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清远道:“我说昨日怎么隔壁屋一直到深夜还有声音,还在想沈师兄和苏师兄怎么还不睡觉,原来是在做这档子事啊?”
柳探尘的脸却比苏入画更红上了几分,吞吞吐吐道:“就……就是啊!扰人清静!本来我都睡了!结果害的我一晚上没有睡好觉!”
解清远讶异道:“不是吧?昨晚上一直贴墙上听墙角的人不是柳师兄吗?”
这次柳探尘没瞪他,而是直接拿了一个馒头塞住了他的嘴,怒吼道:“吃饭!”
解清远双手举高作投降状,面色青紫地点了点头。
几年相处下来,他们几个人倒成了感情最为深厚的一伙人,除了解清远和柳探尘的关系还是同刚见面时一样火药味不减,可花倾楼发现他俩的火药味明显变了味,尤其是解清远这个笑面虎,虽然对柳探尘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着,但时时刻刻仿佛都在纵容着他一样。
估计是受了沈禾子和苏入画的影响,他总感觉这俩人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今日好像比往常格外热闹些,一打听,才知道这日是长安镇的一个节,几乎所有人都在这天出来游玩。花倾楼很久都没见过这种热闹场景了,心里也有些痒痒,便提议道:“这么热闹的日子,不如出去逛一逛。之前出来的时候叶师妹还让我给她带点女孩子用的脂粉回去,要不是赶上这个节,我都快忘了。”
这个提议自然是一呼百应,苏入画要在房间里照顾沈禾子,就婉拒了这个提议。同行的只有解清远和柳探尘,这两个人一路上打打闹闹的,倒也不会无聊。
沈禾子躺在床上,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苏入画喂给他的粥,一边悲愤道:“没有天理啊!凭什么他们都出去玩了,偏偏我只能留在屋子里!”
苏入画耐着性子哄他道:“等你好了,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沈禾子一下子就不悲愤了,张嘴又喝下了一口粥。
他就这一点好,虽然平常事儿比谁都多,但就是特别好哄。再加上哄他的人是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苏入画,就更好哄了。
门外一片热闹,阵仗极大,就连耍杂技的人都要比往常多了几倍。莫思归站在花倾楼身侧,手不动声色地护在他的腰上,替他挡住来来往往的人群。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两眼不停地瞟着周围的场景。花倾楼指了指卖糖葫芦的小贩,问道:“想吃吗?”
莫思归悄悄咽了一口口水:“想吃。”
花倾楼笑笑,从糖葫芦摊上拿了几种不同的糖葫芦,递给他道:“吃吧。”
莫思归却将糖葫芦递到了花倾楼嘴边:“师兄先吃。”
糖葫芦上的糖浆很足,入口就是甜味,却不觉发腻。花倾楼嚼了嚼,笑道:“很久没吃糖葫芦了,现在一吃还挺怀念的。”
解清远有些羡慕地看着他们,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柳探尘:“柳师兄,我也想吃……”
柳探尘踹了他一脚:“要吃自己买,别看我!”
花倾楼将那颗糖葫芦咽下去,发现莫思归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糖葫芦都递到他眼前了才回过神来。莫思归忙将目光收了回来,掩饰道:“那边有好看的,师兄一起去看看吧。”
他越掩饰,花倾楼越感觉不对劲。
不知什么时候,他发现莫思归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从莫思归云游两年回来之后,他就隐隐约约有了这样的感觉。
莫思归好像对他有意思。
每晚同床共枕,每天变着花样的给他做饭吃,醉酒之后喊的都是他的名字。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林林总总加起来,他就不得不多想了。
他倒不介意莫思归是个男的,毕竟沈禾子和苏入画的例子就摆在那里,修真界也不乏两名男性结成道侣双修的事迹。可问题就在于莫思归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师弟,一直以来他都是把莫思归当家人看的,若莫思归真对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心思,他该怎么面对。
木萧山上女修本来就少,和他关系最好的叶蓁蓁又有了赵星河,难怪莫思归会对身为同性的他产生什么想法。
他只能当自己是痴心妄想了,但心里仿佛有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反而越理越心烦意乱。
他们几个仙界修士,个个长得都丰神俊朗。尤其是花倾楼,一袭白衣翩翩,就连低头皱眉的样子都比旁人更好看了几分。“仙界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也不是白叫的,只不过一会的时间,他们的周围就多了好多姑娘。
可花倾楼的心思却完全不在姑娘上面,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处理和莫思归的关系。心思一分,就连路也不看了,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抱歉,是我莽撞了。”
☆、白衣道人二(一更)
花倾楼一抬头, 发现这人正是他昨日在楼梯上撞到的人。
那人也似乎发现了这一点, 笑道:“真是有缘,昨日才碰见公子,今日又撞上了。”
他死死拽着花倾楼的衣袖, 力气极大, 让花倾楼动弹不得。花倾楼微微皱眉,笑了笑道:“的确有缘,是我走路不小心,多次撞到公子, 还请多多包涵。”
那人将他拉到了角落里,急切道:“我与公子有缘,所以有些话想私下和公子说,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众人见两人嘀嘀咕咕的,纷纷停下了脚步。莫思归问道:“师兄,有什么事情吗?”
