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宿舍里装了几天死,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具体什么情况谢眠也不知道,赵彬不说他也不是嘴碎的人,就没问过。
她没有上前,略微尴尬的笑了下,谢眠和她也算朋友,挡着身后的赵彬也只能尴尬的回了个笑就算问好了。
“好了,出来吧。”谢眠抽了下被他掐红的手腕,又扫了走远的乐怡一眼,“你们之间怎么回事,既不像朋友也不像仇人,你总躲她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赵彬掸掸袖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跟乐怡之间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明白,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渣男。”
谢眠收回视线,想了想道:“你说你是渣女我也不信啊。”
花绣绣:“谢眠你这嘴可太狠了。”
赵彬咳了咳:“对了,既然这包浩文他会下降头,那他死了不会有什么怨力留在学校里吧。”
“不知道。”
他抬头恐惧的看着天,用力搓着手臂靠近谢眠,“太可怕了,谢眠你说这咋办啊。”
“不知道。”
赵彬:“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啊?想想办法啊,我也得罪过包浩文,万一他的鬼魂来找我算账怎么办!”
“……我又不是神,我能怎么办。”
“哦,一害怕给忘了,不仅是凡人,还是个怕鬼的凡人。”
**
赵彬怕见乐怡,死活也不肯去食堂吃饭,非要让谢眠给他打包带回来,自己迅速溜回了寝室打游戏。
谢眠打包了饭回来,迎头就看见白天才趴在包浩文身上将他弄死的女鬼现在正龇牙咧嘴的从窗户爬进来。
啪!
饭盒掉在地上,摔的汁水四溅,顺着地板淌了一屋的饭香。
他脚底生钉,下意识的后腿,可赵彬还坐在床边玩游戏,如果他走了……
谢眠咬了下牙,捡起地上的饭盒狠狠的朝她扔了过去,她似乎是个半实体,饭菜混合着粘液一股股滴在地上,随她的爬行拖出长长一道,那包裹着粘液的枯骨从指尖生出褐色的尖锐物,笔直的朝赵彬的脑壳戳了过去。
“卧槽,谢眠你干什么!”赵彬被迎头砸过来的饭菜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见脸色煞白的谢眠站在门口,一脸见了鬼似的。
他皱眉掸掸身上被溅到的汤汁,“你该不会也被下……你看什么呢?”
谢眠从窗边收回视线,头疼的松了口气,可再看向赵彬的时候,又有点上不来气,差点一口气噎过去。
他身后那团黑气越来越重,就这么一会,他的脸色就有些发青,眼白上似乎也附着着一条细小的虫子。
赵彬要考研,最近除了图书馆疯狂学习,就是剩下球场打几轮解解压,什么时候招惹到的那女鬼?
谢眠想起他说,曾经和包浩文一起打过球,赵彬平常脾气很好,但一上了球场就容易控制不住脾气。
男生之间互相嘲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因为这么点事情就给人下降头,理由也站不住脚。
何况,包浩文是被那个女鬼弄死的,不可能是他。
赵彬眼神有些呆滞,额心慢慢的往外泄精气,嘴唇也异常惨白。
谢眠吓了一跳,连忙扒开他的衣领,胸前一块乌青的印记,像块乌云似的以极慢的速度在扩大!
边缘甚至像是一只小小的手指,在努力抓着什么,他有种感觉,等到那只小手抓到赵彬心脏的时候,就是他寿命终止的时候。
“你干嘛!”赵彬吓了一跳,赶紧去护自己领子。
“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谢眠看了他一眼,“你待在宿舍里哪儿也别去,灯别关,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赵彬啊了一声:“这么晚了我陪你吧,你一个人不安全。”
“没事,我就在楼下。”
谢眠深吸了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校园里黑黢黢的,一点光也看不见,整个林荫道像是个看不见尽头的黑匣子,虫鸣声也歇了,四周静的可怕,偶尔蹦出个萤火虫,闪几下,又灭了。
有了见鬼的经验,谢眠总觉得他四周哪哪儿都有鬼,忍不住在心里翻出往生咒念了几遍才稍微冷静下来。
由于对学校比较熟悉,所以很快便找到了白天的案发现场,虽然尸体已经被带走了,但警戒线还拉在那里。
他四下看了没有人,才伸手去碰警戒线,结果还没钻进去,就听见身后一道声音送入了耳里。
“哎呀呀,迷路了。”
从阴影处走出来的男人轻轻地眨了下眼睛,散漫的像是不经意溜达到这儿,这人声音天生带着点凉意,说话又不疾不徐的,像淌过青石的溪流,听在耳朵里无比舒服。
“你在做什么呢?”他问。
谢眠看着他,没有接话。
“咦?”他微弯下腰,微微阖着的扇形双眼皮折痕浅浅的,暖黄路灯映衬下的皮肤仍然白的好像没有血色,垂下来的头发没有一丝温度般搭在谢眠的手上,凉的刺骨。
男人两手仍收拢在袖子里,只是从微弯下腰站直了身体,疑惑的问他:“大晚上的你在这里……挖蠽蟟吗?”
