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离淡淡道:“鸟不拉屎,不是还有你在么?”
谢墨笑道:“哎呦,多时不见,大公子竟还学会开玩笑了,有趣。”
肖长离道:“你与寒子玉,达成了什么协议?”
谢墨嘿嘿一笑:“哪有什么协议,丧家之犬嘛,多多少少总要互相帮助一些才是。”
肖长离上前一步:“那你也该知道我要做什么。”
谢墨叹了口气,十分惋惜的样子:“说实话,我一直很羡慕大公子,聪慧练达,命中富贵,更是身带紫微灵阳之气,御邪镇煞,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帝王之相……”
“住口!”肖长离沉声道,“一派胡言。”
谢墨道:“大公子何必着急,这话也就咱俩说说,旁人又不能听去。老实说,现在这位小皇帝,慧敏有余王气不足。这京城帝都会这么轻易就被乱了龙脉,便是因为他龙阳虚弱,根本镇不住那个皇位。上不通则下不达,凭你一人之力,又能改变什么?”
肖长离冷冷看着他:“尔等苟延残喘,才是白费心机。”
谢墨耸了耸肩,满是无谓:“那又如何?能给你们添些堵,谢某乐意之至。”
肖长离没再说话,看向道观内,能感到其内灵源流转,灵眼想必就在其中。
“大公子,若说你这人有何缺点,那便是过度自负。”谢墨笑道,“你一人前来,不觉得有些势单力孤吗?”
肖长离兀自走去:“这话应该是对你而言。”
不过谢墨很快就知晓了他如此自负的缘由,苦笑道:“如此看来,倒真是谢某不自量力了。也罢,几位随意就是,谢墨先行一步。”
他来得莫名走得也快,在广陵和广御靠近时就不见了。二人见肖长离已先到了,又是惊讶又是不解:“你这凡夫俗子,竟然比我更快找到这里?”广陵很不服气。
广御道:“他可不是凡夫俗子,论起命格,他比你我好得多。”
广陵悻悻。肖长离想到谢墨所言,不由心中忧虑。
三人进入道观,果真见里面有阵法运行,阵法之中以建木为引,施倒行之术,将藏峰山以灵化煞,吸纳着龙脉之上的真龙之气。
好在这阵法不算难破,合广陵广御之力便可除去。只是这里只算得上是一根小小旁枝,真正的麻烦,还在被阻断了的龙脉之上。
三人又在附近山脉大致探寻了一番,并未寻到龙脉被阻之处,想必是被有意隐藏住了。
下山之后,肖长离去大理寺看了看苏苏。他又恢复了木愣呆滞的模样,广御曾试过数种法子皆无法化解他脑中的咒法,好在继续痴傻总比助寒子玉为恶来得好。
肖长离看着他,想起初到石郢之时他跟在自己身后锲而不舍叫姐夫的情景,分明不久,那些光阴却好似已过了百年,如今回想起来竟觉恍如隔世。
广御都没有办法,看来只能等此间事了,亲自带他上停云观,请玄惪出手相救了。
广御忽然脸色一变,肃然道:“来了。”
他和广陵为了捉捕傲因,在城中多处布下法阵,一但有邪煞涌动立即便能感知,此时广御便感觉到了异动。
广陵叫苦不迭不想再去,被广御拽走了。
肖长离自知能力低微,未去添乱,大致看了看城中布防图,将几处发现尸首的地点标注出来,竟有向皇城逼近之势。
他心中不安,正欲回去,张禀却领了一人前来,正是太尉史坤成。
肖长离自改任翰林院修撰后,大理寺卿之职便空缺至今,只设了广陵这个少卿之职。史坤成得云钰谕令,协同大理寺、刑部管辖京城安危,此时便是来与大理寺商议人员分配布防之事。可广陵外出,大理寺中其他人又做不了主,张禀见肖长离在,便索性将他推了出去。
肖长离本不欲僭越,只提醒了一句,让他加强皇宫戒严。史坤成只是走个过场,并未理睬便走了。
此时将近傍晚,天色渐沉,云钰看了一堆全国各地发生灾乱的奏表,只觉一个头两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城尚且不宁,更何况别的地方。
云钰又开始后悔接下这个皇位了。
他心绪烦乱,宫人来报肖长离还未回来,他心里就更烦了,晚膳都没吃几口。
“皇上皇上,回来了……”他身边服侍多年的小安子喜洋洋奔进来,看着比他还高兴。若肖长离再不回来,他恐怕得在东华宫和肖长离的寝殿之间跑断了腿。
云钰一喜,问他情况如何可有受伤,小安子道:“除了看上去苦大仇深之外,到没什么受伤的地方。”
云钰瞪他一眼:“去!快拿我的大氅来。”
小安子乖乖为他取来,道:“皇上,天都快黑了,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么?太傅说了您要安心静养,不宜出门。”
“我又没病,静养什么?”云钰披了大氅便跨出门,让小安子不得跟随。
小安子想起最近皇上时常大晚上出去还不要人跟着,就跟戏文里那些幽会书生的小姐似的,再一想,赶忙摇头。
他是帝王,诺大皇城都是他的,见哪个美人还需要遮遮掩掩的?
