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澜语从朋友家里出来,上了车,忽然接到岑昱的消息,让他到医院来。
岑昱这厮没有手机,居然用圆光术来找他,澜语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活生生的圆光术,感觉很酷炫,结果听完脸色就变了:“我马上去!”
昨天还在医院里的那个老人,今早被发现死了。
昨晚是他女儿来陪床,她说临睡前还没什么事,一切正常,谁知道早上起来一看,呼吸器不知道被谁拔了,已经死去多时了。
澜语赶到的时候,岑昱在病房外走廊上等着他,指着一个地方给他看,澜语一看就愣住了,只见那病院门前,留着两个殷红的,小小的脚印。
就像小孩子踩过血走进这扇门里的脚印。
“诛邪符既然没有用,想必……这不是什么怨灵鬼怪。”岑昱说。
澜语:“……”
按理说像这种事不属于刑事案件的范畴,但这次明显是人为的拔掉了呼吸器,再加上医院里的血脚印之类的流言,沸沸扬扬闹得很大,警察还是来了一趟。
但凶手又不是普通人类,他们也不可能真查出什么来,澜语早在警察来之前把符拿走,只和岑昱留下做了个笔录,但就是这样,回去也是晚上过六点多的事了。
委托人好像知道了战友出事的消息,在别墅大厅里等着他们,澜语和他说了没几句就听他冷笑一声:“这下好了,十个人,差不多死全了——我看,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
澜语和岑昱对视一眼,和他说:“我们会加快速度的,其实我们已经……”
他想和对方说娃娃有古怪,老人摆了摆手,没让他往下说,只问:“你们晚上还出去?”
“嗯。”澜语想了想,“还没吃晚饭呢。”
老头没听完就自己控制轮椅,掉了个头走远了,留下一句:“晚上留下陪我吃饭。”
澜语都愣了,尼玛这老头尼玛的什么人啊?都不问问别人愿不愿意,方不方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怪不得你自己亲生的儿女都不愿意搭理你,果然是性格讨厌啊。
晚上他们两个还真留在别墅里吃的晚饭,老头空有金山,儿女却根本不怎么和他来往,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住,一个人吃,只有这天晚上的饭桌上多了甘澜语和岑昱,没那么冷清了,管家也说,“你们在,老爷也比平时有精神,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呢。”
“他既然觉得一个人没意思。”澜语说,“怎么不让儿子女儿回来?”
“老爷的性子就是这么怪,哎,也是拿他没办法啊。”
澜语和他说了几句才道别回房间,但回房之前先去了一趟客厅,看着那个娃娃,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抬起娃娃的脚看了看,娃娃脚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他这才松了口气。
吃完饭回房间的功夫接了个电话,朋友说照片的修复已经在赶了,但还得再等几天,打完电话回房,看到岑昱还在翻资料查东西,倒了杯水过去给他:“休息一下吧。”
卧室有个小天台,夜风正凉,两个人就在天台上站了一会儿,吹吹风聊聊天,也很惬意。
岑昱不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平时话并不多,情绪表露也少,但说的都很有用,之前基本都是在说这次这个案子,后来澜语说明天他要抽一个小时回家一趟,有几件货要发给下单的顾客,岑昱一听地址就问,“你怎么住在那种地方?”
“房租便宜嘛,别看我这样,其实欠钱挺多的,得多省点钱,快点把债还完。”澜语满不在乎的说。
南怨里这个地方,当初建地基的时候就不太平,后来建成的房子也一直出事,最后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幸存的连夜搬走之后就没人住了,澜语住那里的房租一个月才两三百,基本上等于不花钱。
第14章 恐怖娃娃
“你还欠着钱?”
“我妈过世早,她去世以后我就搬出来一个人住了,上学也是借的钱,平时不太回……我父亲那边。”
“你今年二十四……”岑昱沉吟了一下,“那是几岁搬出来的?”
澜语还真有点记不清了。
“初中吧?初中我妈出的事,我和我爸吵了一架就搬出来了,小孩没钱上不起学,刚开始就到处找打工,不过童工嘛,不是人家不收,就是被欺负,辛苦干到最后不给工资,后来就到咱们那天吃饭那个店里帮着端盘子,老板对外就说我是他外甥,来帮忙的,当时特别苦,不过你看,后来慢慢接了生意,渐渐就好起来啦。”
他自己还很乐观,岑昱心想,难怪总是天天念叨着生意买卖,把钱挂在嘴上,一分也不肯让,原来是这个缘故。
他想了想:“那你就没想过找个人一起?”
