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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僧目独角兽 (承德皂毛蓝)


  吴琅打开盒子,露出排列整齐的红通通的一群香到要人命的家伙,他深吸一口气,冲王廌翻了个眼:“你想不想跟他睡我还不知道吗?”
  “老王,不满意你就再回去嘛。”
  王廌把附赠的调料撕开倒进塑料小碗里,他在麻油的香味里承认了吴琅的说法:“我承认你说的对,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不能今晚就留在那,和他......怎样。”
  “豇豆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张铭远那呢,他抽不出身来去找你,问我能不能把你叫出来。”吴琅把两听啤酒从袋子里拿出来,“我觉得还是那句话吧,你跟谁我都行,但是张铭远,我真的是接受不了。”
  江星渡的小名是豇豆。
  “先不说这个,怎么,江星渡他今天晚上在加班?”
  “所以说大老板加班起来和我们还是一样的可怜啊,不,应该是比我们更可怜。”
  王廌无奈地笑了笑:“你们俩就这么一起抵制我男朋友?他加班还不忘跟你嘱咐这种事情?”
  吴琅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那不叫抵制,叫攘夷。”
  不管是江星渡或者是吴琅,都很讨厌张铭远,虽然他们也没有在张铭远在场的时候说过他什么,背地里仍然免不了试图给王廌洗脑。
  张铭远工作很忙,没时间吃饭,王廌要时不时给他煲汤过去;张铭远很忙,手机都没时间看,王廌就给他叫外卖,张铭远忙得要死没时间买衣服,就让王廌帮他买衣服,还不给钱。
  总之张铭远天天是事儿逼逼事儿多,吴琅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其实他们三个做一辈子光棍兄弟也没有什么不好,对于吴琅来说,这是他梦想中最好的生活。
  他给江星渡发了个OK的表情,江星渡那边迅速发了个大拇指过来。
  在保护大白菜不被猪拱这件事情上他们俩一直都是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张铭远在王廌这儿属于每天都要写在便签上的待办事项,却每天都想拖到第二天才办,他在小酒馆一瞬间久远记忆与现实重叠而对张铭远产生了一线眷恋也很快就被理智压了下去。
  现实就是张铭远和他之间有只有张铭远知道而他王廌不知道的隔阂。
  他也不想再因为喜欢这种事情而随时随地奉上自己的银行卡和每个月并不多的工资,这工资他要补充自己的私房书库,还要付三分之一的房租。
  冷静下来才发现,其实他自己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儿就是张铭远出柜的事情。
  张铭远老说自己是家里的独子,他的父母不能接受,这个问题张铭远拖了五六年,到现在也不想解决。
  他的暧昧态度让他的家里人和王廌都有不同程度的焦急。
  甚至之前在张铭远回家的时候,家里人会安排他相亲。
  “我明天稍微休息一下,所里来人,不需要我,我十点之前到就行。”王廌对吴琅说。
  吴琅正好把窗户打开,夜风哗啦啦跑进来。
  他挑眉笑笑:“可巧了,我今晚值班,明天上午轮休。”
  小龙虾和麻油醋,啤酒和开窗流动的风,对面高楼的红灯和一小片夜空。
  天上朦朦胧胧的云的阴影,流线型的脸不带表情。
  两听啤酒喝不醉人。
  他们又说了很多有用的没用的话,大多数都是没用的。像是回到大学的操场,大裤衩和人字拖的标配,锻炼完之后觉得有点饿溜出学校吃烧烤,要是时间来得及就打电话给江星渡,要是来不及就两个人吃,再晃晃悠悠地回寝室。
  烂话一说就是一晚上。
  吴琅大学减肥增肌,一度身材好看得可以当模特,和江星渡不相上下,进实验室短短几个月就胖了不止十斤,曾经的健美身材也变成了深夜里吃杯面遥想感叹的手机存图。
  王廌倒是还和大学时候一样,有时候吴琅觉得王廌出生可能就是盘着串儿念着经出来的,他不拒绝潮流,却总是在潮流之上保持冷静判断,就好像真的洞察了之后几十年会发生的一声一般淡然自若。
  这种做事和打扮风格让他在一众小年轻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到了成年人的社会才觉得什么是真正的仙风道骨。
  他一向感叹王廌的先知先觉,当年不上赶着练肌肉,体形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变化。
  没有落差,没有失望。
  吴琅还记得第一次知道王廌是gay的时候,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他们这个岁数的人对这种事情的接纳本身就特别高,更何况王廌从哪个方面来看也不像是会因为他的膈应而改变自己的人。后来知道江星渡这种天之骄子一般的男性居然也是个gay,也就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江星渡混乱的私生活,他似乎每一次都结尾得很不完美,因为他天生的魅力因素很少有男人在和他有关系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他交过不少男朋友,该甩的都甩了最后觉得还是浪迹花丛比较好。
  可王廌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的行为他又不是很赞同。
  大仙儿,浪荡子,工科男的三人友谊,想想也觉得是很有趣。
  他这边稍微感叹一下往事,那边王廌啤酒都喝了半罐。
  王廌半眯着眼睛,嘴唇亮亮的,举起酒罐和他碰杯。
  深夜被龙虾和啤酒浸润过的灵魂,是能够相通的。
  06.
