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棹破天荒地看到阴沉的戮尊敬地喊归梧司,“司公子。”
“小佛戮几年不见,变得更阴沉了。”归梧司伸出俩爪子,在戮僵硬的脸上捏了捏,“还是以前可爱些。你家主子呢?”
并没有躲开归梧司的动作,千佛戮顿了顿,道:“尊上在药门。”
“尊上?”归梧司一愣,拍了拍千佛戮的后颈,像一个长者在安抚伤心的幼者一般,“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云棹觉得口中的茶水,似乎苦得过分了。
千佛戮绛紫色的唇微动,忽而想起不止归梧司一人,刚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千佛戮微乎其微地摇头,归梧司却是懂了的。千佛戮又看向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喝茶的云棹,道:“槐枝死了,我找到那个打杂的仆役住的地方,仆役失踪了,只发现这个。”千佛戮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本札记。
札记被残缺不全,很多地方都被烧毁得很严重,但十五年前的事情却保留地很完善——在红楼打杂的女人,跟了窑女五年,推测时间,那五年里正包含了归麒出生的年岁。十五年前,兰姑娘看女人老实,就把她要去留在身边。五年里,兰并没有怀孕诞子,只是在一次出楼后,回来的途中遇到一位紫衣少女,怀里抱着个婴孩。少女将婴儿交给兰,那是个男婴,眉心还有一颗红痣,只是到后开红痣长着长着就不见了……
看到这里,便是残页,没有下文了。
云棹想了想,道:“算算年纪,这孩子也正好十三岁了。”
“少女。”千佛戮提醒道。
“怎么会突然又跑了个女的出来。”云棹纠结起来,他忽然盯着不知从哪儿摸了个橘子在剥的归梧司,“那少女不会是你吧,一天到晚穿个紫色裙子唔……”
归梧司掰了一瓣橘子塞云棹嘴里,狭长的眸子微眯起来,十足地勾人。
“天底下不只一人穿紫色衣裙。”
这橘子还挺甜,从归梧司手里把剩下的一半橘子拿过来,云棹好奇地问:“这个橘子哪儿来的?”
归梧司伸手往身后一指,云棹往他身后一看,嘴角抽搐地看到一个挑着担橘子的小伙子正望着归梧司,两眼放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有点卡了,写不出来了……噗——现在弃坑还来得及么……
第28章 渴望变强
有亓官慕寒相伴,归麒对药毒的运用进步神速,就连亓官慕寒也不禁惊叹归麒是个药学怪物。
对于那古怪的血雾灵能,归麒再一次用血雾将一棵巨木包裹后,巨木同样枯萎得不剩一丝灵气的枯木。
亓官慕寒告诉归麒,这血雾有吞噬之能,且不仅仅是吞噬表面生命,连生灵之灵也能被吞噬。
其他的能力还有得归麒自己探查,目前最重要的是归麒还不能灵活掌控那股霸道的“吞噬”。
因此,亓官慕寒让归麒每天对着树木练习。
很细的那种树枝,随处可见。归麒要让红雾只包裹树枝的尖端,并控制血雾雾不能移动,将血雾压缩固化,幻化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归麒从控制山楂那么丁点的一小团,都极不稳定,到现在能熟练地控制血雾。当然,除了亓官慕寒的耐性教导,归麒本身就是个忘命的。
“吞噬”很神奇,它宛如有灵智一般,不会伤到归麒。所以,当归麒能控制“吞噬”之后,亓官慕寒让归麒转换了一种修炼的方式。他让归麒将“吞噬”召出,时时刻刻包裹于自身身体, 就算是入睡的时候也必须保持住。
开始的时候归麒只能勉强坚持一指厚,而且厚薄不均,远远看起来像个浴血的血人。
刚这样修炼的那段时间,归麒也走进了山谷内部。归麒对灵能的感悟不凡,还有亓官慕寒相助,却耗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也可见“吞噬”的收服之艰。
当熟悉的修炼方式忽然转变,由于还不习惯新的修炼方式,一旦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归麒控制不住,服帖在身体上的血雾便崩了。
因此,那段日子,躲在暗处的妖兽们经常能看到,把珑莘谷当作自家后院的少年走着走着,突然就变成了一团红球,然后一大片林子毁于一旦。
领地被毁的妖兽只能打掉牙,和着血往肚里吞。
整个山谷都是他家的,包括它也是他家的,它能怎么办?它也很绝望啊!
