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少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看的。”谢必安强行解释。
范无咎这才脸色好转起来。
两个人在皇后宫里分析了半天,直到吃完晚饭时才决定好下一步要怎么办。
谢必安再三保证,两天时间一定会解开何炽和何燃的心结,然后让范无咎恢复男儿身。
刚吃完晚饭,就有太监端着个盘子走到谢必安面前,说:“陛下,您今晚翻谁的牌子啊?惠妃娘娘等您很久了,皇贵妃也说很长时间没有见您了。”
谢必安下意识去看范无咎。
范无咎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若隐若现。
谢必安:宝贝,不是我想的,你听我解释。
范无咎:你走→
“咳咳,朕今晚当然是陪着皇后了,快给我下去,以后没朕的吩咐,不许让朕翻牌子。”
太监走后,谢必安紧握范无咎的双手:“宝贝,我谁的牌子都不翻,你千万放心。”
“七爷,严重了。我怎么可能会不放心你呢?”
可是你分明一脸不爽的表情,谢必安想。已经把范无咎惹得不高兴了两回,谢必安说什么都不敢再去招惹范无咎了,毕竟自己的人,惹急了还是得自己哄。虽然,八爷好像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对谢必安发火,唯一的那次,也只是在知道谢必安瞒了他事情之后气鼓鼓地把人拉回了酆都罢了。
自从交往之后,这是谢必安和范无咎第一次什么都没有做地睡在同一张床上。
原来夜晚还是挺漫长的。
第二天一早,谢必安就叫人把何炽与何燃两兄弟给喊进了宫。谢必安也是第一次看见何燃,这人长得与何炽是真的很像,除了两人的衣饰不同之外,谢必安在外观上没有发现两人其他的差别。但谢必安还是一眼就分了清两人,因为何炽有一些微微地含胸,看起很不自信的样子,眼神也没有何燃那般天真烂漫。在同一种环境里长大的两个孩子,竟然会因为父母的态度在气质上产生那么大的差别,谢必安觉得很吃惊。
“以后万一咱们有了孩子,一定要一碗水端平。”谢必安悄咪咪地跟范无咎耳语。
范无咎眉毛一挑,说,七爷没想到你还会生孩子?
谢必安目光打量了一下范无咎的女装,心说,要生也是你生啊,但当然他没有说出来,只解释说:“万一,万一捡了个孩子呢?”
一语成谶,后来谢必安每次看见把家里搞得一团乱的小卷时,都恨不得穿越回去打自己两嘴巴子。
反正谢必安现在是沉浸在对何炽的一双偏心的父母的指责当中。
谢必安也没和两兄弟多做解释,直接把人带到了比冷宫还偏僻的宫殿里,然后说:“朕和你们母后商量好了,为了巩固我们一家四口的亲情,我们在这里小住几日。这院子里有之前住在这里的宫人种的菜地和散养的鸡鸭,期间也会有宫人来送瓜果蔬菜,这几天不许任何人进来,也不许任何人出去,我们在这里住到把所有问题解决后再出去。”
何炽虽然纳闷父皇为何突然会突然玩这一出,但也不敢开口询问,生怕自己那句话又招来一堆麻烦。倒是何燃,就差直接把“不乐意”三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殿门一锁,“一家四口”被关在了破旧的院子当中。
第41章 阋墙争3
被关小黑屋的第一天,被吩咐在院子里和弟弟一起打水的何炽看了看在简陋的书房里在给母后画像的父皇,感觉自己这条铁骨铮铮单身了快二十年的好汉受到了几万点的暴击,并暗暗决定从这里出去之后一定要娶个太子妃。然后何炽又看了看二弟,娇生惯养的何燃根本不知道怎么从井里把水弄出来。何燃一直在“把桶仍到井里”和“把桶从井里拉上来”这两个动作之间不停重复,大概重复了三四遍,每次桶里的水都在半路洒了个精光。
看着傻不拉几的弟弟,何炽认了命,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二弟这么笨呢?
“桶给我,我来。”何炽没好气地说。
何燃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眼里放出了光,给他条尾巴他就能摇起来,但他还是固执地摇头:“用不着你,我自己就能把水打上来。”打好水给父皇和母后看,一定会得到夸奖的。
何炽最讨厌他这副为了邀功非要勉强自己的样子,便不再同他说话,继续坐在长廊的阶梯冷眼看着他。
大概过了一炷香,何燃终于把水打了上来,开心地提着水桶跑去了书房,进门前还不忘朝何炽吐了吐舌头。
他今年都十七了,怎么和七岁那年没有什么区别?何炽想。
看见兴冲冲跑来的何燃,谢必安放下笔,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打上来一桶水?”