  “我终于是弄懂了,但是我还是不太明白,这是一个已经成熟的理论,我怎么才能提出新的观点呢?”
  庄浮生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完全没有新的观点,能不能照顾我一下,我只是一个烂大学出来的学生,我需要时间的!”
  王廌抬眼看他一下:“这和大学有什么关系,工作是这个方向,该看的书这几年也应该看得差不多了。”
  王廌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滑动鼠标追小说更新,他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清闲,之前交上去的材料没有下文,老师最近也不见踪影,去新加坡近在眼前,所里没有给他过大的压力。
  清闲得来不易,谁还上赶着找事儿做。
  “话是这样说......好吧,是我自己意志懈怠行为松散,那王哥您就不想提点我一下?”庄浮生讨好地笑笑。
  王廌继续往下看更新章节,漫不经心地回应:“提出一个新观点多难啊,别人几十年做出来的东西,你一两天就能出新基本是不可能的,再说了,我怎么给你提点,且不说这不是我的专业方向,就算是我有,那直接嫁接给你 也不太妥当。”
  庄浮生“唉”了一声。
  王廌给他提个醒:“你没必要真的要做什么新的,谁都知道这不可能,你就找一个点,很小的,联合一些别的方面进行陈述,做一个佐证证明对方观点也行,拓展原有观点的新应用也行。”
  庄浮生想想:“这样行吗?”
  “你觉得行就行。”王廌回答他。
  这话王廌的老师经常跟他说。
  他以前也经常处于崩溃状态,选题不知道选哪个方向,选出来了又怕自己的观点不能翻新,他以前选题选得贼大,动不动涵盖一个时代,后来才摸索出经验,做研究无非就是针尖那么大点儿的地方,在那么大点的针尖上起舞。
  在仅仅自己研究的这个方面要经得住所有人的诘难,恰好知道得都比别人多,其实这个研究也就做成了。
  文艺之类的,本身就很难翻新。他们又不是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研究者。在浩如烟海的资料里穿行,穷其一生也看不完自己想要看的书,但是还是要去做。
  王廌的老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大学时代就知道这么个性情古怪孤僻的老头,写论文有时候有些阴阳怪气,一上来就说,我知道我的说法可能会立即遭到美学界的抵制。*
  真是个硬老头。
  “那我就试试好了,我找一个点,然后做个拓展延伸。”庄浮生有气无力地坐下去。
  王廌继续看他的小说。
  于是一上午都闲,他时不时给庄浮生提个建议,要么就是指点对方做些什么,庄浮生确实对这些事情非常陌生,不像王廌早就是个做论文的老油子,大三大四的时候还因为论文瞎写得快给不少学弟学妹写过论文赚外快。
  直到下午王廌还没有接到任何新的任务,他就开始自己的研究,王廌专业方向是魏晋,大学本科学的是宗教,根据自己的兴趣,平时也会研究一些印度理论,这次去新加坡除了台湾许多著名学者,印度也会来一些大师,他想要和对方交流,就要在自己的专业研究方向之余找到能够思想碰撞的力量。
  研究所的工作说的好听是稳定,不好听就是温水煮青蛙,没有野心和自己的抱负的人迟早会被磨掉棱角,他不愿意,他还想往上走。
  最近几年想尽力积累,发一些论文在核心刊物上有能力的话就在国外也发一两篇,后几年打算出本书,主题他已经想好了,只是现在还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廌从来都不是一个急躁的人。
  庄浮生在桌子那边看资料看得头昏脑胀,有好几次都看不下去,听见王廌这边笔唰唰的声音,稍微抬头偷偷摸摸看一眼。
  他看见王廌把刘海梳起用小皮筋固定在头顶成一个小小的柴火堆,露出白`皙的额头和两道淡淡的眉毛。王廌垂着眼睛,认真写什么东西,在日光下面鼻梁和眼睫似乎都是透光的,一张清秀的脸白得在发淡光,静得遗世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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