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一半,就察觉耳垂上被那热烫的舌尖扫了一下,忍不住就发出一声低低□□,这一声落到魔尊耳中,激得他神色又是一变,含住他那点耳垂撩拨不休,鼻息间更是发出短促低笑。
长垣正被耳根处又热又痒的异样感觉闹得微微迷乱,忽而又听见他那低而沙哑的轻笑,尽数吹在耳边,一时心旌动摇,脚下都有些发软。魔尊察觉到他身形摇晃,立刻伸出手臂拦在他腰间,同时欺身过去,与他紧紧相贴,在他耳边又低低唤了一声:“师父……”
长垣听见这一声,心内猛然瑟缩,他从前听对方喊过自己无数声“师父”,起先师徒和睦,便安然受之,到后来对方化了魔身,再喊他“师父”时,他只觉得既刺耳至极。再后来,他神魂俱灭,经过漫漫千年才重返世间,这人已身居魔尊之位,两人间本该是血海之仇,可这人却对自己连番挑衅视而不见,依旧如同许多年前一样,声声唤他“师父”。他当初化了魔身是为了自己,蹉跎千年遍寻三界是为了自己,掉入这异界囹圄法力尽失也是为了自己。更勿论在这古怪异界中连连以身犯险,只为救自己摆脱危难,竟连性命也不顾惜。一旦想到此处,长垣心绪起伏不定,根本不忍心再将他推开,手掌僵握了片刻,竟是不与自主地抬起,摸到了魔尊脸上。
魔尊气息猛然一滞,又附过脸来,去吻他双唇,这次却不像先前那样温柔,亲吻得十分激烈,近乎凶猛,合身将他压在石壁上,双手上下游移,在他身上摸索。
他这样情动,身上热意更是烫灼惊人,简直要把这一眼泉水都映得沸腾起来。长垣与他上下贴合,自是感觉分明,隐隐察觉事态要脱离掌控,终于忍不住动用气力,强行将他推开寸许,低低道:“昭炎,不要这样。”
魔尊眼中欲色正浓,蓦地被他推开,倒也不恼火,只喉结滚动几下,沙哑地道:“师父,我不是说过了,我不会欺负你,”他说着,又去触长垣脸颊,焦渴地道,“只是亲一亲,也不行么?”
长垣听他说得直白,又觉荒谬,一时愈发窘迫,张了张口:“不……不可……”
魔尊却置若罔闻,只管低下头来,凌乱地向他脸上吻去,又转而要来亲吻他双唇。
长垣躲闪不及,被他连亲几下,慌乱中只能伸手挡在脸上,同时喝道:“昭炎,我是你师父!”
他话音未落,便听魔尊又低笑一声,捉了他手掌凑到唇边,低头亲了亲,而后道:“我自然知道你是我师父。”
长垣听他毫不介怀两人身份之隔,心里蓦地一空,料想他不懂自己心中郁结,不由叹了口气:“我是你师父,你本不该对我动情才是……”
魔尊听了这句,双瞳灼热,似要发怒,却又强行忍住,咬着牙道:“可我偏偏只肯对师父动情,又有什么办法!”说着,不管不顾地捏起长垣下颌,向着他唇上啃咬下来,低而嘶哑地道,“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说什么是非伦常,你当我在乎这个么?”
他虽气势汹汹,但终究不肯太过粗鲁,只轻轻在长垣唇上一咬,旋即松开。长垣唇上被他咬得又痒又麻,十分难堪地将视线转开,低低道:“你不在乎,我却不能不在乎。”
魔尊眉头紧皱:“师父不肯跟我在一起,就是因为顾忌伦常,怕受人耻笑?”他说到此处,忽而顿了顿,又换了蛊惑的口气道,“师父何必想那么多,此处没有旁人,你我做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就在长垣哑口无言之时,他又贴近长垣侧脸,含笑道:“难道我这样亲你,你不喜欢?”
长垣听他这句话说得轻薄,不由涨红脸颊,咬牙切齿地道:“你哪里学来这些浪荡之语?”
魔尊见他脸上虽有嗔怒之色,可与先前恼怒时的凛冽杀意全然不同,眼角眉梢泛起一抹羞恼的薄红,竟是风情无限,一时心中大跳,忍不住便道:“我喜欢师父啊,自然忍不住想和师父说些浪荡之语。”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还有更浪荡的,师父要不要听?”
长垣耳根都红透了,怒道:“住口!”
魔尊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红瞳中尽是攫掠之色,非但不住口,反而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我喜欢师父,对师父因情生欲,有什么不对,师父不敢承认,我却敢承认。”他说着,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师父还没有尝过□□滋味,这次,让我来教师父可好?”
长垣听了这句,先是一怔,而后不知蓦地想起了什么,神色骤然便是一凛,声音冷冷地道:“不必,你这些颠倒乱行的手段,还是留给别人吧!”
魔尊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了:“师父这是何意?”
