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说好玩的吗?”季无修白眼一翻,他才没这么无聊拿着一块破玉玩。
“如此,甚好,你既然愿意还,现在直接了给我就好了。”
“若是我给了你,你又食言如何是好啊?”季无修审视这沈鸠,他不会相信沈鸠这么痛恨自己,会真的不做任何手脚的把扇子还回来。
“神医不是在这吗?怕什么?哈哈哈哈!”沈鸠的声音在这吵闹的环境下是异常清晰,估计整条街都知道了神医在这里。
“沈鸠,你够了!”重卿走出来,站在季无修身边,看着沈鸠的笑脸,很是无奈。
当年是沈鸠错了,重卿也无能为力,他何必还要记恨到现在!
“够了?怎么会够了呢?”沈鸠突然停止了笑声,眼神都变得狠辣起来,脸色阴沉,仿佛要把这些人都吃了一般。
“想要扇子,哼!”沈鸠将扇子紧紧握在手里,“你现在不肯交换,那就…”——晚上醉心楼见。这句话,用内力传给了季无修,然后无视周围的人,欲全身而退。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慕寒清的剑被拿在手里,带着剑鞘完全看不出这里面是一把断剑,此刻的它正贴在沈鸠的脖子,满是杀机。
“不让我走的话,这里的人可都要要遭殃了,宫主你,也一样。”沈鸠哂笑,将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拨下来,用两根手指弹了弹肩上并没有的灰尘。
慕寒清嗤之以鼻,将被拨下来的剑在自己手中滑了一圈,剑鞘被封淼接住,而剑身重新回到了那个饮血的位置上。
沈鸠仍然毫无畏惧,镇定自若,他斜眼看了慕寒清一眼,幽幽道:“难道宫主忘了,那不知名?”
“不知名…果然是你,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想要杀掉无修了!”慕寒清心中生起恨意,手用了些力,在沈鸠苍白的脖子上留下一丝血痕。
“呵呵,是又如何,我只想告诉宫主,你不是百毒不侵的人,你不怕我这血,也有毒吗?”说着,他还无动于衷地转了一个身,看向重卿,“不要以为我只有那些东西,五年来,你们就以为我什么都没做吗,神医又如何,纵然你能妙手回春,我毒王的毒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你可以解毒,但是,我绝对不会给你时间。”
邪恶的笑容在沈鸠脸上荡漾开去,那两道疤恐怖又狰狞,仿佛在随时提醒着他自己,从前所受的屈辱,他会慢慢讨回来。
“如果你不想周围的人,或者是神医,或者是教主,或者是你自己当场毙命的话,就给我让开!”他这是在警告慕寒清,如果硬要为难他,这里的人,都会救不回来。
季无修走过来,抓住慕寒清执剑的手,将他拉下来,看了沈鸠一眼,沉声道:“寒清,这次先放过他。”
慕寒清的手被拉下来,沈鸠冷哼一声,若无其事的走进人群里,没有人敢靠近他,给他让出一天宽道来,他才得以畅通无阻。
沈鸠一走,众人的忌惮之色就没有那么重了,将季无修他们围在中间,不过这也不关季无修和慕寒清他们什么事,大多就是跪的重卿。还有人听说神医在此,特地把家中病患都抬过来了,只求能得神医一治。
周围就是“神医,你行行好,救救犬子吧!”“神医,求你了,救救我吧…”“神医,神医,只要你治好了家父,我给您做牛做马都愿意啊…”“神医…”
………
重卿听得烦人,一下从人群中飞身而是,稳稳站在房顶上,看着下面抬头仰望他的众人道:“我捣药子救人有救人的规矩,不是谁都可以让我医治,你们说的都是些小疾,找大夫就可以了,何必来求我!乡亲们好自为之,我先走一步!”
只听这话音一落,房顶上的人就已经不见了,众人在下面痛苦叹惋,不少人说重卿没有医者的仁心,小病不是病吗,不能看吗?
不过重卿倒是不在意这些人的看法,毕竟他很忙的,还没空去理这些人的病痛。就算说他不仁也好,浪得虚名也罢,都无关紧要。
只要他希望好的人好好的就行了,这半生,就只有这一个期望了。
季无修与慕寒清见重卿先走了,也跟其他人一起回去了,本来是打算吃个饭就赶路的,可沈鸠出来惹事了,其实不管他也可以,但是季无修想拿回折扇,顺便看看沈鸠他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到了晚上,风闻雪百里他们留在客栈等他们回来,慕寒清非要跟着去,因为沈鸠,所以重卿也跟着去了。
醉心楼,顾名思义,就是跟无修阁的表面意思一样——青楼!