何燃委屈巴巴,道:“儿臣不会打水。”
“不会打不会去请教你大哥吗?”
何燃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父皇,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以前很宠我的。这种情况下你不是会把大哥喊进来问问为何不帮我的吗?你变了。
谢必安:“你抱着桶去菜地浇水吧。”
何燃噘着嘴跑了出去。
谢必安顺便又朝何炽喊道:“炽儿,你和燃儿一起,他有不懂的地方教教他,若是都不会,便按照你的想法来。”
何炽也一脸懵逼,今日的父皇和母后吃错药了?怎么对自己这么好?何炽脑补了一万种可能性,成功地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然后战战兢兢地跟在何燃后面两人一起去了菜地。
“这一块浇得太多了,换一块地浇吧。”何炽指着那几棵快被淹没的小白菜,觉得有些绝望。
其实他从小长在东宫,和何燃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见面打个招呼,随便寒暄几句就溜了,毕竟父母的差别对待过于明显,何炽打心底里排斥自己的这个孪生弟弟。他对何燃的了解,绝大多数情况下来自周围人的口口相传,从未想到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居然会是这副样子。他甚至都有些能理解父皇和母后为何会对弟弟如此宠爱了,毕竟,如果自己的儿子也像何燃一样傻逼,他也肯定会出于同情的对他好一点的。
不知道是不是何炽的错觉,何燃在他接过水瓢的一刹那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充满了崇拜……
错觉吧。
中午和晚上的饭菜也是何炽一个人在准备。一开始他让何燃帮忙劈柴,结果何燃拿起斧头就往自己的脚上砍,吓得何炽再也不敢让他碰任何利器。然后他又让何燃帮忙淘米,然后何燃淘了两次,一碗的米就只剩了半碗。
何炽觉得自己看何燃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本来何炽还有些嫉妒何燃,现在则充满了深深的同情,甚至开始为父皇和母后感到悲哀。
但谢必安一点都不悲哀,白捡了俩儿子,美滋滋。
范无咎:“麻烦帮我画一双上挑的凤眼,我喜欢凤眼。”
“我不是凤眼怎么办?”谢必安笑得让范无咎发憷。
“不是就不是,我喜欢的又不是七爷的脸。”范无咎觉得自己的求生欲很强了。
谢必安却笑得更让他发憷了:“嗯?那八爷的意思是不喜欢我的脸咯?”
范无咎觉得自己被刁难了。刁难我有用吗?我只是一只鬼啊。
“我开玩笑的。”谢必安笑得很开心。
被关起来的第二天,何燃发现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上有一个鸟窝。
满脸都写着想要。
何炽被他盯得发毛,只能说:“我试着帮你爬上去掏一掏,但能不能掏到鸟蛋我可能保证。”
何燃头点得像个啄米的鸡。
“这种高度的树用得着爬?一个轻功的事。”范无咎悄悄地说。
谢必安眯着眼笑笑,道:“一国之母上树掏鸟蛋,我倒是还没见过。”
范无咎觉得谢必安笑得蔫儿坏,可为什么酆都其他人都没发现七爷的本质呢?为什么他们还都以为七爷爱笑是因为脾气好?
何炽学过爬树,还是刚进东宫的时候跟身边的小太监学的。但爬过一次就被太傅给捉了个正着,被训斥了半天,还被罚抄了书。爬树的时候,两腿要夹紧,不然就算上去了,半路也会滑下来。还有就是动作要快,太慢了磨得手和腿疼。
终于爬到第一个树杈的时候,何炽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他堂堂一个太子要去上树给关系一般的弟弟掏鸟蛋?为什么堂堂二皇子会想要一个鸟蛋??为什么父皇和母后根本不制止,甚至还抓着一捧瓜子,看得很开心?但已经基本爬到地方了,何炽现在下去刚刚的努力就白费了。
鸟窝里有三颗鸟蛋,何炽随便拿了一颗,然后从树上下来把它递给了何燃。
“嘿嘿,谢谢大哥。”
何燃接过鸟蛋,飞快地捧着去给谢必安看:“父皇,母后,你们看,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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