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你老胳膊老腿的还挺能跑的啊?”
“啪!”似是一声拍打声。
“我占卜看卦算出你今日有难,急忙赶过来,臭小子不识好歹。”老沈虽没好口气,但满心焦急藏也藏不住。
“玉铃铛怎么回事?”
阮洋直接提问反而让老沈静默下来,好半天才长叹一声:“你爷爷对我有恩。你出生时我替你算过八字,是稀有的至阳体质。”
“那不挺好,至阴容易招鬼。”
“凡事极端了总归是不好。你的阳气极纯极烈,你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住。所以赠你一枚祖师爷流传下来的玉铃铛,压制住阳气的滋长。今日鬼气与咒符相击居然把玉铃铛撞出一条裂缝,往后恐怕压制不住你体内的阳气了。”
“那再找个玉铃铛?”
“你以为是买白菜?”
“压制不住会怎样?”阮洋眼前闪过应书怀温润如玉的脸,不知死活地雀跃,“这么说我是天生阳刚猛男咯。”
老沈无奈的声音低了不少:“躯体难以负荷无限滋长的阳气,器官衰竭,阳寿缩短。”
“我还没讨媳妇呢你就这样吓我。”
……
后面还讲了什么,应书怀听不清了。他只知道在听到“阳寿缩短”那刻开始,眼前便陷入无边的黑暗。过往如同走马灯闪现在脑海。
介于自己的身份,将阮洋保护起来,隔离一切鬼怪,可还是在某日午后自己失手打碎玉铃铛,从那日后阮洋的身子便越来越衰弱。可笑的是,自己还以为是结怨的邪祟作怪,扫荡整个冥界,在无数鬼怪的魂飞魄散中,还是没能挽救阮洋的性命。
至阳体质?怎么是至阳体质呢?
至阳之身需要吸纳阴气来维持体内阴阳平衡,而自己的自以为是阻隔了一切阴气侵入,恰恰掐断了阮洋的生命线。
原来断送他性命的,不是拿来开刀泄愤的鬼怪,正是自负的自己。
应书怀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手,浑身笼罩在一片黑茫茫的雾气中。室内温度急剧下降,花瓶里的花肉眼可见地枯萎,茶杯里的水迅速结上一层薄霜,连空气都宛如被冻住似的,没有一丝气流流动。
以毁灭自己的神躯为代价,强行扭转生死晷,换来阮洋的重生,甚至散了功德只为他有个出身富贵,平安喜乐的安逸来生。
亲手将阮洋的魂珠送入轮回后,应书怀一边忍受着逆天改命的后遗症,一边克制内心的欲念强行拉开与阮洋的距离。可是命运偏偏又让两人纠缠不清,给他出了道无法抉择的难题。
“叩叩叩。”
门被敲响。
应书怀沉寂了半天,陷在黑雾里不愿起身,可敲门的人坚持不懈。
不依不饶的敲门声压迫着应书怀的耳膜,逼得他不得不起身。手搁在门把手上紧握到汗湿,敲门声停了。
应书怀额头抵在门板上,手缓缓从门把手上滑落。就这样罢,别再见到因自傲而让你生命戛然而止的人。
门锁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碰击声,应书怀瞳孔一缩,一把拉开房门,见阮洋一脸无辜地将领针从锁扣里收回,笑道:“这么迟开门,不会是女鬼又回来缠住你了吧?”
应书怀紧盯着眼前人,模模糊糊听见自己的喃喃低语,飘散在过堂风中。
“在劫难逃。”
阮洋不明白为什么应书怀忽然变得阴郁很多,难道真的有女鬼找上门?一想到这立马从应书怀撑着门框的手臂下钻了进去,不由打了个寒颤,嘟囔道:“空调开这么低干嘛?”还是女鬼刚刚来过?
当然,这后半句腹诽阮洋并没有说出来。
阮洋直奔大床一躺:“老沈呼噜声大,吵得我没法睡觉,借你床睡一晚。”两眼一闭,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严防应书怀将自己拎起来丢出门外。
身侧的床微微下陷,应书怀安静地躺在阮洋身侧。阮洋从微张的眼皮缝隙中偷窥过去,暗暗诧异,这强迫症能容忍自己没换衣服就躺他的床了?
应书怀合着眼,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喉结滚动:“不想睡?”
阮洋忙打哈哈:“我觉得你像老沈那本狗爬字的咒语书。”
“嗯?”
