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巡视过后,就欲去赌坊看看,她有意撤了赌坊,毕竟赌坊害人不浅,她不愿做祸害百姓的事,打马去时,又遇到长乐出赌坊。
长乐见到她精神奕奕,不像是宿醉的人,阿姐从她宫里离开的时候,还有些精神不济,这小崽子比正常人还清醒,她好奇道:“你昨晚没有醉?”
她是常常宿醉的人,晓得翌日清晨的苦楚。
“昨晚醉了,一觉醒来就在阿凉屋里了,只是不知阿凉去了哪里。”林然依旧在圆着自己昨夜的谎,避开长乐探究的视线。
长乐半信半疑,随意诓骗她:“你昨夜酒醉,抱着信阳不放,气得阿凉生气,阿凉罚你跪算盘了吗?”
她又在胡言乱语,林然也不拆穿,继续演戏,故作惊讶道:“怎么可能,阿凉都没说,你莫要诓骗我。”
长乐挑眉,道:“我教你回去怎么哄媳妇,你给我将赌坊的账给填平了?”
她好不容易逮到小傻子,哪里肯轻易放过,然林然不愿,拒绝道:“我不信你,待我回去问阿凉。”
她转身就走,长乐忙拦住她:“不信就算了,对了,昨夜的生米煮成熟饭,想知道如何做吗?”
林然不动了,等着她的下言,长乐先道:“先去给我把账填了。”
“你先说,我应下的事就不会否认。”林然不愿带她去赌坊,毕竟她就是东家,一进去指不定就露馅了。
林然与穆凉一般,信誉极好,长乐凑到她耳边:“生米煮成熟饭就是你先和阿凉先洞房,待她成为你的人了,顺理成章,接下来就是成亲了。”
“殿下不觉得您这个招数就是、就是那些下三滥的吗?”林然嫌弃的拒绝,阿凉的性子若遇到这件事,就永远不会理她了。
她才不能听这个糊涂殿下的话。
“是有些不好,不过也是最快的办法,既然答应了,我就走了,待会送你个宝贝,让人送去九王府。”长乐不觉一笑,极为舒服的打马回宫。
路过书肆的时候,亲自去挑了个结实的算盘,让人送去九王府。
既然不是阿姐的崽,那就不存在带坏晚辈的名义了。
作者有话要说:长乐:不要感谢我,请自觉跪。
小乖:不跪。
穆凉:跪吗?
小乖:跪。
噗通一声……
加更的,晚上更新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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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道歉
长乐在赌坊的账高达三万两银子,赌坊管事的也不想要回来,只要这位祖宗不闹事就可,林然顺水推舟就答应下来。
回府的时候依旧不见阿凉,她在房里候着,婢女送来一锦盒,道是长乐殿下送来的。
她想起赌坊门口长乐口中的‘宝贝’,狐疑地打开,里面竟是一算盘,婢女吃惊,不解道:“这难不成是金子做的算盘,长乐殿下为何送这个?”
“这大概、约莫是……”林然说不出口了,没有说出口的话是:算盘约莫是跪的。
她欲言又止,婢女就好奇得不行,只是想法很简单,没有再问,行礼退下去,留林然一人在房里苦思冥想。
林然无趣地敲打着算盘,她从小到大,不知摸过多少回了,可这次不同,心里感觉很奇怪,她见到这东西就觉得不自然,索性将算盘又装回匣子里,合上盖子。
等到黄昏时,才见到阿凉回来。
穆凉出外为了今岁棉花之事,林家为棉商,占据大周大半的棉花,只她惯来定的价格不高,经昨晚之事后,她欲调高价格,本当与林然商议一番,昨夜闹成那般,就只好作罢。
她先去田里去观看,与几位管事商议过,林家的定价本就不高,这么多年也从未增长,今岁提高也是常事。
不仅棉花,还有明岁的蚕丝,也会在原有的价格上提高。
提高价格就会影响市场,林家在周地位特殊,必会带动其他物质的上涨。
穆凉想过一夜才定下的决策,让人给各地商铺下通知,最先涨的该是洛阳本地了。林然不知她的决定,巴巴地跟着她往屋内走,怯怯道:“阿凉,你今日去了哪里?”