莫非是私会先帝的妃嫔?
他身子一抖,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云钰可不知道自己被人脑补成了什么猥琐样子,健步如飞恨不得插对翅膀飞到肖长离身边去。
算下来,肖长离协助广陵他们抓捕傲因,已有几日都没见过面了,云钰总觉得浑身无力,哪哪儿都不舒坦,再不去见见,他恐怕要连觉都睡不着。
却刚走过拐角便见柳原走了过来,手里捧了一卷书,说是要给他上晚课。
第59章 封卿为后
“这么晚了, 皇上还要出去?”柳原看了看他,明知故问。
云钰心中开始天人交战。
这晚课确是他未登位前每晚必修的功课,现在已然登基便可有可无了, 只是柳原这么给他上了多年, 此时他若是拒绝,不免要伤了老臣的心, 心中实在过意有些不去。
心想着晚课上不了多久,柳原年纪大了也要早睡养生, 应当没一会就能结束, 到时再去看他不迟。
“没, 就是随便走走……”一番权衡后,云钰暗暗叹了口气,只得跟着又回去了。
他坐下听课, 心思却全未在这上头。眼看外头天色越来越暗,他坐立不安起来,对柳原的提问都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不过柳原也不比他清醒多少,老人精力比不得少年, 又较为嗜睡些,困倦之下好几次将书都拿倒了,瞧得云钰忍俊不禁。
云钰有些能猜到他磨着自己的原因, 一时哭笑不得。
过得一时,小安子送来了太医开的药外加一盘解苦的冬枣。云钰接过来一口喝完,抓了把冬枣塞给柳原,自己也吃了一颗, 笑道:“老师,天色已晚,外头夜深露重的,您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会背好《论衡》的,不信明日您来检阅便是。”
柳原有些无奈,合上书:“皇上,今日咱们讲的是《齐民要术》。”
云钰一怔,拿过书来一看,讪笑道:“一时看走了眼,老师勿怪。明日一定背会,保证烂熟于心。”
柳原起身,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长夜凉寒,皇上不必背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云钰直点头,好不容易打发走人,他却感到困倦阵阵袭来,脑子犯起迷糊,眼皮也重了起来。
太医曾说过他开的药方有凝神安眠之效,服下之后会有些嗜睡乏力,睡一觉便会好。云钰此时便觉困得厉害,推开门的力气都没了,只好强撑着回到床上躺下。
他觉得仿佛身体已不是自己的了,唯有意识飘飘乎乎,想着要去看看他,身体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只好放弃,任由自己慢慢睡了过去。
在他意识亦渐模糊之际,门外走来数人,不知扛着什么东西,轻轻打开房门,将那东西扛进来,小心翼翼放在了他的床上。
待几人退出去,寝宫内又恢复了平静,幽暗中除了轻微的呼吸声没有丝毫响动。镶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发出幽幽冷光,犹如一双双窥探的眼睛。
云钰神智渐渐回还,感到似有什么东西在胸口蠕动摩挲,更有温热的气息在颈边游离,丝丝痒痒的,甚不舒服。
他偏过头去,抬手挡开胸前的手,一个低柔娇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皇上……”
云钰皱了皱眉,努力让神智回转。忽然感到衣襟被缓缓扯开,一只手游蛇般往里面探了进去,惊得他一个激灵,蓦地睁开眼睛。
“皇上,你醒了……”女人的声音轻柔绵软,从很近的距离传来,让云钰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女人的声音。
这里怎会有女人?!
云钰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往后退了一些,揉揉眼睛再去看,正好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娇媚脸庞。
他懵了一会,猛地想起身后退,手却好死不死压在了某处柔软高耸之处,舒软滑腻,还带着温暖的热度,触感有点像永和斋的鲜肉包子。
“哎呦,皇上……”女人发出一声娇吟,得了某种暗示般,挺身就搂了过来。
云钰如临大敌,忙不迭将她推开,竟就此将美人给推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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