他们三人到达的时候,没有看见应该在青楼看见的景象,醉心楼大门紧闭,里面透出烛火的微光,是亮的,里面应该是有人的,可是现在,站在外面都能感觉到里面那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过往的人似乎都没有发现里面的异样,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常。
季无修终于还是推开门了。
都是死人!
季无修三人缓缓走进去,看着地上的血迹,季无修还是用了点时间才适应。
醉心楼里一片大乱,似乎是被人在极短的时间里杀害,有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一命呜呼了。青楼里本就很是吵闹喧嚣,所以这些人被杀了也没有人知道,可是他们大门紧闭,突然里面寂寥无声,并且在他们这些人死后还没有人进来。这么短的时间,仿佛就是卡着季无修他们来的时间点。
或许在他们踏进这里的前一刻,这里还有人是活着的。
重卿弯下腰去看了看,发觉有些不对劲,又接连看了好几个人,季无修和慕寒清走进去,站在中间,环顾四周。
里面的摆设有很多都没有被破坏,可见的确是在瞬间取人性命,上了二楼查看,跟一楼的情况相差无几,无一人生还,几乎都是被一招毙命。两人站在楼梯口,看重卿走上来,待走到季无修身边,他才若有所思道:“教主,都是刚死不久的,血还是热的。”
“他们的死因都是被金丝割破喉咙而死对吗?”季无修看着那一堆死人道。
“教主,看来今晚,有点麻烦了。”重卿转身看着门外负手而立。
门外围了很多人,再前面的,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很多人季无修都在冥教被围剿时见过,季无修的手下败将都在其中。
“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季无修低着头,嘴角轻扬。
“大魔头,你当初在冥教辱我正派人士,损我正派名声,以不耻的手段霸占盟主之位,如今你又在这里屠尽这醉心楼之人,简直是丧尽天良!”当初被打击到的武当掌门张载在门口义愤填膺道,看着楼梯上的季无修,恨不得撕碎了他。
“丧尽天良?”慕寒清往前站了一步,微微把季无修挡在身后,“我们还可以更加丧尽天良一些,如果你们还是冥顽不灵,恐怕是要重蹈这些人的覆辙了!”
“慕寒清,枉你贵为一宫之主,居然跟这个魔头为伍,真是不怕丢了你爹慕天藏的脸,你别忘了,你身边这个人,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当年的事情,知情的也不少,毕竟是轰动江湖的大事,想要不知道都难。
“你都说了,是儿子,不是杀父仇人本人!再说,我想与谁为伍,还轮不到你们来评头论足,你们,还不够资格。”慕寒清本来听到说他丢了慕天藏的脸就不高兴,结果还拿杀父仇人这茬来说道,心中已经暗起杀机了。
季无修感觉到慕寒清的异样,拉住他的手,轻轻握了握,他知道对于慕寒清来说,慕天藏和肖水音是他的禁忌,就想季无修对自己的妈妈一样,他不喜欢听见有人瞧不起妓/女,不喜欢别人说那些下贱话,他们都有各自的雷点,别人踩到了,绝对要炸。
“对对对,我们不够资格,你身边那位魔头有,神医都是他的下属,当了冥教教主还不够,又去建立一个无修阁,真是有资格得很啊!”
门口一堆人闻此,又开始议论起来。
“原来他不仅是魔头,还是无修阁那位啊!”
“以前也没听过慕寒清的容貌也如此惊人…”
“可当日在冥教见到的教主分明不是这个模样的…”
“你是不是傻,易容术你不知道?”
“今天上午神医还对那些求医者不闻不问,简直不配有神医这个称号,什么医者父母心,都是放屁!”
………
重卿置若罔闻,这种话,很多年前他就能做到充耳不闻了,可是季无修却不是无动于衷的,别人说他可以,但是说他身边的人,那就不行,护短这个东西,他不是没有的。
“诸位,你们说够了没,说够了,留给本座闭嘴!”季无修一开口,下面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手仍然握着慕寒清的,感觉到他手中的温度,也觉得更有了底气,若是他不行,还有慕寒清呢。“不用你们说,这些人,都是被锁魂丝一招毙命的,而这个锁魂丝,只有本座有,并且,以本座的武功,一招毙命绰绰有余对吗?但是本座为何要取谈他们性命?因为本座是魔头,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因为本座嗜血成性,杀人成瘾?”季无修说着,突然一招打过去,那些人拥挤在门外,季无修这一掌,倒是让地方宽敞了不少,因为那面墙,已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