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肥橘 (水泽泽泽)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翌日，风霁被阳光照了眼睛，才迷迷糊糊转醒。打了个哈欠准备跳下床，可风霁后脚一动，突然就感觉脚踝那儿隐隐作痛，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时就坐在案桌旁，如无其事的拿笔书写着卷册。
　　风霁脚疼，倒还没到一瘸一拐的地步，跃上案桌稍显吃力些。
　　我到要看看一大早上的，你写个什么东西。
　　风霁凑上一仔细看，才发现小道士在写静心卷。
　　静心卷平常内有焦躁，无法安于内，静心卷便可用虚静安自之用。小道士以前写过几次，风霁也在旁看过几次所以认得。
　　风霁蹲坐在长君执笔手旁，他看着长君，长君看着卷册纸笔。
　　当是岁月无声，时光静止。
　　最后还是顾长君先开口道：“昨晚……”
　　风霁立刻抢道：“你昨天是不是喝酒了？”
　　顾长君不否认，平声道：“是。”
　　“你不会专门跑去喝酒了吧？”
　　顾长君解释说：“不是，事出有因。”
　　“那你昨天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都没嗅到你的气息你在哪儿？”
　　顾长君阁下笔，露出手腕的红绳给我看。他腕上的红绳，戴得有点久了多多少少会有磨损，一些边边角角开始泛了白。
　　红绳？倒是有印象，不就是上次在狸那香庙外，小道士亲自给我戴上那东西嘛。原来这东西是这用，我真还以为系着辟邪用呢。
　　顾长君突然伸手摸向风霁，风霁以为他要像昨晚那样抽风似的，下意识的撇开脑袋躲开来。
　　顾长君，忽道：“等等。”
　　风霁往后一退，竟被身后的砚台给绊了脚，顺势一屁股坐在了砚台里，尾巴一甩，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风霁抬头一看，自己居然甩了顾长君一脸墨。
　　风霁：“……”
　　顾长君：“……”
　　刚才风霁自己尾巴不小心沾上墨汁，自己还不知道，顾长君只是伸手帮他。那曾想，最后变成这样。
　　风霁现在看着顾长君脸上点点墨迹，忍不住憋笑，平日见管了小道士一本正经的，现在他显得是那么的滑稽。
　　顾长君也不生气，可还能怎么办？最后还不是顾长君拿了个盆，来给风霁洗尾巴。
　　皂角放得多，起了很多泡沫。风霁看着木盆里的水直摇头，这分明是把尾巴洗了，顺便帮我把澡洗了。
　　不不不，打死也不洗澡！
　　风霁一直在躲，就是不下水。
　　顾长君轻声道：“没事的。”
　　风霁摇头“我不要洗了。”
　　“尾巴是定清洗的，过来。”顾长君一边哄骗一边硬拉着风霁，可风霁就是死活不同意就是不行。
　　除了不洗澡，一切皆好谈。
　　最后没有办法，顾长君先退步，无奈道：“那就洗尾巴和那儿。”
　　风霁试探着，问道：“真的？”
　　“嗯。”
　　风霁迟疑着转过身，把尾巴小心翼翼垂到顾长君手上。原先还挺亮顺的猫尾，现在已变得脏黑。
　　顾长君给他猫尾打上皂角粉，搓上几下，准备放入水中清洗。先前顾长君还特地用手试了下水温，合适了才拿来用，现在天气凉，别到时候洗着不适。
　　可顾长君刚把他尾巴没入水中……
　　“喵！”
　　风霁惊的一下跳了起来，落下来往后一踩，因为重量缘故突然打翻了木盆，是直接把木盆掀了起来，连带着盆里的水也掀了出去，这次是彻底泼了顾长君一身的水。
　　风霁：“……”
　　顾长君：“……”
　　一人一猫，相互盯着对方。
　　风霁不知所措道：“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先去……去沐个浴吧。”，
　　顾长君：“……”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这次也跟小道士说清楚了，以后去哪儿留个音讯。原来昨晚小道士也是急急赶回来，见我不在而且夜已深，也是担心才出来寻我。
　　至于喝酒一事，他没有在多提，只道说下次不会了。
　　他找找了抽屉里，备用布襟给我擦身子。不知最近是营养不良还是焦虑过多，我竟然开始掉毛了，而且是一大把一大把的。
　　我每年会有几次换毛，每次只会掉几根，掉落又会长回来。但今年掉的有些早又多，一撮一撮的。
　　看到一地自己的毛，风霁尽然开始心疼了。
　　但小道士还没注意，还在用棉布搓蹭风霁的皮毛身子。
