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寒翻身上马,把陆晚风环在怀中,牵了牵缰绳,小马打了个响嚏,跺跺脚,继续往前走。
陆晚风舒舒坦坦地靠倒在他胸膛上,扪心自问,缘这一事实在难以描述,自己的一生遭遇不可说不跌宕起伏,走到今日这一步,说句实话,仍是十分幸运的了,人活世间,不过求个初心不负罢了。
自己的初心是什么呢?
远离尘嚣纷乱,自此放纵山野,不计他事,不,还是有个事的,寻找娘亲。
身后的胸膛传递着舒适的温度,陆晚风找了个安逸的姿势整个人放倒在秦初寒身上,又想,现在的自己看似孑然一身,但还有身后这个能让自己重新拥有全世界的人,有他一人,足矣。
越想心里头冒的泡越多,陆晚风心痒痒,侧仰起头,抬了一只手捧住秦初寒侧脸,把人往下微微一带,就把唇印了上去,睫毛扫上他有些错愕的眸子,笑得美滋滋。
小马忽然失去控制乱走起来,陆晚风差点晃下去,所幸被秦初寒眼疾手快捞住,重新抓紧缰绳,把马儿哄安静。
陆晚风心有余悸地给马顺毛,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乖马儿,为了你主人我未来的幸福生活,千万别把我摔了……”
也不知小马听没听懂,认不认这个主人,反正还是一颠一颠慢吞吞的走着。
陆晚风挪了挪,把颠出去的屁股挪正到鞍座,忽然就发现屁股后头有根微微硬硬的东西。
他又动了动,想找个舒服的位置,心想:什么破马,走得慢,马鞍还是坏的,坐着真膈应。
这马走起来难免有些晃动,结果他不仅没躲开那东西,反倒惊诧地发现那东西越来越硬了,直戳自己屁股。
秦初寒空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肩,低声道:“……别动。”
“我坐着不舒服,有东西抵着我……”陆晚风说着,话音就降了,他脑子里闪过一些荤黄的东西,张大了嘴,回头望秦初寒。
“……”秦初寒目不斜视地看路,自若的脸上泛起了不可描述的红晕。
陆晚风一嘿,反手就往后头摸,果不其然触到了一个又热又烫的东西。
只是才一碰上,秦初寒就扯开了他的手,“……坐好。”
他哪是好哄的主,这下更起了坏心思,扭着身子好一阵动作,把自己转过去与秦初寒面对面,说道:“这样坐比较舒服。”
秦初寒明显不知道这样舒服他在哪里,可是避免了直接接触,自己的确好受一些。
原以为这样就好了,哪想陆晚风压根不是个安分的主,扑进他怀里贴得没有丝毫缝隙,然后两只手在他身体上下其手,还钻进了白衣里。
秦初寒吓得去推他,可是看到他后仰下去要摔,又立刻拉了回来,一番挣扎,发现他还是跟壁虎一样扒在自己身上,即使把他按得再死,自己牵着马也无暇揪他作乱的手,只好手足无措道:“……骑着马,别闹。”
陆晚风抬头,在他下巴轻轻一啄,轻声道:“你负责马,我负责你,别把我摔了,怕疼。”
语气带着撒娇和调戏,秦初寒气息微乱,下意识握紧了缰绳,身体绷得很紧。
陆晚风说了就做,手上更加肆无忌惮,在他健硕的腹部肌肉上来回抚摸,描绘起分明的线条,脑子里幻想起这人脱光衣服的样子。
咽下聚了满口的唾沫,他又把手往下,摸上那个硬梆梆的东西。
紧跟着,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被秦初寒抱着扑倒到地上,摔在人肉垫子上,还是有些疼,脑袋晕乎乎的。
还没弄清楚情况,身子又被翻了个面儿,秦初寒自上而下压着他的手,隐忍了许久后开始爆发的眼神已经有些发狂,两眼发红,声音低沉沙哑,“……你负责。”
陆晚风睁大着眼,发现这人已经被自己撩到发疯了,好笑之余开始有些紧张,等到身上的人剥掉他的衣服,带茧的掌探向他身后时,已经为时已晚。
“哎!等等!初寒!寒哥哥!好哥哥!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下面那个了!等,等等……啊!”
最禁欲不过仙门名士,陆晚风自己撩出来的火,终究还是要自己去灭了。
骤然减轻负担的小马甩了甩身上没几根的鬃毛,瞥了眼地上两个打架的人类,嗤之以嚏,后跟扬起一阵尘土给他们,马蹄哒哒的跑了。
自由了!本马自由了!天大地大!再也没人可以骑我了!
