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涣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吕赫哥哥昨日有没有碰到有缘的姑娘啊?”
摸了摸鼻子,心道,昨日我们两人都带着面具呢,脸都见不着长什么样子,到哪里去被姑娘看上。
但这话万不能和母亲说的。
“我们昨天从黄昏一直到夜末都在花未开中看节目喝酒赏乐,没跟什么姑娘有太多交际”
“那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又逛了一会,就听燕七说将军家公子到府上来了。
把母亲放心的交给蝉心姑姑,燕檀初就跑着从花园出去了。
看着一身锦衣公子哥打扮的吕赫,“怎么,还未到午时呢,吕兄就如此着急?”燕檀初人还未到就用轻佻的语气调侃着。
吕赫任他打量大方道:“是着急,难不成只有我一人急,你不急,听我来了怎也没请我进去坐”
同样大方的小世子自然也不怕调侃:“那清舒姑娘如此妙人,我自然也急着想要再见上一见”
“带够银子没有?”
将军公子拍拍腰间荷包:“自然做足了准备”
已经在来正堂之前换上一身紫色暗纹缎子衣袍的小世子率先出门,头也不回:“那还等什么,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迈着流星大步,面上却都不显着急的往花未开走去。
吕赫是从不习惯坐车的,燕小世子呢对坐车这事,除了需要陪楚如涣,自己也是不坐的。
今日二人依旧没带小厮,一路闲聊着往花未开走去。
“阿初,你说我们今日能不能够幸运的见到那清舒姑娘?”
“吕兄,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幻想,这花魁的神秘,不是幸运与否能定的”
看着不欲接话的吕赫,燕檀初引着他去想楼中的酒,说到酒,吕赫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对,只为酒,也值得一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应该猜到女主是谁了吧?前面先是全面的介绍一下皇室成员和花未开的结构地位影响,捎带着提及一些必要不必要的其他人物,不要着急,很快就要专注于谈情说爱追媳妇啦~( ̄▽ ̄)~* 多多点击收藏哦,望安在此谢过啦
第8章
虽然来花未开时,才刚到午时,本想着应当不会太过忙碌,各阁各室任君挑选,谁曾想,点了名要昨晚的那间暗香阁,竟已被人包下了。
吕赫听了不免失望,本想就算是见不到,喝着美酒吃着小菜的坐在昨日香阁,也可借景勾起那惊艳回忆。
燕檀初感觉站在自己和吕赫面前的这个姑娘,不像是楼内的侍女接待,脸上虽带有微笑,却不是公式话客套的笑,腰板笔直,气质出众,怎么看都不像是侍女。
本着能打入内部最好的心理,燕檀初让让身子,开口问面前的姑娘:“既然暗香阁已被他人所用,劳烦姑娘引我们去一处和暗香阁相似的房间就好”
听了燕檀初的话,澜画也有些为难,楼内每阁每室装潢风格皆是不同,并无相似的两间,面前男子所说的暗香阁,与之相似的唯有顾翎之的书房,可.....。
眼前二人气质卓越出尘,想必定然是身份地位优越的人,再来,来者皆是客,又岂有谢客的道理。
打了个暗铃,有个小厮自一楼一廊前而来,对燕檀初和吕赫行了礼,伏身立在这位不似侍女的姑娘身侧,未看清耳语了什么,小厮已快速闪身往长廊深处而去。
女子步伐不快,领着二人往深处走去,燕檀初看女子无意多言语,就使了个眼神,打住了吕赫想要开口询问的动作。
楼内深处一个飘散着微弱檀木香气的房间内,在靠窗的茶桌软榻前,桌案前一冰肌玉骨,气质淡雅出尘的白衣女子,认真的盯着面前书页,似是乏了,抬手托腮,右手执起桌侧冒着热气的精巧紫砂壶,给自己斟了杯花茶。
端起茶杯,还未入口,门外响起了轻轻的两下叩门声。
“进”只一字,嗓音如高山流水,清澈空灵,一如女子出尘淡雅的气质。
看着推门而入恭敬站在自己两米外的楼内暗侍,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等她开口,那名小厮便低头道:“楼主,刚刚澜画姑娘差我来报一声,她领着两位面生的客人去您书房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把刚未入喉的花茶端到嘴边,指尖微微摩挲杯沿,迟迟不把茶水送入口中。
思虑的功夫,入口,茶已微凉。
自己的书房除琴棋茶画四人外,他人是不能靠近的,更是自己几乎日日都去的房间,里面的痕迹,若是有心人,想来也能窥出端倪。
不过让顾翎之疑惑的是,澜画素来稳重,怎么今日会做出如此反常之举。
这边不紧不慢的印着燕檀初和吕赫来到顾翎之书房的澜画,她来的不急不缓,前脚刚出去的侍女,已经把屋内可以显明身份的物件都收了去。
引到门前,拉开门,眼帘扫视了一圈,澜画把门全部打开,侧身伸手请了请身后的燕檀初和吕赫“二位,这便是楼内唯一与暗香阁相仿的一室了,请”
说完有个侍女已经过来接了澜画的位置,随二人进门听侯。
不给吕赫询问的机会,澜画已转身快步离去。
叫了两壶双梅酒,有点了楼内颇有名气的水晶虾仁,口水鸡,烧鹅和梅花酱牛肉。
侍女刚关门退出去,吕赫就问:“阿初,怎么,刚刚怎么不让我问”
酒没上来,燕檀初倒了杯桌上备着的竹叶清茶,这茶显然是常备在此的,入口的茶已经凉透了,不是今早的新茶。
“你无非是想问,怎么走了许久,还未到呢?”
