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顺着骆凤心的眉目中间滑过眉梢,然后是眼角、侧脸、嘴角……最后点上了骆凤心的下唇瓣。
乔琬觉得自己是什么都没想的,但是却鬼使神差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目光直勾勾地停在那一处。
骆凤心在乔琬刚说完话的时候还有些感动,想着自己怎么就忘了,现在不是凡事要靠她一人的时候了,乔琬在她身边,可以和她并肩一起……
她还没想完,就见乔琬伸手去拨弄她的眉心。看在乔琬最近还挺乖巧的份上,她忍下了,结果忍着忍着,这人的手就不知道往哪儿摸去了!
乔琬喜欢她的相貌,她心里是清楚的,可是摸就算了,摸完还舔自己的嘴唇,还一直用那样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她瞧。
她为了顾及乔琬的感受,成亲这么久以来一直憋着火没碰过乔琬,乔琬倒好,还自己上赶着撩拨她了,真把她当柳下惠了是不是?
骆凤心按住了乔琬那只放肆的手,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么喜欢?摸脸哪儿够啊,来往这儿摸啊。”
乔琬被骆凤心这一抓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干了些啥,眼瞧着骆凤心就要拽着她的手去摸胸了,吓得赶紧把手挣了回来。
“不不不,那个,时候不早了,你慢慢研究这些告示啊啥的,我这就回去睡觉了!”
看着乔琬仓皇逃离的背影,骆凤心慢慢敛起了笑容。
她伸手点在下唇瓣乔琬手指刚刚停留过的位置,回味了半晌方才那暧昧不清的气氛,轻轻探出一点舌舔舐了一下指尖,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再有下次,就不会这样放过你了。
外面,乔琬没敢回自己营帐,桃子和楠竹还在那边等着伺候呢。她提着裙摆一路避着人跑到营地边缘,背靠一棵大树的树干,双手摸着热到发烫的脸不停地喘气。
“小白,我怀疑我刚刚被鬼附身了。”乔琬惊魂稳定地说道,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她刚才的举动还有什么别的解释。
“不,你没有。”小白戳穿乔琬,尽职尽责地当一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
“那就是骆凤心被附身了!”乔琬辩驳,“你看她刚才哪有一点端庄的样子,一点儿不像她,倒像月袖那个老流氓!”
小白:“我看不见。”
乔琬:“???”
“不是告诉过你吗,这种情况下你们俩在我眼里就是一片马赛克!”
“可是我们没有躺在床上啊!”乔琬惊了。
“两码事。”小白悠悠道,“你们虽然没有躺在床上,但是你们有不纯洁的想法,只要有想法,我这里就是马赛克。”
你在逗我吗?谁对她有不纯洁的想法了?!
乔琬恼羞成怒:“不可能!我这就是颜控,颜控懂吗?”
小白:“不懂,我就知道你现在心跳得挺快,要我给你放首清心咒听听嘛?或者大悲咒也行。”
“不用!!!”乔琬十分干脆地拒绝了小白。
片刻后,她摸着自己丝毫没有慢下来的心跳和还在不断升温的脸,崩溃地跟小白说:“算了,还是来首清心咒吧,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月袖:为什么你俩调情我还要挨骂???
今天终于准时了!就是短小了一点,明天争取长一点_(:3”∠)_
我把《情敌》那本预收的文案也写好了,大家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兴趣,爱你们,比心~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走在彩虹下的?光 10瓶;有趣的恶魔 2瓶;
第47章
乔琬在外面站了快一炷香的功夫才终于静下来, 回到帐中一觉睡到天大亮,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
“是常风将军回来了么?”乔琬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摸到自己身侧被里冰凉一片, 又问道:“殿下一晚上都没来睡觉?”
“殿下回来过一次, 不过没睡,看了您一眼以后又走了。”桃子给乔琬拿来外衣伺候她穿上,又帮她重新梳理了一下睡乱的头发。她自昨晚混战结束后就一直待在帐中, 不太清楚别的事。
听说骆凤心专程回来看了自己, 乔琬觉得脸上又有点热起来。
昨夜一战结束后, 骆凤心又要去巡看伤员, 又要去审问俘虏,事情还挺多的。忙就自己忙去嘛, 又不睡觉,干嘛还要来看她……
乔琬在心里小声跟小白埋怨了一通,实际要是她有根尾巴早就欢快地摇起来了。
小白已经看透了这个戏比谁都多的女人, 这次理都不想理她。
楠竹从外面掀开帐帘, 走进来将打来的水放到地上,伺候乔琬洗漱。
“常风将军回来了,殿下正准备升帐,夫人要去看看么?”