他的本意其实是找个室友减轻负担,澜语却误会了:“你说谈恋爱啊?”
“大神你别开玩笑了,我连自己都养不活了,怎么养活别人?”
他在心里自嘲,他又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说不定明天就嗝屁了,就这样有一天活一天,逍遥自在的不好么?干嘛去谈什么恋爱耽误人家。
夜风有点冷了,毕竟还是冬天,澜语吸了口气。
像委托人说的,他是叶家这一代引灯的人。
引路灯一旦熄灭,引灯的人也会同时……
澜语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本家,但他离不开本家代代相传的诅咒,根本不知道他自己还能活多久,活到什么时候。
那天夜里澜语不知道多少次又做了那个噩梦。
但奇怪的是,这个梦不是澜语从小开始做的,好像是从叶家搬出来之后,他才开始做的这个梦,一个很老旧的民国时期的建筑,客厅里摆着老式留声机,缝纫机,发黄的墙皮上几个浅浅的白印,应该是之前挂过什么照片。
明明没有人,缝纫机的脚蹬却一下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而梦里的他却顾不得那么多,只有一个念头,逃,拼命的逃。
被抓到的话……就完了。
他拼命往前,虽然自己都不知道在往哪里跑,怕得不敢回头,浑身发抖——
澜语从床上惊醒,满头都是汗,侧脸就见岑昱在他床边摇着他,眼底似有关切,“怎么了?”
澜语看着他的眼睛,错觉吗,黑暗的光线里,他的眼居然有种让人悚然的熟悉。
他背后满是冷汗,心跳如擂鼓,半天才慢慢平息下来:“没,做了个噩梦。”
岑昱还在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握着澜语肩膀的手明明是给予他支持和温度的,甘澜语却觉得房间里有一种让人压抑的气氛。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听到耳边一个小孩尖细的笑声:“咯咯。”
笑声很近,就在耳边,就在这个房间,澜语脸色一变,看见岑昱脸色也很严峻,连忙问:“你也听到了?”
但这个房间里却什么也没有,等到澜语去推开卧室的门,立刻愣在了那里。
卧室的门口留着两个沾着血的小脚印。
第15章 恐怖娃娃
澜语飞快下楼跑去客厅,打开灯一看,客厅里那个娃娃果然没有了,原来摆着娃娃的架子上空荡荡的。
夜里出了这样的事,他和岑昱下半夜基本没睡着,第二天早上下楼,老头已经坐在餐厅里吃早饭了,这人倒是玉米稀饭,馒头咸菜,吃的很朴素,他虽然在测风水、改命数这种事上花钱无数,但吃喝上还是和其他五六十岁老人一样节俭得很的。
澜语站在餐厅门口,忽然听到一声和昨夜一样的小孩笑声,他的手抓在门框上,慢慢收紧,瞳孔骤然缩紧。
老人的影子倒映在宽敞的落地窗上,他肩上……正坐着那个娃娃。
澜语立刻扭头去看他,现实中老人肩上的确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但窗玻璃上分明倒映出他肩上多了个那个从客厅消失的娃娃,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笑容天真的……几乎有点邪气。
“怎么了?”老头问,澜语摇摇头,微笑说:“没事,您吃饭这么早啊。”
“既然来了还在那站着干嘛,坐下吃。”老人硬邦邦的说。
澜语哪有心思吃东西,只是怕老人担心,不敢没对他说出实情,匆匆忙忙喝了半碗粥就道谢离了席,和岑昱说这几天还是岑昱留下来随身保护着老人的好,至于澜语,他那个朋友已经和他联系了,澜语今天要去他店里把修好的照片拿回来。
上午他还要去一趟警局,就和那朋友约了下午碰面,等从警局出来,约好的时间还没到,看看离那家小菜馆很近,就想先去店里坐着打发打发时间。
他说了只是来小坐,不用招呼,但店老板还是给他拌了个土豆丝,弄了个蜂蜜苦瓜,“不费事儿,都是小菜,就当你陪我吃点儿,正好你也这么久没来了,咱们说会儿话,你最近忙什么呢?”
这个点正好过了中午饭时,店里也没客人了,他们摆了两瓶酒两碟子小菜,权当说说话聊聊天,松快一下,澜语就把这个案子给他说了。
“我怎么想都是那个娃娃有鬼,而且摸起来触感太奇怪了,是皮子的,又好像比普通的皮子更细更腻,摸着有股子阴气,反正……就是让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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