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史,“这位神秘人有什么特征,可还记得?”既然说是神秘人了,淳于夜来应当是不认得,不过出现在挽芳苑那种场合,没准是个线索。
淳于夜来,“他戴一个瑞兽的面具,我记不清他的脸,不过,前几天我似乎又见到了这个人。”
封长史,“前几天?是在哪里?”
淳于夜来,“销愁坊,比武台,那个戴面具的胜者。”
封长史听完,又差点惊得站起来,我还以为悠然王殿下跟淳于是结了什么梁子,原来是这样。
封长史解开了心里的一个小疑团,他又转回到原先的思绪,忽又想起什么,立刻叫过淳于夜来,“你去案史库查下巡捕坊送来的案卷,此次事件恐怕不是他们第一次遇到,去看看案卷里是否有纪录。”
淳于夜来,“是。”
果真,最早记录年轻男子遇到侵袭的事件可以追溯到一年之前,地点并不是挽芳苑,却也是盛京中的一座废楼,当时巡捕坊派人去查看,却没有查到什么。报案人并不是盛京人士,拖不得,也顶不住压力,最后案子不了了之。自那之后,中间隔几个月也会出现类似的事件,可巡捕坊的探查方式更像是走个过场,然后让案子自行了结。
淳于夜来怀疑,真实发生的事件数量可能远不止被记录的这一些。
从记录里的报案人来看,这些报案人都有一些共同特征,像都是非盛京人士,看似柔弱,年轻书生模样,如果再结合于公子的外貌,应该再加一条,仪表堂堂。
这些人基本不会武功,有不会法术,遇事反抗能力弱。如果报案的话,在盛京,衣食住行皆需开销,巡捕坊若将案子拖一拖,他们仅因为开销便难以在盛京长住。再者,这等事,其中一些人应觉得难以启齿,就将这委屈生吞了,自行返乡去了。
淳于夜来将案卷中的记录交给封长史,封长史一看,神色肃冷。昀庭初定,天子脚下,竟然出现了这等事,更可恨的是,他查令司刚刚才知晓。
此外,他又立刻想到了另一些事:徐大人在巡捕坊新官上任,却不像不知道其中蹊跷,不然又何必把那于书生送来查令司,恐怕此事牵涉到什么厉害人物。需将此事告知悠然王殿下,可是按照淳于的说法,他为何那时会出现在挽芳苑?
封长史合上案卷,对淳于夜来说道:“好了,今天就先查到这里,淳于你先去休息吧。”
淳于夜来回道:“是。”
但他觉得,封长史自己却并非今天到此为止的样子。
第12章 第 12 章
毗京之乱时,悠然王麾下,如有急事,立刻上报。
处理好查令司中的事,封长史身披一件大氅,骑快马而去,当他赶到悠然王府时已是深夜。
封长史一进到王府,便问:“殿下睡下了么?”
江上叶一礼,言道:“还未,请进。”
悠然王在他王兄慕之徽登基之后,过得十分悠然。偶尔去比武场和人打打拳比比武什么的,封长史觉得这些都没什么,无伤大雅。不过挽芳苑之事,他是着实不希望悠然王牵涉其中。此番前来,便是来问清楚的,毕竟,悠然王是他封长史的上峰,若无殿下的支持,查令司寸步难行。
“封长史,许久不见。”他们相识多年,且封长史年龄长他许多,慕如羽起身,与封长史见礼。
封长史回礼,言道:“殿下,今日我查令司接到一案,恐怕所涉颇广。”
慕如羽知道,查令司立司以来,封长史只要一说“所涉颇广”便真是涉及颇广,并非危言耸听。他立刻为封长史看座,言道:“大人请细细道来。”
封长史便将于书生遇到的事和淳于夜来说的话告知慕如羽。封长史还未说明来意,慕如羽已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慕如羽,“府上已经收到了查令司上报的名册,怎么样,淳于夜来这个查令史做得如何?”
