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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没治好病 (小筷子要学习)


  亦浔觉得自己需要静静,他疾步退出了房门,在屋外吸了几口气,心中努力安慰自己,再进屋,可屋内的场景还是如原先一样,那地上的小东西甚至还在笑,笑的花枝乱颤。
  “你!”亦浔竟发现自己道不出什么话,只得将表情做的尽量可怕。
  地上的孩子见了他这张表情,没哭反倒笑的更加灿烂,并跟着一步一步的爬向了他。
  亦浔:“……”
  自己心头默默哭笑道:自己果真是发不起脾气。
  “小祖宗啊,你想干什么?”
  亦浔将孩子从地上抱到床上,一时间哭笑不得。
  “啊,书,我要,我要书……”孩子不听他的话,而是伸着手,嘴里咬着不清楚的话。
  “书?你还想要书?”原来还是会说话,亦浔听了好几声才听清他口中所言。
  “书……饿药书……大书。”小祖宗眼睛望着书案的方向,手伸的更长。
  “你怎么什么都要?你还真是个祖宗,你以后就叫祖宗得了。”
  亦浔可不想将自己的书给他糟蹋,于是便不给他,而是款言温语的开始哄他,“待会给你东西吃,你可不许在闹了。”
  “书,跌跌……书,饿药书……”
  祖宗见亦浔迟迟不给他,一时竟又要哭了,眼泪在眼眶中打了个转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亦浔虽不讨厌小孩,却是最怕小孩哭,于是连忙随手从书案抽了张宣纸,塞给祖宗,“什么跌跌?书给你,行了吧,行了吧,你可不要在哭了。”
  “书……大书……饿药书。”祖宗接了亦浔递给他的宣纸,却是一把将宣纸揉成了团,胡乱扔在一旁,眼泪彪了出来。
  亦浔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又抽了一本书给他,可祖宗接过后还是一把甩了。
  亦浔蹙着眉头哭笑不得,看着床上哭的鼻涕眼泪直流的小孩道:“你到底要什么啊?”
  “书,大书……大脑书……”
  “大脑书?”幼儿口齿不清,亦浔听了好几遍才又问,“大老鼠?”
  祖宗不答话,伸着手胡乱的指着。亦浔用手指了指书案上装着病病的笼子,“你要它?”
  祖宗一下子不哭了,“它,书……”
  亦浔心头道:果然和孩子交流不了……
  病病正在笼子里睡觉,一动不动,突然笼子晃了一下,笼子里的病病连忙又跳了起来。
  “不许伤害它。”亦浔将笼子递给祖宗,警告道。
  “书。大脑书。”祖宗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便笑了起来,自己一人在床上玩了起来。
  亦浔看了看笼子里胡乱窜跳的病病,心头突然有些后悔,明天一定要将病病藏起来,可千万别给祖宗看见了。
  收拾完了孩子,亦浔便又开始忙碌,一边忙着,一边还在想着如何找到祖宗的亲母,或者是养父母,自己总不可能一直养着他。
  傍晚吃饭,他在喂祖宗吃饭时,发现被祖宗甩到了一边的笼子,笼子的病病正在睡觉,心头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死。
  晚上睡觉时,亦浔不喜欢与别人同床共枕,便只得让祖宗一人睡在里面,谁料到了半夜,祖宗竟然爬到亦浔身上。
  亦浔又烦又闷,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在好心下去了,得找个机会早些将小孩送出去。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日,一日早晨,亦浔起榻,穿上外衫之刻,突然感觉背上一阵寒冷,如同一块冰附在上面一般,渗人心头。
  亦浔觉得有些不对劲,望向床上的祖宗时,却发现祖宗还在睡觉。
  “但愿只是我自己多疑了。”
  早晨吃饭,祖宗又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指着亦浔口齿不清道:“仁,跌跌,仁,有仁,”
  “什么仁?”亦浔只觉得他又是想要什么了,便没在意。
  “仁,跌跌身后有仁。”这算是祖宗口齿最清楚的一次,亦浔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怔,算是明白此事不简单了。
  “哪里有人?”
  “跌跌身后。”祖宗奶声奶气道。
  亦浔倏地觉得自己双手有些发冷,后背更是沏人心神。
  他放下筷子,面色微正,转身望去,却还真是望见了一人。
  “你怎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丧

