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处张望着,不知今日所发生的事,亦不知自己身处阴谋诡计中,在巨大的漩涡中是否能保证自己出淤泥而不染。
宫门合上后,未上马车就见到疾步跑来的齐越,他见穆凉抱着娃娃,好心地伸手想替她抱一下,“陛下为难你了?”
“无事。”穆凉却避开他的手,自己紧紧抱着林然,踏上马车时想起苏长澜,回头看一眼,并无人追来。
她放心地带着林然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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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澜随意一计让林家损失不止百万两子,明皇建造宫殿,让林家出资,林然不知事,林肆大方地答应下来。
谁知一座避暑的宫殿断断续续地建造了几年,明皇让人尽心打造,暗地里养了些许女子供她玩乐。
明皇年过不惑,身份尊贵,貌美的年轻女子让她如同活在青春里,不知年岁,不知疲惫,只知贪欢。
陛下将一女子安置在御前伺候,女子名为秦宛,才华横溢,冠绝洛阳城。她不仅有貌,更有才,但其是罪臣之后。
秦宛自由出入后宫朝堂,官居三品。无人敢得罪她,无人敢背后论其是非,唯有处处避让。
几年里林家失去的银子都在各地铺子上赚了回来,林肆不心疼,反从各地搜罗不少小玩意给林然把玩。
林然今日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在浇花,林然屁颠屁颠地拎着水桶跟着她后面。她不知随了谁,个子没有同龄人高,也不过比水桶高了些,哼哧哼哧地提着。
远处亭子里坐着穆凉与林肆,两人说着铺子里的事,穆凉时不时地看一眼那个小东西,不觉道:“过世的林家主与夫人样貌如何?”
“前家主昂藏七尺,夫人貌美,身材高挑。”林肆道。
穆凉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小乖为何就长不高了,真让人头疼。
林然跟前跟后,小手都红了,一屁股坐在花下不肯起来,“祖母,走不动了。”
“那你自己去玩,不准去找阿凉。”老夫人看她一眼红扑扑的脸蛋,笑着指着那个角门:“从那里走。”
林然郁闷地拍拍屁股,自己从角门跑出去,她跑得快,转眼就把婢女甩在老远。
王府园囿里不少名贵的花草,林肆为讨好老夫人欢喜,让人搜罗了不少,花团锦簇是不必说,明艳的光色如同方升的骄阳。
林然一路小跑着过去,停在牡丹花前,她摸着花就想去摘,不小心被扎了一下,嘶了一声后还没来得及哭,就听到一阵异样。
她身材小,从花丛里钻了过去,看到眼前眼前一片阴影,她歪了歪脑袋,两人叠在一起了……
“亲我一下……”
林然眨了眨眼,又往前跨一步,轻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阿月,我待你不好吗?你别扭什么,你看此地无人,花香初云,多好的景色。”
“殿下说笑了,我哪里配得上你。”声音娇柔,让人肌肤轻颤。
“你亲这里,亲错了!”
林然巴巴地看过去,那个被压着的人亲了亲那人的侧脸,那人不满意,贴着脸过去要亲亲,她不自觉摸着自己的脸,阿凉也亲过她这里,为什么嘴巴和脸不一样。
她迷惑不解,抬起小脑袋时,丛里两人玉体白皙,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那人亲着身下那人的嘴巴,“亲了我,就是我的人了。”
“听殿下的。”
林然不知所措,看着那人脸红的样子,不觉奇怪,她脸红做什么?
丛里两人声音低吟,一声叠着一声,让人觉得难听又烦躁,她拍拍屁股又爬了起来,这两人难不成不晓回屋子去睡?
她沿着来时的路又跑回花圃里,祖母已经不见了,无人拦她见阿凉,她兴匆匆地跑到亭子里:“阿凉、阿凉。”
穆凉抬首,将手中的笔放下,招手示意她过来,“去哪里了,怎么满头大汗?”
“阿凉、阿凉,亲亲小乖。”林然爬上圆凳,眼睛带着湿濛,充盈着天真,主动将自己小脸凑过去。
五六岁的小女孩喜欢与亲近的人讨好,穆凉只当她玩累了,淡淡一笑,亲了亲她的侧脸。
“不对、不对,不是这里。”林然使劲摇头,将自己小脸贴得很近了。
穆凉无奈,捏着她通红的鼻尖,嗔怪道:“不许闹了。”话虽如此,她还是亲了亲那团紧蹙的眉眼。
“阿凉亲这里。”林然急得用小手指着自己的嘴巴,紧紧地嘟了过去。
穆凉不知她要闹什么,想到方才晾她半日了,许是坏脾气又犯了,又只好亲了亲嘟起的唇角:“满意了?”
