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情而又放肆地含着贺九重的舌头,彼此交缠的呼吸烫的让空气都变得迷乱起来。
贺九重用仅有的一点意志力将叶长生的身子推远了一点,猩红色的眸子里暗沉沉地像是燃起了火,开口的时候声音哑得不像话:“长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撩拨我,那我就不会再忍下去了。”
那头自然是不会给他什么理智的答复的。
因为“水源”陡然的缺失令他眉头深深地皱成了一团,他的鼻子有些可怜地抽动着,虽然闭着眼睛,身体却还是有记忆似的,整个儿不停地试图再次往贺九重的怀里挤。
贺九重的舌轻轻抵了一下上牙膛,眸子里的火也燃烧得越来越凶猛。
他深深地看着那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往他这边靠的少年,低而短促地笑了一下,随即伸手将搁在床头的水杯拿起,含了一口水在嘴里,而后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垂眸看了看那张写满了不满与焦灼的小脸,低了头将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
……
……
【假车!假的!想要双修的小天使们在想什么呢!】
叶长生从长长的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
茫茫然地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灯,发愣了大约十分钟,整个人才终于渐渐地恢复了意识。
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阳光也已经开始有了灼人的温度。
叶长生往屋子里环顾了一圈,视线所及并没有看到贺九重的身影,慢吞吞地眨了一下眼,随即掀开被子缓缓地坐起了身来。
虽然是连续高烧了好几天,但是奇怪的是身体却并没有什么大病初愈的不适。除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似乎传来了某种熟悉的淡淡的酸胀感之外,他感觉整个人现在的精神状态莫名的好,整个人都异常的神清气爽。
神清气爽得似乎有点过分了。
贺九重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气从客厅走到卧室门前的时候,看到就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正坐在床头,一只手轻轻地扶着自己的腰,白皙清秀的脸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醒了?”
贺九重问了一声,缓步走过去到床边坐了,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
感觉到那里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温度,而后手指微微曲起又往下滑了一点,在他的眼角轻轻地蹭了蹭,低声道:“不发热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那头一直在发愣的少年人听到这句话像是才回过神,他微微眯了一下眼,侧过头看着贺九重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好一会儿,认真地开口道:“有。我觉得我腰有点酸。”
贺九重垂着眸低低地笑起来。他猩红的眸子里有一种餍足后的懒散,头发上未干的水珠顺着他的眉骨滑落下来,迎着光,看起来简直要命的性感。
“哦,那个是我干的。”
叶长生被对面那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惊呆了,他的脸色异常沉痛,声音哆哆嗦嗦:“我还生着病呢,你这简直……啧啧,禽兽不如啊禽兽不如!”
又忧愁地看一眼被自己这样指责之后却依旧老神在在,脸上不见半分羞愧的男人,摇摇头感叹道:“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一面?”
贺九重的手从他的脸上又一路下滑落到叶长生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声音云淡风轻的:“嗯,我以前也没发现。”
叶长生舔了舔唇,望着那头,欲言又止。
贺九重挑了挑眉:“怎么?”
叶长生凑近了点:“我听说,发热的时候,人体的温度会升高,所以不可描述的时候会特别舒服……真的吗?”
贺九重回味了一下,眸色又不禁地沉了沉,看着叶长生的表情不由得地有些意味深长起来:“真的。”又笑了一下,声音低低的,“而且你似乎也很舒服。这么多次亲密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你那么热情的样子,抱着我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
叶长生听着贺九重的略带着沙哑的声音,身子像是还残留着之前的记忆一样,不自禁地轻轻打了个颤。那是一种混合着羞耻和愉悦之后的奇特的感觉,让他突然间就有点兴奋了起来。
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他单手托着腮望着那头,笑眯眯地提议道:“可惜我不记得了……下次等我生病的时候要不然我们再来一次?”
