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还得跪着啊,老爷?”李仲兰瞪着赵庭阶,一字一顿地问。
赵庭阶微笑着点头,享受着对方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李仲兰怒气冲冲地去抓茶壶,飞快地给茶杯斟满茶,茶水都溢到桌上了他也不管,就这么大剌剌将茶杯捧在手心,走回到赵庭阶面前。
看着对方不可一世的顽劣模样,李仲兰差点将茶水兜赵庭阶满脸,他强压怒气,跪到地上,粗声粗气地说道:“请老爷用茶!”
赵庭阶笑道:“兰儿真乖!”
李仲兰眉心一抽,真想立即将茶水泼到这个纨绔子弟的脸上,他被伺候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不由气得胸脯一鼓一鼓,嘴撅得老高。
赵庭阶见好就收,明白一次不能让仲兰做太多东西,得循序渐进,于是隔日,他想出了新花样,要李仲兰跳《霓裳羽衣舞》给他看。
“我不跳!”李仲兰严词拒绝。
“不跳晚上就不抱你!”赵庭阶又使出杀手锏。
李仲兰攥紧双拳,差点将拳头捶到赵庭阶脸上,他按捺住脾气,搪塞道:“没有音乐,我没法跳。”
“无妨,为夫可以弹琴助兴,虽然为夫琴技没有剑术高明,弹首曲子应该不在话下。”赵庭阶胸有成竹地说。
李仲兰在心中把对方骂了一千遍,最后还得妥协:“好。”
他正要起舞,赵庭阶却又出了幺蛾子:“先去换一身女装,再化个妆,跳起来更美些。”
李仲兰气得心脏“砰砰”直跳,他怒道:“赵庭阶,你别太过分!”
对方却捏起他下巴,居高临下地调戏道:“换,还是不换?”
李仲兰倒吸一口冷气,将下唇咬出几道深深的齿痕,他恨恨地瞪着赵庭阶,小脸都气青了,一字一顿地说:“换,我换!”
赵庭阶立刻吩咐侍女替李仲兰换装,还特意要求梳头女给仲兰弄一个好看的发髻,结果梳头女弄了一个高高的灵蛇髻,发髻最高处插了一支镶红宝石的蝴蝶金钗,乍一看跟前几年小周后的造型有点像,但显然比小周后要更加柔媚。
“我的兰儿真好看!”赵庭阶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眼神也变得灼热起来,像粘胶似的在李仲兰身上滚来滚去。
李仲兰表情狰狞,加上很不自在,舞姿欠缺灵动,身形也很僵硬,赵庭阶一首未弹完,蓦地将修长的手指搁在琴弦上,琴声戛然而止。
“太难看了!”赵庭阶故作姿态地叹气,重新提要求,“我要看脱衣舞!”
李仲兰再也无法容忍,猛地拔下髻上珠钗,向赵庭阶掷去,大骂道:“看你大爷!”
心头火上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李仲兰抓起手边一切可以投掷的东西,乒乒乓乓砸向赵庭阶,一连串叫骂声从他口中爆出,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还不带重样。
赵庭阶边躲边训斥道:“你敢谋杀亲夫,晚上别想让我抱你!”
“不抱就不抱,抱鬼都比抱你强!”李仲兰怒不可遏地追着打赵庭阶。
蓦地,他想起前晚和鬼王的见面,再寻思自己刚才那番话,脸上不由一红,幸亏庭阶在躲他,并未看到他的异样。
两人在屋内鸡飞狗跳,王蕴仪守在屋外偷听半天,带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离开了,随房侍女奉承道:“那个小狐媚子脾气那么差,老爷肯定受不了。”
“男人嘛,只是一时兴趣而已。”王蕴仪心情很好,吩咐道,“给我准备金凤花染汁,晚上我要用!”
第63章 燕窝
王蕴仪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当晚即便她粉砌得如玉面桃花,十根蔻丹涂得艳红如朱砂,也没能等到赵庭阶过来。
赵庭阶在西苑里,正坐在床边,饶有趣味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仲兰。
“我……错了……”李仲兰每说一个字身子就要颤抖一下,屋内的壁炉里正燃烧着旺盛的火焰,可他就是觉得冷。
“今天下午你不是很凶么?”赵庭阶玩味地盯着地上的小人儿笑,威严地问,“说说看,你错在哪里?”
“不该……打骂……老爷……”李仲兰勉强说了几个字,他缩着肩,眼泪早就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现在只想被赵庭阶搂在怀里,什么自尊面子,统统被他丢到天外去了。
“别叫老爷了,叫相公。”
“相公……”
眼见仲兰如此之乖,庭阶心里乐开了花,却佯装生气道:“跳脱衣舞,跳完我就抱你!”
李仲兰情不自禁地将两手交叉护于胸前,他想多穿点衣服,可该死的赵庭阶却要他脱衣服!