“亲了我,就是我的人了。”林然非常满意地点点头,伸手就抱住林然的肩膀,主动亲了亲她的侧脸。
方亲了下就被阿凉推开,声音阴沉:“林然,你哪里学来的坏毛病?”
林然小身子一紧,哪里不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乖:咦,阿凉不按剧本走,扣工资。
九皇叔:自己媳妇工资都扣,真抠门!
小乖鄙视一眼,拿起石头砸过去,作者卒,散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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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长乐
阵阵清风袭来,穆凉脑子恢复些许清醒,方才与林肆交谈后,略显疲惫,不想被小东西占了便宜。她揪住林然小耳朵,“与我说说,哪里学来的?”
“不对吗?林肆说你只能是我的,没有错。”林然歪着脑袋据理力争,小眼睛湛亮的朝周围转了转,试图去转移阿凉注意力。
她理直气壮,穆凉一时竟无话可回,恼恨林肆不说好话,竟教她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别胡说,你刚刚的话从哪里学来的,不说实话去树下跪一个时辰醒醒神。”
“不要,好丢人。”林然快速地跳下圆凳,踩着碎步子一步一步往外走,指着园囿里的方向:“那里有人说的,也不知在做什么,小乖猜是脱了衣服睡觉。”
穆凉闻声脸色大变,“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睡觉啊,只是府里没有榻吗?为何睡在草里面,不扎脸疼吗?”林然人小思路活跃,想不通为什么要睡在丛里,她摸摸自己被揪疼的耳朵,好奇道:“是不是林肆扣了她们的俸禄?”
“回屋去反省,我给你寻了西席,明日就过来了,不许再胡闹。”穆凉心里想着园囿里翻云覆雨的人,忙让婢女抱着她回屋,免得被她看到肮脏的场面。
婢女带着孔武有力的婆子去抓人,殊不知抓到一位贵客。
穆凉这些年除去铺子里的事几乎不闻它事,就连突厥求亲,七王女儿代长乐公主去和亲,她都未曾去送亲。
长乐公主嫁的是苏家的儿郎,听说是一文弱之人,做了驸马后与公主感情不深,公主在别院里养了无数女子,驸马也闷着脑袋不说话。
她玩弄女子的事并非秘密,穆凉有所听闻,不想这次竟玩到了九王府,见到衣衫不整的长乐,她亦不知该说什么。
婢女不敢窥视公主容颜,都低头不敢望,穆凉只得好声提醒:“你且将衣服穿好。”
“急甚,阿凉莫不是生气了,难不成怨恨我多日不曾来找你?”长乐有些衣带松开,自己贴到穆凉面前,摸着她的手就往自己怀里送去,眼角带着妩媚风情。
长乐公主与明皇有几分像,一笑间带着女子的艳丽妩媚,让人的心儿都化了。且她屡战屡胜,花丛里从未失过手,不然也不会哄得小婢女光天化日与她欢好。
穆凉站起身避开她一双手,面对不安分的公主也是无奈,“你莫要闹了,苏家的驸马告到陛下面前,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一躲开,长乐扑了空,甚是惋惜道:“你都已二十了,难不成真的守那个金娃娃一辈子,浪费大好光阴,何不自己先快活,像陛下那般肆意才是美事。”
“少来,殿下这番言语被陛下听到,腿都要打断了,你招惹我府上婢女作甚?”穆凉扫了一眼廊下跪着的婢女,略有几分不悦。
长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凝视穆凉的美貌,夸道:“数日不见,阿凉又添几分美貌,当真让我垂涎三尺,不若你先从了我,等那金娃娃长大了,她不要你,我就顺势收下你,如何?”
穆凉又气又恼,长乐本是一正经人,可叹被逼着嫁给苏家的人,反抗不得唯有这般放纵自己胡作非为,她劝道:“你闹什么,快些回宫去,莫要打趣我。”
“阿凉可知五年前苏长澜为何要娶你?”长乐倚靠着软枕,软骨头一般模样,看着自己莹润白皙的手。
“为何?”穆凉只得顺着她的话去说,好尽快打发她回宫。
长乐抬眸看着她:“那是因为你有林家那个小金娃娃,得到你穆凉就等于得到林家财富,天下第一富,本宫可是羡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