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惊呼一声,身上本就只盖了半截的被子尽数滑落,如剥了刻的鸡蛋一般毫无遮拦,几乎都要闪了云钰的眼。
回想先前柳原所为,云钰已明白过来此时是何情势,一时又是无奈又觉窘迫。
“皇上……”女人坐在地上,身躯微微发颤,不知是冷的还是激动的,楚楚可怜冲云钰伸出了手。
云钰见女人的身躯一览无余,一阵窘迫,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朕的寝宫里?”
女人见他没有来拉自己的意思,索性起身,随意裹了被子便往床上爬:“回皇上,奴婢是专程来伺候皇上的……皇上未经人事,难免紧张。放心,奴婢会好好教您的。”
云钰见她靠近过来,心中一急,不由自主一脚踢了过去:“你……别过来!”
女人没想到他会有此举动,又被一脚给踹下了龙床,摔得花容失色,不敢再妄动了。
云钰羞愤不已,不知道柳原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想出这种法子来。
他想让这女人出去,一想她连衣服都没穿,这么出去定然不妥,索性自己翻身下床,夺门而出。
奉了嘱托守在外面的小安子见皇上不好好享受春宵,竟然跑了出来,叫他不住又不敢声张,赶忙去向柳原报告。
其实在宫中,帝王的一言一行皆至关重要,即便是在床笫之间也一样。身为帝王便要征服一切,尤其是女人,故而除了无师自通者外,天子的第一次皆需经过专人教授,以防大婚之时不知所措。
像云钰这样的,更是需要重点指导。
柳原出此下策也是无奈,指望着云钰见识了女人玲珑有致的娇软身躯之后,那根筋能给正回来,从歧途之上悬崖勒马。
可惜他这釜底抽薪的法子非但并未奏效,反而让云钰对女人有了畏惧之心,如躲瘟疫般逃得飞快,径直就去找肖长离了。
肖长离正要吹灯歇息便听门被砸得砰砰响,打开后看到云钰气喘吁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云钰径直闯进屋去,坐下就连灌了几杯水,呼呼喘着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神情十分之复杂。
肖长离道:“皇上,发生了什么事?”
云钰又灌一杯水,不慎呛着了,连连咳嗽。肖长离拍了拍他的背,并不催促。
云钰缓过一口气来,想起方才之事就窘得无地自容,看到肖长离都觉得臊得慌,恨不得把头埋进肚子里。
肖长离以为他渴得厉害,又帮他倒了杯水,见他不言便也不语,屋内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云钰缓过劲来,揉了揉脸,见肖长离额上一个大包,和自己头上的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禁笑道:“你这怎么回事……也是云麒干的?”
肖长离摇头,并未说明。云钰瞧着还挺严重,道:“上过药了吗?”
肖长离道:“无妨。”
云钰不禁伸手摸了摸,再看他全身上下并无新增的伤口,面色也不算难看,对不见他的这几日他只多了这一个伤感到颇为欣慰,心情连带也好了许多。
寝宫是回不去了,见肖长离已脱下外袍,想来是要睡了,自己的到来怕是又会让他拘束,云钰干脆拉着他过去睡下,自己也拖了衣服靴子,钻进去。
“皇上……”肖长离的确拘束了,感受到云钰紧挨在自己身边的热度,他心中波澜起跌,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别动。”被子只够一个人的大小,云钰拉拉扯扯怎么也盖不全,索性挨过去,抱住肖长离的腰。
不知是外部传来的暖还是心底泛出的热,云钰觉得心跳如雷,整个人都在发烫。
抱住的人身躯僵硬,却让他感到安宁平和,仿佛落叶漂萍都有了归处,烦乱的心皆定了下来。
两人以这样的姿势躺了好一阵,云钰闷闷开口:“刚才……太傅给我送女人去了。”
肖长离“嗯”了一声,没太大反应,让人无法揣测他的心思。
“什么都没穿,吓了我一跳。”云钰兀自埋怨道,“我看太傅是糊涂了,大半夜把女人送到我床上来,魂都被吓去三分,哪里还会有什么旖旎心思?”
肖长离闻言微有动容,他打小便受到各种“艳福”,女人对他来说确实是一种奇怪的存在,无法以常理判断。她们总是说一套做一套,前一刻娇羞柔弱,后一刻就很可能直接扑上来,衣服都能给你扯破。
云钰不谙此道,头一次便如此直接,难怪把他吓坏了。
“唉,太傅不依不饶得要给我找女人,你说如何是好?”云钰叹息,忽然抬头看他,笑意狡黠,“不如你男扮女装,我再封你为后,一来可堵众人之口,二来断了他们的念头。”
肖长离苦笑。若真是如此,只怕不等寒子玉得手,这天下就乱了。
“对了,”云钰想到了什么,动了动,头发在他下颌处搔得麻痒,“你碰过女人吗?”
