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经年记事录 (白鸟赴千川)

徐剪也爬上床在她旁边坐下，伸了个懒腰，随后便双手抱臂，靠在床头，开始闭目养神。
李慢水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推她，睁眼一看，正是徐剪。
她刚准备开口问怎么了，却见徐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门。
李慢水连忙安静下来，细细一听，门外远远的传来同昨晚一样的声音。






第5章 杀婴埋骨地
“啪嗒…啪嗒…啪嗒…”门外的声音，正一点一点逼近。
李慢水偷偷瞄了眼旁边的徐剪，对方正全神贯注盯着门，并没有注意自己。
李慢水开口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因为那声音此时此刻，已经在门后了。
“啪…啪…啪…”同那晚一样，缓慢又奇怪的敲门声开始了。
李慢水伸手去拉了拉旁边的徐剪，徐剪看了她一眼，做了噤声的手势，随后起身下床，向门口走去。
为了尽量不发出声音，徐剪没有穿鞋，赤脚站在门后，贴近了仔细听那敲门声。
听久了徐剪发现，这声音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在拍门，外面的东西好像是用手掌在一下一下拍着门。徐剪回头看了眼李慢水，朝她招了招手。
李慢水下了床，也学徐剪赤脚走了过去。
“听。”徐剪做了个嘴型，让李慢水贴近了门去听那奇怪的拍门声。
李慢水一手贴上门，将耳朵靠在门上仔细听了下，却发现门外没有了任何声音。她朝徐剪摇了摇头，做了个“没有声音”的口型。
徐剪皱了皱眉，下一秒直接做出了让李慢水差点尖叫出声的举动，她一把拉开了房间的门。
李慢水连连后退，死死捂住了眼睛，生怕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
徐剪看着她这副样子，一把拉下她的手，指了指门外，说道：“没有东西。”
李慢水听了这话，才偷偷从指缝里看了眼门外，的确如徐剪所言，门外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李慢水放下手，有些难以置信：“刚刚……刚刚明明是有声音的，我没幻听吧，你也应该听到了吧？”
“嗯，”徐剪点了点头，“过来。”
李慢水乖乖朝她走去，徐剪指了指门外的瓷砖，道：“确实有东西来过。”
李慢水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洁白的瓷砖上布满了鲜红的血迹，仔细一看，居然是小小的手掌的形状。
“门上也有。”徐剪又指了指门背后，深棕色的木门上同样有杂乱的血迹。
“那东西呢，那东西去哪里了？”李慢水脸色惨白，显然受惊不小，说话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破音。
“它往外面走了。”徐剪打开了走廊的灯，血红的掌印一路蔓延到了大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李慢水紧紧抓住徐剪的衣服下摆，声音有些颤抖。
徐剪思索片刻，道：“跟上去。”说完抬腿准备出去。
李慢水一把拽住她，骂道：“你他妈疯了？！那是个什么东西我们都不知道，就这样轻举妄动万一出事怎么办？你怎么就知道它不是在故意引我们出去！”
徐剪有些无奈，回头看着她，宽慰道：“如果它要害我们，刚刚我开门时为什么不行动？再说，我们除了出去还有别的办法么？这很明显就是要让我们跟着它出去啊。”
徐剪见李慢水还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只好又说道：“你要是实在害怕。那我就一个人去吧，你待在这。”
李慢水连忙反驳：“开什么玩笑!它万一回来找我怎么办？我、我跟你一块去！”
徐剪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轻笑道：“那走吧。”
李慢水跟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了大门，走廊遍地都是血红杂乱的掌印，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更为可怖。
到门口的时候，李慢水特地回头注意了一眼客厅角落的鱼缸。
鱼缸里原本澄澈的水变成了血红色，里面的鱼仿佛是在挣扎，激起不小的水花。李慢水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没有叫住正在找东西的徐剪，让她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给，我们一人一把。”徐剪递过来一把刚从柜子里翻出来的伞。
外面的雨依旧下的很大，好像雨夜总是会发生些奇怪的事情。
“我们各撑一把的话，比较好行动。”徐剪好似看出了李慢水的疑虑，解释道。可她这番话却让李慢水心中的不安更甚，就像是在说，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这样比较方便……逃跑。
