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观察,带眼镜的陈导觉得这二人之间有事儿,按她们的表现来看,并非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便亲自跑到两人房门口去探探口风,可不管如何问,他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一点。
担心会影响第二天的拍摄进度,就让二人提前好好对对戏,增加彼此间的默契度,熟悉熟悉彼此的表演方式。
对于导演这个要求,温墨没有反对,拿上自己的剧本就去了隔壁606房间。
按照统筹下的通告单,明日她二人的第一场是0.4页纸的戏份,这场戏的重点是在妹妹顾兮月的身上。
顾兮月从小和姐姐顾兮枫相依为命,对她的依恋自然是深厚的,甚至到了一种病态的眷恋,占有欲极浓。
这0.4页纸的戏份,就是顾兮月为阻止姐姐去见心上人何启恺而生生冻病后,以病博取姐姐的怜惜心,将人给留在身边,而姐姐心疼这个从小疼爱到大的妹妹,应着虚弱的要求脱衣钻进被窝用身体给妹妹取暖的一个片段。
敲门,是左谨的助理开的房门,助理也知是导演的意思,便倒上纯白开、洗好水果做招待,人就安静地退出房间不做打扰。
同样都是酒店房间,同样都是白色床铺,左谨免不了生出些凌乱的错觉。她一时酒醉犯糊涂,事后每每回想都觉得自己太过不知羞耻,特别是从浴室转战房间后,她醉得已不是那么糊里糊涂,可还是半推半就地沉溺在令人心惊的欲海里。
“左女士,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温墨踱步移至床边,在她的一侧坐下,视线从这人微抿的唇瓣上扫过,垂睫遮掩眸底滑过的暗芒。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着一掌,很近却又不近。
压下心头诸般情绪的左谨,端起玻璃杯小口喝着温度适宜的白开水,润润有些发涩的嗓子,主动问着:“温女士可都将台词背了下来?”
“台词倒是背得顺畅,可动作却要前辈多加指点。”左谨出道比她早,且在圈内已是荣誉加身的大满贯视后,称呼她为前辈也算恰当,更何况,指...点,有来有回才算是有些意思。
左谨眉梢微动,倒也未对称呼多说什么,至于指点,并不觉得这人的演技需要自己来调.教,若这人愿意接主角的戏份,凭着这等容颜与演技横扫各大奖项不在话下,而自己最年轻的大满贯视后头衔也必不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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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温墨:接下来,想吃点豆腐
第3章
酒店房间里的二人拿着中性笔,随着彼此对剧情的理解做着探讨,同时在剧本上做着详尽注解。
通过谈论剧情有着初步磨合,也消散左谨心中的不自在。
进入剧情————
温墨饰演顾兮月,左谨饰演顾兮枫———
深宅大院里的偏僻一隅,整洁素雅的房舍中妹妹顾兮月脸色透着病态的白,因夜里悄悄呆在屋外受春寒袭体而病着,裹在绣花被子下的身体瑟瑟发抖,她赤着脚站在门边,靠门框瞧着屋内更换衣服的姐姐。
浅金暖色的上衣下裙,镜中略施粉黛的脸,从上到下都透着去见易家二少的喜悦,她这副模样让顾兮月心里酸酸的,雾气也染上眸子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顾兮枫听到压抑的轻咳声,回头见着妹妹依着门框赤脚在后面站着,便也顾不得将刺绣上衣的盘扣扣完整,面带焦色地走去,“受凉了?”习惯性地像小时候一样以额贴额,心疼地责备着:“怎么这么烫啊?平时让你多运动一些,可就是不听话。”
“姐姐,我全身发冷,好难受。”顾兮月抓着绣花被子的手一松,人就朝着姐姐窝去,仿若无骨地攀附在顾兮枫的怀里。
“可吃药了?”二人虽贵为顾家女儿,却不受宠,特别是身为妾的娘亲去世后,姐妹二人相依为命活在这个家里,小时候日子苦,现在时局动荡军阀混战,于顾家生意受影响时寻得出头的机会,这日子才渐渐有了起色。
“吃了一些。”顾兮月蹙起眉嘟囔着,软着身体更加贴紧姐姐......
当左谨的身体感受到那引人遐想的柔软时,整个人立刻从剧情中抽离,唰地一下将人给推开,若不是温墨早有些准备,此刻就要跌在地板上受些伤。
“抱歉!”知晓自己反应大的左谨面露五分歉意,以及五分尴尬。
“没关系!”稳住身形的温墨抬眸瞧着她,面上虽无多少笑意,却也未见怒气,求解地问着:“可是我刚刚哪里做得不对?”
“你做的很好。”人生第一次醉酒犯糊涂的左谨,做不到心无波澜地面对曾那般肌肤相亲的人。
眼前这人的呼吸、眼神、身体等等,皆能瞬间将那晚的所有疯狂和热情悉数带体内。
“既然...”音顿下,人朝着左谨走近,“既然做的并非不对,可是我人的问题?”
