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高手绷紧了身体,在他眼中,孙烈这家伙是疯了吗,把话说得如此挑衅想干什么!也不想想若然这不明东西冲进来,肯定是他首当其冲要拦下它!他不是道士,如何和它战斗!
徐钦冷眼看着门外隠约移动的柳树,他已经完全确定,这只杀人不眨眼的妖物肯定是只山妖。
只有住在山里的妖,才会走路带风。
「既然他不进来,那我们回去睡了。」尉迟迥故意轻松道,看看激将法能不能把对方弄进来,只要对方沉不住气入来,他保证对方会马上魂飞魄散。
大内高手闻言瞄了尉迟迥一眼,孙烈有问题就算,这人还说要回去睡觉?神经有多大条?
门外的妖物没有说话,不久,孙烈就道:「他走了,见到那秋千前的黑影没有了吗?」
徐钦没看到孙烈口中所谓的黑影,反之他留意到的是柳树停止了摇动,他道:「确是走了。」
尉迟迥瞥见那大内高手脸上难得出现崩溃,和人们第一次妖物的表情如出一辙,遂好心道:「这院子有东西镇着,所以刚才那玩意不敢进来,兄弟刚刚让小弟出去了一圈,小弟在此奉劝一句,不出门口不会出事。」
大内高手目光如炫看着尉迟迥,心里却在疑惑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尉迟迥回他一个高深的笑意,说穿点就是在装X。他没有再说话,转过身拉起徐钦的手回房了,留下一个晒恩爱的背影,亮瞎对方的狗眼。
「守卫的死法如何?」孙烈可没心情看这二人的恩恩爱爱,一回房就直奔主题。
「两个都死了,一左一右门神似的,他们其中一只手,是被他们佩戴的刀钉在墙上,伤口很深,看得出是在远处投掷过去的。死者脸上表情呈惊恐状,脸上和口部位置有勒痕,他们是在被堵住嘴情况下钉在门边的墙上,因失血过多而亡。」尉迟迥顿了顿,道: 「那只没心的山妖还故意拿走了堵住死者嘴的毛巾,在他们脸上用刀划了四条直线,相信大家都知是什么意思。」
「确保我们能看到。」徐钦低声回答尉迟迥的话,他也注动到对方用了「山妖」这个词,可见他们二人某程度上都看出了那妖的真身。
「是活生生被钉在墙上?」孙烈追问道。
「看样子是的。」
「不可能。」孙烈当即道,外头有那么多人,那山妖杀人肯定会惊动那些大内高手,他们不会对此事无动于衷。倘若是山妖杀人,怎么刚刚那大内高手听到声后,才露出惊恐的样子?山妖杀人时他们看不到?
若区区一只山妖能一下子对这么多人使出掩眼法,那他定必是只道行高强的千年老不死。但是,杀人杀成这样,又不像是阅历丰富的老妖会干的事,反倒像是初出毛头不知天高厚的小妖干的。
孙烈曾想过因爱生恨,女妖因为爱上花心的太子而作出的报复,毕竟他们三个头顶着男宠的光环,但那样的话她杀的应是太子,而是随便的路人甲。
「如果是太子养的小玩意,贴身保护、神出鬼没的大内高手没道理不知道东宫有只妖物。」徐钦道,可惜他想到的,尉迟迥早已想到。
「孙烈,你的分︱身用不了吧?」尉迟迥拿过那本楚辞,随手翻了翻,垂下眸对孙烈道。
「我连人型也维持不了。」孙烈反了一个白眼,不知何时,他又变回了狐狸身。
「可惜,我想问你知不知这院子以前住过什么人。」尉迟迥头也不抬道:「杜蕾有说过太子有过什么特别女人吗?」
孙烈忽然警觉起来,道:「你怀疑是情杀?不可能。」
尉迟迥没有正面回答孙烈的问题,径自道:「我也是随口一问,季海,你说太子为何要在这院子设个克妖阵?」
「是想关着某只妖吧……」徐钦蓦然灵光一闪,道:「哥,你是说那只山妖是封印在这里的?」
「不,这院子虽然旧了点,但大体也维持得不错,这妖性情恶劣,不会如此爱惜东西。」尉迟迥嘴角勾起了嘲弄的笑意,道:「除了这院子主人不明外,大体已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
「我也知道,不就是有只山妖在杀人吗?」孙烈冷哼一声,对尉迟迥的卖关子不以为然。
「哥,你知道什么?」和孙烈相反,徐钦永远是尉迟迥的捧场客。
「刚刚谁多口说了句『秋千前的黑影』?按我所知,这里有一位仁兄能变作魂体。」尉迟迥若有所指道。
徐钦一下子就明了尉迟迥的暗示,他大吃一惊,嘴巴几乎放得下整个鸡蛋:「他、他是皇子……」
尉迟迥没有波动的眸子死盯着孙烈,道:「我说得没有错吧?」
孙烈被尉迟迥这么一看登时浑身炸毛,道:「我没有见过惠王,我刚刚只是见到什么说什么!昨天我已经在这里了,哪会知道惠王有这个技能!别一副我故意瞒着你们的样子!再说瞒着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尉迟迥应了一声,满意地移开视线,孙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尉迟迥是在试探自己。
开什么玩笑,把他孙烈想成什么狐狸,他像是和惠王狼狈为奸的狐狸吗!
