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夜来起身,回到慕如羽身边,慕如羽问道:“看出了什么?”
淳于夜来,“我还想再确认一件事。”
慕如羽,“如何确认?”
淳于夜来,“回客栈。”
客栈掌柜的已经听到了慕淳二人的身份,吓了一跳之后也就不惊讶了,毕竟这样的气质风度,想来也不是普通人。
掌柜的为他们三人沏了壶好茶,淳于夜来谢过后就直入主题,“掌柜的,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
掌柜,“请教可不敢当,大人有什么想问,我必定知无不言。”
第26章 第 26 章
在慕淳二人第一次听到怪声的那天晚上,有一个人敲了敲如意客栈的门板,那人口中说道:“哎呀,这一大早的这客栈里的人怎么还不起呀,不知少爷的朋友是不是住在这家。”
淳于夜来想掌柜问道:“说话的那人,掌柜可认得?他少爷的朋友真住在这里吗?”
掌柜想了想,回答道:“那个敲门的人名叫阿福,他说的那些话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讲了。他那少爷的朋友确实住在本店过,但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掌柜一言落下,听着的诸人都不免一惊。昨夜刘宅的事闹得如此之大,掌柜当然也知道面前的几位大人是为刘宅之事而来,便也说得细致些。
掌柜,“不满诸位大人,真不是我记性有多好,而是两年前的一天,那阿福到晚上我们快关店门时来敲过门,那时我还在店里,就查了查账目上跟刘家人有关的往来。三年前那刘少爷的朋友住在我店里,早上被阿福接走时是阿福付的帐。那天我客栈的伙计起懒了没开门,他就在门口说了这话,不过我们都没听到,是他之后又过来了一趟,埋怨了我们客栈几句,我才记得他这么说过。
“我看过账本,想起这事,两年前的那晚就跟那阿福说,你家少爷的朋友不是早接走了吗,帐都记上了。现在是晚上,不是大清早。他站在门口也不进门,我觉着他都没看我,说完自己就回去了,不过没有再回来。”
淳于夜来,“掌柜的,他两年前的那晚,和前几天晚上那次,说的话都一样吗?”
掌柜,“我记得是一样的。城里早传出刘家人古怪,别看大家现在都习惯了,两年前可不是这样的,以为它们招了邪祟中了毒的什么的说法都有,还有说什么跟他们说过话也会招邪祟的。听到这说法的时候我刚跟那阿福说过话,我心里怕得要死,所以我应该没有记错的。”
慕如羽听言,问了句:“知道他们古怪,这城里的人可有做些什么?”
掌柜,“啊?做什么?”掌柜的不明他的意思。
慕如羽,“古时遇到这样被怀疑招邪祟的,轻者跳大神驱鬼,重的甚至乱石砸死的都有。”
掌柜的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问,翠竹城中人心惶惶,可有去害那刘宅人。
掌柜的脸色有些不服气了,“我们翠竹城里的人,虽然不能说个个都是好样的,但也不会看着那活生生的人就要用石头去砸他。说不好听些,他们招了邪祟,可谁都说不好,那邪祟下一个会不会找到自己身上,缘何要断自己的后路呢。”
慕如羽明白他的意思,抱拳道了声:“了解了。”
那掌柜的听了,那些不服气一下子就泄了,一下子也没想起来自己生的是什么气,就开始着手为那些吴将军带来的兵士联络其他家的客栈,毕竟这如意客栈才剩下两间普通房。
慕淳二人和吴思越来到了天字一号房。
吴将军刚来,只见着了大火后的焦土,还并不了解刘宅到底出了何事,也并没有听懂淳于夜来和慕如羽对掌柜的问话。这些疑问憋在他心里,真有点不吐不快的感觉。
刚一落座,吴思越便问道:“我老听你们说那刘宅怪异,他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慕如羽,“其实我们也想知道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慕如羽的回答是事实,可这么一说又仿佛绕了个弯子。
淳于夜来补充道,“殿下与我刚到这翠竹城的当晚,街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人。”他将当晚所见说与吴思越听。
听罢,吴将军言道:“怪瘆人的。”
慕如羽,“确实。”
淳于夜来又道:“我怀疑他们是得了什么少见的癔症,便在第二天和殿下去了那刘宅。”
吴思越,“见着什么了?可真是得了癔症?”
淳于夜来与慕如羽对视一眼。
淳于夜来,“在我们当时看来,刘宅中人很正常,就是正常生活的样子。但我当时觉得不对劲,却没有想到不对劲在哪里,直到今天查看了刘宅中人的尸身,有问过掌柜以后,才发现,当时的刘宅中人本就不正常,只是恰好我们那时没有看出来。”
吴思越,“这怎么说?”
