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杺长吁一口去,收回墨霜,向前走去,现在只用找出“眼”就可以了吧。
太子殿外。
“玉珵,你可知道你都带回来了些什么人?”一身华服的女子正看着跪在地上的玉珵。
“我犯的错我自会担着,”玉珵说着,抬起头,看着她,“但,我希望你不要在错下去了,白凌!”
白凌笑笑,随手拟了个符:“去枫叶林好好呆着吧。”语毕符成,玉珵也消失不见。
南宫寂竹继续在迷雾中走着,却还是越来越走不到头,猛一回头,却也没有见到当初在幻境里所见到的那个小流云,再次回过头,却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寂竹师兄!”流云一把抱住南宫寂竹,南宫寂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淡淡道:“松手。”
流云一听便马上松开了,然后在一旁一脸无辜地看着南宫寂竹。
南宫寂竹看见流云,明明看起来十分不悦,可却也松了口气。看来应该都没事……流云没事的话,沈杺也不会有事吧。
然而此时此刻,沈杺还是在迷雾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地到处乱撞。
“这是看不下去了。”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又来了,随即,沈杺感觉像是被谁拽着一样,往迷雾深处奔去……
当沈杺看到地上的阵时瞬间明白了一切,沈杺拔出墨霜,一剑劈下去,正中阵心。看来这就是“眼”了……
迷雾散去,待沈杺再次睁眼,看到流云和南宫寂竹正并排而立,便也随之松了口气。
南宫寂竹看了看沈杺,不得不说,沈杺竟然破了幻术还是挺令他吃惊的,不过,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吧,沈杺对幻术,本来就是颇有研究。
“走吧。”南宫寂竹说着,向太子殿走去,流云紧随其后,只有沈杺一个人停了一会,向四周看了看,刚才帮他的是谁呢?见二人走远,沈杺才跟了上去,不管了,要是有缘,总会遇见的吧。
第九章 寻白凌密潜太子殿
话说三人最后翻墙进了太子殿,虽然没有找到玉珵带路,太子殿里空无一人,但也好在三人不傻,决定分开行事,三人一人一块地方,沈杺负责前院以及前殿,流云负责后院和偏殿,而南宫寂竹则是直接前往寝殿。
沈杺在前院里翻翻找找,一会扒开草丛看看,一会扯条藤蔓下来,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白凌给揪出来。
说来也可怜,白凌有招他惹他吗?当然是有的啦!沈杺现在脸越来越黑,白凌要是再不出来,他非要把这太子殿掀翻不可!一路上他身为三人里面唯一一个精通幻术的,竟然没有发挥丝毫作用,而且,这个白凌三番两次地害得三人都中了幻术,实在是可恶至极!他沈杺今天非要把她揪出来不可!
前院看来是找不到什么了,沈杺便打算往前殿里走。可就在这时,墨霜突然发出强烈的振动,这让沈杺有些不解了,墨霜是他的佩剑,可是这么多年来墨霜从来都没有向此时一样振动,而且,据他所知,墨霜并不会如此,莫非是……
沈杺转过身看向身后,琥珀色的眼睛睁大了几分,随后他笑了起来,原来是那里有东西啊。沈杺走向前院的一棵枯树边,伸手拽下树上的一根红色丝带,只觉得眼前一晃,随后看到了一幅这样的画面。
古树之下,一名男子邀着一名女子,男子右手执着玉制的酒杯,左手牵着女子的手,步于树下。不知是不是沈杺眼花了,为何他总觉得那个男的跟那个女的之间有距离呢?
女子挣开男子的手,提起右手,露出一节红缎带,转过身,将红缎带系在树枝上。看不清人脸,可是沈杺却觉得,这画面确实是真的,但同时他也认为这画面真实得过于虚假,如此和谐的画面似乎不是他一开始预料的那样,难道这是白凌记忆?
画面消失,沈杺又再次站在前院里。
想了想,沈杺还是觉得这一想法比较有说服力,再次看了一眼前院的景象,沈杺也并未发现有何不同,便拍拍手,向前殿走去。
与此同时,流云正在后院里十分悠闲地散步,看起来煞有兴致。后院与前院不同,后院看起来更像是用来沐浴的,一座天然的温泉,池水上还泛着丝丝热气。流云看着温泉笑了笑,如果寂竹峰上能有这样的温泉该有多好啊,就算不是温泉也没关系,池水是热是冷都没关系,只要……想着想着,流云往温泉边走近了几步,看着水中的倒影,流云又笑了,只不过笑容却带着几分阴冷。
水中的倒影。并非流云,而是一名女子。那女子似乎是正在水边戏水,女子身边跟着一个另外一个女子,那女子看着她,嘴一张一合,虽然听不到声音,可流云却笑得越发开朗。
瞬间,正在戏水的女子从水边站起身,跟着那女子走了。
流云看完这些,仰起头,伸了个懒腰,看来,他好像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呢!要不要赶紧告诉寂竹师兄呢?流云转过身,向着偏殿走去。还是再找找有没有其他更有趣的吧!
