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将李仲兰搂在怀里,叹息道:“兰儿,我先收回我的魄,如此寒毒对你的影响会减弱,但同时你的身体也会变弱,我这么做你不会怪我吧?”
其时李仲兰已经冻得快睁不开眼,哪还有心情怪鬼王,鬼王便伸出双手,召唤他的一魄,不多时,那个白色的体魄从李仲兰身上钻出,化为一缕白烟,钻入鬼王掌心,与此同时,鬼王精神为之一振,而李仲兰也停止了颤抖,却仍虚弱地窝在对方怀中。
“兰儿,今日赵公子娶妻,你心里难过,是么?”鬼王低头俯视李仲兰,语气极温柔,如一道温泉般抚慰着对方疮痍的心。
李仲兰眼眶又泛红了。
“兰儿,他这样对你,你还想为他守身如玉吗?”鬼王的薄唇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眸中尽是怜爱之色,“他有他的快乐,你也可以有你的快乐,你喜欢我,不是吗?”
李仲兰的长睫毛颤了一下,他缄默着,任由鬼王注视自己。
鬼王眼中闪现出一丝狡黠神色,他说:“你现在看到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幻影,真正的我还在神奘谷,若不是你的阴气过旺让我有所察觉,今日我也不会找到你。我很喜欢你,今晚你愿意跟一个幻影同享欢乐吗?”
他说得很隐晦,但李仲兰明白他的意思,已经开始在咬唇了,鬼王等着鱼儿上钩,他知道只要他愿意,世上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诱惑。
鬼王慢慢俯下头去,凑近李仲兰的唇,他温热的鼻息笼罩着对方的脸,带着些许侵略性的矜持,犹豫了片刻,仿佛在等待什么。
李仲兰没有躲。
于是,鬼王的薄唇覆盖了上去,他吻得很轻柔,似在小心剥开荔枝皮,然后吮吸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李仲兰被吻得微微仰了头,颊上是一抹醉人的红,口鼻中也不自觉地发出呻|吟声,显然已经情动。
鬼王的吻从脸颊,到耳颈,再到胸口,李仲兰的朱红衣衫渐渐被褪下,瓷肌玉骨暴露在寒风中,汗毛根根立起,身子却在发烫,一如他脸上的温度,然而此时,一行清泪却被融化,顺着他的面颊淌了出来。
忽然,鬼王的凤目中射出一道寒光,他将衣袖一挥,一道透明结界迅速将他和李仲兰包裹,将二人的身影抹得干干净净。
不远处,赵光义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切,目露凶光,他一直以为李仲兰对侄子忠贞不二,所以要拒绝其他人,没想到今日却大开眼界,碰到对方和其他人厮混,难道说,他这个天子,连寻常百姓都不如了?
得不到啊,不如毁去,他是天子,他有这个权力!
结界中,李仲兰的衣衫已被褪尽,鬼王在最后一刻“好心”提醒道:“兰儿,对不起,刚才我撒谎了,你看到的是真的我,我有瞬息移动的本事。”
如一盆冰水浇到头顶,李仲兰蓦地惊醒了,他看到自己正以一个羞耻的姿势被鬼王按在身下,顿时尴尬万分,从对方的掌中挣脱出来,抓起散落的衣物捂住胸口。
“兰儿,你又何必?跟着我,我们也可以是神仙眷侣,我还可以保证,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你跟了我好不好?”鬼王耐心地诱惑着。
可李仲兰只是木然地摇头。
鬼王叹息道:“你的身世我已查明,你在朝廷中不安全,倒不如退隐山林来得自在,跟着赵公子,就得受他控制,你可愿意?”
李仲兰蹙紧眉头,他不愿意。
可是,他亦是愿意的。
鬼王无可奈何地扬了扬长入云鬓的修眉,放弃道:“看来又是一段孽缘,也罢,我还是将你送回到他身边吧!”
他欲帮李仲兰穿衣,后者却躲过了他的手,鬼王微笑着看李仲兰自己将衣服穿好,然后儒雅地问:“兰儿,我现在送你回去,需要你抓住我的手,你不会介意吧?”
