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实话实说!”墨夜楠拍桌子道,“我就是看你特别顺眼,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特别想要和你套近乎行了吧。”
姜琉璃看得傻眼了,丛容思虑片刻道:“……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见状,她忙不迭地将姜舞哲拐道一旁:“你也太大胆了吧,这句话是你在五年前,第一次以墨夜楠的身份和他相识的时候说的。多日后我问顾姐他记忆如何,顾姐说他此刻的记忆模糊不清,要是刺激得过甚的话,记起我们不要紧,但要是关于白渊的事也给一道记起来了,到那时候就麻烦了啊!”
“你紧张什么个玩意儿。”姜舞哲挑眉道,“就他那驴脑像是会记起来的模样么,大不了我不再说是了。”
丛容有意无意地打量这二人,觉得此二人衣着布料华贵,并且俊男美女的,也不像是什么人贩,晃着手中酒杯,有些心不在焉地道:“算了吧,想套近乎就尽管套吧,我要带着我的小凌去歇息了,你们随意。”
道完,从容就同小白狐狸一起上楼,而那两个姓姜的则像跟屁虫般追随在他们身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相隔距离恰当正好。在丛容进入自己的房间里,把他们拒之门外时,两人对视片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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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变更,寒来暑往,十年的时间竟就这么转瞬即过。
八街九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虽然正值冬日,可这里依旧繁华荣盛,老远就能听见从大街小巷里传出来的叫卖声。
三个人以一只狐狸为走出客栈不远,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米酒香气钻入鼻尖,沁人心脾。可还没等他们开始仔细回味,不知从何处发出来的爆竹声响陡然响起,空气中开始氤氲起了袅袅白烟。
姜舞哲恍然道:“哦,今天是除夕,晚上会更加热闹。”
丛容看了眼他,哼唧道:“大惊小怪的,这些年来你见过的除夕日子还少么?”
“这次可不一样。”姜琉璃接话道,“这次可是过了十年。”
丛容茫然道:“有什么区别吗,你是想说这次的除夕夜你又老了一岁?”
“啪——”一声爆头,丛容揉着脑袋瓜子瞪着她,随后弯下腰抱起小凌毫无征兆地拔腿跑了出去。
姜琉璃冲他的背影叫唤道:“喂,你去哪?”
丛容头也不回地道:“去逛逛,你们自己玩去吧,别跟着我!”
望他脱离自身地视线范围之内,姜琉璃还欲要上前拦住他,却被身旁地姜舞哲按住了肩膀,他道:“没事,十年之期已过,那个人自会保护好他,我们也该放心了。”
姜琉璃思虑片刻,无声地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剩下的就都交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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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中央,忽然望见一巨大的空旷场地,好似专门为表演才艺而准备的。那负责装饰周边舞台的中年人还在忙前忙后地继续布置着,可布置到一半就见他吃力地擦着额头的汗水,叉腰不知在苦思冥想着什么。
望他似有为难之事,丛容摸了摸小凌的狐狸脑袋,走上前来道:“大叔,你在干什么呢,是谁要在这里表演什么吗。”
中年人唉声叹气道:“哎,本来是有人要在这里进行双人舞剑的,但是其中一位表演者今天突然得了病,表演不了,我呢又没有别的好找的人来顶替,这不正愁着嘛。”
“本想着在除夕夜来给大家尽兴一回,连场地都布置好了,这下可能要泡汤了。”
“舞剑?”丛容揪着怀中狐狸的毛发道,“我会啊,要不让我来试试?”
“你?”中年人打量了下他,觉得这少年年龄不大,也不像是练过武的人,但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于是便决定放手一搏,“好吧,就你来吧,不过舞剑的时候要带张面具……这位是你的搭档,你们两个到时候上台随意配合一下就好,嗯……好看就行!”
迎面走来一身着锦衣的青年男子,傲慢地扫视了一眼丛容,随后将手中地一张面具抛给他,再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丛容心里骂这人啥玩意儿,但他现在也不是十八岁的小年轻了,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随意闹腾。
他将小凌放在地上,自己带上了那张面具,两指一并,沉霄剑陡然现形,拿着它随意舞了一下试试手感。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中年男子,已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还真是修真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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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悄悄来临,皎洁的明月爬上柳梢。
骆铭街内灯火阑珊,无数礼花绽放在空中,颇有火树银花之态。
丛容坐在边上,透过面具远远观望着逐渐往台下聚集的人群,摸了摸下巴,冲小凌道:“看来前来看的人还挺多的。”
半晌,没等到回应,只望小凌已然从他身边跑走,跑到一同样带着面具,身着锦衣的男人腿边蹭了蹭。
丛容:“……”
这么吃里扒外的呢?
