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少了些,第一印象算不上好。
但光是这幅皮囊,加上温柔似水的性子,和一次又一次的雪中送炭与alpha天生的吸引力,就足够让人深陷不已。
要是再往前数个六七年,这些好感和喜欢,足够严雪迟主动鼓起勇气直接挑开说明,无论最后是个什么结果,都会争取一番。
但那是年少的时候。
现在不一样,对于不切实际的感情严雪迟第一反应就是惶恐。
毕竟对方可以玩一玩,玩够了重新开启另一段旅程,什么损失都没有。但严雪迟觉得自己玩不起。
肯定最后陷进去最深,然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干脆从一开就不开始最好。
然而这个决定还没付出行动,就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改变了。
刚没迈出电梯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地上趴着的人。
手环还保持着开启的状态,上面的信息还在编辑没有发送。
长发凌乱的散在地上,明显在这儿躺了有一段时间了。
严雪迟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玩不玩弄感情深不深陷的,把刚买的猫粮扔回家之后,赶忙将躺在楼道里的人架了起来。
“醒醒,别在这儿睡。”
兰瑟没有反应。
严雪迟先一步注意到兰瑟手腕上包着纱布的伤口。
虽然有做过包扎,但溢出来的血还是将整块儿袖子都染了色。
“霍克先生,能听见我说话吗?”严雪迟艰难的把他抬进屋子,放在沙发上,试图和他说话。
大抵是被搬运的过程太过波动,兰瑟听见有人喊他,蹙了蹙眉,但还是没睁眼。
严雪迟见着他还能动,不禁松了口气,赶忙伸手去试他额头上的温度。
不摸不要紧,这么一摸,刚缓和一点的神色顿时又紧绷了起来。
比凌晨那会儿更严重了。
严雪迟翻箱倒柜的找出来常用药,又从冰箱里装了冰块儿做成冰袋。
本来想直接把药喂进去,但又忽然想起来,兰瑟好像说过他体质比较特殊,连抑制剂都会出现排斥反应,一时间又不敢乱喂。
“醒醒,你看看这种药你能不能吃。”严雪迟蹲跪在沙发旁边,用手摇了摇他的肩膀。
晃了大半天,兰瑟才有一点点反应,手指似乎动了动。
严雪迟见此有些不甘心的又凑近了些,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
只见着方才还躺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人,倏地抬起头。
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脑勺已经按上来了一只手掌,随即唇上也附上来了一隅炽热。
这一次不再是轻浅的蜻蜓点水,而是有意加深,不断地入侵者着不属于自己的底盘。
严雪迟一时间整个人都僵在原处,不敢回应,也忘了推开。
只是任由对方闭着眼睛,将淡色的唇瓣啃咬至殷红,至充血,才后知后觉的有了其他的感觉。
“呜……”严雪迟刚想说话,然而一张口,却是给了对方最好的入侵机会。
从只是玩弄双唇,到彻底深入。
灵活的舌头有意不让严雪迟将嘴合拢,极富有技巧性的拂过每一处温软。
快要窒息的时候,严雪迟才试图想推开。
然而这个动作只会引得扣在后脑勺上的手掌愈发用力。
无法挣脱。
濒死的感觉席卷上来的时候是,严雪迟才得到被允许喘气的机会。
但紧接着密不透隙的触感又一次迎了上来。
窒息之后的甘霖雨.露,和又一次的沦陷交错,竟是平白生出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感受。
一开始严雪迟以为是自己感官错乱了,但随即就意识到了不对。
严雪迟下意识想从兰瑟身边起来一些。
然而与此同时,只见着刚才还倒地不起,怎么晃都没反应的人猝不及防的睁开了眼睛。
“不用躲,我已经感受到了。不过只是接吻而已……就能让你这儿这么激动?”
第32章
耳边的呓语, 尤为蛊惑人心。
比平时更为沙哑的嗓音, 以及更高的体温,这种时候不但不惹人嫌, 反倒恰到好处。
严雪迟没接话,只是想稍微爬起来一些, 避免尴尬。
但这一次不仅仅是被按了回去,而是直接被拽到了对方身上。
这一回两个之间没有厚重的被褥。
单薄的衣衫根本拦不住什么温度,交叠在一起的身躯基本能把对方的轮廓感受的一览无余。
“我以为你会让我躺在外面自生自灭。”兰瑟见他不怎么躲了, 干脆直接将双手环到了背后, “原来也没有这么讨厌我。”
“让…让我先起来。”
“还要接吻吗?严先生的技巧好像很生涩, 用不用我教教你?”
