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如何让士兵在知道夜袭小队九死一生的情况下还愿意前去。”
苏棠听着司马相分析,心里想着,不愧是军师,这些天营内士兵们都在混吃等死,而司马相却利用等待大军的时间每天派遣哨兵观察敌营情况,还计算了粮草的运输时间,甚至可能还询问过营内的雪城人绕道的可能性,可见从一开始就在寻思攻下伍军的法子。
李将军沉思了一下开口,
“这个方案可行,夜袭小队的人选确实是个问题,我觉得还是选个武功高些的人带队,方能增加活着回来的可能性。”
吴将军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司马相身后的苏棠。
苏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吴将军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接朝苏棠刺了过来,苏棠条件反射的闪开,吴将军却挥剑继续进攻,苏棠只好也抽出剑来,和吴将军对打,苏棠并没有使出全力,几式下来吴将军的剑锋指向了苏棠的胸口,苏棠的长剑已经架到了吴将军的脖子上,两人同时收了剑,吴将军回身对正看着他的李子坤和司马相说,
“行了,问题解决了,这小子带队。”
苏棠,
“....”
不,他一点都不想干这个,他只想回家。
司马相显然是有些迟疑,
“苏棠刚入军队不久,而且年龄太小我觉得让他去实在是有失偏颇。”
苏棠在心里不停点头,军师说得好。
吴将军听了司马相的话反而笑了,
“这小子连我的剑都接的轻轻松松的,你说说能做到这样的营内有几人。就让他去吧。小子,你别怪我是让你去送死,我是为了大家都能活着。”
苏棠晓得自己是非去不可了,只好行了个礼道声遵命。
第二天晌午截粮的队伍出发了,苏棠和四个从各营内挑出的身手敏捷的士兵在营内待命,司马相给他们详细描述了伍军部署,想要不被发现的潜进去,就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小队离开营帐去用晚膳的时候司马相叫住了苏棠。
看着眼前裹着黑色夜行衣的少年司马相有些自责,
“苏棠,真是抱歉了,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轮到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军师,派我去带队的是将军,和军师无关。”
“终是因为我在将军面前夸了你的剑法,将军才会试你,这一去凶多极少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是,我知道了。”
苏棠掀开营帐的时候司马相在后面轻声说了一句,
“苏棠,活着回来。”
“我会的。我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是夜,苏棠和其他四人穿着夜行衣蒙了面朝敌营行去,伍军营长外有士兵举着火把巡逻,五人分成三队从不同方向寻找缝隙潜了进去,其他两队的任务是点燃东西两角的营帐转移伍兵注意力。
苏棠独自一人向最里面的粮帐行去,他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想通过面前的路到达粮帐他必须迅速的解决掉三个巡逻兵,心脏在胸膛内打着鼓,苏棠想起他第一次进山的时候也是这样,那一次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经历,希望这一次,也不要太糟。
等三个人都行到背对着他的位置,苏棠迅速的从黑暗中冲出,匕首寒光一闪,最后一人还未发出声响就被割断了喉咙,尸体倒地之前他又闪身将匕首直直的捅进了第二人的后背,为首的人听到动静回头苏棠右手捂住他的嘴,两手一用力直接折断了他的脖子。
他从第二人身上拔出匕首,他第一次杀了人,拿着匕首的手都在颤抖,但他没有时间恐惧,继续向着粮帐行进。
到了能够看到粮帐的位置,粮帐外灯火通明且有重兵把守,苏棠现在只能等待,等待其他两队任务成功。终于,东边传来一声大喊,
“走水了!有人闯进来。”
冰天雪地里意外失火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营帐着火的原因只能是敌军潜入,营内的士兵都开始向着东边移动,粮帐外如今只剩下两个士兵守着入口。
苏棠知道现在不能犹豫,咬了咬牙,向那两人冲了过去,粮帐附近没有躲藏的地方,苏棠只能暴露在灯光之下,两个守卫看到他之后一边大喊支援一边挥着长矛向他砍过来。