寝殿之中,并非南宫寂竹一开始所预料的那样,白凌可能藏身于寝殿,正相反,寝殿里安安静静,四下无人,只有一股浓重的沉香味飘散在空气中。除此之外,南宫寂竹也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感觉自己似乎是被骗进了一个圈套,若白凌不是在此处修养,那又会是在何处呢?南宫寂竹在寝殿中徘徊着,犹豫着是否要离开。思量了几番,他还是觉得有必要留下来,毕竟这是寝殿,纵使无人,但也必定会有些线索,而且,他也不急着离开,流云和沈杺两个应该不会有事的。
“哎,怎么这些小老鼠还是不走呢?算了算了,不管他们了,反正他们也不可能找到我。”
前殿里,两座神像立于大堂之上,沈杺倒是好生好奇,这两座神像为何看起来如此眼熟呢,他好像在哪见过啊?一拍脑袋,沈杺才记起来,这两个神像不是跟刚才画面里那树下的男女一样的身形吗?沈杺琥珀色的眸子转了转,为何他突然有一种想搞些小动作的冲动呢?拨出墨霜沈杺便是往那个女神像身上一划。舒服多了啊,沈杺吐了口气,他也不管那神像究竟是谁弄在这里的,总之神明什么的,他最!讨!厌!了!
似乎是划了一剑还不够,沈杺拿起墨霜便对着一旁的男神像又是一剑。划完之后,沈杺抬起头,看着神像的头部,怎么这两个神像的脸也这么模糊不清?刚才是这样的吗?沈杺只觉得看着头晕,低下头看看两边,这两个神像有挨他这么近吗?眨了眨眼,沈杺才猛地发觉出不对劲,这两个神像会动啊!沈杺正打算拔腿就跑,然而为时已晚,两个神像正朝着他攻来,沈杺心头一慌,完了!惹事了!
流云正朝着偏殿的方向走去,却听得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轰鸣,他皱了皱眉,仔细一想,发现不是雷声,他便也松了口气。他继续向偏殿走去,走到偏殿前,推开门,流云只觉得灰尘扑面而来,闭上眼抬手遮住脸,另一只手在空中不停地挥动,想要赶走这些灰尘。过了一会儿,灰尘散去,流云才走进了偏殿。与他所想的也是不同,为何门外就是扑面而来的灰尘,而殿内竟干净的一尘不染。流云只觉得眼睛里似乎是进了沙子,眨眨眼,再一看,殿内竟变得灯火通明。流云便知是中了计,转身要走,身后突然有人的声音响起: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流云身子一晃,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前方。
南宫寂竹已经不知道在寝殿里找了几遍了,却还是丝毫没有头绪。若不是觉得这里越来越不对劲,南宫寂竹恐怕早就要离开了。也不知道流云他们怎么了,南宫寂竹叹了口气,继续寻找线索。
答应来找回禁器的是他,带流云他们来这里的也是他,如今还为了禁器在这太子殿翻翻找找的也是他。这一瞬间,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疑惑,他究竟为何要为禁器如此奔波?是为了天下人,还是为了别的?
他似乎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为别人付出一切的人吧……如果就这么离开的话,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从不欠天下人什么,正相反,应该是天下人欠他啊……
南宫寂竹手覆上了玉龙,正想拔出玉龙,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的画面。
千军万马之中,他一人提着玉龙,手起手落,便是鲜血淋漓。孩子也好,妇人也好,全部诛杀。
神志终于恢复了清明,南宫寂竹松开玉龙,屏住呼吸,南宫寂竹径直走向香炉旁,掀开香炉,南宫寂竹一挥手便将炉中香料熄灭。这香料并非沉香,只是气味相似,而且,这种香料具有惑人心智的作用。
香气散去,南宫寂竹这才发现寝殿里变了个模样。原来,他一直都被这些香气给迷惑住了。寝殿之中布置与新婚洞房无异,可却还是空无一人,南宫寂竹走过去,拿起一段红纱,手上却沾满了灰尘。这寝殿是多久都没人来打扫过了?这一下子让他想起来玉珵,身为白凌的贴身婢女,玉珵看样子也不是个只会做戏的丫头,照理说她看起来如此聪慧,又怎的竟懒到连个寝殿也不打扫?除非是寝殿的主人有意而为,那么,将寝殿弄成如此的人又是谁呢?是白凌,还是璎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