无凭就这么说人!”
这一次,不仅是三川,连莫里斯都发出了一声嗤笑。只不过,三川提前将话说出口了而已,“怎么,心虚了?你不记得我也正常,毕竟你害过那么多人,我只被你害死的亡魂中的一个而已。”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嘲弄和不屑。
这一次,千叶静没有再反驳,只是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而已,她甚至背过了身,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对此,三川和莫里斯没有再说出什么刻薄的话,只是异常有默契的转头嗤笑。
而自始至终,莫里斯除了跟着三川嘲笑千叶静之外,就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在伊戈尔将他带走时用嘶哑的嗓子阴恻恻地说了一句:“你们迟早会得到一样的下场的,没有人会被放过的,你们会得到报应的。”
他的声音干涩异常,就像是被刀片割过一样,听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虽然心里发凉,但他们其实也没怎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当然,绝大多数是因为对他的话感到不屑。
如果真的有报应这种东西,他们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依他们的罪行而言,他们早该下地狱了。
这一次,他们倒是又一次见识到了神奇的东方秘术。
在他们看来,叶灵君只是划破了手指,然后用指尖的血在几张黄纸上随便描了些奇怪的图案,然后在那两个人身上贴了一下,他们就可以被绳索绑住了。
虽然本来他们也可以控制住他们,但现在这样也总归是省心了不少。至少不用花费精力来思考怎样才能不让他们逃走了。
也许是因为昨晚积怨太重,他们对这两个人的态度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客气了。三川倒是还好,因为男士们多半都不会对女性态度太差。而女士之中唯一一个跟三川有仇怨的又只有千叶静,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可能会对三川下手,而剩下两个人又是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态度。
因此,尽管三川的态度异常恶劣,但她的待遇倒是还不错。
而莫里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伊戈尔似乎是将双倍的怨恨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打得鼻青脸肿。若不是因为莫里斯已经死了,估计现在会生不如死的。
但就算遭到了如此待遇,莫里斯居然还在笑,那笑声嘶哑难听,给他又招来了一顿暴揍。
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伊戈尔打得已经说不出话的缘故,他倒是安静了很多。只是一动不动的缩在那里,任凭乔和奥兰多把他绑了起来。
其实其他人还真没怎么在意这两个人,在多次想从他们嘴里套话却遭到了消极抵抗之后,他们就没再管这两个人了,只是将他们放在那里,没再分给他们过多的注意力。
但是,就算大多数人对他们持无感态度,但是有私怨的可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晚上的时候,千叶静主动要求守夜,但是却偷偷将三川带到了一个远离其他人的地方。她先是用力捂住了三川的嘴,然后在到地方后一脚踩在她后背上,让她的上半身被迫趴到了潮湿地地面上。
千叶静的唇角划开一抹冰冷的笑容,声音里也带着浓重的恶毒和嘲弄。就好像白天那个柔弱得仿佛菟丝子一样的人不是她一样。
“你真的觉得他们会相信你说的,那里面的可都是人精呢。三川,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是那么蠢。”
三川被迫吃了一嘴的土,听到她的话,用尽全力挣扎着起身,情绪也不由自主变得激动起来,“我呸,你这么多年了也还是一点都没变,恶心得让人想吐。”
只是她很没能起来多少,就再一次被千叶静踩进了泥土中。
“嘘,安静点。那又怎么样呢,有人愿意上当不就行了吗?你是不是也忘了,自己当年也是这么死的。哦,对了,还有你那个愚蠢的弟弟。”千叶静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带些丝丝的娇媚,但却让人抑制不住地发抖。
她这句话很明显戳中了三川的痛处,她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但却又一次次地被千叶静踩了下去。
女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明显的戏谑,像是一个恶劣的捕食者,一次又一次地看着脚底的猎物发出无用的挣扎。
她甚至又在脚下加了些力,使三川的口鼻彻底没入了土中。
虽然已经死了,但她现在怎么说都已经有了实体,有些事对她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眼看着手下的猎物挣扎的幅度变得越来越小,千叶静才恶趣味的移开脚。只是,还没等三川得到过多喘息的机会,千叶静就蹲了下去,一把抓起了她的头发,让她的视线跟自己持平。
她看着三川露出痛苦的表情,扯开一个满意的笑容,随后,一拳打在了三川的小腹上,剧烈的疼痛感甚至让她喊不出声来。
但她的动作无意间似乎是提醒了千叶静,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用过的布巾,直接塞到了三川的嘴巴,阻止她发出声音。
紧接着,她又打了第二拳,在她没有给出反应之前紧接着打出了第三拳,然后是第四拳。她的手法很老练,每一下都打在不会留下明显痕迹却又疼得让人难以忍受的位置。
最可怜的是,被她殴打着的人甚至连一声痛呼都发不出来,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份煎熬。而身体里的疼痛又让三川的精神变得更加紧绷,眼睛里的仇恨也愈发浓重了起来。
“真是漂亮的眼神,”千叶静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似乎是在品鉴什么名品一样,声音里的娇媚更甚,“可惜,又有什么用呢?你们又能改变什么。为什么要做无谓的事情呢?”
虽然是这么说着,她的手下却又是又急又快的又加了一拳。
而这场暴行,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并不是没有其他人知道的。一个身影迅速而安静地从树林中略过,然后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而这个人落地的动作也很轻,就好像她完全没有重量一样,若不是一直看着,你绝对不会注意到那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在微弱的火光下,那个人的脸清晰可见,她姣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是叶灵君。
她落地后冲早就等在那里的奥兰多做了一个准备就绪的手势,然后就将近光明正大的将另一个俘虏给带走了。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今夜这场戏码中,螳螂在无声无息间已经张开了自己的镰刀,而躲在暗处的黄雀也早已迫不及待了。
奥兰多拖着莫里斯,跟在叶灵君的后面。他知道,前面的这个女孩能找到一个完美的、适合逼供的、又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的地方。
“千叶就那么自信自己不会被人发现?万一有人半夜醒了怎么办?她跟俘虏一起消失,怎么看都会引起怀疑的。”奥兰多皱着眉头,跟着前面女孩的步伐。
“她既然敢做,就说明她肯定已经有了合适的应对措施。她可以说是俘虏半夜挣脱了绳索,然后掳走了她。那女人很恨她,会这么做完全情有可原。她只需要装装样子就可以了,这个她可是擅长的很。况且,她为了以防万一,还给我们下了药。”叶灵君的语气很平静,她甚至还有精力帮奥兰多拨开前面的碎枝,以防他被打到。
而她说出的话,却明显超出了奥兰多的预料。“你说什么,她给我们下药了,你怎么之前没告诉我?”
“当时如果动作太大的话可能会引起怀疑,在我面前用药,她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点。而且,我在你把它吃进去之后给过你解药了。放心,她下的药没什么副作用,就是会让人比较容易睡着,并且不容易醒过来而已”叶灵君的语气依然没什么起伏,但奥兰多还是在里面听出了淡淡的嘲讽。
“况且,”她接着说到,“她这么做也恰好方便了我们行动不是吗?她还是对自己自信过头了,才给了我们这么大的空子可以钻。”
奥兰多还是有些担心,“如果她回去了怎么办,会不会……”
“不会。”叶灵君回答得斩钉截铁,语气里又有些厌恶,“她那边正享受着呢,不把那女人折腾得半死她是不会舍得离开的。”
奥兰多不由得浑身一抖,尽管他早就知道,那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实际上是一个残忍的变态,亲耳听到这些事的时候还是有种及其厌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