苏棠手里只有一把匕首,他低身躲过长矛把匕首狠狠的戳进了他的大腿,趁着他吃痛夺下了他手里的长矛,另一个守卫把长矛朝下对着苏棠的方位使劲一捅,苏棠躲闪不急被割伤了肩膀,忍痛回身用匕首割断了他的手腕又用长矛捅进了地上那人的心脏,然后扔掉长矛一边躲闪一边摸索出怀里的火折子,那个守卫右手腕被割使不上力,苏棠逮了个空子割断了他的喉咙。
第11章 第11章
鲜血溅到了少年的鼻梁和眉眼上,刚刚的动静有些大,附近的士兵都朝这边奔来,身后传来一片杀声。
苏棠点燃了火折子烧着了粮帐,又把信号弹扔进了燃起来的火里,信号弹燃起的花火冲入夜空,后方的士兵也到了眼前,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伍军正在朝他包围,苏棠环顾四周,明白自己除了进雪山没有其他退路,拎起地上的长矛向着入山的方向杀出一条血路。
锦军在信号弹升空的那一刻就发起了进攻,司马相披甲跟在两位将军身侧,不停的挥鞭策马,眼里满是焦急,他怕苏棠就这么死了。
苏棠此时浑身是血,受伤的肩膀上传来一阵阵剧痛,他努力支撑着,快了,快了,他就要冲出去了。
身后传来划破空气的声音,一只利箭射入了他的后背,贯穿了他的身体,苏棠只觉得心□□炸了一般的疼痛,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就在这时,锁骨上的印记红光一闪,一条红色光点组成的长龙从他体内咆哮着冲了出来,转瞬间就贯穿了几个伍兵,伍兵们被吓的落荒而逃,长龙慢慢的散开红色的光点一点一点的包裹住苏棠,苏棠剧烈的咳了咳觉得心口的疼痛好了一些。
他知道刚刚是暗尧留在他身上的印记救了他。
现在他还在伍军范围内,很不安全,他撑起身子,忍痛朝着山里走去,滚热的鲜血砸在雪地上,像一朵花一样绽开把四周染成粉红。
在山谷里安眠的暗尧突然惊醒,印记动了,苏棠有生命危险,他感知到印记的方位,心如乱麻,无法重新入睡,他要赶过去。
因为禁令的缘故暗尧没有办法瞬移,他只能用最传统的方式赶路,从附近驿站偷了一匹马,向着北边日夜兼程。
截粮的队伍成功了,夜袭的小队也成功了,李子坤率军大破伍军,雪城内军队失去支援,雪城人民又奋起反抗,内忧外患之下投降打开了城门,司马相带人在伍军营内找到了夜袭小队两个人的尸体,另外两人躲过一劫,他搜遍了角落也没有找到苏棠,明知道这种情况下苏棠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没有见到尸体之前他不愿相信。
最后在雪山入口处发现了苏棠的匕首,他立刻带了一队人马进山搜寻,找到苏棠时,苏棠浑身是血的昏迷在雪地之中,幸好还有呼吸,司马相把他带回营让军医诊治,军医取出苏棠身上的箭给他处理了伤口,司马相看着满身疮痍的少年心口有些抽痛。
“他的伤情如何。”
“这人也是命大,若那根箭在偏一点可就回天乏术了,所幸这边天冷伤口不易感染,好生修养着,每天按时用药,月余就可恢复。”
“劳烦军医了。”
“军师不必多礼,这是属下的职责。”
苏棠还在昏睡,司马相替他盖好被子,又唤人在帐内点起碳盆,取了本书坐在床边陪着苏棠。
暗尧赶了两天的路,马匹有些吃不消了,他把马牵进路边的林子里,除了马匹劳累,他还有一件事情要担心,果然,片刻之后一阵疼痛开始蔓延,一点一点的吞噬了他的肌肤,暗尧靠着一棵树坐着,寒冬里,白皙的脸上却慢慢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满目的痛苦,疼痛从表面开始渗入骨髓,每一根骨头都像是在被碾碎重塑,他双手撑着地面,每一个指节都泛着青光,雪地的凉意好像可以稍稍麻痹感官,他慢慢的躺了进去。
一个时辰之后疼痛才渐渐消退,他缓缓睁开双眼从地上站起,步伐有些踉跄的走到马匹面前,解开拴着马匹的布条翻身上马,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苏棠昏迷了整整两天才醒过来,司马相正在他的床边看书,苏棠想张口却发现嗓子嘶哑难耐,司马相听见动静给他到了一杯茶扶他起来慢慢的喝了下去,热流在体内散开,苏棠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战况如何?”
”伍军输了,我们赢了。”
“那就好。”
“将军会上报你的军功。”
“等我好些就去拜见将军。”
“你安心养着,尽快恢复。我去厨房给你取些粥来。”
“军师等一下。”
司马相回头,
“怎么?”
“既然仗已经打完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你入的营是边界军队的,按理说就算打完了也要留在这里驻守。”
“我必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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