慕如羽,“刘宅中人他们看似在过着寻常的日子,但其实他们一直都在重复他们已有的生活,或是说,他们重新过了一遍又一遍,脑海中能够想起来的生活。”
淳于夜来闻言,看着慕如羽,这也是他的猜想,但他还没来得及和慕如羽说明。
慕如羽回笑了一下,为他到了一杯茶,“你方才询问掌柜时,我便猜想到了。夜来你继续。”
淳于夜来,“如果按照这个假设,前面所见是讲得通的。我也想起了当时在刘宅所见后感觉怪异的地方,那个老妇人的刺绣。云蔚水乡的刺绣往往光亮平整,丝线秀地密却不厚,但那老妇人手下刺绣看上去却是非常厚了。”
吴思越明白过来,“哦,照这么说,她是绣了一遍又一遍。”
淳于夜来,“对,而那另一半没有绣过的图样的则依然没有被绣过。”
慕如羽,“所以照这么想的话,我们当时站在门外时,虽然从里面传出了应门的声音,但那老者并不是在回应我们,而是在回应曾经他回应过的敲门人。所以,我们敲门后隔了一会儿才有应门声,而他的回应虽然看似合理,却答非所问——我们那天所见,都太巧合了些。”
因而他们没有早一点地发现刘宅内的问题,却等来它付之一炬的场景。
淳于夜来的眼神黯了黯,在桌案下,慕如羽握了握他的手。
吴思越又道:“诶,不对啊,既然是他们曾经过过的生活,可人怎么会变的这个样子?淳于查令史,你问那掌柜的时候不是说,那敲门的人说是大早上吗,你们那天晚上所见的,这买菜逛街的,不也应该在大白天吗?”
淳于夜来,“今天将军的兵士不是数出来,有十七具尸身并不是在床上发现的,虽然我与殿下在白天也见过了活动着的刘宅中人,可我推测,他们倾向于是在晚上活动的,而且他们确实不分昼夜。不然,这高墙深院的,为何大晚上的会有人在外看书,他分明是在过白天的日子。”
吴思越,“嘶,这么说来,这整个刘宅里面的人都疯了,因为疯了,所以大半夜的会跑出来。”
淳于夜来,“疯不疯,倒不一定,但他们能出来,恐怕也是有一些巧合在里面。”
吴思越一听,觉得更玄乎了,什么状况啊这是。
慕如羽一看吴思越的神情,问他道:“你们将军府上,开门这个动作,一般是谁做?”
吴思越,“我呀。”
慕如羽耸了一下眉。
吴思越,“哦,出门的一般是我,开门关门的是我府上的侍者,一般是刘伯吧。”
淳于夜来,“对,刘宅也像其他高门大院一样,专门有侍者应门,当然开门关门也是。那么其他人的回忆里其实根本没有开关门这个回忆。刘宅里的人能出来,恰好是那应门的侍者也在半夜里活动,像白天里一样开了门。”
吴思越明白过来了,“哦,买菜的和那开门的凑巧的次数很少,所以这几年来才难得半夜出门来买一次。”
吴将军这个说法似乎也没错吧……
吴思越,“淳于公子,快告诉我,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得病还是怎么滴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淳于夜来,“这种情况不是癔症我有一个猜想,却不知准不准。他们服了一种叫往生花的毒物。”
慕如羽听了,也觉得奇了,“草药我也听过不少,往生花,我到从未听闻过。”
淳于夜来解释道:“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种毒物的描述,实际也曾未见过。刘宅中人的症状与那中毒的描述十分相似,可做一个猜测的备选。但刘宅的情况绝不是自然发生的,他们为何会接触到毒物,其中应不简单。”
吴思越,“话说殿下,你让我去找的东西应该快送来了。”
话音刚落,有吴思越的手下敲门,交给他两件东西。
一本是原本放在祠堂里的家谱,记载了刘宅中生活着的刘氏子弟,另一页竟然还记载了正在刘宅中做工的侍者,看来刘宅的侍者也长年和主人家生活在一起,去世的或已离乡的会用其他颜色的毛笔勾出来。
按照这家谱中的名单一数,里头却有六十九人,其中有一女外嫁,还有相差的一人却不知道是谁,这让慕淳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传言中那个被匆匆掩埋的早夭的小公子。
慕如羽手上的另一件东西,则是他早先传令,让人描述出来的尸身的位置和周围残留的物品的。上面写着,有残余的棋枰、花圃、纸页等等,却还有两人倒在里侧的天井里,身旁没有什么特别的物品,倒下的姿势也很不自然,甚至于两人身上都有些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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