花倾楼摆摆手:“旧相识了,你们先逛着, 我马上到。”
光天化日的, 就算是打劫也不可能打到他上面来。花倾楼动用了些灵力,发现这人身上灵气魔气妖气鬼气一律没有, 想来也就是个普通人,再看这人一身道袍的样子,心里也放松了点警惕,道:“请问有何贵干?”
那人压低了声音,神秘道:“公子, 我修道多年,此次与公子一见,我要提醒公子一句,公子命里会有一劫。若不注意,很有可能因此而丧命!”
看来是个算命的。
花倾楼憋着笑,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说说,这劫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那人一脸认真地指向了远处的莫思归,道:“此劫从那位公子而来,也是为那位公子而来。”
放屁吧你。
要说是别人他还能勉强信一下,但要说是莫思归,他是一万个不信。就莫思归这个小孩子脾气,自己划破个手指他都能急得梨花带雨的,更何况是伤他性命?估计还没等他死,莫思归得先自行了断了。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放在了那人手里道:“道长云游多年,这点钱就当是我对道长的一点心意,道长一路奔波也是劳累了,就拿着这些钱吃上顿饱饭吧。”
见他不信,那人急道:“公子,虽说我不是天鉴峰的弟子,但能力丝毫不输天鉴峰。你若不信,等那一天到了就知道了,到时候公子后悔了可别来找我!”
花倾楼佯装严肃道:“怎么能不信呢!道长说的每一句我都记在心里了,只不过这个劫可能会来得晚一些,这辈子是遇不到了,等下辈子吧。”
那人松开了钳制他的手,甩袖气道:“公子何必如此折辱贫道?贫道再多嘴一句,那位公子决绝信,但总有他显现真面目的一天。”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花倾楼再看时,已不见他的踪迹。
刚才那人对他说的话,他基本上没放在心上。不过就那句“那位公子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倒是细细思索了一会,越想越有道理。
比如他养了莫思归五年,居然到现在才看出来这孩子对自己有意思。
的确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曾经在他心里,莫思归就是一个爱撒娇的小屁孩,他还想着这孩子什么时候能赶紧成熟起来,以后好给他赶紧找个道侣。
如今一看,这孩子居然敢对他师兄下手了,隐藏得还够深。
花倾楼心里装着事,几步又追上了众人。
他们并没有走远,一方面是为了等着花倾楼,另一方面则是怕那白衣道人有什么阴谋。见花倾楼安然无恙地回来,莫思归忙道:“师兄,那道人有没有对你不利?”
花倾楼心里更笃定刚才那句“此劫从莫思归来”是假话了。
他拿起折扇,故作深沉地打开,掩面道:“没对我有什么敌意,反而还免费给我算了一卦姻缘。”
莫思归道:“姻缘?什么姻缘?”
花倾楼道:“说的就是我的姻缘呗,说我十年之后会成亲生子,幸福一生。”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莫思归的脸色。刚刚提到“姻缘”二字时,他就敏锐地发现莫思归的脸黑了一下。
这不观察不要紧,一观察,他心里更凉了。
莫思归还是如往常一样笑着,可花倾楼却感到一阵杀意笼罩在莫思归的身边。他的手移到花倾楼的腰侧,一把揽住了花倾楼的腰,笑道:“那十年之后,思归就等着喝师兄的喜酒了,现在先把红包准备好。”
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捏着花倾楼的腰,捏得他冷汗直冒,虚心道:“哈哈……小六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成亲吗?就别准备什么红包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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