这种时候理智上应当拒绝。
严雪迟也知道回绝才是上上策,但却是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用鼻子换气。”兰瑟说完之后又一次迎了上去, 这一次没再玩弄已经快要滴血的唇,而是长驱直入。
动作也不似方才那么温柔, 仿佛是试探到了严雪迟的底线, 整个人都大胆了不少。
和平时那个对世间百态保持默然的的人完全不一样。
是热忱且激烈的。
安静的环境里,交织出来的水声尤为明显。
令人心跳加速, 却是克制不住要发出来更多。
严雪迟跟不上他的节奏,一开始还能胡乱的用鼻子换气, 到最后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儿才合适,稍微一不注意, 就碰到身下之人的心口。
“嘴张开一些。”兰瑟趁着对方双手胡乱按到自己胸膛上的时候, 趁机一把扣住, 有意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不需要做什么,好好享受就行。”
这句话像一剂迷.药,刚才还能下意识的挣扎两下,这下子彻底放弃了抵抗。
卸下所有防备,让这场狂风暴雨般的嬉逐更猛烈。
从一开始的胡乱迎合,到最后只能被引导着无限沉沦,双目之上都蒙上一层水雾之后,两个人才难舍难分的分了开来。
虽然唇是分开了,但身体还是紧贴在一起。
刚才拿过来的药片已经散落了一地,这么对视了好久,严雪迟才想起来正事,“记得吃药……”
“这么不解风情?”
严雪迟记得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虽然内心看不透,但表面上一直都是克制着的。
哪怕是易感期,说抱十分钟缓解一下,就是十分钟,一秒都不多。
而不是像今天一样,怎么索取都不够。
“不…你是不是烧糊涂了?”严雪迟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甚至说神志不清也不足为过。
“需不需要去医院,现在时间还早,我送你——”
“我要是病好了,你还会这么关心我吗?”
“你今天怎么了?”
这种明示的话,严雪迟记得他以前从来都不说的。
今日也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还是真的病入膏肓,比起轻浮的举动和言语,严雪迟更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我要是再不做些什么,严先生是不是真的会去投联邦的婚姻分配?”兰瑟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已经多了几分怨念,“比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为什么不看看身边的人?”
严雪迟这才想起来,早些时候,自己真的说过。
到了年纪,就去投婚姻分配这句话。
当时虽然明显察觉到了兰瑟脸上摆着的不悦,但也没有多想……
“是不是因为最初见面的时候,动作太过粗鲁了?以至于让你觉得我是个……很糟糕的人?”
严雪迟想到了最初见面的时候。
算起来应该是第二次见面吧。
在酒吧里,特殊时期没有抑制剂,从酒吧里一路被抗到车上。
在狭小,密封的空间里,得到了初拥。
虽然之后很多年都没什么交集,但这件事严雪迟一直都没有忘记。
甚至连当初的感觉都记得。
“严先生是知道的吧,我不想仅仅和您做朋友。”兰瑟见他没接话,又一次开口说道。
嗓音虽然还是哑着的,但明显多了几分期待的迫切。
“我虽然长得不可爱,也不是beta……但性格算得上好相处,也会做饭,还能养猫……”兰瑟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看向严雪迟。
直勾勾的看着,似乎是在等待着回应。
过了良久,严雪迟才低声回答的道,“知道,我是听不清,又不是看不清。”
回答完之后,严雪迟便偏过头去,没有和他对视,也没有作答。
这个举动兰瑟自然是捕捉到了,一时间放在他脊背上的手也垂了下来,给了严雪迟从自己身上爬起来的机会。
得到了解禁,严雪迟自然是不会再在他身上压着,先是坐了起来,将剩下的药片和已经凉了的热水递了过去,没说话,只是垂着头,双手交叉抵在膝盖上。垂下来的鬓发正好挡住侧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先把药吃了。”严雪迟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说道。
似乎再酝酿接下来要如何回应。
其实就这么吊着,或是不回应,感觉并不差。
但违背道德的禁忌感固然一时爽快,但严雪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