“棉花今年收成不如往年,我欲提高价格。”穆凉面色冷凝,与往日温和的神色不同,林然本就心虚,看她一眼后就不敢说话了,坐在一旁摆弄着茶盏。
她不说话,穆凉也不催,反起身吩咐婢女去准备晚饭,将她一人晾在屋里。
林然哪里受过这样的冷淡,见她离开,后悔昨晚做下的错事,她一人待在屋子里思忖许久,她想起长乐的话来,脸皮厚些才好。
她不想一人待在屋里,起身去追阿凉,追出去后却不见人了,问过婢女才知,她去前院找阿爹了。
阿凉有意避开她,想必自己凑过去,也不受待见,她顿觉无处可去,索性去祖母处给她请安。
老夫人礼佛,无暇见她,她就一屁股坐在蒲团旁,闻着檀香味,静静候着祖母。
佛堂里点了灯火,依旧觉得昏暗,林然心思不定,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身旁人动了动,她忙回过神来,去扶住祖母:“您要用晚饭吗?”
“今日我吃素,你也要吃吗?”老夫人扶着她的手站起来,见她垂头丧气的,就知她定惹了阿凉,道:“惹了人家不高兴,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阿凉不理我,我无处可去,就来您这儿坐坐。”林然也不瞒她,祖母最了解阿凉的性子,她来问问,怎么讨阿凉欢心。
老夫人牵着她,一起走出佛堂,外间天色擦黑了,也难得她这个时候过来,吩咐婢女去摆晚饭,自己同林然道:“阿凉的性子也算温柔,遇到不打紧的时候都很冷静,遇到自己在意的事就会慌不择路,你什么事惹她了?”
“我、我……”林然羞于启齿,昨夜就想与阿凉多待一会罢了,哪里晓得阿爹直接就给她戳破了,让她努力都成为白费。
她吞吞吐吐让老夫人发笑,和蔼道:“你缠我没用,不如去缠着她,指不定她一心软,就原谅你了。你不要与她硬碰硬,哭一哭就好了。”
魏氏当年有什么事就在阿凉面前哭诉,每每都会成功,可见穆凉的性子吃软不吃硬。
林然托腮,“阿凉都不理我,怎么缠?”
“那你就哭,小时候又不是没哭过,赶紧回去,别在这里扰我清净。”老夫人见她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懒得再说,这个孩子想法总是与旁人不同,让她自己去捉摸。
林然还没问清楚就被赶了出去,欲哭无泪,拎着灯回梧桐院时,阿凉的屋子依旧是漆黑的。她入内,婢女就将灯火点燃了,那匣子还在桌上。
阿凉没有回来,必然是躲着她。
她不走,阿凉就不会回来的,总不能占了人家屋子,她抱着匣子回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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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能无酒不欢,这几日从外面带了些酒回来,口感不如林然搬走的那些,他也没得挑剔了。他数次暗示穆凉,也无结果,他眼皮子都疼了。
女儿养大了,哪里还是贴心小棉袄,一点都得罪不得。
穆凉恍若未见他的暗示,只将今日吩咐商铺的事告知他。
惯来她做的决定不用告诉旁人,可这次不同,林家在各行业都提高卖价,其他商家也会效仿,于民生而言,必有波动。
寻常商户必不敢随意这么做,然穆凉却不怕了,她并不是无权无势的商户,有王府撑着,陛下就算知道她的做法,也不会随意动她。
林然如今还未曾接手林家,旁人只当她是傀儡,必不会为难她。
她想得周全,穆能却不赞同:“你这样一做,遭殃的可是大周百姓。”
穆凉眸色冷淡,如寒潭水,淡淡道:“父亲说得大义,我与林然有难,可有大周百姓来周旋。”
这句话极为现实,与她平日里行事风格不同,穆能手中的酒杯忽而就端不住了,“你这是想明白了?林家这么多年来都以百姓为主,林放当年做事,也是顾及一方百姓,甚至做些吃亏的买卖,你如今做来,林家其他人可有异议?”
“得到的红利更多,怎会有人反对,林家历来单调惯了,先有洛家,我不得不提防,且小乖的容貌,让陛下忌惮在心。既已忌惮,不如让她不敢动,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也会掂量一二。”穆凉道,她对陛下的心思已猜出几分,若小乖真与洛家有关,哪里是失去万贯家产这么简单,可能性命都不保。
她不得不走这一步。
穆能平日里就听阿凉的,对朝堂上的阴谋诡计也不太懂,懂的只有行军打仗,可这么多年没上战场,他丢了那份豪气,留下的只有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