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离莫眯了眯眼，一脸困惑。
见何文渊没有解释的打算，离莫又偏头看向自己的弟弟西乾。从他口中才得知了弟弟受伤，而他们正在追踪那诡异妖怪的事情。
见离莫眼中出现一丝挣扎，西乾说道：“哥，那凡间女子你都找了两百年了，她都不知投了几次胎了，早将你忘了，你又何必。”
“那你呢？”
西乾这下什么都不说了。
何文渊从他们的言语中他也大致能猜到这离莫的情况，瞧着这兄弟俩倒真是一个模样。离莫是为一个不知已经轮回几世的女子，而西乾则是为了一个看似风流花心的神仙。
“西乾，你还是先同你大哥回去。那人你也看到了，想必方才你们也是谈过了的，他的想法也应当与你说清楚了。更何况你现在有伤在身，倒不如回去修养些时日再来。”
西乾咬了咬牙，说起这事，他心中就是一阵绞痛。方才宴会上，那人竟说从此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回褚府的路上，他以为那人追着他回到褚府是为了解释清楚那话的意思，却没想，那人只说了一句“我有个习惯将美人送到家门口”更向他抛了个媚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最终西乾还是跟着离莫离开了凡间。送走两兄弟，何文渊便察觉到房中出现的无常鬼。
“小使白无常见过大人。”得了何文渊的许可，白无常便递上了怀中的数摞书卷，道，“这是大人之前吩咐小使找的关于鬼气镇压仙气的古籍，请大人过目。”
何文渊粗略翻了一下已经有些残破的书卷，点了点头，道：“嗯，你下去吧。”
“小使还有一事相报，判官大人要小使传话给大人。近几日这地府的公文不多，大人无需日日下到地府，看着……烦心。”
“哦？”
何文渊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一笑，倒是先吓到了跪在地上的白无常。他这判官为了减轻他的负担便特意嘱咐这些，却是难为这传话的鬼差了。
“告诉判官，本王自然不敢让他烦心的。”
白无常连连称是，摸了摸额间的虚汗，赶紧退下。这给阎王和判官之间传话的活，他可不想再干第二次了。
既然判官这样说了，他便不打算称夜回地府折腾了，一来一回也是挺耗费法力的。翻开白无常送来的书卷，何文渊细细研读起来。之前为褚雲辰渡鬼气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褚雲辰的仙气增长速度之快超过他的想象。那时便存了翻查古籍的心思，直到今日这相关的古籍才被送到他的手上，倒也是省了他埋头去找的功夫了。
刚翻开一页，他便看着书上所写的文字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虎妖虎妖，能不能亮出你的虎鞭给我看看？（星星眼）
莫离（亮出法器）：弟弟，快闪开，那个作者有恶意！
西乾：哥，她只是想看你的尾巴。
岳君冼：阿乾，你还太小。（西乾亮刀）……！你不小！悠着点！我现在是肉体凡胎啊！！！
第21章 三年
鸢儿这个月一直围着褚雲辰转，之前何文渊虽然对她说无需再特意缠着褚雲辰，但是她愈发喜爱呆在褚雲辰周身，沐浴在清甜仙气的包围中。今日，她得知自己没机会随着几人去宴会，还暗自失落了一番。见褚雲辰早早回来，自然是巴巴的跑到人前去刷存在感，这不，都快到子夜了她才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在路过何文渊的房间时，她惊奇的发现今日仙人居然没有离开，就提着胆子悄悄从门前走过，就怕被人揪住。
“鸢儿，进来。”
房中一道声音幽幽的传到她的耳中，鸢儿眼看自己已经被发现，一脸懊恼的走进房间。
“仙人……”
本以为这何文渊叫她是要兴师问罪的，鸢儿故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哪里知道，何文渊劈头盖脸就问：“你可愿意嫁给褚雲辰？”
鸢儿心尖一颤，心想，难道是她想要吸收褚雲辰仙气的想法被何文渊看穿了？一下子便胆战心惊起来。
“鸢儿不明白仙人的意思。”她努力扯着嘴角，就怕自己的小心思被面前的神仙发觉。
不过，好在何文渊也确实没有往那方面想。他现在满脑子里的不过是那刚从古籍书卷上看到的法子。
“天地阴阳始于混沌，混沌终于阴阳和合。仙者，得大道修阳之术，其息为阳，极阳镇阳，阴亦可镇之。”
天子龙气乃这凡间至阳之气，自是可以镇压褚雲辰的仙气。
