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笑,我养大的孩子,自然心疼,若旁人无故打了林湘,殿下是何心思?”穆凉也不退避,今日若不作为,信阳他日依旧会效仿今日之举。
信阳无言,穆凉对于林然而言,是妻还是娘,确实都可以,她清了清嗓子,道:“我鲁莽了。”
“是否鲁莽,殿下自己心里有数,不过以后无事,请殿下莫入王府。”穆凉声色带着不可置否,与平日里的温婉不同,让信阳无法反驳。
毕竟,她确实打了人。
躺在草地上的人听到两人的争执声后,爬起来望着,不多时就见信阳离开了,阿凉面上的怒色渐渐淡去,面色温和。
“你赶走她了?”林然好奇道,瞧着信阳快速离开的背影,可见阿凉说了不好听的话。不知为何,心里反是美滋滋的。
从小到大,每每遇事,都是阿凉替她筹谋,旁人欺负她,也是阿凉给她报仇的。
她美滋滋的,穆凉心烦地走近,扫她一眼,道:“打你哪儿了?”
林然闻言,将腿伸直,道:“腿疼,她出棍好快,比起在南城时更快了些,我就做不到她那样的速度,偏偏她又不肯说。”
“得空问问你阿爹,能走回去吗?”穆凉心都在她的腿上,也不去计较旁的事,俯下身来,见左右无人,索性就褪下她的鞋袜,看到小腿上青紫的痕迹,眸色暗了暗。
她无奈道:“过去这么多天,如何看待这件事?”
林然被她看了,也不觉得害羞,反向她身旁蹭了蹭,拉着她一道坐下,“我如果和信阳有什么关系,你觉得她会特地跑来揍我?我倒觉得此事无关重要,她们要猜,就随她们去,我们过我们日子。”
她本想说,再重要的事也比不上娶阿凉。
“你倒想得开,你若真是洛家的人,你身上的责任可就重多了。”穆凉随口惋惜道,她将林然的鞋袜复又穿好。
她的指尖擦过林然的脚踝,带起阵阵酥麻,林然唇角抿了抿,忍住没有缩回去,反而盯着阿凉的手,又自己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脚踝,除了痒痒的,没有其他反应。
她觉得奇怪,怎地阿凉摸她就不一样,奇怪归奇怪,她可不敢说出来,免得又把阿凉吓跑了。
她胡思乱想,穆凉已给她穿好鞋了,拍了拍她的肩:“回去找大夫看一看。”
“走甚,这里无人,我们躺会。”林然不觉得腿疼了,只想与阿凉静静待会,拉着人躺下后,就紧握住她的手,凝望着碧色如洗的天空。
穆凉爱干净,这般大咧咧地躺在草地上,犹觉得周身不舒服,她作势就要起来:“回屋去找大夫,伤要紧。”
林然不肯,翻身反压着她,碧色天空下映得一双眸子澄澈若水,唇红齿白,穆凉顿时一惊:“又胡闹了,还没挨够打?”
她面色羞红,如同春日里的桃花,灼灼之色,耀得人睁不开眼,潋滟着桃林之美。
她愈发这般矜持,林然愈舍不得放不开她,只伸出一只手在她纤细的下颚处画着勾勾,眼见着那处肌肤红了起来。
顿时生起旖.旎来,穆凉拍开那只手,怪道:“信阳公主打轻了,你竟还有力气逗我。”
林然不听这些话,反继续看着她那处肌肤,想去亲一亲,趁着自己带伤,不如亲一亲。阿凉心疼她,断不会不理她的。
她不亲嘴巴,就亲亲那处粉红细腻的肌肤。
想好就去做,她眯着眼睛凑过去,亲上那处滚烫的肌肤时,心底顿时绽开了花,她喜滋滋的。
只碰了一碰,就听到远处暴跳如雷的声音:“林然!”
阿爹来了……
信阳说他出府去了,难不成又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穆凉:留着,下次再用。
小乖:阿凉变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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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浴室
穆能的声音响彻校场, 就连校场外的仆人都能听见, 他远远地看到地上重叠的两人,定然不做什么好事,他疾步冲过去, 骂道:“光天化日, 成何体统。”
坐在地上的林然撇了撇嘴,阿爹怎地连非礼勿视的道理都不懂,她都亲上了, 就差一点了……被阿爹搅乱了,她生气道:“什么体统,我二人正经得很。”
林然一张嘴足可颠倒是非黑白, 穆能不信她,只望着阿凉羞涩的脸色,认真道:“她欺负你了?”