吕赫笑了笑:“还是你了解我,跟着刚才那姑娘我感觉走了好久,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件屋子,怕是里楼门口甚远”
“吕兄,依你看,这屋里可有什么不同?”
吕赫认真的环顾起屋内环境,四周同昨日的暗香阁一样,无论桌椅书架笔架茶桌皆是上乘的檀木,所以没有燃香,屋内也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眼神扫到笔架时,吕赫才发觉:“这房间,应该不是待客所用,应该是一个人的书房”
“你也看出来了”
“你看这屋内有书架,上面满满当当的书,笔架上的毛笔也不是全新的,还有清洗过的墨迹,这些在昨天的暗香阁都是没有的,而且也不符合楼内阁室的装潢”
“吕兄今日细心了”燕小世子已经起身走向书架,一层一层的看,上门什么书都有,八卦,五经,周易,兵书,医法,国史,地理,杂记都有,还夹着着一些小话本和画册。
想来这房间的主人,也是个颇有趣味,且学识渊博的人。
小世子又走到书桌前,笔架上规整的挂着由细至粗一整排的毛笔,笔架旁一台圆形的红丝砚,砚内还有残存的余墨,一旁还有各色丹青。
笔墨如此齐全,桌上却不见纸张,想来是刚刚已经被人收拾过了。
听着有脚步声,小世子做贼心虚的运转内功,轻飘飘脚步无声的回到茶桌前,门被拉开,刚才点的美酒和小菜陆续摆上了桌。
这次带够了银两,不必再争一壶酒,燕檀初也不往酒杯里倒,直接取过酒壶,仰洒进嘴里。
再次起身来到书架前,这几日养白了些的手拽下来一本白襄国地理游记。
自己的母亲楚如涣是白襄国长公主,儿时常常赖在楚如涣怀里央着她给自己讲,白襄国民间的奇闻轶事。
也跟着去过几次,白襄国也是个民风开发,地理富饶的地形奇特的邻国,幼时玩耍的记忆在脑中回顾了一番。
看着在茶桌前大口吃牛肉的吕赫,小世子本想说给自己留些,不过一想,算了,吃完了再叫好了。
在桌前坐下,燕檀初拿着手中的书一页页的翻看着,其中竟有母亲给自己讲过的小趣事。
书不厚,自觉没过多久,一本书已经剩不下几页了。
揭过最后一张书页的手停顿下来,尾页空白处,有一行娟秀间中不失潇洒大气的字迹,纸上书: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此时正处盛夏,这印在书中的诗句,是否是近几日落笔而留的呢?
看着这字,燕檀初不自觉想起昨天傍晚暖色黄昏后,护城河水边那抹水蓝色的倒影。
想着倒影,就又想起了午间玉器店内铭刻在心中的那双,长睫阴影下淡然清亮似有星光的眼。
酒足菜饱的将军公子,回头看燕檀初捧着一本已经看完的书神色木然的发呆,再看了看桌上被一扫而空的酒碟,有些不好意思,尽量不发出声响的移动到门口,轻轻拉开门,对侍候在门口的小厮,又报了一边刚才所点的菜名。
另一边的澜画也正跟顾翎之说着这事:“翎之,此时留在你书房的两个人,你猜猜是谁?”
琴棋茶画四人,是自幼在派中被师傅挑选伴自己练功学习的,四人都比自己大些,琴棋长了两岁,茶画长了三岁,本就亲厚,顾翎之都以姐姐相称。
松了松因伏案看书有些僵硬的肩膀,侧躺在身后软榻靠枕上:“听暗侍说,是两个生面孔,既然是生面孔,你叫我怎么猜”
澜画看着她毫不在意的自暴自弃,无奈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那个身量少矮些的,应该是安王府世子燕檀初,那个身量高又黑的,应该是近日回来的将军府公子吕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