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义往周围一看,没见着张文武的身影,心说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胳膊肘往外拐,亲哥哥不帮,偏要理一个小贱人。
他们伤害不了季无修与苏琳二人,但是慕寒清他们就不一样了,该死的,一个都不能或者,该拿到的,都得拿在手里。
不管季无修,张礼义下令继续,一定拿下这一群人。
得到指令,一群人又开始往上冲,感受到地下尘土的异样,季无修和苏琳相对而视,会意点头,将绳索拉得更长了。这绳索估计当初修建断崖下的石室用过,格外地长,两人手里还各拿着一大捆。
两人紧紧拉着绳索,如果绳索弯曲了,说明有人撞上来了,所以风引族人一般都会避开这条绳子,而从其他方向攻击。
季无修能感觉到,慕寒清身上的冷香就近在咫尺,他就在自己身边。季无修对着空气低声问道:“慕寒清,你们都在这里吗,几个人?你在地上写下来,我能看到。”
秘术中的慕寒清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心中甚是柔软,就算在他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情况下,他也能够找到自己。
慕寒清用脚尖迅速在地上画了一个“七”,季无修低头看着,看到这个七字诡异而又清晰地出现,七个人,果然,他们都在这里。
绳子的这一边没有人,那人必然都在另一边,季无修与苏琳将绳索松开些,两手一甩,绳索以一个巨大的弧形从慕寒清他们头上飞过,落到另一边的半空中,没有落地,绳索搭在人身上了。季无修和苏琳迅速用力一扯,感受到巨大的阻力,差点把自己都拽出去了。这一扯,估计被拉倒了好些人,风闻雪等人都抓住时机,将这些人杀掉,慕寒清的断剑也是极其锋利的,没有了剑锋也能一剑穿心而过。
一边失利,人就转到了另一边,可是当他们转到了另一边,那条绳子就尾随而来,偏偏他们的刀剑对这条绳子无用,不然这条烦人的绳索早就断了。风引族人被里外攻击,干脆不管绳子,横冲直撞就要直取慕寒清等人的姓名。结果刚一撞上绳子,人就被缠住了,接着是许多人被绑住,直到绳子用完,不知绑住了多少人。
秘术在的人不知道,风闻雪他们可是清楚,这绳子绑住的,少说也有一半的风引族人。
围攻的人少了一半,张礼义的脸色很是难看,眼看着时间就快过了,这些人一个都没有被拿下。
张文武整个山寨都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苏琳的影子,最后回到了这里,方才发现苏琳,以及,对自己这方不利的形势。
“大哥!”张文武跑过来,站到张礼义身边,看着慕寒清这一群人,还有被绑住的族人,以及,在季无修身旁苏琳。
“文武,我们一起上,就算拿不到紫檀木,杀了慕寒清也够了!”张礼义拉着张文武冲上去,但是张文武却是动也不动,张礼义没有张文武个子大,似乎是拉不动他。
“大哥,算了吧,当初只要你交出了紫檀木,我们现在这不用在这里,东躲西藏,你看看,地上倒下的都是我们的族人啊,放手不好吗,我不想再躲下去,我想过平凡普通的生活…”
张文武被张礼义拉扯着,张礼义听闻这话反手就是一巴掌响当当的打在张文武的脸上。
“就说你是个狗东西,吃里扒外,你不想要紫檀木,我想!你滚开,别妨碍我!”张礼义一把推开张文武,后者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红掌印。
季无修突然觉得周围没了动静,变小心翼翼的朝慕寒清靠拢,苏琳跟着他靠近这一群人。苏亦轩扶着苏瑾,看着自己的大姐也是遍体鳞伤,万分心疼万分内疚,恨自己那么无用,什么都不会…
“这位仁兄说得对啊,你现在放手,或许还能有命过几年活着的日子。”百里看热闹不嫌事多,自己都窝囊着被困这么久,还有空说别人的风凉话。
“放手?哼,想得倒美!就算搭上全族人性命,我也要得手。”张礼义像是疯了般,咆哮声都上他的族人感到恐惧。
“大哥,你别怪我…慕宫主,还望,手下留情!”张文武拿起手中的刀,将刀身紧握在手中,缓缓抽出,红色的刀身上还有鲜血沿着刀锋滑落。
“张文武,你个王八羔子!”张礼义大吼道,慕寒清没管张礼义,冷冷看着张文武的动作。
季无修看着空无一人的地面,渐渐出现了许多人,那些刚刚被绑住的一群人手中的武器终于对这绳子有用了,割断了绳索,这一群人就站到了张文武身后,其他没被绑住的人看着张礼义又看着慕寒清他们,不知所措。
慕寒清是看明白了的,主要施术者受伤或是丧命,秘术就会自动解除。
季无修与苏琳,就在七人身边。
苏亦轩扶着苏瑾挪到苏琳身边,什么也没说,静静的看着对方,默默潸然泪下。