人妖殊途,尉迟迥不怕三百年后的孙烈出卖人类,但却不知三百年前的孙烈会否包庇同类,因此就有刚刚的一幕。
「如果杀人的是惠王,那外头那事就说得通了。」徐钦没有留意到尉迟迥和孙烈之间的暗涌,脑袋想的完全是案情,四皇子拿着两名下人的性命玩乐,大内高手能做什么?
只能视而不见。
「『有兽焉,其状如犬而人面,善投,见人则笑,其名山犭軍,其行如风,见则天下大风』,惠王的真身已经很明显了,可惜,我从来没有听过山会杀人。」尉迟迥装作没有看到孙烈牙痒痒的妖,对尉迟迥道:「季海,刚刚那句出自那本书?」
徐钦想了想,小心翼翼道:「 《山海经》……《东山经》?」
「是《北山经》。」尉迟迥纠正了一下,语带遗撼道:「季海背书还是差了点。」
徐钦吓得马上坐直了身体,他记得尉迟迥说过书背不得好就坐牢,然而,他慢了一拍才想起,这里没有尉迟府,没有那个莫名奇妙的大牢了。
心里突然涌上一丝苦涩,可徐钦明白此刻并非伤感的时候,遂打起精神继续推敲细节。刚好孙烈提到重要一点:「山犭軍是一只很容易受影响的妖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若是跟了个滔天罪犯,自然也会成为唯恐天下不乱的邪物。」
「很明显太子就是那个罪犯……」尉迟迥翻到楚辞其中一页,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他起初的想法,是被太子带坏的山犭軍伪装成惠王,在东宫四处作乱,可惜他的想法太肤浅了,山犭軍为何要装成惠王?太子为什么容许他留在东宫,放出去败坏惠王的声名不是更好吗?
徐钦同样想到了,他脸色好不了哪里去,道:「那个不是什么假惠王,而是利用昏迷的惠王作媒界,在他身上招了只山犭軍 。」
靖王花心思设的局被太子利用了,哪不就说明,当初惠王在狩场出事,也有太子的手笔?
他们也争得太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犭军原是一字,因系统出不了此字所以分开写了
今个星期也是三更,看看我下星期能不能争取变回五更
第104章 东宫(十)
翌日,惠王就高调来了。
他还不知道尉迟迥等人已猜出了他的身份,这次前来还以为能震慑他们。
尉迟迥对此只是冷冷一笑,以人身杀人试探他们在不在院子里,再化作妖形装神弄鬼,再在第二天刺探他们有没有受惊,行起事如此稚气,看来是只年轻的山妖。
「如果真如徐钦所说,我那白痴同类只是附身在惠王身上,这阵对他影响甚微,不像我一进来就累得要睡上半天。」孙烈当时就这么说的。
「那他待会肯定会来。」徐钦即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不,他又杀了两人,太子肯定捉他去骂上一顿。我想明早吧,趁太子上朝他就会溜过来。」尉迟迥的看法和徐钦相反。
现实也和尉迟迥推测一样,而他们也已准备一番,保障惠王会受到「最上等」的招待。
惠王一抬腿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本来应放在床上的被子摊开平放在桌子,遍遍被子比桌子大上佷多,远处看来就是一去块破布在某一东西完全盖住。
他眼角直抽,一时间忘了要说的嘲讽,这三个蠢货在干什么?拿被子当桌布就以为风雅了吗?
「哎,这不是惠王殿下吗?」首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尉迟迥,他们今天可是设了局要推惠王入坑,自然要主动一点,他装出好客的样子,道:「桌子不错吧?我拉张椅子给你坐,保障你坐得和桌子坐到贴贴的!」
惠王用了四条人命把他人吓个半死,尉迟迥单单用上一条被子就把惠王惊吓住——毕竟会有这样惊世的品味也是没谁了。徐钦见惠王呆掉的样子,也顺势力加了一把火,道:「加了被子上去简直是画龙点睛,马上去掉原来的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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