　　风霁哭诉道：“别搓了，我都快秃了。”
　　顾长君淡声道：“还有水，别着凉。”然后依旧不停手上的动作。把风霁的头包上，猫耳上还有莹莹水珠。所幸今天出了太阳，暖阳照身即使刚洗了澡也不就的冷。
　　院中的雪昨晚垫的很薄，现在阳光撒下全部已融。这几天很少在白天下雪了，就只是在夜晚飘上一阵。
　　顾长君确定风霁全身都擦干净了，才算满意的把布襟拿开。风霁还特意瞄了一眼布襟上面，心里只叹——我的毛！
　　今日晌午进食，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一些素菜和昨天没吃的包子。
　　午饭过后，风霁就趴在门前瓦檐下晒太阳。顾长君也搬了蒲垫，在他一旁盘腿打坐。
　　风霁左右翻了翻身。多晒太阳，毛长的快些，不然我就真秃了。
　　最后风霁晒得来了倦意，就顺蹭到小道士腿窝中睡。
　　这一猫一人，安谧了时光，轻柔了彼此的岁月。
　　
　　一天过得很快，一眼就到了下午。小道士换了一身常服说要出去，晚饭之前定会回来。
　　风霁知道，他又是要去见什么人，也就点头等他回来。今日风霁没有去找狸，打算今天就不出了，隔天在去看她。
　　临走前顾长君又叮嘱了一遍，说这几日道观又要对外开观，宣讲道法义，就别乱走。风霁胡乱答应，只道让顾长君快走。
　　风霁撑了个懒腰，睡也睡够了，吃……现在还不饿。风霁就属于那种一个人闲不得，过于无聊就要自己找事干。
　　不是说有道法宣讲嘛？上次玄都观开观宣道，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今天要不在去看看？被道法熏陶熏陶？
　　说是这么说，可风霁真到观前设的道台边，也不敢靠宣讲的道台太近。一是自己心虚，这样明目张胆的会被发现已是妖，尽管这种事已经干过不少。二是自己，不在是以前普通的一只猫，也怕这道法伤到自己。
　　来的人很多男女老少皆有，早把道台前围的水泄不通，风霁也得隔着人海远远地望着。
　　昨天回来都没看到有这东西，想来也是今天刚建成的。
　　过了好一阵，长安玄都观的大门打开了。
　　中间有一人，被其他弟子护拥着围在中间。
　　风霁看那人，第一反应是——这人是男的？
　　也不怪风霁这反应，因为那人生的一副男生女相，身板又显如此羸弱。但眉宇之间却又不似阴柔，鼻梁微挺，脖项处线条优美。他微抿唇，从容不迫般立于人群中，自显脱俗的气质。
　　风霁觉得长得是好看，不过与他家小道士比，还是小道士更符合他审美。
　　而此时立于台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玄都观掌观寒灵子。
　　风霁前面有俩小姑娘，一见到寒灵子出来，不知在聊什么突然小声笑起来，显得异常激动。
　　寒灵子旁边站着的应该是孟胡然，孟胡然长得也算硬朗，面上有微微胡渣，但比之寒灵子倒是要差点。他今日也是着装正式，一板一眼的。
　　有些人只是过来湊个热闹，有些人也真是来听道感悟人生的，还有一些人来就不知道什么目的了。
　　前面有几个人只看了一会儿，还没开始讲便觉得无趣，转身就往人外走。因为实在太多人，过于拥挤，左右让让一点点出来。
　　到风霁这边，其中一个人就把前面一个小女孩给撞了。知道也不是故意的也就没什么事，倒是那小女孩往后退了一步，刚好撞到风霁胸口上，小女孩下意识回头，可看到风霁突然一愣，又赶紧连忙道歉。
　　风霁也只说了句没事。
　　可小女孩是红着脸转过去的，窃窃私语又对她一旁的女孩说道什么，然后另一个小女孩就转头过来看他。风霁也看不懂那什么表情，就只看到那女孩狂拍另一个女孩的肩膀。
　　这一方，孟胡然清了清口，让大家都安静下来。
　　应该是要开始了。
　　风霁就站在原地等着他说，可真等到寒灵子开口时。
　　寒灵子淡声道：“道……”
　　好吧，算了，听不懂，还是去吃鱼吧。
　　风霁转身就离开，这不就往酒楼方向而去。
　　“公子，那位公子！”
　　“公子。”
　　风霁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叫自己的，等她们紧赶慢赶，追到他面前挡住他去路时，风霁明白刚才她们是叫自己。
　　风霁抬首一看，原来是刚才站在他前面的两个姑娘。
　　那小姑娘被另一个推搡着，手里撰着个东西，脸上害羞极了，正在犹豫把手上的东西要拿给他。
　　那小姑娘手上举着个荷包，脸红着对风霁道：“请公子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