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游戏 (Esther以斯帖)

“瑞尔，你一直都是冷静理智的，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世界意识的打算。”
艾泽瑞尔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知道，但我真的赌不起，爱德蒙特。”
爱德蒙特垂眸，半晌无奈的说：“好吧。但是你要知道，世界意识想要创造后天神袛来压制我们，后天神袛的诞生无法阻止，但在这件事上我们必须要占据主动权。”
“菲拉斯他们暂且不提，世界意识也不一定想他们成神。”爱德蒙特说，“第一个后天神袛不会出在他们三人之中，世界意识希望第一个人是它选中的天眷者，你也不希望菲拉斯去扛这份压力，不是吗？”
“所以？”艾泽瑞尔目光微闪，“你有人选了？”
“当然。”爱德蒙特轻笑道，“你现在才开始培养已经来不及了，而我...”爱德蒙特摊手，语气略带沧桑，“我总是在为你们这群不省心的孩子烦恼，作为一个有远见的家长，我可不会等事到临头了才来愁眉苦脸。”
艾泽瑞尔：“......”他记得王霖好像开玩笑说过爱德蒙特就像他们半个爹，作为神袛就是这点不好，随口开个玩笑都会被对方知道，现在还拿来调侃他。
爱德蒙特敛了笑容正色道：“人选有几个，我和蓝伯特最看好的是一个叫伊蒂丝的女人，她原本只是个凡人，但从小遭遇不幸，在濒死的时候凭借内心的不甘和怨恨将自己向恶魔献祭。她的怨恨吸引了亚哈斯，亚哈斯将她转变为恶魔。从她的遭遇看她不是受世界意识偏爱的那一类人，心性也足够坚韧，而且比起任何人都更加努力果敢，对自己也狠得下心。如果好好培养，她成神的可能性也很大，不过应该会是亚哈斯一系的黑暗神袛。”
“其次是希瑞尔·比尔博姆，他是纯粹的人类，但却是有史以来对时间研究最深刻的人。时间是禁域，他要成神势必会受到很大的阻挠，但无论是天赋还是毅力，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不在世界意识的考虑范围之内。”
“然后是一对天使与恶魔的混血双胞胎，他们受到天堂的追杀，从小就失散了,两人各有际遇......”
爱德蒙特介绍了好几个他中意的人选，都是命运不佳但极具心性和毅力的人。艾泽瑞尔静静的听完，思考一会后道：“那个希瑞尔想要凭借时间法则成神，必需要有机会来给他验证，而时间作为禁域是不可能大范围受影响的。”
爱德蒙特闻言微微挑眉，这点他当然知道，所以他将希瑞尔列在伊蒂丝之后，不然凭希瑞尔的表现来说他才是最有可能的人。
“我觉得冥界很适合他。”艾泽瑞尔继续道，“冥界在诸方世界中受世界意识监控的力度比较小，而且这里有足够的资源和生灵。最重要的是，死神游戏是一个完美的验证时间法则的场所，如果成功的话对于我和他都有好处。”
爱德蒙特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希瑞尔成功将时间运用于死神游戏，那么通过游戏像菲拉斯提供的能量将会大大增多。
爱德蒙特考虑过后同意了他的想法，不仅是因为希瑞尔确实成功的可能性最大，还因为希瑞尔是蓝伯特的弟子，在所有可能的人选中倒向世界意识的可能性最小。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蓝伯特和希瑞尔，其他人选我也会让亚哈斯他们盯着。”爱德蒙特说，“但是，瑞尔，你要知道一件事。”
爱德蒙特的神色严肃起来，蔚蓝色的温柔双眸变成了威严的金色，无数齿轮和锁链在其中运转交错。
“如果将人带进冥界来，若是成功冥界将会成为世界意识的重点注意对象，往后你们可不会再有这么自在。若是失败了......冥界的亡灵关系到诸方世界，一旦游戏中的亡灵出事，各界的运转都会受到重大打击。这么大的罪责，即便你是神袛也难以承担，你的下场可能比盖欧斯和赫罗斐尔还要糟糕。”
爱德蒙特说得郑重，艾泽瑞尔反而笑了，“如果成功了，那么就算被世界意识针对打击也值得，若是失败了...我难道还会在意所谓的罪责吗？”
闻言，爱德蒙特无奈的看着他，“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着他又摇摇头，感叹道：“真是不省心的孩子。”
艾泽瑞尔：“......”他都十几万岁了，能给他留点面子吗？