封长史,“是个不错的苗子。”
慕如羽,“那便好,我也是偶然间见过他,他被一伙人绑走的时候恰好我在场,我便尾随了那伙人,顺便救了他。”
这么说来,慕如羽与淳于夜来见过不止一次,可不知为何,但淳于夜来似乎并不认识悠然王。不过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封长史觉得,反正他管不着这些。总之,殿下的答复已足够明确。
封长史言道:“属下明白。”
慕如羽,“你所说的牵涉甚广,我大致明白是何意。挽芳苑的事,目见者众多,不难调查,让查令司知道也只是时间问题。可问题在于,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的在盛京行事,而且还用上了一个皇家园林。”
封长史,“不错,如果不是有像于公子这样烈性子的人报案,我等无从得知哪里又出了事,破案更是无从谈起。”
如果事件摆到眼前,都需要诸多运气的混合,那么引起这件事的浑浊定然已经弥漫到了更远处。
慕如羽言道:“巡捕坊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不好过问。此次上任的徐大人是王兄继位后钦点的第一届春试榜首,当年看来是德才兼备的,如今在外锻炼了几年……封大人得空时去会一会吧。”
封长史见慕如羽似乎以为他已说完了话,有了送客的意思,他赶忙言道:“殿下,你说你尾随了抓住淳于夜来的那伙人,我还有几个问题需询问。”
慕如羽闻言,错愕了片刻,才想起来封长史的意思是他是目击者,需要说明那日所见。这还是头一次作为目击者被问询,他复又挺直了身板,听封长史询问。
封长史,“听殿下的意思是,绑走淳于的人,武功高强,特别是轻功。”
慕如羽,“没错,带着淳于夜来这么大个人在屋顶上飞奔,如履平地一般。”
封长史,“不止一个,两个人?”
慕如羽,“如果带上引诱淳于夜来往小巷子里钻的,应该是三个人。”
封长史,“三个,或许更多……陛下早已下令,官宦权贵不得私养武士,但挽芳苑一事所涉又指向官宦权贵,那这些武士莫非并不隶属于某个大人。”
慕如羽,“我在销愁坊待了许久。”说到这句他朝封长史笑了笑,他知道以封长史的眼力,早就已经认出了他,大家心知肚明,说开了也无妨。
“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功夫,说来惭愧,我差点追不上他们。”他抬手,修长的手指在白瓷壶柄上一勾,为封长史和一旁的江上叶添茶。
“那时你有什么发现吗?”慕如羽询问江上叶。
江上叶,“我在殿下之后赶到,留意了下四周,倒是记得有几个人影在挽芳苑外屋顶上往东边的方向窜过去了。”
慕如羽,“东侧?东侧有哪些武学世家?”
挽芳苑大致位于盛京城的最西侧,从它往东数,擅长武学的门第却是不少,兴许某位将军府上的守卫也能选出几个出挑的。
几人略一沉默。
江上叶,“不然,挽芳苑的集会再混进去一次?”
他的话音一落,他与封长史的目光一下子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慕如羽身上。
慕如羽刚拿起小白瓷杯想喝一口水,顿时喝不下去了,“你们看我作甚?”
封长史和江上叶对视一眼,封长史言道,“听闻挽芳苑的集会要价不菲,更何况,家中夫人……”
江上叶,“我倒是尚未娶妻,可是,下官没有钱啊。”
慕如羽噎了一下,听出了他们的意思,言道:“你们倒好,想陷本王于危难之中。”
封长史笑了笑:“查令司可以派淳于夜来查令史与殿下一同前往。”
封长史心说,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救淳于时用去了五金铢,大手笔。
慕如羽一听他这么说,一下子不知道该怼回去什么。他只好心里叫苦,那五金铢还是王兄给的,还反而被淳于夜来那小子,额,占了便宜。
他不出声,封长史和江上叶便当他是默许了。
既然悠然王都应允了协助查案,那江上叶自然也得出力。
悠然王在盛京城中出了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作为亲信,江上叶可不是。江上叶性子活络,在盛京的纨绔子弟里也排得上名号。参与挽芳苑集会之人虽然都戴着面具,再加上黑灯瞎火的更是谁也认不出谁,不过他用脚趾头想想也猜得到里头肯定有那些爱去青楼楚馆的盛京纨绔。
他正想着如何找个时机探听消息,没过几天,就有位姓赵的公子哥儿派家丁来传信:家中已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为了享受成亲前最后的自由时光,他邀请几个老朋友去揽月楼聚一聚。
江上叶听言笑了,心说,这是怕成亲之后夫人管得严不好出来喝酒么。
他又问那传信的家丁,他家公子邀了哪些人。那家丁如实回复了。
江上叶听了,面上不动,心里却有了谱。那公子哥儿邀请的几个人里,冯家公子、裴家公子等不正是青楼楚馆的常客么。
入夜,江上叶应约前往揽月楼。美酒佳肴、丝竹暖音,酒过三巡,再清醒的人也变得醉意熏然,吐露出些不分场合的话。
冯家公子,“那个,裴老三,这几天都没在莺燕馆里看见你的人,你是又得了什么去处。”
赵家公子,“哈哈,他,他被他老子给打了,前几天禁足呢,要不是我派人去请,到今天他还出不了门,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哈哈。”
裴家公子,“去去去,去你的,我那老爷子不讲理,我能怎么办。”
冯家公子,“哟,怎么不讲理了,平日里不是不管你的么,你犯了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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