长垣一把将他推开,起身爬出泉水,冷然道:“我知道,魔界向来随性而为,纵情纵欲,你手下那五帝魔王便是整日魔界中胡作非为,荒淫无度。你身为魔界之尊,自然比他们要更加放纵恣肆,那邵苍帝每日要与百人□□,你又与多少人□□过,才学会这许多淫行手段。”
魔尊怔怔听着,脸色不断变换,到最后好不容易才扯出个干涩笑容:“师父以为我……跟多少人□□过?”
长垣听他反问自己,气极反笑:“你自元神归位,统治魔界,已有一千两百年。魔界那么些不遵礼法的男女诸魔,想是自荐枕席的都有不少,我哪里算得清。”
他说话时,身后水声轻响,是魔尊跟着他走上岸来,而后竟低低笑了笑:“师父说的没错,这一千两百年,向我自荐枕席的数都数不清,可有一点却说错了,”他走到长垣背后,缓慢地道,“这些人不全然来自魔界,其余诸界也是大有人在。”
长垣听他语调轻佻,竟像是十分得意,一时怒从心起,立刻便想抽身走开。谁知身形一动,便被魔尊从后追来,扳住他双肩强迫他转过身去。他现下刚刚恢复气力,自然比不得刚吞食了灵兽元神的魔尊,轻易便被对方制住,不由愈发恼火,愤怒地向对方看去。
魔尊的神色也很不好看,那双暗红瞳眸极是阴郁,低低道:“师父不是知道么,生而为魔,必然要纵情纵欲。我那时刚化了魔身,还不知要怎么发泄欲望,独自受了许多折磨,还惹得魔界中一片大乱。”
长垣是亲眼见过他在梦中情绪激荡,从而震毁魔界大殿的事的,知道他此言非虚,却也无法露出认同之色,只冷冷地哼了一声。
魔尊望着他,嘴角泛起一抹怪异的笑意:“那时为了教我纾解欲望,五帝魔王可是费了不少心,尤其是邵苍帝……”
长垣一听他提起邵苍帝,立刻便忆起当日在那殿宇中见过的上百个赤条条交合的身影,他一想到魔尊也曾与人那样□□纠缠,心中不由恶潮翻涌,连声喝道:“不要再说了!”
魔尊笑得十分恶意:“我偏要说!”他用力捏着长垣肩膀,像是要把他拆骨入腹一般,狠狠地道,“那时三界还未订盟,邵苍帝四处抓了许多他认为不错的人选,送来给我。他是主掌□□的魔王,对于美色的见解只怕无人能出其右,说实话,这世间所谓的绝色之姿,我那时不知见了多少。”
长垣肩膀痛极,又左右挣脱不开,气得连连冷笑:“怎么,你这是在向我炫耀你那些风流韵事么?”
魔尊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讥讽,只自顾自道:“到后来,甚至不用邵苍帝去抓人,先是妖族听说是要为我选合意之人,十妖王便各自从族内挑选了出挑貌美的女妖送来,只求获得魔界荫庇。再之后,被仙魔之战殃及的各处纷纷效仿,送来的有男有女,除了妖,还有凡人,甚至有仙者……”他顿了顿,看着长垣,故意笑了笑才道,“若说讨人喜欢,还是妖族最有手段,他们为了讨好于我,也确实费了许多力气。师父看过狐女的魇媚之舞么,可谓勾魂摄魄,蛇女更是身姿柔软,最擅□□……”
长垣听到此处,已是不堪入耳,忍不住骂道:“荒唐!无耻!”他气急之下又要挣脱魔尊制住自己的双手,咬牙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魔尊的手指似有些微微发颤,极是复杂地看了他两眼,才低低道:“可我没要他们……一个都没有……”
长垣微微一愣,竟忘记了挣扎,迟疑着看向他:“为什么?”
魔尊十分苦涩地笑了笑:“师父是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他放开了长垣的肩膀,手指沿着他颈项摸上了他的脸颊,“我喜欢的只有师父,想要的也只有师父。”
他这句说完,便见长垣怔在原地,目光极其茫然地向他看来,他这样与长垣对视,手指又抚着对方微凉的肌肤,哪里还能忍住,一低头便要去吻对方双唇。谁知长垣却忽然伸了手来,一把将他脸推开,冷声道:“巧言令色,说这些鬼话,难道我会相信?”
魔尊眼睛瞪大:“师父为何不信?”
“我那日,明明亲眼见你和一个……”长垣说到此处,似乎又说不下去,微微咬着唇,眉宇间皆是愤然之色。
魔尊稍稍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师父是说,你还是云泽的时候,在九霄殿看见的那桩事么?”
长垣见他提起此事神态自若,料得他有一番说辞,便冷冷等了下去。
果然,魔尊微微笑了笑,低声道:“那殿中景象,师父现在想来,难道不觉得熟悉?”
长垣漠然道:“不过是南华谷,你初次见识□□便是在那里,而后念念不忘,倒也没什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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