而那‘阴’在书卷中虽未明确指出是何物，不过就从他的鬼气能够锁住褚雲辰仙气这么多年来看，那书中的‘阴’想必就是一切阴属性之物。鬼气属于阴气，自然有用。但是如今他连续将鬼气渡给褚雲辰，他体内的鬼气已所剩无几，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他会镇压不住那人日益增长的仙气。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女子之躯也属阴，更何况这鸢儿身为妖修，能够吸食褚雲辰的仙气。若是两人能够通过肌肤相亲达到阴阳和合的目的，想必他这渡气的压力也会小上一些。
只是，他虽想到这一层面，却又不愿让这事真的发生。独自思考许久，恰逢门外有鸢儿的动静，何文渊才一咬牙问出了口。
得知事情原委的鸢儿暗自松了口气，虽装作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但也毫不犹豫的应了这差事。
何文渊抿了抿唇，小花蛇这个月来一直蹦踏在褚雲辰周围他是看在眼里的，虽心中有些不满，但人家被缠着的都没皱眉，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如今想来，那二少爷怕也是对这个淘气活泼的少女有些心思的。现在既是得了小花蛇的同意，他就算再不愿意也是要同褚雲辰说的，只是经过今夜两人夜间漫步，他更是莫名的不希望这么早说于那人听。总觉得这话若是说了，他就会失去什么，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耽搁下来了。
再说那头，结束了宴会的吴佑德目送一个个醉得东倒西歪的大臣离开，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一回到府中，他便回退了一旁的小厮，独自迈着稳健的步子向西边柴房走去。
那夜，他在柴房中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出现，心中虽是不满与忐忑，也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一个能够保全自己荣华富贵的机会。终于，在子时等到了那个小厮模样的少年。
那人“咯咯”地笑着，样子倒有些渗人，只听他开口说道：“身体感觉如何？”
“当真如你所说，虽然这一个月中，老夫全身软弱无力，就连上朝也只能请假。但是就在几日前，老夫忽而觉得耳聪目明，纵是那树中鸣叫的知了也是能看清一二。”
“如此甚好，那你接下去便要开始学习吾交予你的法术了。”
吴佑德听到这‘小厮’如此自称，也知面前这人来历定然不简单，不过也是无所谓的，他只求这一生的奢华罢了。
“请仙人指点。”
‘小厮’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又开始“咯咯”笑了起来。
之后几日倒是风平浪静，除了那岳君冼来褚府的日子明显少了之外也没什么大差别。只是，这岳君冼倒也奇怪，几次来这褚府都不曾提起半句有关西乾的事，以至于这人都走了大半个月了，他才在一次与何文渊的聊天中得知。
方将从碧儿处取回的追魂玉交到何文渊的手上便听到这一消息，岳君冼的手一抖倒也很快镇定下来。
“他走了？”
“嗯，一只虎妖将他带走的，说是他哥。”何文渊感知着手中追魂玉里混杂在一起的气息，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走了也好。”
那一日，何文渊到没有太关注那岳太医是怎么离开的褚府，只知道那人回去之后似乎又被他那老当益壮的爷爷暴揍了一顿，为的似乎是他突然又提要去修仙的事情。
何文渊别的没多管，将自己锁在房中细细感知着追魂玉中的气息，一道两道，似乎前后加起来共有三道气息。一道属于凡人碧儿，一道属于皇帝，而余下那道阴黑的气息必然就是属于那个曾经伤了西乾的妖怪。
他毫不犹豫的抹除其余两道气息，还没等他擦一擦额间的汗珠便听到了敲门声。
“我听闻你这一天都没吃东西。”
打开房门便看见褚雲辰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亦步亦趋的鸢儿。仰头看着渐渐西斜的太阳，何文渊笑了笑，道：“我看书忘了时辰，现在才觉着有些饿了。”说着，他便要出门去厨房寻些吃食，却被褚雲辰一把拉住。
“正好，我也还没吃，今日咱们一起吧。”
“嗯？哦。”
何文渊虽一直住在这褚府，但由于他对凡食兴趣不大，便没有餐餐吃饭的习惯，自然没有与褚雲辰同桌共食过。
何文渊瞅着面前满满一碗米饭，心中有些犯难，平日里送进屋的那些饭食都是进鸢儿肚子的，他是基本不会碰的。可如今这褚雲辰就坐在身边，他也不好意思当真一点都不吃。
夹着一块卤水豆腐，何文渊嚼了好几口才万分不舍的咽下去，又开始满桌子寻找能够吃得慢些的菜肴。可惜，这守丧期未过，桌上也只有些豆腐青菜之类的清淡素食，纵使他将一根青菜咬上十口，也不过一盏茶不到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