“小凌。”丛容有些生气,“过来,当心他打你。”
小白狐狸犹豫了片刻,垂下头有些恋恋不舍地扭扭捏捏爬了过来。见状,男子似乎笑了笑,开口道:“我不会打他的。”
丛容哼唧道:“谁知道呢。”
还没等二人多说,就听白日里那中年男子站在人山人海的舞台中央,宣布着表演的开场白。这也说明丛容和对方都快要上场了。
丛容想先一步走上台起,可谁知身后那男子见他走得快也故意加快速度,与他一同并排走了上去。
一股清扬的乐曲响起,伴随着烟花回荡在整个舞台。剑鞘银光闪过,丛容刚想不管不顾地兀自舞出自己那独创一派地剑舞,却没想到对方地陡然一刺,有些措不及防地打了个弯子,竟在无意识间内被动地与他二人共同舞着。
原本明明是尤为单一得剑招此时却被对方操控得变化繁复,甚至有些眼花缭乱。虽不满这如此被动地与他共着舞,但显然台下地观众却是看的饶有兴致,纷纷拍手喝彩。
一个打转,丛容相隔对方很近,凑到他耳旁嗫声道:“喂,不是说不用强行共舞的么,你拽着我干什么?”
对方没有搭话,一手无声无息地揽上他的腰肢,另一手握住他的手,两人乘风跃起,在空中来来回回打了几个剑招,然后猝然毫无预兆地将他打横一抱在怀中,足下轻点,离开了舞台。
一道通体银白,好似由冰铸造地剑被那男子踩在脚下,御剑飞行。
正当丛容对眼下这发现是被惊得一愣一愣得,回过神来,他有些愠怒得推搡着把他抱在怀中的人,嚷嚷道:“卧槽,你干嘛,放手!”
他一个男人被别人抱在怀里是什么感受可想而知,可没等他多锤几下就被对方反锢住手腕,一语不发地将自己的面具给取了下来。
取下他的面具后,对方也取下了自己的面具,呈现出来的是一张仙姿佚貌的俊美脸孔。
“你……”丛容正要破口大骂,突然瞳孔微缩,唇瓣一凉。四片唇瓣紧紧贴合,缠绵悱恻了起来。
那近在咫尺的双眼分毫毕露地映在他的瞳孔里,忽觉口中被钻入了一条温热的事物,丛容身子猛地一颤,不顾三七二十一猛地对他进行拳打脚踢,又是掐又是扭。
终于,对方闷哼一声,退了出去。两人缓缓降落在一树丛附近。
这里显然已经不是骆铭街了,而是在小破屋的附近。还没等丛容拔剑相向,大骂流氓时,对方又欺身而上,将他压制在一粗树干上,才分开半会儿的双唇又牢牢地覆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蓦地,只感有一股竹叶的清香萦绕在身侧,丛容的脑子里霎时空白一片,两只手被他死死扣住动弹不得,被迫地与其接吻,唇舌缠绵搅扰之间,呼吸显得尤为急促。
兴许是察觉到了他此刻有些喘不过气来,对方终于松开了口,微微侧首,改去亲吻他的脖子。
“你他妈的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脖子上方感到一阵温热,丛容猛地隔空朝对方肩膀上打了一掌,将那人打得松了开来,后退一步。
丛容羞愤得捂住嘴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谁啊,你神经病啊!?”
白渊静静的看着他,那一掌丛容并没有用多少力道,从而对他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便无声无息地笑了笑,唤道:“阿容。”
“我靠你别叫我。”丛容身子抖了抖,面露惊慌,“我不认识你这个流氓。”
说一出口,他就觉得以对方那犹若仙人的模样不像是流氓……难道他是流氓?
也不对,明明他才是受害的那一个。
倏地,白渊从衣襟中取出半块玉佩放在丛容地眼前,温和地道:“你是不是也有一块。”
望见那块熟悉地半枚玉佩,丛容皱了下眉,随后从腰间也拿出了与之一模一样地半块来,有些傻愣地道:“现在都流行残次品的吗?”
白渊手抵在唇边轻笑了声,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语气平缓地道:“我信你,护你,爱你,对你至死不渝,愿与你同舟共济。你是否也同我一样。”
丛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靠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明明可以立刻转身跑走,可不知道为何,他却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