仗着自己的力气大, 都压着阿凉了, 成何体统。
林然被捉了正着, 也不知如何解释, 忽而就不想解释了,欲道阿凉本就是我的人, 亲一亲而已,哪里就是欺负。
她想得好,却没有胆子说,张了张嘴巴,阿凉先她开口了:“没有, 我欺负她了。”
穆能:“……”他年龄大了,但还没眼睛瞎。
林然突然就笑了,歪在阿凉的身上,笑得极其开心,气得穆能脸色铁青,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后,又走了回来,对着两个不识好歹的人道:“赶紧成亲,赶紧滚蛋,别碍我眼睛。”再闹下去,就真的要生米煮成熟饭了。
他一时气话,乐得林然分不清南北,冲着他的背影喊话:“阿爹,明日就成亲,好不好?”
本不打算管这件事的穆能又被激得回头,看着喜气满满的小东西,气得去抽了根长棍,“老子让你明日就成亲,信不信老子让你躺在床上,没腿走路。”
穆能实在是气狠了,也不顾什么疼爱,抽棍子就想揍人。他狠厉的架势,吓得林然不知怎地有力气就爬起来了,拉着阿凉就跑,还不忘冲着穆能说话:“阿爹莫气,我让人给你搜罗好酒去了,给你再造间酒库。”
穆能追了两步,就不追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去,真是丧气。
丢了棍子,去酒肆里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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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赵盛曾是先帝当年的马前先锋,屡立战功后,一步步爬了上来,后归属信阳所管,直到攻进洛阳城后,才离开信阳,留在兵部主事。
他与穆能本不大相识,这些年在酒肆饮酒多了,话就多了起来。他这月俸禄还剩了点,就想请穆能饮酒。
酒过三巡后,赵盛勾着他的脖子,神秘兮兮道:“我知道一个秘密,你就不知道。”
他酒醉之后,父亲当哥哥,晚辈当弟弟,勾肩搭背,穆能嫌弃他,直接推开道:“什么秘密。”
“说了,这顿酒你请,如何?”赵盛眯住了眼睛,得意一笑,就知道这个马大哈会上当。
“就知道你没好事,说吧,我请。”穆能不耐道。
赵盛道:“秘密就是、这间酒肆的林家的产业,是你家那个金娃娃的,这么多年,你每次过来都掏银子,我看着都心疼,哈哈哈哈……”
穆能脸色变了,扬首看了一眼厢房里的摆设,与平日里的一样,他嗤笑道:“是林家的又怎样,喝酒也得给银子,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小崽子,竟瞒了他这么多年。
回府不揍你,就喊你阿爹。
他表面上不在意,心里早就骂翻了天。
穆能强撑着自己的脸面,赵盛笑得伏在桌上,又道:“我还有一个秘密,你送我十坛好酒,如何?”
穆能冷冽的神色动了动,这个小崽子还有什么事在骗他?他大方地挥手道:“说,我新得一间酒库,送你十坛。”
赵盛又是一阵得意,勾上穆能的脖子,轻声道:“陛下在筹谋更改国号,如此,她便是开国皇帝。”
穆能顿时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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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之际,洛阳城内的棉衣价格猛涨,与去岁相比,涨了近乎一倍。
不少绣坊,也是无可奈何,棉花进价高了,成本就高,成品的衣裳就高。洛阳城内不乏勋贵商户,面对这般的涨价,每月开支也多于去年。
朝臣每每回朝,都听到夫人们的埋怨,为何物价涨了,俸禄却不涨。
穆能不知这些细节,猛地一日被八王拽住,“老九,你家穆凉搞什么,我让人查过绣坊,都道是棉花进价高,他们才不得不涨价的。大周唯有林家的棉花产出最多,林家不涨价,其他的棉商敢涨吗?林然还未曾管林家,我晓得不是她,你家阿凉要逼死百姓?”
被八王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飞了一脸,穆能擦了擦自己的脸,无奈道:“我怎么知道这些,府里的事都是夫人在打理,涨价与否也不是我的事,再说林家这么多年都不涨价,今年涨价,多半是有原因的,许是成本高了。”
八王苦不堪言,俸禄刚好养活一府的人,今年被夫人唠叨死了,听穆能一番话说也不好勉强,只好厚着脸皮道:“你不用养活一大家子的,这个月俸禄先借我用用,下月还你。你看看我身上衣服,还是秋天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