被这般明知故问,左谨润泽的唇瓣动了动,随着她逼近而后退半步,错开视线,语气带着几分底气不足的羞怒,“你说呢?”
“对于那晚,我欠你一声抱歉。”知她心里过不了这道坎,温墨顿住脚步放低姿态,给她一些自欺欺人的余地。
闻声,左谨诧异地回看她,有些愣怔,随后唇瓣颤了颤,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其实,眼前这人是不用道歉,自己是醉了,可还没有醉得断片,前前后后的事情虽不是样样清楚,可对于是自己先主动这一点,深刻又清晰地烙印在脑海中,也是因这般,自己才会觉得格外地羞耻和放浪。
瞧她这模样,想来是当做成年人的一夜风流,并未放进心里,所以才不觉得尴尬,是不是她也认为,自己是那种随随便便和陌生人上床的女子?
温墨唇角隐秘地勾了勾,颇为善解人意地征询着:“左女士,我们要不要跳过这段,进行下一段?”
“好。”顺口而回的左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回错了话。
刚刚只是一个简单的身体接触,反应就这般大,若进行下一段到床上去,岂不是更无措。
温墨:“请不要紧张,就当我是你之前合作过的演员,明日戏量大,我们早些熟悉一下彼此,减轻在现场所要浪费的时间。”
听她这般说,一向敬业的左谨也不好因自身问题而再纠结,微微颔首便移步到床边,下巴轻点示意可以开始。
进入剧情—————
妹妹顾兮月率先躺进被窝里,蜷缩着颤抖的身子露着脑袋,满脸期待地望着床边宽衣解带的姐姐,等人刚入被窝就一下子贴了上去,将人紧紧地抱住,似乎是想要将自己嵌到对方身体里,手脚似绳索一般缠得顾兮枫有些透不过气,可还是好脾气地顺着生病中的妹妹,轻声细语地给她哼童谣,手也顺抚着妹妹的背,通过来回地搓增加身体的热度。
顾兮月的手圈紧姐姐的腰肢,心里像是藏了一头野兽似的,如何都感觉不满足,只得越来越收紧手臂,埋首在姐姐的颈窝处,深深地、隐秘地呼吸着姐姐的气味,甚至在舌尖刮过自己干燥唇瓣时,不小心戳了一下姐姐细腻的雪肌,短暂的滑嫩透过舌尖扩散到心底。
率先出戏的温墨,茶色的眼眸酝酿着贪婪的风暴,紧抱她的身子也微微翻压,喉咙发涩需水的滋润,似病中沙哑的音,“姐姐,姐姐。”
那一声声呢喃蕴含着顾兮月似懂非懂的感情,柔软发冷的身子也随着声音轻蹭、轻蹭、再轻蹭,呼吸也像是胸闷气短般地粗了起来。
这下,强制忍到现在的左谨唰地一下红了脸,再也配合不下去,面容娇艳欲滴,引得人色心蠢蠢欲动,那长睫颤动下的黑眸浮着羞怯和克制,让温墨暗暗收紧自己的手握成拳。
那近在咫尺的红唇正微微抿着,鼻间呼出的气息,像是世上最浓烈的药,勾起人心底最浓的欲。
顺势翻了身,彻底地将人压在身下,那受惊而微张的唇像是致命的入口,直教人生出去纵横、去肆意张扬地翻搅,吮尽所有的呼吸和甘露。
紧紧地将她反抗的手压在头两侧,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兽性大发地做出禽兽不如的行为。在此刻,她又想如那夜一般折腾这人,狠狠的,不留任何余地,每一处、没一点,都想留下灼热的印记,让她颤抖低咛,让她克制中又透着疯狂的迎合......
这是她第一个亲密相交的女子,此前她觉得自己的余生,也许会如尼姑一般过着无欲的日子,可这人却自动送到嘴边,让她尝尽了这人浸着毒药的美味,再难回到从前那般“清苦”的日子。
鼻尖轻触着鼻尖,缓缓地打着圈圈儿,两人急促的呼吸隔空纠缠着,缠绵又回旋,如此般往复许久,直到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因二人的呼吸而躁动起来,温墨才强迫自己松开那禁锢的手,望着细腕上两圈红印,心下升起一丝疼惜,“抱歉,刚刚是我失礼了。”
嗓音嘶哑低沉,处处透着情.欲未解的音,听在另一个人的耳中,便是羞得撇开脸去,咬着唇暗暗平息自己身体内涌动的欲潮。
温墨说着话,对着莹白细腕轻轻地揉起,温润透凉的脸上情.欲褪去,只余那茶色瞳仁里的浅浅怜惜。
随着她的动作,左谨敏感地缩了缩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本意是拒绝这暧昧的触碰,可她的身体却违背本意,只要身上这人一个呼吸洒来便会给予羞人的反应,根本就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