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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君·蛊惑 (酿生贫)



  这一次撕裂的速度虽不必上鬼欲深渊,却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快。

  临妆同从前那样,守着我到次日辰时才去休息。

  而这一次,我隐约能看见,撕裂的皮肉之下,闪过一丝红光,待我要细看时,已寻不见踪影。

  我忽然想起冷焰塔下那群被斩落头颅的怪物。

  那个强悍的红色虚影年复一年地以我的胸骨腐肉为食,若有一日脱离寄附主,是否说明它已臻全盛?

  它又是否会搅得鬼欲章台不得安宁呢?

  随即我自嘲一笑。

  鬼欲章台哪里有什么安宁!

  可是,鬼欲章台之外呢?

  我的眼前忽然闪过那个倾阴阳师全脉之力才得以镇压的玉阳公主,不由得捂着胸口。

  如果它真的会成为第二个玉阳公主,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在它脱离寄附主之前,把它带回鬼欲深渊去?

  羚羊那句“我在这里等你”仿佛飘荡在我房间里,久久不去。

  薛无涯忽然端着一托盘的饭菜进来,说:“你也饿了吧!”

  他勉强地笑着,端起一碗粥,用勺子搅了好一会儿。

  我就那么看着他,心中有些欣慰。

  倒不是因为他照顾我而欣慰。

  因为他虽然满心疑惑,因为我不愿意说,他终于能克制着自己,闭上嘴,什么也不问。

  少年人有冲劲是好事,好奇喜欢探究竟也是好事,但不能不知分寸,不能过于冒失。他需要学会看人眼色,明白哪些事可以问,哪些事不能。对于不能问自己又好奇的,就要用眼睛看,用脑子想,用心做。

  薛无涯能有此改变,很好。

  “好了,再搅就冷了!”我夺过碗。

  薛无涯说:“我方才看见一个老人家用木桶装了好多鱼送过来,你想吃吗?”

  “不吃。”我垂眸吃粥。

  “好吧,喝粥也算养生!”

  吃完早饭,我便要休息。

  薛无涯说他去找君兰,继续帮我查羚羊的事,晚上再来看我。

  一连三天,君兰都没有来过。

  说明君兰查了三天都查不到逐琴、骨焱的痕迹。

  薛无涯倒是来的勤,不过关于羚羊也没有半点消息。

  一直到第五天,君兰才过来,说要跟我一起吃晚饭。

  饭罢,君兰问:“叔叔,你可好些了?要不要我再给你捏捏?”

  “难得你有孝心。”

  内室,依然是我和君兰两个人。

  这次,君兰却说:“叔叔怀疑这里有叛徒?”

  我点头,表示他猜地没错。

  “有眉目吗?”君兰问。

  “没有。”况且,我也没空理他,暂时放任着也行,“你先说说我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君兰答:“我在一本神仙杂记里看到有逐琴的记录。那本书可信度暂且不说,关于逐琴的记录,除了说逐琴是东境八霄淮虞大殿内的仙子外,再无旁的记录。至于骨焱,说是鬼主从前的部下,似乎与鬼主战骑五色蛟很合得来。其他就没有了。”

  君兰一边说,一边在纸上默下他所记住的句子。

  “东境五殿,虚烨淮虞为尊,殿有仙君赤元、寒关、客鹿、凭锋,仙子谨妱、逐琴、痕非。”

  “骨焱凋零,乃去副从,蛟泪别。”

  我看罢,便将那张纸烧了。

  对于逐琴仙子,我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仙子。若说仙子因仁善曾与下界小妖交好,倒还勉强说得通。

  可是鬼主分明就是被淮虞大殿的那位虚烨圣君所封印的,逐琴仙子在虚烨圣君座下,岂会敌我不分?

  除非,逐琴仙子认识那群小妖远在虚烨圣君封印鬼主之前。

  而五色蛟潭当初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反应,极有可能不是因为玉璧,而是因为我身体里寄附的骨焱。

  次日,来送饭的是兰亭。

  临妆昨日便与我说过,她娘病了,要回去瞧瞧,最快明日回来。

  这几日,我的皮肉正在生长,身体格外虚弱些,不过君兰在的时候,我通常掩饰地很好。

  薛无涯见我一日日好起来,也便没有夜夜来守着。

  傍晚,我依旧在床上看书,兰亭学着临妆,带了针线坐在我屋里,保证我随时叫都有人。

  隔着屏风,兰亭的身影越发妙曼,一针一线之间皆是风情。

  只是这样的美人话太少,也不知将来给她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我忽然喊了一声:“兰亭。”

