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
看了看手底下咕嘟咕嘟冒泡的药罐子,毛大夫拧着眉,严肃地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给他们家主子再熬一副强身健体(延长那啥)的汤药。
“汤药好了吗?你进去看看他好点没?”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王鲲风看了看蹲在门口亲手熬药的毛大夫。
“好了。”毛大夫假装镇定地用细棉布过滤了熬好的汤药,倒了大半碗汤药出来,还没端起来呢,自家主子的手就伸了过来。
“给我吧,你去看看他。”
毛大夫嘴角抽搐了两下,任命地跟在主子身后进了屋,这厮不但耳力好,鼻子也灵敏得很,瞬间便闻到了屋子里蒸腾的水汽种夹杂的某种不可言说的特殊味道,那是一只猫成年后,才会有的味道……
毛大夫不敢去看白春笙遮在薄被下的身体,只是伸手摸了摸额头,又看了舌苔和耳朵后面,这才松了一口气,“主子,白公子的发热症状已然退去,将这汤药喝了,明早便能清醒了。不过他晒伤有些严重,这汤药和沐浴,最好还是坚持三日,三日后属下亲去诊看。”
“劳烦毛先生了。”王鲲风端着药看了他一眼,毛大夫立刻告辞了,临走的时候也不忘替他关上门。
屋内,王鲲风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白春笙,皱了皱眉,汤药已经快凉了,再不喝就要拿去热了,可是,怎么喂下去呢?
仿佛想到了什么,猫妖王大郎的喉结猛烈滚动了几下,看着半掩在薄被下的嫣红小嘴,吞了吞口水,一双猫瞳亮得吓人。
“春笙,原谅我,你现下不喝药是不成的……”就着碗口喝了满满一大口汤药,王鲲风将药碗放在一边的凳子上,俯下身,一只手捏着白春笙的下巴,将那紧闭的双唇打开,沾着汤药的唇牢牢扣在那小巧红润的嘴巴上,小心翼翼地将口中的汤药满满哺入白春笙口中。
这汤药味道并不难闻,带着一股甘草和香草叶的味道,有些甜,也有些润口,大概是睡梦中有些渴了,察觉到口中有水流经过,白春笙瞬间如沙漠中渴行的旅者一般,贪婪地吮吸吞咽起来。
滑嫩小巧的舌尖拼命透过那水流的出处向外钻,贪婪地勾缠着那甘甜的水流,王鲲风吓了一跳,差点呛着,勉强稳住心神,口中含着的汤药却已被吸取了大半,偏偏那滑嫩的小舌还不肯罢休,一个劲儿地往他嘴里钻,试图吸走里面藏着的甘甜汁液。
王鲲风被他吸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僵住了。
好不容易喂完药,王鲲风已经满头大汗,方才自己解决过的地方,又昂首挺胸起来。王鲲风苦笑一声,走过去将门栓搁下来,定定地看着还在那儿砸吧嘴的某个不知死活的河蚌妖,恨恨地捏紧了拳头,大踏步走过去,一只手固定住那两只不安分的手,俯下身,狠狠地噙住那水润双唇。
这河蚌果真不愧是水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水嫩细致,柔嫩的双唇若上等的鱼脍一般,入口即化,让人舍不得下狠劲儿去咬,却又忍不住拿舌头去舔舐勾缠,一遍又一遍……
密闭的空间里,顿时传来唇齿交接带来的暧昧水渍声,和某个自作自受的猫妖压抑的喘息声。
毛大夫在外面暗暗叹息一声,深深觉得自己应该去给自家主子寻摸一些补身子的上等药材了。
第二天早上,白春笙在一片白光中醒来,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动了动身子,浑身的瘙痒比之前缓解了许多,嘴唇却还肿着,暗暗叹息一声,他现在这幅身体,真是少爷的身子打工的命啊!不过是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竟然被晒晕了,这让他往后可怎么去街上摆摊赚钱啊?
难道出门就带着伞?
这也太矫情了吧?
“醒了?饿不饿?”王鲲风有些心虚地凑过去,拿了一盏温水,扶着他坐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慢慢喂他喝水。
“我睡了多久?”
“一整夜,昏迷不醒,真是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上山会晒伤?”王鲲风微微责备地看着他。
“咳~那啥,我一时激动忘了。”白春笙尴尬地摸了摸红肿的嘴唇,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他现在肯定变成难看的香肠嘴了。他是真没想到这河蚌的身体竟如此不中用,连太阳都不能晒的。
“往后外面有大太阳不许出门!缺了什么我去替你买。”王鲲风严肃地盯着他。
“好吧……那我要去鱼街摆摊卖东西怎么办?”白春笙病着还不忘他的赚钱发家买房子的大计呢。
“这个你不必忧心,等你病好了,我命人在鱼街那边给你搭个棚子,你在棚子下面摆摊便好。”作为鱼街一霸,王鲲风这点儿权力还是有的。
“嘿嘿~多谢鲲哥,昨天真是麻烦你了。”白春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伤口,顿时疼得嘶了两声,“奇怪,我不是被晒伤的吗?怎么嘴角都破了?”