“走,看看去。”乔琬擦了把脸,跟着楠竹一起前往中军大帐。
帐前,士兵们列队站好。一侧的士兵看起来仪容齐整,精神抖擞, 是昨晚留在营地和跟着岑穹的一批人;另一侧的士兵看着都有些灰头土脸,是常风带走的那一批人。
此时,骆凤心穿着一身亮银色的铠甲站在帐门前,而常风则被人押着肩膀跪在地上。
“常将军,匪首的人头呢?”骆凤心右手执着一根长鞭,鞭梢被她弯起来和鞭柄一起握在手中,她一改昨日的和颜悦色,虽然说话语气不急不慢,但却压迫性十足,乔琬光是躲在帐后瞧着就觉得寒毛直竖,更别说正跪在她脚边挨训的人了。
常风双手紧握垂在身体两侧,两眼直直地瞪着前方的地面,脸涨成了猪肝色。
“呵。”骆凤心低头弯了下嘴角,冷意从她的眼中蔓延开来。
“你们从来没有跟过本帅,大概不懂本帅的规矩。”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缓步绕着常风走了半圈,右手握着的鞭子随着她的步伐一下一下轻敲在左手上,“本帅最讨厌有人明明听见了本帅的问话却要让本帅重复第二遍。”
一声脆响如同炸雷一般,骆凤心毫无征兆地发难,动作快到在场几乎没有人看清,乔琬被这突然响起的巨大声响吓得心脏都跳漏了一拍,隐隐的痛感从胸腔延展至四肢百骸,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
不得不说,骆凤心训人时候的样子虽然可怕,但是好帅!乔琬抚着自己发痛的心脏,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要是以后还有这种机会还要来悄悄躲着舔颜。
她这边被骆凤心迷得七荤八素的,另一边挨打的那位常风老哥就不那么好过了。
骆凤心那一鞭子力道十足,常风身上还穿着铠甲,都被她这一下抽得闷哼出声,背后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了一样,从后背到里面的内脏都在钝钝作痛,要是没有铠甲,那必定是皮开肉绽。
“这是问第二遍的代价。”骆凤心挽起鞭子,慢慢走到常风正面,居高临下地望着常风寒声道:“常将军还想让本帅问你第三遍吗?”
常风咬了咬牙,沙哑着声音说道:“不曾抓获匪首。”
“常将军是怎么跟本帅保证的?”骆凤心又用鞭子轻敲了下手掌,悠然道,“常将军说只需五百人便能拿下整个匪寨,本帅许你三千人你还嫌多。你夸下海口立下军令状,现在却空着手回来,有什么解释吗?”
“敌人太过狡猾。他们在山上设满了陷阱机关,故意引着我们往陷阱里去……”常风闷声闷气地说。
“那这些引诱你们上当的人抓到了么?”骆凤心问。
常风下意识地想用沉默代替回答,结果又挨了一鞭子才想起骆凤心有问必须回答的要求。
巨大的屈辱感让他紧紧握死双拳,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带了两千人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到,最后寨子是找到了,但里面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没留下。
这脸丢得太大,他宁愿被鞭子抽死也不愿开口把这件事表述出来。
他拒绝说,骆凤心也没再问,招手叫了岑穹过来:“跟常将军说说咱们昨晚审得的情报。”
骆凤心昨夜审问匪徒的时候,岑穹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会儿听公主叫到他,心里一个哆嗦。
常风老哥,不是我想刺激你,是这个情况确实有点刺激……
当着公主的面,岑穹不敢说谎,哪怕有心想给常风一个台阶下也没法,只得一五一十地把真相告诉常风。
“昨晚金狮寨匪徒偷袭我们的营地,共被我们杀死一百八十五人,重伤和轻伤被俘者四百二十六人。据他们交代,金狮寨里一共有六百七八十余人,所以……”
岑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这个所以说出来。骆凤心见他支吾着不说,瞪了他一眼:“所以什么?”
岑穹被公主这一眼瞪得魂都快出窍了,嘴皮子一滑便把剩下的话一溜串地飞速说了出来:“所以昨夜实际留在寨中防守的只有七十多人,不超过一百人!”
常风此前一直低着头,听见这话惊愕地抬起了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骆凤心尤嫌这打击不够,补上了一句:“死亡和被俘人数是我们实际查到的,这伙儿人自己也说不清昨夜参与袭营的准确人数,只说基本都来了,寨子里剩了一个小头目带着三五十个手下。岑将军刚才说的那七十多人,说不定还有昨夜趁乱跑掉的,并没有参与防守匪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