“越看越想睡。”
阮洋甩完这句立马闭眼装死,撩完就跑真刺激。反正自己的命不长,干嘛不赶紧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痛痛快快享受人生呢。
是的,睡应教授这件事荣升阮洋人生愿望清单榜首。
阮洋嘴角微翘,不知是累的,还是身体真的开始虚弱了,在应书怀身上萦绕的淡淡沐浴香中,睡着了。
应书怀听到身侧人的平稳呼吸声,睁开了眼睛。刚知道离奇命格就能安然入睡的,也只有这个豪情洒脱的傻子了。
手轻轻揽过阮洋的身子,贴着他的颈窝,唇微微触着皮肤下温热跳动的脉搏。
忽然回忆起两人初识的画面,樱花纷飞。
“有幸识卿桃花面,从此冥地多暖春。”
作者有话要说: 阮洋:“我的命不长了,必须抓紧将应教授拐上床!”
应书怀两手一张:“动手吧。”
七夕节快乐啊小仙女们~今天你们都收到了什么惊喜啊?欢迎喂我一嘴狗粮~
第23章 棺材房子05
眼睑微动,睫毛轻闪,阮洋睁开迷蒙的眼睛,视线直接撞入个宽厚的胸膛。
愣神了几分钟,意识慢慢回笼,阮洋才想起昨晚的事情。视线小心翼翼地上移,微凸的喉结,冷峻的下巴,薄削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色眸如今合上,清浅的呼吸带起的气流微微骚动阮洋头顶的发梢。
应教授的手臂一只搁在阮洋的头上方,一只搭在阮洋的腰间。阮洋心中得意:应教授果然对我有意思。人生愿望清单第一件事的实现,指日可待。
蹑手蹑脚地下床,想趁大家都还没起床的时候溜回自己房间。临开门前不舍地回头望去,顿时吓了一大跳。
应书怀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坐起来依靠在床头,没戴眼镜,眼神犀利:“睡完不负责就想跑?”
阮洋还没来得及把目光从应书怀松开的睡袍前襟里收回,冷不防听到这一句责问,震了一下。这还是温文尔雅的应教授吗?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
盯着应书怀仔细看了几眼,得出个结论。眼镜一定是应书怀的法器。没有法器的压制,应书怀立马从衣冠楚楚变身成斯文败类。
哎也不对,高岭之花怎么会斯文败类呢?
应该是摘掉眼镜,应教授瞬间从暗地闷骚切换成明着发/浪。
阮洋惦记着自己的愿望清单,走回床边,食指微曲抬起应书怀的下巴,维持自己首富公子的人设,淡声道:“等爷回去下聘,抬你进门。”抬起两指轻触自己的唇,再贴向应书怀的胸口。
趁着应书怀难得失神的时候,赶紧溜出房间。关上房门的那刻,阮洋脑海里只浮现起睡袍松开露出的结实胸膛。
大清早的,画面要不要那么刺激啊?阮洋觉得自己的鼻子微热,赶紧昂首朝自己房间的浴室奔去。
天亮了。
张毅下楼瞠目结舌地看着仿佛一夜之间被土匪洗劫过的客厅。落地窗基本炸飞,碎玻璃四溅。晨风吹得贴在落地窗周围的咒符“唰唰唰”地响。一张咒符被风吹起,“啪”地一下直接拍在张毅脑门上。
阮洋一开门,直接被张毅闻声转过来的脸吓了一跳,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走尸。
张毅扯下咒符,指着客厅画了一圈:“你们这是?哎,年轻人就是气势太冲,一打起来没个分寸。下回还是要找年长些的大师保险些。”
阮洋简直要被气笑了,昨夜他可什么手都没动。见张毅又殷切地请吴天师周天师去餐厅,阮洋决定还是要让张毅吃点苦头的好。
楼梯上又下来了个小胖墩,两眼圆溜溜地望着阮洋。阮洋眼中精光一闪,笑眯眯地招手:“子涵,来!陪哥哥聊聊天。”
张子涵跨着小短腿跑过来,仰头道:“哥哥你会跟他们一样玩着玩着就躲起来吗”
阮洋弯下腰,手掌撑住膝盖:“他们是谁呀?”越靠近越感到张子涵身上没有阴气,那昨天诡异的掩嘴笑是怎么回事?
“朋友啊!只是他们进不了家里。”张子涵眉眼弯弯,一片纯澈。
“你昨日拿香蕉就是给这些朋友吃吗?”阮洋无比耐心地问道。
“可是他们没有来。”
“你和你朋友在哪里一起玩过呀?家外边?”
“有很多很多兰花的地方。可大可漂亮啦。”
太笼统的答案。但看今日张子涵的精神状态,他应该是无忧了。那抹掩嘴笑是女子的表情。张子涵应是去过有鬼魂的地方,甚至是女鬼的地方,沾染到鬼气,又因孩子阳气重,掩盖住了鬼气。
所以,昨天鬼气可以影响到孩子的行为举止,而没被发觉。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从楼梯上传下来。
“张子雯,你在我家走路小声点。”张子涵小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瞪道。阮洋想起昨日张子涵还替姐姐在爸爸面前说话,苦笑下。张毅重男轻女,助长了张子涵的气焰,平日就敢对同父异母的姐姐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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