希瑞尔很快就来了冥界，连带着还有不放心徒弟的蓝伯特和舍不得老婆的爱德蒙特也打算过来定居一段时间。
艾泽瑞尔整天守着菲拉斯日渐虚弱的灵魂，其他事情几乎引起不了他的注意，直到爱德蒙特他们过来他才离开寝殿见了他们一面。
希瑞尔五百余岁的年龄在爱德蒙特他们面前不值一提，在人类中却是少见的高龄，即便是强大的魔法师到了这个年龄基本也是白发苍苍了，而他却还保持着贵族青年的模样。他在外表上和爱德蒙特如今的贵族绅士形象有些相似，但行事却更像蓝伯特一些，都是貌似处事淡然实则固执叛逆而且极具研究精神。
希瑞尔是蓝伯特之前某一次转世时就收下的弟子，虽然当时蓝伯特并没有身为智慧之神的意识，但他也依旧是一位超凡脱俗的老师。他在那一次转世的后期看中了希瑞尔的潜质收为弟子，教导了他十余年，而在蓝伯特再次转世后，希瑞尔自己继续深造，并且在时间领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原本以蓝伯特的性格，就算曾经是他的弟子，在回归神位后也不会特殊对待。但希瑞尔对时间的研究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而造神也是他关注的领域，最终让他破例收了希瑞尔作为唯一一个真正的弟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谁？我在哪？我究竟在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啊啊，没有存稿了，要疯了！





第82章 造神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艾泽瑞尔就将死神游戏交给了希瑞尔，自己不再插手。希瑞尔要通过改造死神游戏来探索时间法则，与法则建立联系甚至融入法则成神，这个过程没有人可以帮他，即便是蓝伯特也只能在一边看着，防止发生无法挽回的错误，其他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参悟。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能被智慧之神欣赏的人类，希瑞尔的能力是真的出色。
他首先选择了一个小型副本作为实验，建立起时间阵法，让这个副本内的时间流转加速。有以往的研究经验，他的实验很快成功。
绝大部分副本属于神力构建的半幻境，不属于现实世界，所以改变副本世界的时间并不触犯世界法则。希瑞尔从小型副本到大型副本，一路进展顺利，并未受到多大的阻挠。
希瑞尔是一个严谨细致的人，这种性格让蓝伯特他们担心的失误一直没有发生
当希瑞尔成功改变一个半幻境半现实交错的大型副本时，睡了将近一年的菲拉斯终于苏醒。

艾泽瑞尔一直守在床边握着他的手，黑眸一错不错的盯着他。
菲拉斯眨眨眼，久睡带来的茫然缓缓褪去，他看着艾泽瑞尔沉静的眼，轻笑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一小会。”艾泽瑞尔说，“还困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菲拉斯摇摇头，“我现在很精神，不睡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笑眯眯的说：“不过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我刚诞生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艾泽瑞尔眉眼柔和，“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啊...”菲拉斯狡黠的笑着，苍白的双手捧着他的脸，“你长得可真好看，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艾泽瑞尔低笑出声，“那现在呢？”
“现在也还是一样呀。”菲拉斯说，“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看、最完美的。”
其实神袛原为支撑世界的法则，本就是世间最完美的存在，任何生灵都会被法则的神性与神袛的神力所吸引。但要论外表，代表终结与死亡的冥神终究是不同于光明的辉煌、黑暗的诱惑、命运的优雅神秘、智慧的超然、雪神的极致、生命的温柔、火焰的热烈、海洋的绮丽、大地的沉稳、毁灭的风范，终结始终是过于冷漠残酷，不是生灵最倾向的神袛。
但是对于菲拉斯来说，眼前这个人，却代表着世间一切的美好与温柔。

醒过来的菲拉斯不打算再到处玩了，即便艾泽瑞尔不说，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再次恶化，因为他感觉到了灵魂中传来的虚弱。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的容器，力量在源源不断的流失消散，死神游戏中获得的力量远远不足以弥补他的损耗。虚弱侵蚀着他的灵魂，刻骨的寒意刺激着他的意识，唯一的好处就是他的倦意也被赶跑了，倒是可以给他一点时间装作好转的样子，让艾泽瑞尔能够稍稍安心。
不过，菲拉斯坐在茂盛的云萝花藤下，抬头望着冥界漆黑的天幕是闪烁的繁星，他大概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原来连短短几十年他也握不住。
云萝花藤垂下细嫩的藤蔓，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指尖。菲拉斯笑了笑，说：“你们会陪着他的，是吗？”
云萝花藤慢吞吞的缩回藤蔓，一动不动的装死。菲拉斯无奈的笑了笑，他明白云萝花藤的意思，就算他留下再多的东西也没用，没有什么可以替代挚爱的人。

“爱德蒙特。”黑袍神袛带着沉沉的低气压匆匆而来，显然心情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