“出发吧。”徐剪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门把手，又回头看了李慢水一眼，问道：“准备好了吗？”李慢水用力点了点头。
徐剪打开了大门，门外地砖上的血迹从楼梯上一路蔓延下去，直到隐在黑暗中。
楼梯间的窗户没有关，雨声盖住了一切，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路灯都没开，只有月亮是出奇的明亮。
徐剪顺着那血迹，一步一步地向下走去，楼梯间的灯随着她的脚步声一盏一盏亮了起来，直到一楼。
徐剪站在屋檐下，再往前一步就是倾盆大雨。
雨水落下，形成了一片小小的不连续的雨幕，显得外面的景色略微有些模糊，好似隔开了现实与虚幻。
徐剪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了照，发现血迹并没有在雨中消失，而是随着雨水的冲刷，奇迹般地形成了一条小小的“血河”，依旧在指引她们道路。
徐剪一把撑开伞，走入雨中，同时提醒李慢水：“跟紧我。”
李慢水连忙也撑开伞应道：“好。”
两人一同步入雨中。
小小细细的一条血河指引着她们的道路，蜿蜒进了小区里一片竹林，最终消失在一株竹子下面。
“没有了？”李慢水问道。
“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徐剪在竹子前蹲了下来，用手摸了摸血消失的地方附近的泥土。
“好松，这泥应该被人翻过，你看，和附近的泥土比起来，虽然这一片都有被雨水冲刷过，但明显血消失的这一块更松散，其余虽然的软却很实，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徐剪比较了一下两块地方的泥土，最终得出结论。
“然后呢？”李慢水听着有些云里雾里，最终还是没懂徐剪要表达什么。
徐剪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果然不该对李慢水的智商抱太高的希望，只好直接道：“这下面有东西，咱们得把它挖出来。”
李慢水一脸抗拒，默默后退了一步。
不过徐剪根本没有管她，只喊道：“帮我拿着伞。”随后便蹲下撸起袖子，直接上手开挖。
李慢水有些好奇的凑近看着，想知道徐剪究竟会挖出什么东西，虽然自己内心还是很害怕，但好奇心很多时候总是会占上风，不然恐怖片里的那些角色就不会死了。
东西埋的有些深，徐剪挖的满手泥泞，最后挖出了一个不小的深坑，连竹子根部都能看到一半的时候，才摸到什么东西。
李慢水看她动作突然停下了，连忙探头问道：“挖到什么了？”
徐剪答道：“硬硬的，像是木制的东西。”说着，她又用力抹开那东西上的泥，露出的是一片朱红。
雨不断落下来，冲的坑旁的泥土不断地落在那东西上，徐剪连忙加快速度，终于，那东西的全貌展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那是一个朱红色的木盒子。
徐剪端起盒子左右看了看，发现上面并没有上锁，于是征求李慢水意见道：“打开看看？”
李慢水有些许犹豫：“还是不要了吧，万一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不过徐剪根本不在意她的回答，站起身来，把木盒子递到李慢水面前，道：“你来开。”
李慢水：“？？？？？？”
姐你一定在逗我。
徐剪指了指她戴着银色手链的那只手道：“就用这只手来开。”
李慢水嘴角抽搐了下，还是决定相信徐剪。她伸出手，极不情愿地摸向那木盒，最后垂死挣扎了下：“真的非要我开么？”
徐剪看着她，点了点头。
早死早超生，抱着这样的念头，李慢水一把打开了盒子，可就在盒子刚刚只开出一道缝时，一只青紫色的小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恰好抓在了银链上。
“啊！！！！！！”李慢水一下尖叫出声，把盒子掀翻在地，自己也跌倒在泥泞之中。
“我不开了，不开了！是不是那东西！！那东西果然在里面！！！”李慢水声音带上了哭腔，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徐剪小跑过去捡起了那木盒，打开了。
里面是一具青紫色的胎儿尸体，皮肤透明，能看到下面的血管和内脏，脸上五官不甚清晰，小小蜷缩成一团。
徐剪“啪嗒”一声关上木盒，去扶仍然摔在地上还失神着的李慢水：“没事了，这盒子里的东西已经不会害人了。”
李慢水死死盯着她手上的盒子，明显不相信：“不会害人？那刚才抓我的是什么？你看！”她伸出手，那银色的链子上黑了一片，仔细看可以发现是一个小小的掌印的形状。
徐剪只好直接把她拉起来，又去拿伞。刚刚李慢水摔倒的时候，伞也都被她丢掉了，现在两人都成了落汤鸡。
“我们先回去，回去换身衣服再说，不然这样会感冒的。”徐剪把盒子夹在腋下，一手抓住李慢水，一手撑伞，原路返回。
好不容易，两人终于回到了家里，徐剪直接把李慢水轰去洗澡换衣服，自己则先细细研究起那朱红色盒子来，可惜盒子和胎儿尸体都看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头绪，索性等李慢水出来后也去洗澡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