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忍痛对霍启逐渐疏离,那孩子也是七窍玲珑心,敏感的不得了,察觉了自己的疏远他不吵不闹,只一心学武,后来顾焱才听下人说,小公子要去加入天机营。
天机营,唯有皇帝陛下可调遣的军队,一入天机营,非死不可离开,那岂是常人可去的?
他去劝过霍启,可那人却说,“我是生是死与先生何关?”
前方战胜可迟迟未见霍启的身影,却见一日霍府白幡涌动,四下恸哭,霍家小公子战死沙场,尸骨未寒。
顾焱趴在霍启的衣冠冢上哭了三天三夜,第四日清晨,他忽的起身,不伦之恋何妨,天机营又何妨。
回到家中他为霍启立了排位,一生挚爱,将那排位请去了顾家的祠堂里,任凭顾家老爷夫人如何哭闹说狠话他也不管不顾。
“若是有人碰他的灵位!我定是死也不会饶了!”隔天顾焱扔下这句话便去参加天机营的征兵,但他本是书生,天机营又是何等地方,岂是谁人都能入的。
一日不行便两日,一年不行便两年,顾焱硬生生吃了比他人十倍不止的苦头,这才进了天机营。
“这么些年征战多次死里逃生,霍启,是你在护着我吗?霍启,我想你啊。”那人深藏在心中不拿出来倒也能够心思平静,可一旦拉出来,仿佛在重创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一样,疼的撕心裂肺。
顾焱平静了一番,他想到,那小道即可察觉霍启的魂魄,也不知是否有法子能让他们二人再次相见?
他在塌上躺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启儿,过来……”
南禹司随士兵到了一处偏院,那士兵让他休息就关门走了。
这处院子虽然偏僻,屋子倒也干干净净,在床上躺下,南禹司感叹世事难料,不多时便有人送了餐食过来,虽然简单但味道却不错。
用了饭他就躺下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启程去惘极山,惘极山有灵女,灵力高,也不知长得好不好看。
这么想着,奔波了一天的人没多大一会就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南禹司觉得有人在拍自己的脸,迷迷糊糊睁开眼,竟然是师尊,“师尊!您不是在闭关?怎能随意出关?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一大堆想要问出的话,却只能在心里嘀嘀咕咕,喉咙里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急得南禹司心肺烧得慌。
师尊坐在床边,摸着自己的胡子,“善水不顾为师意愿,逼迫你出谷,委屈你了,为师接你回去。”
南禹司瞬间鼻头发酸,果然在屏冥谷还是师尊对他最好,他点点头,看师尊起了身对他说了一句走,他穿了鞋依旧将小包袱挂在背上,跟在师尊后边出了这个沧州天机营办事处。
南禹司还想着去跟那顾将军道个别,感谢他的那一餐饭就被师尊带着御剑飞了起来,南禹司抓着师尊的袖子,半夜三更,只能依稀看见下边星星点点的微光。
飞行有点不稳,南禹司心想可能是师尊执意出关体虚造成的,他心里又将善水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一个大晃动,南禹司一把抓在师尊腰间,他定了定神。
师尊的玉佩善水师叔已经给自己了?如何师尊腰间还有一枚?善水他居然作假!这个挨千刀的!亏他一时脑子被屎蒙住了信了他的话!
可是何故,这沧州离屏冥谷并不很远,为何御剑了这么长时间还未到?前边的人并不曾发觉身后的人思绪翻涌,继续御剑往那深山中飞去。
南禹司并不识路,否则他也能看出这分明是往惘极山的方向,而那惘极山必经之地便是幽冥山!
胸前有什么东西在发烫,那是善水给他的师尊的玉佩,南禹司转了转眼珠子,心里大惊,他莫不是遇见了传说中的噬魂?
听说那幽冥山的噬魂可化作任何模样,莫非眼前的师尊根本就是假冒的!?
南禹司的心扑通扑通狂跳,完了完了完了,这狗东西一定是要把自己送到幽冥山去,送到那牛眼蒜鼻血盆大口的老妖怪手里!
一个大惊失色,南禹司没稳住脚失足从剑上掉了下去!极速下落的感觉很不好,南禹司为自己在送命前还能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而感到好笑。
想象中摔在群山之中粉身碎骨的场景并没有变成现实,但是,去你丫的神经病,技术不好就不要出来秀会死人的好吗你这个狗东西!幽冥山中的噬魂!我南禹司活着一天一定不会让你舒坦!