“咳!大概是晒脱皮了,对了,大夫说你还要泡两天的药浴,你那边也没人替你熬药,这几日便住在这里吧,等身子好了再回去,我和他们说过了,每日的饭食让他们送到屋里来,你不许出门知道吗?”
“哦~” 白春笙撇撇嘴,宅在屋里这件事他不要太熟练,只可惜这里没有网络也没有手机,不然他一个月不出门也无所谓。
“你放心,我每日都会来看你的。”王鲲风看他一脸沮丧的样子,忍不住又有些心疼,忙安慰道。
“你要是忙的话,不过来也没事的,对了,鲲哥你帮我买点纸笔回来吧?正好这几天也不能出门,我想练练字儿。”
“这样也好,我那还有一本幼童开蒙的字帖,下午便给你拿来。”见他乖乖听话不出去胡闹,王鲲风顿时松了一口气。
“对了,我摘的那些桃胶呢?”
“放心吧!丢不了!陶大伯已经托人带过来了,不过你这晒伤需要忌口,这几日只许喝米粥,那桃胶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先让大夫看了再说,你不许碰!”
“知道啦~” 白春笙翻了个白眼,真是鱼街一爸,这么啰嗦!
第26章
到了下午, 连周婶婶他们都知道自己和王鲲风出去玩晒伤了,院子里有一个算一个, 都跑来探望他, 周婶婶还特意给他做了一个带着幕帘的遮阳帽送给他,说是往后出门,实在不行可以戴着这个。
白春笙看着那飘荡着白纱的遮阳帽,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只有古装武侠剧的装逼女主才会戴上这玩意儿吧?他一个纯爷们,戴着这个出门,怕不是要被人笑死了。
不过,周婶婶毕竟是好意, 白春笙只好笑着收下了。
谢篁给他带来的是一种深绿色的水草,据说是水妖晒伤了之后, 砸碎这个敷在伤口上, 很快便能消肿,看了看白春笙红肿的香肠嘴,谢篁有些同情又有些得意:“幸亏我下水摘了这碧丝草,春笙哥你看你这嘴巴肿得多厉害?等下我去找伙计借个石臼来, 将这碧丝草砸成泥给你敷上,保证明天就好了!”
“你消停点吧!嘴巴敷上药了,我拿什么吃饭?”白春笙瞪了他一眼。
“嘿嘿~那就吃完饭再敷药。”谢篁抱着碧丝草笑的傻乎乎的。
周婶婶他们离开后,没多久, 商秋芦也过来了,手里拎着两个纸包, 看到他肿起来的香肠嘴,低头忍笑,将纸包放在他床榻边的凳子上。
“白大哥,这是清凉下火的糖,汤药若是苦,吃完药含在嘴里便不苦了,我问过掌柜的,这个糖吃完药含着不碍事的。”商秋芦顿了顿,终究没敢坐上床沿,他们这样的人大多消息灵通,自然之道这位白公子入了大公子的眼,虽说大公子不得王妃欢心,但因着旧年那些事的缘故,王府的人也并不敢对这位爷怎么样,也就别院那帮眼皮子浅的,拿了王府的银钱,竟敢背地里虐待小主子。
这也正是当初王鲲风带着乳母和弟弟妹妹逃离别院之后,王爷和王妃没有动用侍卫抓他们回去的主要原因。而别院那些下人和几个管事们,从那之后便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商秋芦不知道大公子和这位究竟到了哪一步,他们的人也没办法靠近大公子,可是,看到白春笙那红肿的双唇,还有下巴上明显的指腹捏在上面才能留下的特殊痕迹,商秋芦眸色一黯,大约,也就只有谢篁那只蠢螃蟹,才会相信这是晒伤了吧?
这分明就是被人吮吸亲吻后才能造成的肿胀痕迹,而且,看样子,“战况”还是很激烈的那种……
商秋芦低下头,苦笑一声,再抬起头来,眼神中依然是白春笙熟悉的单纯无害。
“你每日去码头做工挣那么点银钱,还不够你自己花用呢,何必如此破费?”白春笙不赞成地看着那两包糖,他知道这里的糖果都卖的非常贵,寻常人家过年都舍不得买来吃的,只舍得买农家自制的最便宜的麦芽糖,商秋芦自己平时吃饭连个菜都舍不得买,每日不是馒头便是大饼的,买这两包糖,约莫也是花掉了他不少积蓄吧?
仿佛想到了什么,白春笙看了看商秋芦,忍不住开口问道:“秋芦,等我身子养好了,我想在鱼街租个摊子卖鱼丸鱼面,你在码头那边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如果不多的话,干脆和谢篁一起过来给我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