面对阳炎的强大诱惑,李仲兰的意志力马上就崩溃了,他颤颤巍巍地解开腰封,一件一件往下拽自己的衣服,现在让他跳舞是不可能的,他连站起来都困难,只能脱衣。
雪白的香肩展露出来,不一会,便在凛冽的空气里被冻成了青紫色,赵庭阶于心不忍,唤道:“兰儿,过来!”
李仲兰乖乖爬到对方脚边,仰起头,泪流满面的小脸上皆是渴望的神色。
庭阶将仲兰抱上床,剥去对方寸缕,又除去自身衣物,命令道:“兰儿,过来伺候为夫!”
话音未落,李仲兰就咬着唇zuo了上去,一边啜泣着一边疯狂地扭动腰肢。
赵庭阶握着李仲兰的小腰,满意地想,这辈子他的兰儿是再也离不开他了。
婚后第三日便是归宁日,赵庭阶前一晚就告诉李仲兰明天他要回丈人家一趟,李仲兰听了不作声,他现在连发脾气都不敢,可心里又着实憋屈得紧。
待他一觉睡醒,庭阶早去了王家,宫里的太监过来宣旨,让他明日上朝,李仲兰已对赵光义没了脾气,心中调侃,皇帝不该日理万机么?一天到晚监督他这个不做事的常侍做甚?
赵庭阶在王家差不多待了一天,王溥好面子,有这样一个地位显赫的女婿,自然要好好给亲朋好友观摩一下,于是当天王家摆了十来桌酒席,热闹得宛如又办了一场婚礼。
可惜赵庭阶面色冷峻,坐在首席不怎么说话,搞得一桌人在沸沸扬扬的氛围中噤若寒蝉,不知该如何取悦这位先皇子嗣。
吃完饭,王蕴仪嘟着嘴告诉母亲,郡王府里有个狐媚子,把郡王迷得神魂颠倒,每天晚上都要霸占郡王,害得她每天都独守空房。
王夫人是个极为传统的女人,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反而怪女儿不懂包容,又教导女儿不要耍小姐脾气,要温顺贤德,方能抓住夫君的心。
王蕴仪听得很不痛快,那个狐媚子脾气相当暴躁,却被夫君当成宝贝,她再贤良淑德下去,只怕自己男人要被抢跑了!
傍晚时分,赵庭阶告辞离去,夫妻二人坐在同一顶轿子里,做丈夫的居然开始闭目养神。
王蕴仪气不过,故意娇嗲道:“夫君!”
赵庭阶悠悠睁开眼,眸中的冷光让王蕴仪的心都在滴血,他问:“怎么了?”
“今晚夫君能来我房里吗?”王蕴仪刻意用温柔如水的声音问,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母亲给了我一些燕窝,我想着夫君近日为筹办婚事而忙碌,需要调养一下,便想炖了给夫君喝。”
赵庭阶本想一口拒绝,听完这番话后,眼神一亮,点头道:“那你多炖几碗。”
王蕴仪心花怒放,看来乖巧顺从还是有效的,她就不信那个狐媚子能斗得过她!
轿子很快在郡王府门口停下,当王蕴仪下轿后,她忽然发现门口站了一个披着白色裘皮大氅的秀美男子,那男子有点瘦削,却玉肌胜雪,微微吊梢的水眸柔情无限,干净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似的。
男子看见他们后,朱唇微抿,迎了上去,王蕴仪纵然已为人妇,一颗芳心依旧跳得欢快,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男人!
未等她平复心情,那男子已经投入了夫君的怀抱,更令她震惊的是,夫君竟环住了他的腰,带着他快步向西苑走去。
一时间,王蕴仪很有些迷茫,她不明白这男子跟夫君到底是何关系,而到了晚上,这种疑惑感又添一分,因为赵庭阶派人过来取燕窝,说自己不方便亲自来取。
王蕴仪大怒,拍着桌子问:“有何不方便!这是他的房间!”
侍女吓得跪在地上,辩解道:“郡王殿下有事要办,才命奴婢过来拿燕窝的。”
“有什么事?”王蕴仪怒气冲冲地问,她想,办完事总得要回房休息吧?为人夫却总是不回房,真是岂有此理!
侍女吞吞吐吐地说:“殿下只说他有事,没告知奴婢他在做什么。”
王蕴仪眉心大皱,厉声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侍女回:“在西苑。”
“好!”王蕴仪冷笑道,“燕窝不用你取,我亲自给他送去!”
她做到梳妆镜前,命侍女好好替自己装扮了一番,临行前想了想,又把出嫁时戴的凤尾点翠金丝步搖插在了头上,给自己的手腕装了一对金凤镯,这才施施然提着食盒出门了。
她来到西苑正房门口,见门窗紧闭,屋内偶有几句人声,以为郡王定在里面和狐狸精厮混,不由心头火起,大力敲打房门。
“谁?”房内传来郡王不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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