原来正在下落的人朦胧中看到了向他飞来的假师尊以及假师尊坐下的剑,但那剑并没有接住他,也没有戳死他,而是害得他狠狠的撞在了剑刃上。
不知道有没有头破血流血溅当场,南禹司只觉得疼的厉害,当下只来得及感叹一句,“你是幽冥王派来搞笑的吗?”
在他失去知觉前,隐约觉得有一股力量圈住了他的腰,急速下降的身体也变得缓慢。
挣扎着睁眼,山间有一池子,池中烟雾缭绕,有美人兮巧笑嫣然,白皙的皮肤在水中若隐若现,银色的发丝散落在肩头,那人眸光深邃,薄唇轻呡。
☆、第三章
沧麟眉头紧皱的看着这个并不是由噬魂带进来而是从天而降的少年,他施了法术将人缓缓的放在了一边。
“此等法术修为也敢说是我沧麟座下噬魂?”他开口,声音清冷,清冷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威严中带着一丝霸道。
“请魔君责罚!”说话的人正是带着南禹司御剑的噬魂,他的声音阴沉沙哑,本尊被一团黑气环绕,此时正跪在南禹司身旁。
水声响起,水中的人已经站在南禹司边上穿好了衣裳,他赤着脚,修长的手指将身上月白的袍子理好,“你本就是含着一口气的魂,还想本座如何罚你?”
话说的云淡风轻,却突然袖袍一挥,那被黑气团着的噬魂谢主子不杀之恩还不曾说出口便被突然袭来的利刃打的魂飞魄散。
沧麟弯下腰将昏迷的人抱起,他摸了摸南禹司的骨骼,确认这孩子未满十八岁之后,又看一眼怀中人的穿着,“原来是屏冥谷的人,可若就是你呢?”
这是每一个小哑巴上了幽冥山幽冥王都会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如你是我的心爱之人该要如何?”
他怎能不知,如今这幽冥山上三十二个小哑巴,二十九人都是修仙世家派来想要取他性命的,他会留着他们,不过是给自己了些许期望,哪怕他们只是暂时的口不能言。
南禹司被沧麟一路抱去了那三十一个人共同居住的阁楼,虽是共同居住,但每个人的房间又很独立,互不干扰,也做不到互通消息。
都是小哑巴,但会写字的人也不再少数,会识字的人也不少,他们每天分别会放出一人由噬魂尾随,可以随意出入。
南禹司被放在了阁楼的第八层,这楼听闻是镇妖楼,镇的何方的妖便不得而知了。
镇妖楼一共二十九层,从前来的小哑巴被沧麟按照年岁大小,从最顶层的二十九层从上往下以此类推,那些住过顶楼的,到了十八岁依旧想不起往事的便被沧麟处死,化作他手下连名字都不会有的噬魂。
现在阁楼住着人的已经到十八层了,往上十一层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沧麟将人放下,顺手帮他聊了伤,“我,等你到十八岁······”
他是那样的温柔,又是那样的不带丝毫感情。
南禹司最终是被胸口传来的滚烫温度给烫醒的,他将手探进衣衫内,抓住了依旧散发热量的玉佩。
随后他先是扭了扭身体,本该出现的散架般的疼并没出现,便扶着床边一咕噜坐了起来,这里是幽冥山!
真他娘的人算不如天算!
师尊的玉佩也不知是何宝器,不但会发热还会发光。
南禹司将玉佩捧在手里,那玉佩竟然飘了起来,停在了半空,他心里感叹,原来这屏冥谷也是有真材实料的嘛。
玉佩停在半空,没多久师尊便出现在了玉佩之上,南禹司伸手去抓,扑了个空,原来那只是师尊的一个投影。
“皮猴子,你能看见为师说明此时的你已经上了幽冥山了,该来的总会来,会发生的也总会发生,为师赠你一颗丹药,你将此丹服下能力会大增,在这幽冥山保命至少是没问题的。”
师尊说罢抛出了一粒药丸,南禹司伸手抓住,他啊啊了两声,着急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善水那个挨千刀的狗东西!
师尊摸了摸胡子,“为师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善水竟会这般执着于幽冥王,那药是善水亲手所致,为师也没有解他的法子,不过在这幽冥山上,口不能言会让你更安全,趁着这几日,找法子下山来,只是苦了你这皮猴子,要憋坏了……”
玉佩的光芒越来越弱,随后师尊也消失不见,回归正常的玉佩有从新落到南禹司手里,南禹司将玉佩收到怀里,那颗师尊给的丹药他看了一眼后塞进了嘴里,师尊总不会害他。
吞了药丸的南禹司这下才有功夫打量这个房子,可以说环境很是艰苦,只不过干净整洁,整个房子里只一张床一张桌两个椅子,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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