  ☆、抓娃化狐

  谢怅生向来是有恩报恩,亦浔让他作为礼物,自己便是作为了礼物。
  谢怅生从不会去刻意在意某人,时间久了,便也不再提起亦浔,只是在脑中默默的将他放在远处。
  但偶尔在山门练剑时,师兄沈恒煜会打趣问道:“师弟你的故人近来如何。”
  “不知。”
  “你怎么不去看看她,若她相思成疾,那可就不好了。”
  “师兄。”
  “得了得了,我去找师傅了。”
  沈恒煜知他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人,便也不在同他打趣,闲谈几句过罢,便自己离去。
  谢怅生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配剑,璎珞玉佩正在挂在上面,他还未还他赠礼,便再见一面罢。
  谢怅生御剑来到纭城山上的小屋,几月未见,又是另一番光景。
  小屋的门并未关上,谢怅生一步便踏了进去,亦浔正在逗祖宗,便也未注意到身后立了个人。
  亦浔那几日总是在烦恼,思考着若是再遇谢怅生怎办,如今想来,只觉得那几日的思虑皆是多余。
  亦浔望着门口之人,心头倏地颤栗了一丝,虽心跳加快,慌乱的跳个不停,但语气却还是款言温语:“谢公子怎的来了。”
  “路过。”
  谢怅生不咸不淡道,华服高立,面色冰冷,却又眼落星辰。
  “快坐,无需客气。”亦浔道此话时,胸腔里的心还是有些跳动,却是强制被他压了下去。
  谢怅生还真不客气,大步一迈便坐在了亦浔身旁。
  几月未见,两人却还是如之前一般,一对陌生好友。
  发觉是故人后,亦浔方才的警惕也便没了。
  “跌跌,他是谁?”祖宗问。
  “你刚才说的我身后之人。”亦浔道。
  谢怅生眸色浅淡的看向对面坐着的小娃,小娃倒是长得精致,肤白凝脂,香培玉琢,同亦浔一般,二人看着有几分像父子,却又不像。
  “我侄子。”亦浔主动向谢怅生胡乱道。
  “嗯。”
  别人的家务事,谢怅生也不便多言,便作沉默。
  “谢公子近日可好?”亦浔道,语气仿佛问候普通故友般。
  “还行,倒是亦夫子看着挺好的。”
  “我怎么好了?”
  “又白了一些。”谢怅生实话实说。
  “……”亦浔沉默无言,他这不是白,而是最近身子太虚造成的病态,一时他也不知该回些什么。
  “我跌跌本就白。”祖宗倏地插话道。
  “爹爹?”谢怅生倒是听的懂这小奶娃的话。
  “哦,他爹算命让他也叫我为爹爹。”亦浔又是胡乱瞎口道。
  “但是你涨的比我跌跌还好看。”祖宗又道。
  亦浔:“……”
  “谢谢。”谢怅生客客气气回道。
  早饭吃完后,亦浔忙着收拾碗筷,一时间也没法抽空照顾祖宗,就只得让祖宗自己在一旁玩。
  交代完不要祖宗乱动东西后,亦浔便去了厨房,也没和谢怅生打声招呼。
  亦浔本以为自己如此怠慢他,那人至少也是应该微微发怒,亦或者一刀了断,与自己再无关系,可谁料,待他洗完碗筷,内心忐忑的进入屋内,却是一阵沉默。
  祖宗上可造天,下可凿地,无所不入。方才吃完饭后,他便伸手想要被亦浔藏起来的病病,亦浔自当是不愿自己的宠物再次惨遭魔爪,果断言辞拒绝。
  祖宗自己在床上哭了一会儿,见亦浔当真不给他老鼠,也便自己安生了。
  可就在方才,亦浔离去,屋内只剩端坐着的谢怅生,祖宗竟跑去同那坨冰块搭话。
  亦浔一进屋,见到的便是祖宗扒在谢怅生身上,谢怅生默不作声的立在那里,面色虽不说难看,却还是隐隐约约的蹙起了眉心,一张本就寒俊的脸更加生冷。
  亦浔莫名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寒气在流窜,从后背出传到脚踝,令人发颤。
  眼看着谢怅生面色愈加难看,他连忙上前,一把将扒在他身上的小奶娃抱了下来,面色略带尴尬,“抱歉,孩子玩闹,不知分寸。”
  “无妨。”
  虽他所道是无妨,亦浔却是感觉他已杀气泄露。
  “啊……抱抱,饿药报报。”祖宗一离开谢怅生,便开始在亦浔怀中挣扎个不停,亦浔本就身子弱,最近更是体弱多病,一时没注意,竟被一个小奶娃推得动摇了一下,连跟着后退了好几步,后退时还不慎打了滑,直直的跌坐在地上。
  “呲……”屁股跌坐在地面传来扰人的疼痛,亦浔疼的眉头紧锁。
  “跌跌……”自知自己犯了错,祖宗连忙不敢说话了。
  “起来。”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在他头顶盘旋。
  亦浔刚想骂一句那个小家伙,却被面前之人的话打断。
  谢怅生立在他面前,伸手扶他,他五官凉薄,生冷凄人,却又眼落星辰,眉心微微蹙起,分不清是怒还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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