肖长离想了想,他没主动碰过,倒是女人碰了他不少,应该也算是,便点了点头。
云钰有些惊愕,实在无法想象他与女人光着身子做那种事的场景,心中一阵不悦,哼了一声,松开他转过身去,将被子带走了大半。
第60章 品鉴春宫
肖长离依旧直挺挺躺着, 过了一会,还是云钰乖乖帮他把被子盖好,酸溜溜道:“也是啊, 你肖大人倾慕者无数, 只要挥挥手,红颜知己怕是整个皇宫都装不下。也就是我这种傻子才会被一个女人吓得半死, 屁颠屁颠跑来找你……”
肖长离这才知道他因何不悦,想了想, 解释了一句:“并未行过男女之事。”
云钰一笑, 身子往上挪了挪, 两手轻轻捧住他的脸,低头在他唇上碰了碰:“那……有女人对你做过这种事吗?”
肖长离看着他闪亮的眸子,微微一叹, 似是无奈又似妥协:“皇上,该歇息了。”
云钰躺回去,紧紧搂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 满足得闭上眼:“好,睡觉。”
感觉到怀中人呼吸平缓下来,肖长离才长长舒了口气, 睡意却迟迟未至,心中思绪纷杂,大半夜后才睡着。
晚睡的代价便是晚起,加上最近多番奔走有些疲乏, 肖长离这一睡便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天光大亮,身边已没了人在。
他起身穿衣,刚走出内室却看到云钰坐在窗边,手里拿着本书正在翻看。
那本书……
肖长离一怔,脚步不由停了下来。
他回想了一下,昨日硬被广岫塞了本龙阳春宫图,他随手拿着,很快便抛在脑后。还是回来后才发现自己揣着书去了藏峰山还去了大理寺,回屋后随手放在桌上,竟被云钰看到了。
见他看的认真还若有所思,肖长离心情有些复杂。
少年帝王晨不嗜睡临窗阅书,窗外晨光透入,更衬得眉眼如画皎如玉树。若是忽略了那是本春宫图,想必都可以载入史册,添上一句“勤政德敏利泽万民”的佳话来。
柳原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与自己所想象的荒唐之景大相径庭,原本的担忧急切平缓不少,心中甚慰,暗道:罢了,虽然断袖之好不太光彩,若是与肖长离走得近些能多学到圣人真言,也算是件好事。
毕竟百官之中,肖长离这叛臣之后的名声还是十分好听的。
柳原长舒一口气,暗暗责怪自己小人之心,也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毕竟昨晚他擅作主张的举动若是皇上要追究,必定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见时辰不早,他轻声上前,欲提醒云钰整装上朝,却猛看到书页内两个交缠的人形,竟还是两个男人!
他只觉眼前一黑,血气直冲脑门,摇摇晃晃,险些就要栽倒在地。跟随而来的小安子赶忙上去扶住他,还以为他是见了鬼了。
云钰这才知道他们的到来,放下书出去扶住柳原,还问小安子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之间哪里顾得上要兴师问罪。
柳原抓着云钰的手声声唤着皇上,一张老脸上满是震惊无力以及对残酷现实的绝望。
云钰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急忙叫人去喊太医,以为他是要中风了。肖长离走过来,按住柳原人中穴。柳原愤愤打开他的手,哆哆嗦嗦站起来,身残志坚得让小安子扶自己回去。
直到他走了云钰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回屋后见肖长离捡起那本春宫图才恍然大悟,脸上腾一下就红了。
堂堂天子看这种民间俗本,还是龙阳之戏,想来的确是够惊世骇俗的了。
苍天作证,他本来只是想随便看两眼的,谁曾想会恰好让柳原撞见。
想起方才柳原深受打击的模样,云钰深表同情又觉得有些好笑,见肖长离拿着书,笑道:“真没想到,你还在屋里偷偷藏着这种东西。我方才看了几眼,画工并不上乘,制式也无特别,粗制滥造,有些地方甚至连墨都糊了,不知究竟有何值得赏鉴的地方,肖大人还要特意珍藏啊?”
肖长离无言以对,这本书他压根没看过一眼,更别提什么赏鉴了。
“这个……想必是广岫给你的吧?”见肖长离点头,云钰不由心中暗暗发笑。
肖长离虽看上去闷葫芦一般,其实该有的心思半分也没比别人少,竟然先他一步偷偷研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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