……
一个月后,江泉城,陆宅。
池小寒一脸水花子地从浴桶里冒出头,伸长了手去旁边架子上拿毛巾,胡乱抓了几下都没抓到。
热气还没散,他看不大清,站起来凑近了些去找,发现自己放在那里的毛巾和衣服都不见了。
他一脸茫然,怎么回事,谁偷我衣服?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毛巾在这里。”
池小寒回头,愣怔的看着这个一身黑衣的卷发男人逐步靠近。
这下他才反应过来,立刻坐回水里,仅露出个脑袋防备地看他道:“你干什么!怎么进来了都不招呼一声,还拿我的东西!”
萧无痕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潜在水里忽隐忽现的身子。
池小寒被他□□裸的眼神激得冒起了鸡皮疙瘩,直往浴桶的阴影里躲,嘴上骂骂咧咧,“看什么!臭流氓!”
萧无痕移开了眼,对上他的眼睛,面无表情道:“真好看。”
“噫——”池小寒龇牙不爽道,“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是你不能闯进来偷看我洗澡!”
“屁股,”萧无痕指着他匿再浴桶里的下半身,面不改色道,“我说,你的屁股真好看。”
“哗啦!”
池小寒恼羞成怒地泼了一瓢水给他,把人淋了个通透,同时抢过毛巾,在起身的瞬间裹好自己下半身,三两步跑了出去。
跑了几步,觉得气不过,又回头骂道:“臭流氓!不要脸!死变态!”
萧无痕冷静地抹去脸上的水,死死盯着那个跑出去的人,眼睛始终粘在那个裹紧的浴巾下因为跑起来扭动晃荡的臀部上,下垂的嘴角破天荒轻轻地扬起,冷漠粗犷的五官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
若说他喜欢池小寒这人,不如先说他喜欢的是池小寒的屁股,一年多前,一次池萧两家合作猎魔的活动,他的视线第一次留在这个父亲的姘头的弟弟身上。
那时候一群久未洗澡的萧家子弟在池家人的起哄下去了城外一条野河里玩水,这个池家小弟弟一路一来都无精打采,唯独在洗澡玩水这事上提起了精神。
玩水免不了要光膀子,那时有些偏冷的天气,幸而是在温度还不算太冷的中原,他们修炼过的体格尚能御寒,稍微玩闹了一会儿,还能冒出汗。
于是十几个人打起了水仗,他本无心去理会,却被一阵此起彼伏的起哄声闹得不得不花时间看过去,就是那一眼,他看见了池小寒被拽掉裤子后露出来的白花花的屁股蛋子。
好像剥了壳水灵灵的荔枝肉……
他立刻发现自己对这个屁股蛋子一见钟情了。
他不是词汇很丰富的人,在厉风堡,缺水的很,像南方荔枝这种汁多饱满的水果他只在几次去南方参加一些大会才得幸品尝过,印象中真的很甜,很晶莹,很美味,还很香。
和池小寒的屁股很像。
接着他开始留意这个小弟弟,嘴就像性子一样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直白得很,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就这样借用前一次一个师妹对他吐露心意时说的那个词:心悦。
这句心悦着实把池小寒吓得不轻,开始疯狂躲避他,这让他难得费了些心思去想是为何,这一想,万年冰山逐渐开了窍。
不过还是很喜欢那个屁股就是了。
☆、第 105 章(正文完)
而这个屁股的主人可没空去了解他的心思,嘴上那问候他祖宗的话没停过。
池小寒一路狂奔出了自己屋,才发现为什么出来的是自己,可再回去吗,又不想见到萧无痕那个臭家伙。
他气得冒烟,又不敢在外头多逗留,这陆家女弟子多得很,要是被谁看见了……那我池家主的位置还做不做了?
作为硕果仅存的四大家族继承者,战后继承了池家,成为目前唯一一个可以主持大局的大家之主,池小寒这一个月来累得跟头牛似的。
不,牛也许没他累。
因为一个月前的大战事发陆家,池小寒被临时点将上阵,主持大局,地主家主母殷晓受到刺激一直很颓然,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凌家老家主刚救出来还在暮鼓晨钟养伤,大小姐受伤昏迷,萧家则当日就返回了北漠,稍作整顿也不曾。
池小寒有过阻拦,他把阿吉丽想去蜀中看花的愿望告诉过莫桑,但是莫桑怒恸当中,一张大掌举起来许久未落,最后执意抱着独生女儿离开了。
他猜想过,许是因为萧无痕在这,许是他不知道自己女儿究竟是为了他们谁才死的,他不能打少主,也不能打少主护着的人,心痛加心死,连提议也没有,就自己率领众人回去了厉风堡。
时至今天池小寒才好不容易事情理得差不多,抽空洗了个澡,准备与凌羽和殷晓再最后讨论一下有无遗漏之事,之后就各回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