是他!
“是个哑巴么。”男人喃喃自语的看了看天,补了句:“不好玩,走了。”
谢眠一把扣住他手腕:“别走。”
他转过身,狭长的丹凤眼瞥了他一眼:“嗯?”
第5章 降头术(五)
“哎呀同学是叫我吗?”男人向后倾身靠近他,眯眼一笑:“我叫范岚”。
谢眠一怔。
范岚。
——还有一个在外头没回来的,叫范岚。
——呵,估计又在哪儿迷路了吧。
谢眠脑海里自动泛起他刚才那句:“哎呀呀,迷路了。”觉得棺材铺里的众人,还是很了解他的。
压下心底的惊喜,尽量稳重的抬头看他:“昨天晚上在胡杨路,你救了我。”
范岚顿了顿,回过头:“不是我哦。”
谢眠记得这个声音,也很肯定就是这个人,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否认,想来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没拆穿。
“我是棺材铺的新老板,谢眠。”
范岚似乎也是一怔,欺近了身子来看他,漆黑的瞳眸里谢眠看到自己的倒影,艰难的咽了下唾沫:“怎、怎么了吗?”
范岚站直身子,把两只手又缩回了袖子里:“那我要走啦,你自己慢慢玩吧。”说着便转身走了。
“?”
谢眠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还能不能好好搞一搞员工和老板之间的关系了!
就算不帮忙,留下来陪他一下也是好的啊。
眼见范岚确实不回来了,谢眠在心里想,不知道有没有员工考核这一项,要不是救命之恩,非得给他来个差评!
回头让那什么八爷,把他拎过去狠狠教育一顿。
想到八爷,谢眠又惆怅了,他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个神秘莫测的八爷啊。
谢眠大着胆子拉高警戒线钻了进去,尸体被抬走了,地上只剩一大片干涸的血迹,和泥土融合在一起。
地上仿佛有几条极长的绳子,裹着血迹粘在泥土里,他从树上折了一根新鲜的树枝挑了一下,越扯越多最后竟然拉出一大团来,裹成一个巨大的毛线团。
“好长啊。”
谢眠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下去。
范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悄无声息的也进来了警戒线里,还弯着腰感叹:“这个小姑娘,脱发好严重啊。”
“这个是头发?”谢眠不敢置信的挑起一根对准了路灯,打量半天还是觉得不相信,这个少说得有两米,粗细如同毛线,“这就是吃激素也不能长这么粗吧。”
“嗯。”
谢眠转过头:“诶?你怎么又回来了。”
范岚站直身子点点头,好像被提醒了似的:“是呀,我该走了。”
然后转过身走向警戒线,做了个向后下腰的姿势就这么出去了。
谢眠目瞪口呆的感叹:“卧槽这人腰可真好,谁有幸睡……”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谢眠顾不上继续感叹范岚的腰,拿出来一看是赵彬打来的。
“谢眠,你在哪儿!”
“我在楼下,怎么了?”谢眠一边检查地上的“头发”和“血迹”,眼睛和意识全在范岚身上。
是巧合吗?
昨天晚上遇袭,今天包浩文自杀,两次他都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
会是他吗?
范岚脚步一顿,和谢眠几乎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个方向:“有血腥气!”
“你怎么知道,卞鸣刚刚自杀了,我去找东西给他救下来了,现在已经叫了救护车说马上到,你赶紧过来吧。”
“我马上回来。”谢眠一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难道给他下降的人这么快就又有动作了?
“好,你快点。”赵彬总觉得卞鸣的脸色比刚刚更难看了,眼窝深深地陷下去,手臂和腿几乎没有一点肉,人干似的。
“你记住,别乱吃东西,也别碰东西。”谢眠话音未落,就听一个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卞鸣正在手术室里抢救,赵彬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两只手不住的搓着,刚一开口就听见身后闹哄哄的一阵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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