  兰亭立刻放下针线走过来:“先生。”

  “你回去吧。”我说,“顺便去临妆屋里把我让她绣的腰带拿上,我猜她一定没绣完,待她回来,必然也没心思绣,你照着她的样子给我重新绣一个来。”

  “是。”兰亭答道。

  她从不多话。

  如果临妆与她替换,临妆一定会问,兰亭为何没心思绣了。

  不过,我眼前的人,是兰亭。

  没有人剪烛芯,屋内一会儿暗一会儿亮的。

  我放下书,瞑眼养神。

  屋里安静极了。

  倏然,一道黑影破窗而入,那人挥剑冲我杀来。

  我没有躲,反而抬头看着他没有被黑布遮住的双眼,轻轻一笑。

  他却怒了:“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第21章 刺杀与背叛
“做了欲主亲卫,感觉如何?”我开口道。

  他目光一瞥,道:“还是被你认出来了!”
  
  我曾亲自指点过他的武功,怎么能瞧不出来。

  他便是前些时候鹿鸣新宴上拔得头筹的明晖,后来成了欲主的亲卫之一。

  “既如此,你便该知道,我为何杀你。”他恨道。

  我当然知道。

  “我教过你,不要给对手说话的机会。”我慢悠悠地说,“他会迷惑你的心智,让你一败涂地。”

  “这么想死?”他有些意外。

  “来吧。”

  他一剑刺来,我的床上登时落下一张金丝网,如床帐一般将我与他分割在两个空间里,挡住了他的利剑。随即,他朝我的床顶劈来,我听到一声清脆的断裂之声。他愕然,就要出下一招,却被两侧飞来的几条铁链束缚四肢,瞬间不得动弹。

  我伸手一拉,金丝网缩回床顶,而他则懊悔又不甘地看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眼中心中的恨意,已经使他失去警惕,使他不去追究今日为何落败地如此迅速。

  他不说,那我便替他说吧:“你以为自己被除名是因为真的犯了什么大错吗?”

  不错,如今的明晖已经被楼断亲卫除名。

  “有人想要借刀杀人,又不愿意惹火烧身,才有了如今的你。”

  “难道你不该死吗?”明晖恨得咬牙切齿,语调也在发颤,“那么多年,我们全家对你感恩戴德,对你奉若神灵。我爹一大把年纪,还不忘你的恩德,每旬给你送新鲜的鱼来。他还嘱咐我,不要忘记你的恩情!哈哈!可笑!你对我们家哪有什么恩情!”

  “那你为何不告诉你爹?”我说。

  明晖眼中闪着些许泪光:“我爹向来疼爱大哥,因那年你来过,他又尤其感念你,如今,他已经没几年活的了。我不想他最后几年一直在愧疚,愧疚自己对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那么好!愧疚自己没有在鱼里加点毒.药,毒死你!”

  “你怎么知道,你爹没有呢?”我冷笑一声,“难道你没有发现,近来你每每回家,你爹都有些奇怪吗?”

  明晖忽然愣了:“我爹……我爹他……”

  “在楼鸩找上你之后,你以为他没有去找过你爹?”我说,“我的确害死了你大哥,这些年也的确真心地帮助你们,我希望尽力弥补,虽然我一直瞒着你们。如今,你们知道了真相,要报仇,我不拦着。但机会只有一次,你和你爹都一样,可惜你们都没有成功。”

  “早晚会有别人替我杀了你!”明晖叫道。

  “呵……那你可得好好等着了,我可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人杀死!”我披了件衣裳,站在他面前,“你希望你爹怎么死?”

  明晖突然挣扎着想朝我扑来,可惜他半步也挪不动,便叫道:“你别动我爹!你不要忘了,你欠我们家一条人命!”

  “可若是你死了,你爹自然会猜到我这儿来,到头来,还是死,不妨你替他老人家选择吧。”我说道。

  明晖忽然跪在地上:“君先生!我求你,饶了我爹!”

  “你不该跪你的仇人。”我垂眸看着他。若没有楼鸩挑唆,或许属于他的辉煌人生才刚刚开始。

  可若他的兄长没有因我而死,也就没有楼鸩的挑唆。

  说到底,错的还是我。

  不,还有鬼欲章台!

  还有人性的自私与欲望。

  还有生命的低贱与脆弱。

  它们共同造就了鬼欲章台的这群人,造就了因我而起的明家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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