半年没见,不管对方经历了什么,仿佛一个拥抱就能言喻。
那边张文武还在劝张礼义,族人还在思量张礼义那一句“就算搭上全族人的性命”,自己的命被族长视为草芥,任谁都是不愿意的。
这边,慕寒清轻轻揽过季无修的肩膀,温声问道:“伤口还没好,怎么又跑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们,要不是云时那人渣给我报信,我都还不知道你们的处境。”季无修靠着慕寒清道,声音仍然虚弱。
封淼听到季无修的话,转眼看了看慕寒清,慕寒清的注意力都在季无修一个人身上,哪里还能注意到封淼。
“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慕寒清将季无修扳过来面对着自己,看着他疲惫的眼睛认真的说。
“嗯,这个紫檀木不要了吧,张礼义这个样子是不会把它交出来的,不如不要,我们回去吧,我好累…”季无修软软无力,没有慕寒清扶着似乎就要倒下去了。
慕寒清准备抱起季无修直接走的,但是却听张文武急急道:“等一下,我告诉你们紫檀木在何处!”
“张文武!”张礼义暴跳如雷,“住口!”
张文武置若罔闻,看着苏琳道:“在…”
“你住口!”一把刀冰冷地架在张文武的脖子上,张礼义狠狠道:“你敢说出来,休怪我不念亲情!”
“张礼义,你敢!”苏琳向前走了两步,冲张礼义吼道,“文武可是你亲弟弟,他说出来也是为你为你的族人好,你要是敢动他分毫,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敢?我为什么不敢?你这个小贱人,坚持了半年都没说出紫檀木的下落,现在还想利用他还得到我手中的,休想!他死了,这江湖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杀了我,你们就别想知道它的下落!”
“废话太多!”百里不耐烦道,抬手就是一根追魂针打在张礼义拿刀的右手上。早知道破这秘术这么简单,这张礼义早就没命了。
右手中了针,张礼义吃痛,手一下子软了下去,刀顺着张文武的脖子滑下,划出了一道血痕。
张文武左手在伤口上带下几指血来。没有人关心这个二当家和大当家有没有事,他们只关心自己还能不能有命活下去。
张礼义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他知道中了百里的追魂针,自己这条命是保不住了,但是他不甘心,风引族的守了将近两百年的东西就这样落入他人之手,不甘心那里面的财富宝藏就这样与自己擦肩而过,他的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张文武想走到苏琳这边,半路却被开始毒发而倒下去的张礼义拖住了脚,死活不放,苏琳只好自己走过去。
“苏琳,我怕,我是活不过今天的,拿了紫檀木,就放过我的族人吧,我会感激你的。”
“文武你别这么说,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这半年若是没有你,我怕我们姐妹俩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而是,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今日除了张礼义,你们都不会有事!”苏琳劝慰道,她对张文武别的说不上,但是感激却是真诚的。
“我知道我知道…”张文武一连说了几个我知道,情绪有些激动,他想听的,从来不是与感谢有关的话,不过,算了吧,反正是不可能听到了。“你们先去找紫檀木吧,就在…”
“小心!”苏琳惊呼,只见已经毒发的张礼义脸色发紫,嘴唇青黑,在张文武不注意时放开了他的脚,缓缓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捡起刚刚掉落的那把刀的一瞬间就向张文武的背后心脏的位置刺去。
苏琳大惊,下意识抱紧张文武,一个转身交换了位置。待张文武反应过来,刀已经刺进了她的身体。
刀不是剑,并不好刺,可是张礼义用尽了所有力气,只为这一刺。刀尖穿心而过,被刺中的人缓缓倒下。
“大姐!”
“苏琳…”
苏亦轩与苏瑾二人跑过去,抱住苏琳,张文武也想抱抱她,可是被苏亦轩推开。
“都是因为你,滚!”苏亦轩赤红着眼抱着苏琳,苏瑾慌乱地擦掉苏琳嘴角的血,可是刚擦掉,又有许多的血吐出来,擦不掉,擦不完…
“亦轩,别怪他,他也…不…想的,大姐…今日才…与你重…逢,可…是…又要…走了,苏瑾…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