将灵能包裹在身体的时候,归麒就在担心,如果他睡着了,灵能失控怎么办?万一伤到师尊怎么办?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太多余了,亓官慕寒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得多。即便归麒的灵能狂暴,也伤不到亓官慕寒的一丝头发。
而且,很久以后归麒才知道,每晚当他熟睡的时候,亓官慕寒就会用自己的灵能来温养他的身体以及经络,所以很多时候,他的灵能已经习惯了亓官慕寒了。换句话说,血雾在归麒不知道 的时候,自己将亓官慕寒视为第二位主人了。
亓官慕寒一直都很担心归麒的身体。归麒的根基从小被毁,现在看着长了些个子,但是依旧瘦弱。
这两年里,归麒也并不缺乏体术的修为,还有亓官慕寒用灵能温养,但归麒的脸色依旧苍白病态,不见丝毫血色,看起来十足的一个病秧子。
能力再强,根基受损,身体是无法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了。
翩翩归麒是个对自己狠得下手的,不管是体术还是灵能,他都废寝忘食地练习,去找妖兽灵木以供自己对练,还不用灵能。他迫切地想告诉亓官慕寒,他是正常的,不要把他当作瓷娃娃来看待!
当“吞噬”包裹在身体,要薄得几乎看不见,同时还要能控制“吞噬”的能力强弱,如此,才能达到亓官慕寒的要求。
珑莘谷中一之中金石椤木,青蓝色半透明的树叶,枝叶繁茂;花朵呈淡金色,密集,全年开花,有香但不浓;果实桔红,球形或卵形。这种金石椤木的周围有一种特地守护它、名为“戒”的妖兽。戒身上有一层细软的皮毛,各自小巧,尾巴有整个身子大小,经常在金石椤木的树冠中跳窜,戒惧水,它们是典型的素食者和挑事者,只食金石椤木上刚开出来的花朵。
而此时的归麒正大摇大摆地躺在一棵金石椤木的树干上,时不时摘两颗桔红色的诱人的果实扔进嘴里。旁边缩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半成年的戒,一双黑色的大眼睛聚集着慢慢的雾水。
归麒嘴角抽了抽,道:“差不多得了,我可是给你炼制了化型丹,吃你俩果子怎么了?”
戒:“呜呜~”
归麒无视戒的指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了个身背对戒,“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着又摘了一把果实吃起来,别说这果子味道虽然淡,但是却不是淡而无味,反而是极香甜的,怪不得这家伙这么心疼。
这么想着,归麒又伸手一抓,突然摸到一个滑溜溜的凉冰冰的东西,他抬眼看过去,对上一双无比阴寒的竖瞳,视线一转,看到那通体银白色的锥形鳞片,归麒觉得有点眼熟。
这不是经常和馒头玩儿的那条小蛇吗?
归麒将银蛇拎起来,小蛇缠着他的手指动了动,默默地吐着信子。
“你跟着我做什么?”
蛇:“嘶嘶~”找馒头。
“唔……”
归麒仔细打量着银蛇,觉得挺好看,也不管蛇愿不愿意,将蛇缠在手腕上,眯起眸子露出笑容,带着七分稚气三分邪气,大大咧咧弹了弹蛇的三角头。
蛇:“嘶嘶?”
“我不想杀你。”归麒对着一条蛇郑重其事地说着,“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着我,二是我把你做成项链。”
蛇:“……”它有选择吗?!
“当然你可以选择咬我一口,看你像是有毒的,要不要试试看我会不会被你毒死。不过……”归麒说着一顿,眼睛危险地眯起,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起来,不是亓官慕寒的那种冷清,更偏向于冷酷无情的那种略带残忍的语气,“我相信,那不会是你希望的答案。”
本来真是这么打算的蛇突然犹豫了,它吐着信子,颇有人性地摇晃着小脑袋,亲昵地蹭着归麒的下巴尖,就要往脸上蹭一蹭时,被归麒一根指头撇开。
“不准碰我脸。”归麒顺手又弹了弹蛇的脑袋,“那只能师尊碰。”
小蛇委屈地垂下小脑袋,扭吧扭吧身体,主动缠在归麒的手腕上不动了,像只银镯子。
从树上眺望远处屹立在中心的妖塔,沿着妖塔往外蔓延,是一片宽阔且没有任何阻挡物的平地。
归麒瞥了眼戒:“别哭丧个脸了,小爷现在就走……”
戒正喜出望外来着,归麒折下一大枝果实累累的金石椤木枝条,心疼得戒一阵咆哮,“呜呜呜呜嗷!”
突然从底下冒出来一颗淡桔色的果子,“吧嗒”砸戒的小脑袋上,想追上去咬归麒一口但又不敢跨入万妖塔范围的戒只能自抱自泣。
在靠近万妖塔的时候,归麒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里没有一头妖兽敢轻易靠近。当踏入第一步的时候,那巨大的压迫感几乎让归麒俯首称臣!