贺九重眯了眯眸子,似笑非笑望着他:“你不是刚刚觉得我做出这种事禽兽不如么?现在怎么这么积极主动。”
叶长生掀开被子准备穿着拖鞋下床,一双眼弯弯的,带着一点轻快:“那谁让你是我亲爱的呢,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啊。”
说着,也不看那头的反应,趿拉着拖鞋溜溜达达地便去了浴室冲了个澡。
等洗漱完毕后,彻底将一身病气冲刷掉了的叶长生这才真的宣告重新复活。
回到客厅,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各式各样的早点。两天没进食,胃里早就空空如也,这会儿嗅着食物的香气,肚子立刻便回应似的打起了鼓。
坐到桌子旁心情愉悦地就着稀粥吃了一份小笼灌汤包,再摸了摸肚子,终于心满意足。
掀了眼皮瞧瞧坐在他对面一直围观着他进食的贺九重,眼角弯弯地道:“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贺九重对上他的视线,薄唇微扬:“难道不应该是说,你没有什么要向我坦白的吗?”
叶长生伸手抓了抓头,再仰面望了望天,似乎是在考虑怎么组织语言。那头的贺九重也不催,一双眼就这么淡淡地放在他身上,像是在等他开口。
“其实也不是我自己不想说,只不过这个感冒是什么情况的确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他一边回忆一边道:“最开始出现症状的时候是我第一年被送到福利院的时候。我记得是个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后,当天夜里我就突然倒下了。期间我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等再次恢复了意识,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
“听院长说,我那次整整发了七天的热,浑身烫的厉害,最严重的时候连续几天温度甚至超过了四十,喂了很多药都没法子缓解。但就在他们都以为我可能熬不过那个冬天的时候,我却又奇迹似的康复了。”
叶长生双手交叉着,用手背托着下巴,微微歪着头对贺九重道:“从那天开始,像这样不时的昏迷就成了常态。一年四季里面,时间短的大约一天,时间长的五六天。周围的人一开始还感觉有些害怕,但是见我每次病愈后依旧活蹦乱跳,很快也就见怪不怪了。”
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不过好在自从成年之后,这个病似乎又开始稳定了下来,除了每年夏天的这个时候会固定地发病三天,其他时候倒没见着再有什么影响了。”
贺九重听着叶长生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没有抑制的方法?”
叶长生拿了一杯豆浆,将管子插进去,然后用牙慢慢地咬着管子的边缘,思索了一会儿,道:“其实比起生病,我一直觉得这种奇异的发热可能只是单纯因为我的身体接受不了他们的力量。”
叶长生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笑着耸耸肩,“虽然我一直没能弄清楚这一对阴阳鱼到底有什么用……哦,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我见识太浅薄了一些。”
“不过能从小时候的不定时发作到现在定时定点发病三天,我现在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叶长生看着贺九重,脸上阳光灿烂的,“说不定再过几年,等我身体再壮硕一点,这个病就不治而愈了呢?”
贺九重听到叶长生的话,原本定在他脸上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他浑身上下掠了一遍,眉心挑了挑,脸上的表情微妙:“壮硕?”
叶长生当然是注意到了贺九重微妙的表情下隐藏的意思,他脸上的阳光灿烂微微覆盖了一点阴影,叹一口气,有些忧郁地:“人总要有梦想……没有梦想的话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贺九重轻轻地笑了:“只不过梦想也要切合实际吧?”
叶长生听着这个话,觉得心里更忧愁了。将含在嘴里的吸管又咬了咬,含含糊糊地道:“所以我已经决定不去理会这个病了,反正一共也就这么三天。”
“当初你不在的时候我可能还要担心自己这三天的安全问题,现在都有你了,病着也就病着吧。”
贺九重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道:“其实如果你的发热真的只是身体无法负荷你这双眼睛带来的力量,那么我倒是还有一个解决的方法。”
叶长生有些好奇,瞄了瞄那头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什么方法?”
贺九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或许是因为契约的关系,你的身体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炉鼎吗?现在想想看,也许不止是契约的作用,你身体里的有关于阴阳鱼溢出的力量说不定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叶长生愣了愣,反应过来:“你是说,将我身体里无法负荷的那一部分力量转到你的身体里去?”
贺九重扬着唇点了点头:“你不觉得这是个最佳的方案吗?”
“双修?”叶长生看着贺九重,又继续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