李仲兰依旧缄默,鬼王主动去抓他的手,并跟他十指紧扣,暧昧的温度从掌心透入肌肤,让李仲兰脸一红,不自在地想把手甩开。
“别动,不然我没法带你走。”鬼王柔声道。
李仲兰只好任由对方扣着自己的手,好在牵手时间不长,短短一瞬,两人已来到赵庭阶的新房门口。
“兰儿,我走了,你保重!”鬼王凤眼微眯,最后抚了下李仲兰的脸,倏地消失了。
一缕白烟重新钻入李仲兰掌心,与此同时,刺骨的寒气如疯狂生长的藤蔓,恣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李仲兰手脚瞬间被冻僵,整个人如一条破麻袋,重重地摔在地上。
第62章 要挟
亥时,赵庭阶的新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自打中午李仲兰消失后,赵庭阶就没再见着对方,晚上锦言回报说人跟丢了,让他既生气又担心,又让锦言接着找,眼下夜已深,他却辗转难眠,希望侍卫能带回来一些好消息。
王蕴仪见夫君虽然躺在床上,却迟迟不肯吹蜡烛,便支起身子,借着橘黄的烛光细细打量夫君的脸。
赵庭阶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弓形的嘴唇中央还有一颗饱满的唇珠,看起来非常勾人,一想到刚才这张唇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王蕴仪就如小鹿撞怀,又羞又喜。
虽然赵庭阶当不成皇帝,但长相真的很不赖,大大满足了王蕴仪的虚荣心。
只是赵庭阶始终凝神盯着床顶,似有心事,看都不看王蕴仪一眼,让对方着实不满,新娘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嗔怪道:“夫君,咱们合卺酒还未喝,还是赶紧将仪式办完吧!”
谁知赵庭阶竟跟没听见似的,一点要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王蕴仪皱起眉头,正待去推对方,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说时迟那时快,赵庭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箭一般冲向门口,紧接着打开房门,惊呼道:“兰儿!”
王蕴仪疑心四起,尤其听见夫君的呼喊声后,大感不妙,也匆忙穿了衣服,奔向门口。
待她看清楚眼前一切后,鼻子都快被气歪了,只见赵庭阶抱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那女子还不知廉耻地搂住夫君的脖子,将脸贴在夫君的肩头。
“夫人,你早点休息。”赵庭阶抱着李仲兰就要离开。
王蕴仪气得大叫:“赵德昭!你给我站住!那女人是谁!你给我回来!”
赵庭阶没有理她,兰儿现在全身上下冷得像块冰,令他非常担心。
他将仲兰带进浴池,泡了好半天,一摸对方身体,还是有点冷,而他已经热得满头大汗,这强烈的反差着实让他疑惑不解。
“兰儿,你的身子为何如此冰冷?”赵庭阶摸着李仲兰的胳膊,担忧地问。
李仲兰却闭着双眼贴上赵庭阶的胸膛,喃喃道:“抱着就不冷了。”
于是庭阶抱了仲兰一会儿,果然发觉对方体温有所上升,惊喜之余,脸上逐渐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原来如此啊!
第二日,待李仲兰醒来,赵庭阶已回到府中,仲兰洗漱完毕后,庭阶端着热粥和小菜过来喂他,边喂边漫不经心地问:“昨天你去哪里了?”
李仲兰冷着脸,樱唇里不客气地吐出清晰的几个字:“关你屁事!”
“好!”赵庭阶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将粥碗搁在桌案上,很认真地说,“你不说没关系,今晚咱们分房睡!”
李仲兰吃惊地看了赵庭阶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赵庭阶看在眼里,内心窃喜:苍天在上,他终于抓住了小狐狸的软肋,这下看他怎么管教这只桀骜的妖精!
仲兰咬着下唇,紧蹙眉头,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如实告知:“昨日在城中闲逛,在河边坐了一下午。”
赵庭阶非常满意,兰儿的话跟锦言汇报的情况一模一样,他不肯放过对方,继续盘问道:“那晚上去了哪里?”
李仲兰是绝不可能将遇见鬼王的事情告诉庭阶的,只说:“晚上我回府了。”
“晚上门口侍卫都没看见你回来,你怎么回的?”赵庭阶故意用严厉的语气斥责道。
仲兰支吾着,不敢看庭阶:“我会法术,你又不是不知道。”
“昨晚你都不能动弹了,还怎么施法?”赵庭阶双手抱胸,怡然自得地威胁道,“你不说实话,晚上我不抱你了!”
李仲兰柳眉颦蹙,将一小块棉被攥成一团,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所幸赵庭阶只想逗逗他,没再接着问下去,而是催促道:“把粥喝了。”
仲兰如遇大赦,乖乖端起粥碗,都不用庭阶哄,就把饭菜一扫而光,赵庭阶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以前他太惯着兰儿了,今后调|教也不算迟。
吃完饭,赵庭阶将李仲兰带到书房,吩咐对方为自己研墨。
这要是在以前,李仲兰怎会同意,他嫌胳膊酸,最爱干的事就是趴着看庭阶写字,要么就是他兴致来了也写两笔,研墨之事全由庭阶代劳。
然而眼下,赵庭阶却说:“你要不磨,晚上我不抱你。“
李仲兰气得七窍生烟,愤愤然抓起墨条,将砚台当成赵庭阶的脸,恶狠狠地研磨起来。
庭阶写了半个时辰,仲兰就磨了半个时辰,直把他累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可赵庭阶又摆起了架子,要李仲兰端茶给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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